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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沈珞珞恐懼到眼眶都要震裂,她使出渾身的力氣去踢蘇岑,想要逃離這魔掌。 卻聽到耳邊又響起了蘇岑的聲音:“對了,忘了告訴你,小爺知道你沒喝酒,特地為你準(zhǔn)備了藥效最強(qiáng)的歡宜散,看小爺對你夠好吧?!?/br> 沈珞珞一聽這話,如同五雷轟頂,整個人如墜冰窟。 最令她害怕的是,此刻身子也開始發(fā)軟,燥熱起來。 她慘白著一張臉,瞪著眼睛望著漆黑一片的蒼穹,死死的掐著蘇岑的手臂,誓要與他魚死網(wǎng)破。 她,決不能被這人玷污了清白! 正當(dāng)她陷入絕望的時候,身后鉗住她的力量突然就消失了。 她第一時間便想往前跑,逃離這里,但是身子卻不聽使喚,軟軟的倒了下去。 但是,令她驚訝的是自己并沒有栽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而是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看不見那人的臉,因為這人蒙著面,只有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露在外面,無聲的看著她。 沈珞珞的恐懼之意又再一次加深,想反抗也沒有了力氣。 這一刻,她更絕望了,好不容易燃?xì)獾南M谶@一秒又化為了泡影。 想不到她逃離了一個魔窟,又陷入了另一片沼澤。 此刻,她只想求死。 “傅夫人?!彪鼥V間,忽聽得那男子開口說話了。 她覺得這聲音很是熟悉,于是便使出全身的力氣問道:“謝齊玉,是你嗎?” 話畢,她便感覺自己最后的一絲力氣都被用盡了,身子越來越熱,越來越不受控制…… “是我,你中毒了,先別說話,我?guī)闳フ医馑帯!?/br> 謝齊玉迅速將她抱緊,縱身一躍,上了屋頂,隨后兩人便隱身在了蒼涼的夜色中。 但是這一夜注定是不太平的,這邊倒是靜了下來,西廂房那邊卻是另一番光景。 墨云看著榻上爛醉如泥的傅承之,眼眸微瞇,笑的很是詭異,她撩起了衣袖,向他撲了過去,如餓狼撲食一般。 謝齊玉踩著屋頂?shù)那嗤咭宦芳柴Y,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抱著沈珞珞到了清平巷。 他拾起門環(huán)急促的扣了扣懸世醫(yī)館的大門,里邊立刻就亮起了燭火。 隨即,便聽見門吱呀一聲開了。 許敬披著一件單衣,提著燈籠開了門。 借著燭光看清來人是謝齊玉后,他打了打哈欠道:“我說謝兄,你怎么三更半夜跑到我這里來了,莫不是想與我同睡一屋?” 謝齊玉這時候哪有心思與他貧嘴,他冷著一雙眸子,伸腳踹了踹許敬。 “少廢話,這里有人需要你醫(yī)治,進(jìn)去再說?!?/br> 而后,他抱著沈珞珞大步入了醫(yī)館,也不管許敬是什么表情。 許敬這才看見他懷里還抱著個人,一拍腦門道:“哎呀,我這眼睛,怎么就不管事,這么大個活人都看不著,趕明兒去把它給挖咯?!?/br> 他趕緊將大門閉上,落上插銷,快步跑到了謝齊玉的面前。 借著燭光,他發(fā)現(xiàn)這病人竟然是御史大人的夫人! “我說謝兄,你這大半夜的將御史大人的夫人帶到這里作甚,她還……你莫不是對人家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吧?” 許敬瞪大眼睛看著謝齊玉,他感覺這事情怎么想都有些荒唐。 堂堂的宗正大人,夜里不好好在家歇著,居然抱別人家的夫人到處亂跑,這簡直就是奇聞! 并且,傅夫人這癥狀一看便是那種……樣子,雖然看上去像是生病了,但它也不是病啊。 “老許,你腦袋是被驢踢了嗎,快救人,她中了歡宜散,人命關(guān)天!” 謝齊玉都急的出了一身的汗,看著許敬還在磨磨蹭蹭,恨不得照著他的屁股再踹上一腳。 第20章 許敬被他這一聲怒斥嚇得有些腿軟,手里的燈籠都險些掉到地上。 他迅速的往一旁閃了閃,賠笑道:“好好好,怕了你了,先將她放在這榻上,老大夫這就給她解毒?!?/br> “這還差不多?!?/br> 謝齊玉瞪了他一眼,將人輕輕放在了榻上。 這時他的胳膊已經(jīng)有些微麻,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身上,絲毫沒有在意到這點(diǎn)。 許敬打開藥箱,從里面摸出一個黑褐色的藥丸放到了沈珞珞的口中。 而后取出銀針布包,抽出一根極細(xì)的針,在火燭上烤了烤,才不緊不慢的扎在了沈珞珞的脖頸上。 他手上忙活著,嘴卻還不停歇,一直絮絮叨叨個沒完。 “造孽啊,我這一好好的大夫,如今卻要靠扎針給女子解這種毒,還要屈居謝兄你的權(quán)威之下,我這老大夫真真是命苦?。 ?/br> 謝齊玉都沒眼看他,靠在一側(cè)的椅子上,壓根就不想與他貧嘴。 此刻,他一心撲在沈珞珞這里,什么話都不想說,就只想親眼看著她脫離險境。 在傅府救下沈珞珞的那一剎那,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將她帶到懸世醫(yī)館,找老許解毒。 那時,他也不知道許敬是否能用醫(yī)術(shù)救她,但只單單憑著一個信任,他就來了。 一直等到一炷香后,沈珞珞完全平靜了下來,許敬才將銀針盡數(shù)取下。 看著逐漸陷入沉睡的女子,他無奈搖了搖頭,這女子也是命苦,每次見她不是昏迷就是中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