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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mama趕緊將視線收了回來,盯著冬葵眼多了些怨懟。 正想反駁幾句,卻瞥見沈珞珞正冷眼看著她,就有些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陪笑道:“還望老爺夫人見諒,老奴也是奉了老太太的指令前來看看老爺夫人房內(nèi)情況的?!?/br> “我們這里一切安好,有勞母親記掛了?!?/br> 沈珞珞朝她微微一笑,目光習(xí)慣性的追隨著傅承之。 見他正背對著自己在面盆前面梳洗著,似乎絲毫都沒有想要說些什么的樣子,便覺心里有些失落。 但她面上卻依然掛著淺淺的笑意,害怕被看出不好的端倪。 往日里老太太也在他們二人面前說過許多次孩子的事情,怎奈這個夫君表面上附和著老太太,私底下卻根本就不與她同榻。 她也很苦惱,自己一個人那也生不出來孩子啊。 最重要的是還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 其實他們夫妻二人根本不像表面那樣和睦。 夜里關(guān)了燈都是各睡各的,從來都沒有越過雷池半步。 “多謝老爺夫人諒解,老奴這就出去?!惫餸ama趕緊帶著幾個丫頭退了出去,關(guān)門的時候還不忘偷偷的看了一眼傅承之。 見桂mama一行人都退了出去,傅承之面無表情的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干脆利落的取了下來,順手搭在了屏風(fēng)上。 他坐在雕著魚戲蓮花的紅木圓桌前抬眸看了一眼沈珞珞,眼底盡是涼薄,語氣冷冷道:“不是與你說過,這種事情以后少做?!?/br> 他根本不顧及沈珞珞的心情,只覺的自己心里舒坦就行。 端起桌上的一碗清粥吃了幾口,就利落的放下了碗筷。 “夫君,今日怎得吃的這樣少?待到下朝回府還有三個時辰呢,那時夫君會餓的受不住的。” 沈珞珞坐在桌前為他夾起了一塊他最喜愛的栗子糕,滿眼笑意的遞了過去。 卻被傅承之一把推開。 “被你弄得都沒了胃口,不吃了。”說完便起身拿著官帽出了房門。 筷子上的栗子糕在重力的打擊下,驟然滑落。 本來她的手就被凍得有些微僵,這會沒有捏住筷子,栗子糕便失去了鉗制,重重的落在了繡著牡丹的桌布上。 瞬間,便散成了粉狀。 她的手就這么僵在半空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心里涌起了無限的悲涼。 她神情呆滯的看著這個芝蘭玉樹男人的背影,心頭泛起無限的哀傷。 明明是自己的夫君,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始終讓她覺得他們之間像是隔了一條長的看不到盡頭的河。 這成親都快半年了,他還是不喜歡自己嗎? 她想著過去的種種,實在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為何會這樣。 明明一開始他看自己那眼神分明是在意的啊。 如今總是拒她以千里之外,難道是自己做的還不夠? 見兩人又開始別扭上了,冬葵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她走到沈珞珞身旁勸道:“小姐,姑爺既然不愿意讓你幫忙,你就不要管他好了?!?/br> 原本冬葵覺得她家的小姐嫁了一個頂好的夫君。 雖然在年齡上比小姐大了九歲,但那也都不是很要緊的事,想著大些的人穩(wěn)重些還會心疼人。 最重要的是他身在仕途,是京城難尋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官居從三品。 按照他們家鄉(xiāng)話說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那種。 可自從嫁到了這府中,這一切就顛覆了她的認知。 從新婚第二日開始姑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整日里冷冷冰冰沒有一絲笑意,對新婚的妻子都是不茍言笑,兩人相處的別扭極了。 這可苦了她們小姐了。 昔日在府中多么金貴的一個人,竟然為了迎合他棄了金銀釵環(huán),穿戴樸素到與丫鬟無異。 整日里委曲求全,難道這就是高嫁的代價嗎? 漸漸的她就對這姑爺產(chǎn)生了怨恨心理,也不再叫他老爺,直接改口成了姑爺。 本以為這樣稱呼會讓傅承之能注意到他們的不滿,哪知這人就當(dāng)個沒事人一樣,還是依舊我行我素。 真是氣煞人也。 冬葵沖著傅承之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皮囊,她暗暗腹誹。 外面正候著的懷安見傅承之出來,立即笑盈盈的迎了上去:“老爺,馬車已經(jīng)套好了,可以出發(fā)了?!?/br> 傅承之抬頭看了一眼仍舊暗沉的夜空,見天邊掛著的星星已經(jīng)不如先前那般明亮,便知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 “走吧。” 他抬手將寬大的衣袖揮到身后,信步出了桃園。 待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小,沈珞珞才起身挑簾出了屋子。 她站在檐下眸光定定的看著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人,秀眉微擰。 她有些不明白,自她嫁入這傅府,不僅對婆母照顧的無微不至,更是對夫君心疼到骨子里,也算是盡到了□□的本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按說平日里也挑不出錯處,怎得夫君總是對她冷冰冰的。 就說方才那個眼神,都叫她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萬年的寒潭,冷的她打十個寒顫都不夠。 她將雙手交叉環(huán)抱著自己的雙臂上下揉搓著,希望能緩解這一時的寒涼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