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第401節(jié)
這些補償應(yīng)該夠了吧,差不多十幾棟海景別墅。 ……會不會太少了?可目前她身上只有這點,現(xiàn)在這個情況也不能留名片讓她事后去斯威特家的金庫…… 做好這些善后工作后,她念動咒語,加固了彌漫在此處、對無辜觀眾施加的大型沉睡魔法,然后彎腰,摸了摸自己的腳踝。 “帶我去找他?!?/br> 荊棘晃了晃,順從地從她的腳腕間滑下,刻意放緩動作,像條幽綠色的小蛇那樣,在地面上緩緩生長,指給她路線。 最終,荊棘淹沒在安全通道的那片漆黑里。 安娜貝爾握緊法杖,緩步踏入。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本場mvp:換個座就走上人生巔峰的無名女孩 被布朗寧搭過訕,被斯威特發(fā)過錢.jpg 第216章 總有些生物闖入不挑時機(下) 精靈日常的反應(yīng)速度,是人類的五倍。 精靈在危機爆發(fā)時的反應(yīng)速度,是人類的四倍。 而絕無僅有、混跡各個灰色黑色地帶、從小就在危機里反復(fù)橫跳的劣等精靈—— 偉大的布朗寧可是幾何倍數(shù)。 尋常人的一秒,他可以迅速做出判斷,完成一整套行為。 所以,轟炸發(fā)生的那一刻,洛森的第一反應(yīng)是伸手去撈前座的安娜貝爾,試圖把她撈進懷里按倒在地避開碎片——但他立即發(fā)現(xiàn)安娜貝爾已經(jīng)自己從坐墊上滑到了地上——對女友超一流的反應(yīng)速度感到些許疑惑后,洛森往她的位置放出了一段防護用的荊棘,接著便向觀眾們施展了大型的睡眠魔法以免誤傷,再然后,意識到碎片的另一個投擲點,匆匆向其丟了一個粗糙但堅韌的防護魔法,沒來得及去確認另一個投擲點的詳情,便迅速找到了引爆點的位置—— 安全通道內(nèi)部,隱在影院墻壁里的排水系統(tǒng)中。 ……他就知道。 洛森翻過座椅,矮身避開再次扎來的碎片,遁入影廳的黑暗里。 ——當他徹底消失后,那枚鋒利、尖銳的晶石碎片才切實扎進安娜貝爾的座椅。 而隱在排水系統(tǒng)中的襲擊者剛剛松了一口氣,放下引爆災(zāi)難的觸須——便被尖銳的荊棘扎破了墻體偽裝。 緊接著襲擊的,便是下一場反襲擊。 【此時】 ……也不僅僅是一場反襲擊。 甫一踏進安全通道,安娜貝爾就聽見了女人輕柔而危險的發(fā)言—— “洛森,你就是這么對你母親的?” 安娜貝爾頓住腳步,這聲音十分耳熟,讓她想起了某個夢境。 ……那個出現(xiàn)過另一個與洛森極其神似的精靈女子的夢境。 安娜貝爾抿緊唇,不假思索的,給自己套了一整層隱形魔法。 再輕輕、輕輕地走近聲音發(fā)出的位置。 “你并不是我母親?!?/br> 這是布朗尼的聲音,可安娜貝爾從未聽見他的口氣里包含這么大的惡意:“撕下這張臉,滾?!?/br> 接近了。 安娜貝爾屏住呼吸,轉(zhuǎn)過拐角。 ——綠色、黑色,荊棘、藤蔓,鋪天蓋地的纏繞在一起。 她曾在夢中見過的那個精靈女性正貼在墻上,依舊穿著寬大得可怕的長裙,手指插著墻體中埋設(shè)的水管,源源不斷的綠色粘液、種子與莖蔓透過她的下半身分射而出,仿佛是一只由樹葉草木組成的章魚怪。 而對面,正死死圍堵、把她一直逼至墻角、幾乎斬落所有惡心粘液、枝條的是…… 安娜貝爾無聲地捂住了嘴。 “真有意思,多年不見,你和我卻要這樣相處……”頂著卡拉·布朗寧的臉的怪物柔聲說,“布朗寧與布朗寧,是不是?” 洛森厭惡地皺緊眉。 “不過是怪物與怪物。” 荊棘從他身上遍布的漆黑焦痕里穿出,像是某種異常的幽綠色結(jié)晶,尖銳、鋒利而詭異。與其說這是能被歸類為“植物”的荊棘,不如說這是某種鎖鏈——扎透了囚犯的鎖骨、肩胛、脊椎,被囚犯帶著血rou一起拖動,用來撕開一切侵略者的咽喉。 與傳統(tǒng)印象中略顯臃腫、帶著黏液的觸手不同—— 這副畫面可怕且美麗,令人聯(lián)想到森林深處,被荊棘纏繞的古老異獸。 如果真正的雅各·羅曼在這里,一定能認出,這就是圣堂壁畫中,石柱最中心所刻畫的…… 怪物。 無疑,是怪物。 “真有趣?!?/br> 【卡拉】笑著說,“你還知道用這個詞這么形容你自己。我還以為你沒有任何自知之明呢。” 洛森僵硬地牽牽嘴角,沒有理睬她,尖銳的荊棘切斷那些黏膩的觸手,在墻壁上一路劃出鋼刀般可怕的利痕。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精靈?” 【卡拉】狼狽躲開這次攻擊,柔美的女聲里也忍不住摻雜了一些氣急敗壞:“你本該屬于我,屬于這個形象,回歸母親的懷抱——所以我才為此尋找你——圣堂現(xiàn)在——” “哦,這就是你求我辦事的態(tài)度?沖我女朋友的臉扔爆炸物?” 【卡拉】尖嘯一聲。 某根長而鋒利的葉刺扎穿了它的臉。 “我說了,滾?!?/br> 另一只被荊棘鎖住的怪物冷冷道:“被摩托車碾一遍都記不住,那就再被碾一遍?!?/br> “洛森,你——” ……安娜貝爾一直披著隱形魔法,定定地站在那兒,注視著這場戰(zhàn)斗。 與其說是戰(zhàn)斗,不如說是單方面的屠殺。 一個怪物對另一個怪物的屠殺。 ……直到看見墻角的無名東西無法再維持柔美的女聲,被荊棘連連擊穿、搗爛,虛假的精靈樣貌如同數(shù)天前那樣被洛森徹底碾碎,血一般的黏液濺射得越來越多—— 她這才移動腳步。 重新輕輕、輕輕地往后退。 退出安全通道。 返回自己原本的位置。 緩緩躺下…… “?” 腳腕上傳來癢意。 是纏繞在她腳腕上的那一小段荊棘。 見到她安靜返回,它不禁迷惑地爬下腳踝,蹭了蹭她,仿佛是要問問她為何不再去她想要去的地方。 安娜貝爾愣了幾分鐘,幾分鐘后她緩緩低頭,指腹貼了貼它。 收起一切尖刺的荊棘,與普通的柔嫩小葉子沒有任何不同。 ……但只有在這里,它們才會收起尖刺,露出最無害的肚皮,狀似可愛地蹭蹭、打滾。 和主人一樣。 無可救藥的破毛病。 安娜貝爾抽抽鼻子,小聲問:“你們會把他弄得很痛嗎?” 荊棘:“?” “他那模樣看上去很痛?!?/br> 荊棘:“?” “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疤痕?” 荊棘:“?” “受了什么樣的傷,他才留下那樣的疤痕,轉(zhuǎn)而創(chuàng)造擁有了你們?” 荊棘:“?” 她的一切問題,荊棘都無法解答。 因為安娜貝爾想問的是荊棘的主人,也因為安娜貝爾害怕去問荊棘的主人。 最終,荊棘只能不明所以的,又伸出自己能生長的最柔嫩的那一面,輕輕蹭了蹭。 【不要哭,蜜糖寶寶,我才不會哭,你替我笑就好啦。】 ……真討厭。 安娜貝爾抬手擋住了雙眼。 【數(shù)十分鐘后】 “蠢寶寶?醒醒,醒醒,你還要在地上趴多久啊?!?/br> 安娜貝爾:“……我睡著了嗎?” 她睜開雙眼,緩緩從地上——不、不是地上——是某件有著兩只兔耳朵的卡通小外套,她躺在了這件外套上。 安娜貝爾:“……” 安娜貝爾撐起身子,把外套抽出來,默默舉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