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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宴會,能讓這么多的人來參加,除了梁振中公開白言希是他的徒弟這件事,更重要的,對他們來說更吸引力的,是梁振中會借此機會,把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發(fā)表出來。 其實,梁振中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進行,也可以看出他對白言希的重視程度了。 迎著燈光,梁振中走上了萬眾矚目的高臺,在這一刻,整個會場都自覺的停下了彼此的交談聲,屏息凝神的看著臺上的人。 沒有過多的言語,梁振中點開了自己早就拷貝好的課件。 “以下,是我這將近十年來,一直研究的一個課題。承蒙各位的不棄,來這里聽我這個老人嘮叨,現(xiàn)在我即將開始講述我的研究成果?!?/br> 梁振中那謙和又不失大家風范的聲音在會場里蕩漾開來。 一字一句,低沉而充滿力量,質(zhì)樸但是干貨滿滿的幻燈片,一個一個在屏幕上掠過,映著所有在場觀眾眼睛里的光。 梁振中到了這個級別,不夸張的說,他就是醫(yī)療領(lǐng)域的太陽,他用一生的智慧,引導(dǎo)醫(yī)學(xué)新生成長,規(guī)劃研究方向,照亮后來踐行者的前行道路。 臺下的白言希愣愣的看著梁振中,在白言希的眼里,她的老師身上正在散發(fā)著一種睿智,奉獻,凝聚著文明的光芒。 許久之后,會場音響傳出一聲嗡鳴聲。 唐易山十分敏銳地看了過去,也就在這時,梁振中的演講結(jié)束了,他輕輕拍了下話筒,沒有任何聲音。 梁振中無奈之下只能露出一個苦笑,但是這絲毫不影響聽眾的熱情,甚至因為這小小的變故,爆發(fā)出更大的掌聲。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對梁振中的尊敬與謝意。 感受他們的心意的梁振中,微微的彎腰鞠躬致謝。 這一切的潮涌與附合,跟現(xiàn)在的那些流量明星出現(xiàn)時候的高調(diào)與浮夸完全不同,整個會場都洋溢著一種寄托醫(yī)學(xué)精神的,讓人內(nèi)心生出力量的共鳴。 “我的研究成果已經(jīng)發(fā)表完畢了。接下來,我要進行今天的另一個行程了。” 說到這,梁振中稍作了停頓。視線不停對在人群里搜索,直到找到白言希的身影。 “言希,上來?!?/br> 就像是自己記憶中的父親一樣,滿臉慈愛的看著自己,朝著自己招手。 白言希更像是被蠱惑了一樣,眼中只有臺上的梁振中,呆呆的走向他。從而都無視了臺下那些質(zhì)疑,不屑的眼光。 梁振中握住白言希有些冰涼的手,寬厚帶著溫熱的手掌,像是給了白言希巨大的鼓舞和安撫。 “別怕,一切有老師在。” “嗯。” 他們兩個人的視線交集,僅僅只用了一秒的時間,卻讓白言?;艁y緊張的心,安定了下來。 “我身邊的人,是梁某人找了大半輩子,終于找到的,來繼承我的衣缽的心儀人選,白言希。 同時她,也是我梁某人這輩子唯一的關(guān)門弟子了。在這,我希望醫(yī)學(xué)界的各位長輩,能對我家的小輩不吝賜教,多多鞭策?!?/br> “哄” 梁振中的這番話,臺下的人都知道,其背后的分量有多重。 在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匯集在了白言希的身上。 在這種時刻,白言希卻下意識的去尋找唐易山的視線。 沒有半點欣喜,也沒有任何的驕傲,還是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復(fù)雜眼神。 這一視線,讓白言希平生第一次在高臺上受萬總矚目而產(chǎn)生的虛榮感,在一瞬間就冷卻下來,消失殆盡。 保持著僵硬的站姿,白言希整個人宛如被冰困住一般,冷得人發(fā)顫。 她都還沒從成為老師學(xué)生的喜悅中徹底抽身出來,這個男人,就狠狠的給自己潑了一桶冷水。 白言希扯開嘴角,慘淡的笑了,下一秒,這個笑容,又消失了,就像它的出現(xiàn),只是一個幻覺而已。 “我是白言希,以后,我會和老師一樣,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身于醫(yī)療事業(yè)的研究上。以老師為榜樣,為醫(yī)療研究事業(yè),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的。” 在接下來,白言希都強迫自己不去看唐易山,但是他的那個眼神,卻一直扎根在自己的腦海中,久久都揮之不去…… 這一場宴會之后,白言希的生活像是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走到哪,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又好像什么都沒改變,每天都是醫(yī)院和公寓兩點一線。 要說最大的改變,便是自從那晚之后,唐易山強勢要送自己回家后,便二話不說的離開了,直至今天,都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自己一直在說,希望唐易山離自己遠一些,和自己保持距離,而當這天真正到來的時候,白言希的心,卻亂了。 “白醫(yī)生,我覺得你再神游一次,都不用閻王爺親自動手,你就會把我送到他的面前去了?!?/br> 秦一楠在「醫(yī)生」兩個字上,特意加重了口氣,似乎是有些責怪白言希對自己的工作的不上心。 白言?;剡^神來,看見自己正拿著針,準備往秦一楠身上扎。 “啊,對不起,對不起。” 手忙腳亂的,把銀針收回,卻在途中誤扎了自己好幾下。 “嘶!” “行了。” 秦一楠扣住白言希的手,讓她停止自己的「自殘」式的動作。 “你這兩天,頻頻失神,還經(jīng)常望向門口,你在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