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錦官城
陸沉秋與褚行州也沒去打擾他,遠(yuǎn)遠(yuǎn)見著那女子將宋晉抱走,褚行州摩挲著下巴感慨說:“我就說他不回家是有心上人了?!?/br> 青云山高聳入云,當(dāng)初的祖師爺開天辟地才在此山修成正果,陸沉秋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被丟在山腳,被下山采買的大師兄撿了回去。 山中的師兄師姐們知道陸沉秋回來,都早早準(zhǔn)備了起來,大師兄陸易寒盯著小師妹送來的信久久不能出聲,師父年歲大了,還好喝酒,山中大大小小的事務(wù)幾乎都是他來主持與決斷。 沒想到沉秋入世叁年倒是不學(xué)好找了個男人,這讓心中以兄長自居的陸易寒頗為不爽。 白菜和豬…….癩蛤蟆和天鵝……. 回來的那一日恰逢是個艷陽天,褚行州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差點沒累死,他一邊擦著汗,一邊問:“你說你們這些厲害的人,怎么這么喜歡住山上?王明月是這樣,你家也這樣。” 陸沉秋催促道:“行了,別說話,留點力氣,要是我大師兄看見你這樣弱不禁風(fēng)的,你可有罪受了?!?/br> 一路上陸沉秋提的最多的就是她那個不近人情的大師兄,褚行州也十分好奇,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山門口不出所料的圍了一大堆人,陸沉秋飛奔著撲向一個人的懷中,“師姐!” 陸九夏憐愛地揉揉她的發(fā)頂,“小師妹,歡迎回來?!?/br> 眾人都嘻嘻哈哈的一起往家走,褚行州一個人落在了最后,陸沉秋倒是想回頭找他,卻被陸九夏攔住,她小聲的在陸沉秋耳邊說:“師兄要會會他。” 哎!大不了就私奔吧,陸沉秋心想。 褚行州望著越來越小的背影,身邊還站著像寒冰一樣的人,他干笑了兩聲,“大師兄好。” 陸易寒不說話,冷冷地盯著他,像看一個死人。 褚行州:他干嘛像一個死人一樣看著我……… 陸易寒開始盤問起來,“你如今什么年歲?父母何在?家中資產(chǎn)如何?有沒有通房小妾……………….” 這一大串的問題將褚行州問的發(fā)懵,只能一個一個慢慢回答,“二十四了,父母不在此處,資產(chǎn)….額..沒有資產(chǎn)….只有啾啾一人?!?/br> “二十四了還沒有資產(chǎn)?”陸易寒冷哼一聲,拂袖走遠(yuǎn)了。 褚行州欲哭無淚,好不容易到了陸沉秋的房間,將東西全部放了下來。 “怎么?我?guī)熜质遣皇菫殡y你了?”陸沉秋幫褚行州捏著肩膀,低聲問他。 褚行州搖搖頭,伏在桌子上,“這就是我成為青云山女婿的必經(jīng)之路?!?/br> 陸沉秋的師父好酒,一年有叁百天都是醉著,世人便給他起了個稱呼叫獨醒山人,起初是嘲笑,但在青云山強大的實力的面前,最終也傳成了——眾人皆醉我獨醒。 獨醒山人知道小徒弟要回來,于是忍著兩天都沒飲酒,而褚行州給他準(zhǔn)備的禮物中又有上京城的花醉酒,獨醒山人捋著胡子大笑,“孺子可教也!” 兩個人喝作一團,到最后居然稱兄道弟起來,陸沉秋強忍著怒意將兩人分開,“混蛋!差輩份了!” 褚行州最后也沒住上給他準(zhǔn)備的房間,一頭栽倒了陸沉秋的床上,他滿面潮紅,眼角有淚光,慘兮兮地望著陸沉秋:“啾啾,你…..你會不會嫌棄我窮啊!” 陸沉秋掐住他的鼻子,惡狠狠地說:“你要再喝這么多,咱們就別過了?!?/br> 嘴唇沾了酒變得嫣紅,陸沉秋低下頭咬了一口,兩人不知怎么就你一口,我一口,互啄了起來,手掌緊緊交纏在一起,陸沉秋趴在褚行州的懷里就這樣睡著了。 興許是回家的緣故,山門的規(guī)矩嚴(yán)格,陸沉秋突然在五更天的時候就醒了,屋外的太陽剛剛升起。 她推了推褚行州,“你看,是太陽?!?/br> 褚行州揉揉眼,坐了起來,朝窗戶看了一眼。 “嗯,是太陽?!?/br>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