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第12節(jié)
安娜貝爾:“……你閉嘴!你血口噴人!” “怎么,不承認?哪個男人寫情書會在開頭用花體字強調(diào)‘偉大尊貴的斯威特第18代嫡系’,讀上去就知道是個只會躲在圖書館里的書呆子……” 安娜貝爾:“……你胡說!你把情書還給我!” “哦,要是我寫,嘖嘖嘖,開頭絕對要把‘cute’的‘e’拖長變成‘cuteeeeeeee’,再加上‘sweety’和鬼臉哈哈哈哈——哦,對了,也可以是‘sweetie pieeeeeeee’——” 那個討厭鬼拖長的“e”還沒完,安娜貝爾便被羞辱得臉都紅了,她“嗷”地一聲,揮舞拳頭沖了上去。 ……于是那年情人節(jié)的洛森沒去騙錢,他頂著熊貓眼躺在醫(yī)務(wù)室里把“斯威特”這個名字用能嚼甘蔗的架勢咀嚼了起碼3000遍。 安娜貝爾則躲在宿舍里,在助理的幫助下艱難拆卸自己腰上被戳變形的高級護甲——今天的互懟因為她先發(fā)制人起跳抱住了對方的頭狂揍,洛森使用的招式主要是無能狂怒地瞄準肚子的葵花點xue手(。) 助理那時候剛接觸這兩位法師學徒的斗雞式相處,心理承受能力較為弱小,只是默默幫安娜貝爾卸腰甲,同時對自己在法師學徒之間看到流氓式武俠招式感到深深的困惑。 而那位年年都跑來攀比的小姐在這時闖入。 看到發(fā)型凌亂張牙舞爪的安娜貝爾時她愣了幾秒,旋即一陣狂喜涌上心頭。 “喲,這不是斯威特嘛,今天我騎著親愛的送的獨角獸來的,所以稍微遲了一點,怎么就……” 凹了整整八年的安娜貝爾絕不認輸。 她吐掉嘴里的頭發(fā)(剛才打架時咬進嘴里的),撥撥只剩一只的耳環(huán)(剛才打架時晃掉的),又用手指輕輕揩去已經(jīng)蹭得差不多的口紅(剛才打架時刻意往對方臉上蹭惡心他的),冷傲道: “是嗎,你來得正好,我剛和一個蠢男人(從大禮堂一路到醫(yī)務(wù)室)打完架?!?/br> 而且這次是我贏了,嗯。 對方:“……” 助理:“……” 那一刻的大小姐,是誠實且破罐破摔的。 輸人不輸陣,就算做出了糗事,也要在他人眼中將其包裝為功勛。 ……可不知為何,通過對方慢慢變得通紅的臉與那奪路而逃的背影,她誠實的闡述竟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以前用禮物和假情書,都爆炸得多的效果。 安娜貝爾很滿意,滿意自己的隨機應變,從此再也不用浪費錢去包裝“情人節(jié)禮物”,只需要選擇性闡述事實;而助理看她的眼神慢慢變了,從驚恐擔憂地把打完架的小姐扶回宿舍逐漸轉(zhuǎn)為無動于衷地把打完架的小姐拽回宿舍,并在他們每次打架時舉起手機打開攝像頭。 而今年,那位小姐也再次定時定點闖入了她的宿舍。 助理不在,安娜貝爾正偷偷拉著床簾在被窩里啃昨晚沒吃完的rou桂小面包。 被子被猛然掀開時她挺鎮(zhèn)定地抬起頭,抹抹嘴邊的糖漬再舔舔手指。 “蠢貨今年送的,平民食物罷了,哼。” 薇薇安·蘭姆,與她從小共同長大、針鋒相對數(shù)年、直到洛森出現(xiàn)后才走下“頭號宿敵”寶座的女孩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你能別秀了嗎?!边@位蘭姆家的大小姐一臉蛋疼,“怎么秀到現(xiàn)在還不去結(jié)婚?” 安娜貝爾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她輕嗤一句:“這什么?你的貧瘠大腦已經(jīng)想不出挖苦我的新話了?” 薇薇安:“……我覺得你的腦子才是貧瘠的那個?!?/br> 安娜貝爾冷哼一聲,認為她果然是在說廢話。 薇薇安見狀去拉扯她手里的紙袋:“喂,好香,給我也分一……” 安娜貝爾立即“啪”地打掉她的手。 薇薇安:“……你干嘛?” “平民食物,賣相連豬食都比不過?!?/br> 大小姐嫌棄地瞪了她一眼,同時把面包袋子重新扎緊藏進自己的小被窩,“這你也吃?” ……那你把豬食放被窩里干嘛? 薇薇安不想和這只豬繼續(xù)進行有關(guān)rou桂小面包的對話,她很沒大小姐架子地踢掉高跟鞋,踹了踹安娜貝爾的床柱。 “起來起來,陪本小姐去逛街吃飯,剛剛甩了我的第49任男友……嗤,狗男人?!?/br> 安娜貝爾:你前幾天還在信里管你男友叫小甜甜。 “我可沒那個時間,今天下午有課……” “情人節(jié),學校下午放半天假,快起來!” “……” 情人節(jié)真的好煩啊。 再次被這位提醒了這個并不討喜的節(jié)日,安娜貝爾不情不愿地繼續(xù)找理由:“家族已經(jīng)安排我……” “沒安排,情人節(jié)只需要你去外面奢侈奢侈擺場子,我聯(lián)系過伯母,說你今天一下午都會和我在外面玩男人。伯母非常高興?!?/br> 并示意讓我?guī)愣噜艘稽c,嗨出斯威特家嫡系的面子,最好能爭過那個用“小情人帶球跑”占據(jù)報紙頭版的庶弟。 安娜貝爾:“……” 她母親……既然是她母親的命令,就沒辦法了。 難得的半天假期,助理也被自己派出去搶購“我與甜食不共戴天”大大在圖書館販售的限量小貼畫,安娜貝爾原打算趴在床上一邊吃小面包一邊把甜食大大的漫畫重刷一遍的。 可還是要出去營業(yè),盡管不是“假裝被質(zhì)量優(yōu)秀的男性追求”的營業(yè)。 巧妙露出看似不情愿但隱含期待的假笑: “知道了,等我一小時?!?/br> 【兩小時后,澤奧西斯十字街】 ——不過,這次營業(yè)對象是薇薇安,倒沒有之前面對利昂家的不耐煩感。 畢竟都是地位相對平等、且相互熟練營業(yè)十幾年的大小姐。 擺出優(yōu)雅和諧的氣氛,嘴里卻冒出辛辣刻薄的評價——這可以說是薇薇安最熟練的功課之一了。 此時她正對著街頭的流浪小貓微微皺眉,并擺出好看的被街拍角度,嘴上卻輕聲道:“伯母最近因為你家那個弟弟的事氣得不輕,你最好聰明點,別惹她?!?/br> 安娜貝爾也看了看那只“咪咪”窩在紙箱里小貓。 她臉上卻沒什么波動,因為斯威特家不需要憐憫弱小的公關(guān)形象: “你說的是我哪個弟弟?” “嗤,還能有哪個……吵著要離開家族獨立的那個蠢貨。” “為什么?我還以為是那個玩太開把普通人類女性肚子搞大的畜生?!?/br> 薇薇安蹲下,以一個絕對不會被貓咪碰到的距離伸出手指,作出逗弄它的模樣:“另一位又不是從伯母肚子里跑出來的畜生,況且他僅僅一夜就能讓低等人類懷孕的能力很令伯母夸耀……最近年輕圈子里也在傳言這事,有不少家族隱隱抬高了他——你知道法師與生俱來的魔法天賦很難傳承,而最近幾年的聯(lián)姻都沒能孕育優(yōu)秀的生命。” 呵。 那個被廢料裝滿的旁系哪里有什么魔法天賦。 安娜貝爾心里泛起惡心感,但她知道再揪住這點不放就太小家子氣了。 “那么,我那另一位讓母親煩心的弟弟……似乎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嫡系?” “畢竟是掛在伯母名下嘛?!?/br> 薇薇安裙角上的咒文終于暗淡下去,這說明隱藏在角落里的法師學徒結(jié)束攝錄——她立刻站起身,用手帕揩干凈指尖,邁步拐入擁有明亮櫥窗的主干道:“他最近天天吵著要和他的女孩脫離家族?!?/br> “他的女孩?” 安娜貝爾緊隨其后,但在拐彎時微微頓了頓,回頭又瞥了一眼紙箱里的小貓。 她記得上次來逛街時還沒有那只箱子,它是剛剛被遺棄的。 “他的女孩,惡,不過是蘭姆家的……” 薇薇安頓了一下,注意到安娜貝爾沒跟上:“怎么?” 安娜貝爾猶豫了一會兒,剛想說什么,可裙角的咒文也微微閃動起來。 未知角度的攝錄魔法再次展開,不知名的或許成千上萬的眼睛窺視著她。 “……沒什么,看到了一雙款式還不錯的鞋子?!?/br> 她收回視線,讓明亮的櫥窗映出自己挺直的后背,“繼續(xù)吧,那女孩是蘭姆家的?” “哼,蘭姆家旁系的小廢物?!?/br> 薇薇安把頭發(fā)撥到耳后,繼續(xù)邁開高跟鞋,“連一串最基礎(chǔ)的咒語都背不全,半點魔法天賦都沒有的家伙,一天到晚端著那張泫然欲泣的臉在家里嚷嚷命運不公,看見她就倒胃口……” 安娜貝爾優(yōu)雅地笑了一下。 “我記得你前幾年把她罵出了家門?!?/br> 薇薇安說:“是啊,所以她搖身一變成了‘生來不幸卻自強不息的窮光蛋’,和你那同情心泛濫的弟弟一拍即合,干柴點烈火,噼噼啪啪的,現(xiàn)在你弟弟帶著她鬧回了家,說‘不能娶她就與家族決裂’……” 安娜貝爾搓了搓指尖。 “自強不息?!彼脙?yōu)雅的儀態(tài)咀嚼道,“聽上去真惡心?!?/br> ——自強不息的人有許多,自強不息并分外優(yōu)秀的窮人也有……一個吧。 嘖。 算了。 蠢貨不能算數(shù)。 “是啊是啊,畢竟你家和我們家不太一樣,我想伯母可能根本沒見過她那樣哭哭啼啼的女孩……” 這倒是。 母親極其憎惡眼淚。 “我怎么記得,我那位癡情弟弟幾月前還對一位訂下婚約的小姐失魂落魄,求而不得?” 薇薇安訝異地挑挑眉,然后她用拎在手中的精致小包包擋住嘴唇。 “真的?”她咧開嘴,“竟然搞的是什么狗血的替身戲碼?” 安娜貝爾點頭:“我模糊記得,那位小姐和你家的小廢物長相非常相似?!?/br> “噗哈哈哈哈……不愧是狗男人!狗死了哈哈哈哈!這我要去看看那位小廢物知道后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