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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易拉罐瓶也猛的滑了出去,兩聲嘭響起。 猛烈撞擊下,易拉罐爆出的液體噴撒,讓她兜頭兜臉都是酒液。 唐易承就是在宋亭亭狼狽到極致的情況下,一把推開門的。 隨同他身后的光線,前赴后繼涌進沉寂的房間。 宋亭亭抬眼怔怔的看著來人,眼淚無法抑制的下落。 啪的一下打開燈,唐易承彎腰開始撿散亂的易拉罐,把宋亭亭散亂在地上的抱枕很快撿起。 本來陰暗逼仄的空間幾乎隨著唐易承的幾個動作,像是魔法被解除一樣,明亮而變得有希望。 你怎么會來,是有什么事嗎? 宋亭亭幾乎愣愣的,站在房間的中心看著唐易承的動作。 就是這樣,就是這種致命的溫柔,從見面的一開始就將自己狠狠的吸引住了。 我只是過來看看你,但是又因為你電話打不通,所以?? 聞言。宋亭亭整個人怔在原地,他,他說想來看自己,是不是說,他的心里,也有自己的一方土地在? 去洗澡吧,等你收拾好自己,我們再聊。 唐易承很快把房間收拾好,看了看梁宋亭亭一身狼狽,嘆息一聲。 宋亭亭心臟突然像是被什么東西握緊,有什么像是溢出來,又像是什么重新破土而出。 很快的,宋亭亭就清理好了自己身上的污穢,走出客廳,就看見唐易承坐在自己家的沙發(fā)上。 就像,就像是自己的另一半,在等自己洗完澡出來一樣。 我,我洗好了。 宋亭亭踱步走到了唐易承右邊的沙發(fā)上,這樣,是不是能和他的心臟,更近一些呢! 小小的屋子里,空氣里,似乎還蔓延著宋亭亭身上的沐浴露的香氣。 你,為什么會來找我。 唐易承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宋亭亭在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是懷抱著什么樣的希翼的。 頓了好久,唐易承才開口。 我要離開了,永遠的離開這里,以后也許再也不會回來這個地方了。在A市,你是我唯一的一個朋友。 在唐易承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宋亭亭便瞪大了眼睛,卻在下一秒,低下了自己的頭,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隱藏起來。 朋友?若不是自己是白言希的好友,他還會當自己是朋友嗎? 哪怕發(fā)生了那一晚的事情,自己的身體,都抵不上自己認識白言希,對他重要吧! 沒有白言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和他發(fā)生rou體關系的女人而已。 白言希,白言希,為什么都是白言希? 是不是自己不夠她好看?還是不夠她努力,所以自己就不值得被你放在眼里,放在心里是嗎? 是嗎? 哪怕宋亭亭的心里張牙舞爪的叫囂著,想要把所有的問題都不管不顧的拋出來,但是她的口中,卻還是用著不痛不癢的語氣平鋪直述的反問著唐易承的話。 那晚的事情,對不起。我知道,那件事對你來說,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翻篇的。但是,真的對不起。 宋亭亭一直想要堅守住的自尊,想要控制住的情緒,在唐易承輕飄飄的那晚引潰了。 她一直很怕,很怕唐易承會誤會自己會因為那一晚的事情,賴上他。又很怕,唐易承會認為自己是一個輕浮浪蕩的女子。 你,能不能不要走?若是你要走,能不能把我也帶走? 宋亭亭抬頭,眼眸里充斥著乞求,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滿臉淚痕了。 唐易承心里一動,見到宋亭亭這幅模樣,有種難以言喻的難受。 唐易承分辨不出,這種情緒,是因為自己從小的家教,對女性的尊重,還是心里卻是也對著眼前的女人有著一絲的憐惜。 但是唐易承很清楚,自己由始至終,想要的人,只有白言希一個。 你沒必要為了我這樣,你的朋友,你的工作,你的父母都在這個地方,你沒有必要為了我這樣的人,舍棄下一切,不值得。我即將去的地方,也并不是什么好地方。那,并不適合你。 那個地方,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像她這樣不諳世故的小兔子,只會面臨被拆分下肚的結局。 唐易承言語中的拒絕的意味,宋亭亭分毫不差的接收到了。 忍不住癲狂一笑,幅度巨大的動作,讓宋亭亭的眼角,多了兩道濕潤的水跡。 兩個世界的人,真的沒有辦法走到一起。更何況,那個人的心里,只有另一個她的存在。 宋亭亭控制不住的想道,若是此刻是白言希在這,不用她開口,唐易承便會先提及讓她跟著他離開吧! 我能抱抱你嗎?就當是朋友臨別的最后一個擁抱! 唐易承猶豫了幾秒,便起身,拉住宋亭亭的手,緩緩的將其送進自己的懷中。 良久,宋亭亭仔細分辨著兩個人的心跳,直到它們慢慢的變得同步的時候,伸手推開了唐易承。 朋友,一路順風!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這是我的一個郵箱地址,若是你以后遇見什么困難了,便發(fā)郵件給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你的。 宋亭亭不想接,但是又想到,或許這一別便是永遠了,這個東西,或許可以給自己留下一個念想。 此次的分別是分別,但是,誰也沒能預料到,下一次的重逢會不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