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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嗯,可曾用過早膳?” 顧皎搖搖頭。 美人喊人布菜,桌上立馬擺了簡單的幾樣小食,雞茸松仁卷,蟹粉包,茭白蒸燒臘,都是顧皎平日愛吃的。 美人遞來筷子,顧皎接過,不時瞥一眼身邊這人,她吃了幾口,終是忍不住試探地確認(rèn)自己的猜想:“夫君?” 秦驊點(diǎn)點(diǎn)頭,下巴微抬:“先吃飯?!?/br> 房內(nèi)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 顧皎夾了筷子蟹粉包,咬了一口,臀部緩慢地在椅子上難耐地扭動。 “你動來動去做什么,不舒服?”秦驊抬眼。 顧皎深吸一口氣,眼神飄忽,聲如蚊鳴:“我想小解?!?/br> 秦驊拿筷子的手抖了抖。 第2章 人有三急 上廁所,怎么辦? 秦驊少時從軍,歷時十年,風(fēng)里來雨里去,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 但這個他真沒見過。 秦驊沉默片刻:“你去凈室吧?!?/br> “我去了也不知道該怎么……小解……”顧皎窘迫至極,臉漲得通紅,拿筷子的手微微顫抖。 總不能叫秦驊教她吧?顧皎攥緊筷子,她從未如此狼狽過,男人一覺起來,沉積了一夜的穢物等著開閘,她起先著急,沒留意身體的狀況,小腹里鼓鼓脹脹也沒多在意,緊趕慢趕憋了一路,現(xiàn)在坐下來,意識到了,就越發(fā)難受。 “走吧。”秦驊站起來。 顧皎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你打算憋一天?然后破裂而死嗎?”秦驊聲音沉下來,驚得顧皎打了個寒顫。 這一嚇,她更憋不住了,兩股戰(zhàn)戰(zhàn),總覺得下一秒就要出來。 “可我,我……”顧皎語無倫次。 “我教你?!?/br> 顧皎總不可能真憋一天,她不情不愿地跟在秦驊身后進(jìn)了凈室,秦驊回身掩上門,拉起屏風(fēng),向顧皎抬了抬下巴:“脫?!?/br> 這模樣實(shí)在滑稽,秦驊跟個強(qiáng)搶民男的惡霸女一樣。 顧皎慌亂地扯褲帶,扯了扯,沒扯下來,帶子下好像還有暗扣,她摸不到,只好向秦驊求救:“夫君……” 她聽到耳畔響起一道輕輕的嘆息,接著一雙溫?zé)岬氖謸嵘狭怂难澭鼛?,秦驊的手靈活地動作了兩下,褲子立即松垮了下來。 “好了,”秦驊端起銅盆,盆沿子上搭著一張熱水絞的帕子,“快點(diǎn)解決吧?!?/br> 顧皎提著褲子,轉(zhuǎn)過身去,正要脫下來,她一回頭,嚴(yán)肅道:“你把頭轉(zhuǎn)過去。” “我自己的身體,我有什么不能看的?” “不行!”顧皎的臉又紅了。 秦驊無奈地嘆了口氣,端著盆子轉(zhuǎn)過身去。 顧皎左看右看,確認(rèn)四周沒人會看到她了,就脫了褲子坐在便桶上,這時候秦驊開了口。 “你得站起來?!?/br> “啊?” “扶著。”他惜字如金。 顧皎尋思半天才理解了他的意思,這叫什么事兒,她怎么,怎么能光著手去碰那玩意兒? 秦驊怎么能讓她做這種事! 顧皎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蹲在便桶上放水。 然后有幾滴濺了出來,好巧不巧,有一滴落到了褲腳上,玄色的布料暈開了一團(tuán)深色的印記。 顧皎頓時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臟得不得了,恨不得立馬跳進(jìn)水池里把自己搓下一層皮。 秦驊光是聽動靜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老神在在道:“沒事,待會兒叫人進(jìn)來收拾,要不要換衣服?” 顧皎聲如蚊嚀地應(yīng)了聲,默默起身把褲子穿好,扣子還是找不到,她系上了帶子就完事了。 “下次記得站著扶住,知道了嗎?”秦驊遞給她帕子擦手。 站著,扶住。 顧皎很不情愿地點(diǎn)頭。 換好了衣服出來,顧皎臉上的紅霞總算是消退了一些,她伸脖子一看,秦驊背著手,站在小軒窗前賞花。 “這件事,你有什么頭緒嗎?”他問。 顧皎戰(zhàn)戰(zhàn)兢兢,茫然地?fù)u了搖頭。 秦驊在房中踱步,顧皎站得有些累,剛要坐榻上,屁股還沒有挨到團(tuán)蒲,秦驊一回頭。 “我倒是有個想法?!?/br> 顧皎咬咬牙,又站了起來。 秦驊蹙眉,快步來往她后腰輕輕一拍:“站直些,弓腰駝背像什么樣子?!?/br> “夫君身量太高,我不大適應(yīng)。”顧皎有些委屈,手里絞著衣帶。 秦驊被這壯漢嬌嗔嚇得連退幾步,伸手制止:“先別喚我夫君……讓我緩緩?!?/br> 顧皎咬牙,她以往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秦驊屁事這么多,這才見面多久,他怎么一直雞蛋里面挑骨頭。 她自嫁來燕京,已有三載,一紙婚約,她便成了秦家婦。秦驊就職承天府,官務(wù)繁忙,甚少歸家,家中侍妾三人,在燕京官宦人家中已是少數(shù),又安分守己,她持家很是省心,秦驊在外人面前頗給她體面,她也十分敬重他,二人談不上伉儷情深,但也相敬如賓。 秦驊性子沉悶,很少和她說話,或者說他們見面少,本就不怎么說話,今天一天的話比之前三年合起來還要多。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秦驊是個慣會無理取鬧的。 “那我喚你什么?” “叫我的字吧?!鼻仳憮]手,“你靠著墻站去,練練你的站姿?!?/br> 顧皎只能諂笑,討好地按照秦驊的指示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