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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言希充斥著防備的眼神,唐易山眼中一黯,卻又很快的消失。 “他們?nèi)コ匈I食物了!是舅舅放我進來的?!?/br> “唐總,請你注重你的措辭,那是我舅舅?!?/br>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現(xiàn)在在法律上還是合法的夫妻關(guān)系?” 說起這個,唐易山就覺得很慶幸,就差那么一點,他就簽下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就差那么一點,自己就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了。 “就算你沒有簽,但是只要兩個人分局滿三年,就可以單方面的提出離婚。唐總,鑒于你的種種劣跡,我相信,這個婚,我們會離得很順利的。” 作為一個男人,唐易山的自尊,被眼前的女人一口一個離婚給踩在了地上摩擦。 “分居滿三年,我們兩個人之間,再滿打滿算,中間也僅僅隔了兩年吧!更何況,分居的話,我們昨晚的是什么?茍合嗎?” “昨晚不是我自愿的,明明是你?!?/br> “女人,你難道想否認,昨晚我也取悅到你了?你沒有享受其中?” 唐易山再次貼近白言希的嬌軀,指尖曖昧的在她的腰窩畫圈。 “你,流氓!” “如果流氓一點可以走近你,這個君子,我一點都不想當?!?/br> 白言希真的不懂了,為什么,這個男人對自己做出這種事了,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和自己調(diào)情。 在他眼里,自己究竟算是什么。 “唐易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事情,要讓你非得拋棄你的繁華,撇下你的情人,對我窮追不舍?” 這一次,白言希是真的,使出了自己能用的全身力氣,猛的推開唐易山。 但是,唐易山卻僅僅只是往后退了兩步。 這個事實,就跟自己逃了這么久,卻始終還是逃不開他的掌心一樣,無力。 “我已經(jīng)不是什么白家小姐了,我想要的,也只是和我的孩子,我的親人一起,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活下去,我這個愿望,很過分,很奢侈嗎?讓你非得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它?唐易山,我沒欠你的,從來都沒有?!?/br> “你沒欠我,是我,是我不小心把心落在你了身上,所以想要追逐它而已?!?/br> 唐易山的每一句情話,除了讓她瞠目結(jié)舌之外,腦海里還不斷的浮現(xiàn)那一幕,自己赤著腳,和死神不斷的在游離的那一晚。 雖然自己得救了,但是腳上那丑陋的,玲瑯滿目的傷疤,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面前的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唐易山注意到了白言希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自己的腳的小動作,明明天氣還算炎熱,但是她卻把自己的腳給藏的嚴嚴實實的。 他不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怕熱。 感受到唐易山停留在自己腳上的視線,白言希冷哼了一聲。 她突然不想要將過去的傷口藏著掖著了,她就是想要將這似乎看起來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疤撕開來,血淋淋地給眼前的男人看。 不管是為了讓他愧疚也好,還是為了證明自己也罷,總之這么多年來的辛酸委屈,總是要找一個無端的出口發(fā)泄。 白言希突然把自己的鞋襪脫掉,白皙的腳上,遍布丑陋駭人的疤痕。 “唐易山,你記住了這個痕跡。兩年前,我從你買來的殺手手中逃離,用盡了一切的力氣,換來了我的茍延殘喘。這個傷痕,每一晚都在提醒著我,那個雨夜,有多可怕。” 她幾乎是一字一句地控訴著,眼含熱淚,雙眼通紅地看著眼前的人說道,最后竟然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個故事一樣,聲音越來越弱,只剩下淡淡的抽泣和哽咽,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不是一個喜歡用過去的苦痛來博得同情的人,也不習(xí)慣讓自己時刻沉浸在過去的悲傷里面。 除非是在夜晚寂靜無人的時候,那翻天覆地的回憶追著她廝殺。 她才會不堪疼痛地越過去搏斗幾次,然后不管是多少個回合,都會是她先敗下陣來。 唐易山的眉頭越皺越緊,不等她說完,便直接將她緊緊地擁進了懷里面,白言希每多說一個字,就像是在他心上劃了一道痕跡一樣。 他聽不到她說的內(nèi)容,只知道自己的心疼,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容忍她這樣自虐般地敘述下去。 他比往常更加用力地抱住她,在她耳邊溫柔地呢喃,像是勸哄,又像是安慰。 “別說了,我……” “你別碰我!” 被勾起自己內(nèi)心最深處的害怕,白言希不顧一切的在唐易山的懷里掙扎。 唐易山溫柔地將姜初薇重新拉回了懷里,不管她怎樣掙扎都不肯放手,輕聲細語地在她耳邊呢喃。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知道……” 明明上一秒白言希還覺得怨恨無比,只想把自己遭受的事情給傾吐出來。 但是在唐易山的輕聲細語之下,她的心一下子就產(chǎn)生了變化,只覺得委屈,那股早就死在胸腔里面的酸澀,突然一下子涌上了鼻頭。 這個男人,是自己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一個人?。?/br> 她忍不住更大聲地哭了出來,但是卻跟之前那隱忍的抽泣不同。 這一次,她哭得十分爽利,像是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發(fā)泄出來了一樣,一邊哭一邊毫不猶豫地在唐易山的胸膛里捶打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