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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汀很想懟回去:兩只眼睛! 然而,江時烈已經(jīng)一把將她推進(jìn)去,關(guān)門前還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別出聲。” 周以汀沖他呲牙,可他直接關(guān)門了,她這一臉表情全都被反彈回來。 什么東西,到底是誰來了? 周以汀跑到門口,耳朵緊緊貼著門縫,企圖聽見點什么,可他家的隔音做得太好了,打探了半天,沒聽見一點響動。 她無聊地轉(zhuǎn)過身,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他的臥室,按他和江時夢的說法,他家很少有人來,那么進(jìn)過他臥室的人,應(yīng)該更少吧。 周以汀把手背在身后,在房里踱起步子,他的臥室面積豪華,但東西很少,擺了一張可以兩個人隨意翻滾的大床,連個床頭柜都沒有,只有一盞落地?zé)?,床對面掛著一幅大尺寸油畫?/br> 周以汀站在畫布前,不知不覺后退了兩步,想要將這幅畫全然收入眼中,又往前走了兩步,仔細(xì)感受畫中戈壁、云霧、朝陽,和賽道,還有這幅畫的主角,奔馳的紅色越野全力以赴奔向無盡的遠(yuǎn)方,被卷起黃沙張揚(yáng)得好似要沖破畫布,鼻尖處像是能夠嗅到烈焰之下,自然與機(jī)械相沖撞的絕美氣息。 這幅畫的右下角有一處簽名,用黑色的炭筆書寫著:唯有此,不負(fù)生。Momo。 Momo,好像是一個人名,是這幅畫的作者嗎?她沒學(xué)過畫,不好判斷這幅畫的好壞,但畫面感給人沖擊感挺強(qiáng)的。 周以汀暗暗把這名字記下,回過頭又繞著房間走了兩步,除了還有一排落地窗,外頭是一處小陽臺,放置在陽臺上的桌椅,儼然是主人的心頭好,坐在這思考人生,定然感覺不錯,小木桌上還擺著一只酒杯和一盞煙灰缸。 教訓(xùn)她抽煙,自己卻在這偷偷享受。小周同學(xué)絕不姑息這種名不副實的行為,偷偷將煙灰缸藏到了床底下。 好無聊,不知道外頭怎么樣了。 正這么想著,她突然聽到外頭響起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周以汀馬上溜到門口,忍不住悄悄轉(zhuǎn)動門把手,打開一條縫。 外頭的聲音立馬傳了進(jìn)來。 “你都干了些什么混帳事!”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余家姑娘這么優(yōu)秀,你不搭理,偏偏要在外頭找,還找一個未成年的?” 江時烈下意識想要朝臥室看去,但克制住了,他看著暴怒的江湖,反倒冷靜下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人趕緊送走。 他坐在吧臺后頭,自顧自拿起筷子吃飯,眼面前的碗,正是周以汀盛的那碗飯,他剛才順勢放到自己面前,又把她落在地上的書包、玄關(guān)的鞋藏好,看起來一切都很平常。 “我不知道你從哪里聽來的謠言,我天天忙著比賽,沒有功夫戀愛?!?/br> 江湖額上青筋跳得他頭疼,咬著牙說:“哪有什么空xue來風(fēng)的事,你混在什么車手圈,誰知道跟些什么人在一起,沾染上臭毛病。” 江湖見他壓根沒聽自己說話,吃飯吃的別提多香,氣得猛拍桌面:“臭小子,這套房子是我的,你給我滾出去?!?/br> 江時烈無動于衷,細(xì)嚼慢咽下口中的菜,才緩緩開口:“我怎么記得這套房您三年前跟我打賭輸了,早就輸給我了,現(xiàn)在房產(chǎn)證上是我的名字?!?/br> “好,你嘴硬,外頭欠的那些債,你以為這幫人為什么這么寬限你,還不是我在背后幫你說話。我倒要看看,你往后還有沒有心思這么悠閑的吃飯。除非……”江湖話鋒一轉(zhuǎn),“你把余晚晴給我安撫好,年底訂婚,明年結(jié)婚?!?/br> 江時烈勾了勾唇角,冷笑道:“好走,不送。” “你……”江湖每次跟這個兒子說話,總會氣得血藥飆升,“好,你可別讓我抓到把柄?!?/br> 江時烈走到門口,打開門,臉朝天,連話都懶得說。 江湖走后,房里頓時恢復(fù)安靜,江時烈關(guān)上門,神色不似剛才冷淡,怒容慢慢浮現(xiàn)。 究竟是誰在外頭造周以汀的謠,江時夢提醒過他,這個事不好讓江湖知道,按他商人的脾氣,最唯利是圖,見不得他樂善好施,但沒想到江湖會把這事歪曲到另一個層面。 知道這事的人不少,但清楚個中緣由的不多,他正琢磨嫌疑人,周以汀從臥室走了出來,頂著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站在他對面。 江時烈對著她,立馬換上慣常的神色,指了指地板:“杯子摔了,當(dāng)心腳,靠邊站?!?/br> 他蹲在地上把一地碎片清理干凈,周以汀默不作聲地站邊上看他打掃。 江時烈收拾得差不多了,洗凈手,回到吧臺:“菜都涼了,過來吃,你這碗飯給我了,自己廚房里重新拿個碗?!?/br> 然而,周以汀直接在位置上坐下,揀起筷子,夾了一筷子土豆絲,掀起眼皮看他。 江時烈暗暗嘆了口氣:“聽到多少?” “沒多少?!敝芤酝∩斐鲎笫郑竽粗傅种持割^上一截,瞇著眼夸張道,“就一點點?!?/br> 江時烈慢條斯理地給她盛了碗湯,然后避重就輕地說:“放心,有我一口,少不了你一份?!?/br> 聽聞他外頭還欠著債,周以汀想著他說的粒粒皆辛苦,大概是肺腑之言,又想著他苦心經(jīng)營車隊,還要給她生活費(fèi),越想越可憐。 “你這是什么眼神?”江時烈欲伸黑手。 周以汀吃過兩次虧,早有防范,身子往后一仰,說:“沒想到,烈小爺背著債生活,這般拮據(jù),還要靠聯(lián)姻找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