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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本不欲率先低頭認錯的,明明是傅承之誤解她在先。 按照往日的脾性,不是她的錯她堅決不會先低頭。 但是面對著滿心滿意喜歡的人,沈珞珞卻沒有辦法,只好平心靜氣的去哄他。 這樣的自己她也覺得很厭惡,沒有一絲骨氣。 但是她愛他,就只能在許多事情上面退一步。 她不敢想象,若是執(zhí)意與傅承之作對,會不會落得個被休棄的下場。 那時,她不僅會失了心愛的人,還會被世人恥笑,讓沈家蒙羞。 于是她決定,為了自己,為了沈家,只能忍。 但是讓人意外的是,這次傅承之卻沒有揮開她的手,而是繼續(xù)沉默著,任由她撫摸著他的后背。 屋外寒風(fēng)呼嘯,雪花簌簌,只一會兒的功夫,院子外面就被皚皚的白雪覆蓋住了。 沈珞珞站在傅承之身側(cè)溫柔的安慰著他,視線正好可以看見窗外那顆光禿禿的樹。 樹梢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剛好將斑駁蛻皮的樹干遮的嚴嚴實實。 在最高枝丫的頂端,還站著一只羽毛微濕的鳥兒,正喋喋不休的叫嚷著。 沈珞珞側(cè)耳傾聽著雪落的聲音,看著那只不斷撲騰著翅膀抖雪的鳥兒。 見它獨自迎著風(fēng)雪,心下便起了絲絲憐愛。 不知道它從何處來,為何要站在風(fēng)雪中鳴叫。 她感覺此刻的自己就與那只鳥兒一般,孤立無援。 正在恍惚間,便聽的耳邊響起了傅承之的聲音,他語氣淡淡,其中還夾雜了一些寂寥之感。 “往后若是再讓我看見你與那謝齊玉有染,決不輕饒?!?/br> 沈珞珞的手驟然停了下來。 她緊咬下唇,閉了閉眼。 “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謝齊玉,不知道他為何沒有與你們一同入花廳,也不知道為何碰巧在那個時間遇上了他,總之我沈珞珞清清白白從來都沒有過背叛傅家之心,若是你執(zhí)意信別人不信我這個正室妻子,那我也無話可說?!?/br> 從一開始她就覺得這些事情都太過巧合了些。 一件事情巧合也就罷了,偏偏一日的時間竟然巧合了三次! 若不是天意,那定是人為。 從墨云拿著茶進來的時候,一切只怕就悄然開始了吧。 那水的溫度根本就泡不開一壺碧螺春。 想必都是已經(jīng)算計好了的,只是她不敢用guntang的水來潑她。 說到底,這墨云是懼怕她這御賜的親事,如果她沒有這個護身符,那潑她的就是開水了。 后果有多嚴重,可想而知。 她看見傅承之的薄唇動了動,但是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便猜想,他可能知道自己誤解了她,便趁熱打鐵道:“夫君,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br> “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就不要講?!?/br> 傅承之懶懶的應(yīng)了一聲,揉了揉酸脹的眉心。 沈珞珞愕然,都快被他氣的沒脾氣了。 她也懶得哄他了,直接道:“夫君,你有空還是與母親說說,多找?guī)讉€丫鬟回來吧,別下次再像今日這般丟人了,連個給客人帶路的人都沒有,我小廚房還煮著漿糊,先去忙了。” 話畢,她拉著冬葵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傅承之這時根本就聽不進去她說的話,腦海中一直不斷的浮現(xiàn)著謝齊玉那張好看的讓他都有些嫉妒的臉。 今日在花廳議事,原本眾人都頗有期待的等著他來,好一起商議如何輔佐皇上清君側(cè),將那些個試圖要謀反篡位的王爺一一拉下馬。 可他一上來就直接拒絕了他們的要求,直言自己能力有限,無法與他們一起共成大事。 說自己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愿望,只求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這一生,好好做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 還讓他們也莫要太過激進,若是做的太過,恐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一番言論讓他們幾人不歡而散。 傅承之甚至還差點與他爭論起來。 他的心緒頗為不佳,尤其是在接到懷安送來的書信之后。 信里許父言辭鑿鑿的與他說,若是兩個月后再沒有將沈氏休棄,他便要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京城第一鹽商謝訓(xùn)的兒子。 而那謝訓(xùn)之子謝羌正是謝齊玉的表兄。 有了這層關(guān)系在,他便更加的痛恨起了謝齊玉。 覺得他就是個罪魁禍首,這罪魁禍首竟然還在云廊下與沈珞珞有說有笑,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于是怒氣讓他的理智急速下降。 由于沒處發(fā)泄情緒,他便將所有的憤怒都發(fā)泄在了沈珞珞身上,甚至還動了手。 此刻,他還有些后悔。 想著若是沒有先頭那件事情,或許現(xiàn)在傅府少夫人就該是他心愛的那個女子。 因此,他對沈珞珞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他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將小知娶回來,無論用什么法子。 小知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傅承之將拳頭狠狠的砸在桌案上,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瞇了起來。 良久之后,才起身大步走到了羅漢床前。 將床下隱在黑暗中的暗格打開,掏出了里面的信紙與香囊,貼近自己的臉頰使勁的嗅了嗅。 而后打開信封內(nèi)的信紙,從懷中掏了一瓶白色瓷瓶裝的藥液,朝上面滴了一滴,那張空白的信紙立即便出現(xiàn)了幾排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