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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馬車停在巷子里與車夫交代了幾句,沈珞珞便帶著冬葵踏上了這條熟悉的月湖街。 此街一面環(huán)湖,一面是商鋪,房屋與樹木山水相互輝映,給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再加之下了場大雨,將盛月湖清洗的清明了不少,就連著遠(yuǎn)處的小山巒都看的分外明顯。 主仆二人并排走在街道上,與這人間煙火氣息再次擁抱在一起,冬葵臉頰的笑意都快要揚上天了。 “小姐,這個栗子糕又換新花樣了!”冬葵指著臨街一號商鋪的點心欣喜的嚷道。 望著那兔子形狀的栗子糕,沈珞珞憶起上一次來此地時,那栗子糕還是桃子形狀的。 原來由簡單到多樣只花了半年時間,而她與他由熱到冷也只是短短半年時間。 沈珞珞忽然感覺眼眶又是一陣酸疼,怕被人看出端倪,趕緊側(cè)過頭去,望向那湖心。 視線所及之處,便看見一艘畫舫慢悠悠的從石橋那邊游來。 船頭坐著兩個衣著華貴的男女,正巧笑嫣嫣的交談著什么。 第29章 像這般和和美美,相知相惜,相依相偎,她這輩子到底何時才能擁有,又或者……無法擁有? 眼眶漫出的一滴淚無聲的滑落到了手背上,沈珞珞趕忙眨了眨眸子,將余下的淚水逼退,雙手掩進袖中。 再次抬眸以艷羨的目光看向湖心畫舫的時候,沒想到,驚羨竟變成了驚嚇。 她看到船頭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夫君。 此刻,他正言笑晏晏的望著對面那女子,萬般溫柔的替她撫開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 沈珞珞往后退了兩步,手里被冬葵塞進的兔子形狀的栗子糕,失去束縛“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她慌亂的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畫舫,緊咬下唇,渾身發(fā)抖。 “小姐,你怎么了?” 沈珞珞此時腦袋一片空白,根本就聽不進去冬葵的話,她努力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心中默念著: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我看錯了。 鼓足勇氣轉(zhuǎn)身又朝那湖中畫舫看了一眼,只一眼,便讓她本就搖搖欲墜的心瞬間擊潰,支離破碎。 那張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此刻正對著那貌美女子的額頭輕輕一吻。 目光極其深沉,動作極其溫柔! “原來他也會笑啊?!鄙蜱箸筻馈?/br> 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捂不熱他的心只是因為能焐熱的那個人不是她而已。 他不是厭棄她的商賈身份,只是單單厭棄她罷了。 坐在他對面的女子正是現(xiàn)下京城首富之女許知怡,與沈家乃是商業(yè)對頭。 他望向?qū)γ婺桥有Φ哪前銡g喜,實在是與她同處之時有著天差地別。 難怪自己努力這么多次,絲毫不見成效呢,原因竟是如此,沈珞珞苦笑。 她強忍著心痛,轉(zhuǎn)過身拉著冬葵快速的跑回到了街巷里,不愿再繼續(xù)停留在此處,怕自己會痛哭到暈厥。 “冬葵,你先帶著東西去南巷口等我,我有些事需處理一下?!彼銖婃?zhèn)定的看著冬葵。 “啊,小姐,你要去何處辦事?。恳粋€人會有危險的,讓婢子陪著你吧?!倍犎坏?。 “你先回去,其他的不必再問。”沈珞珞有些不悅,聲音沉了下來。 見小姐這般堅定,冬葵也只好點了點頭,提著一包栗子糕往馬車處走去。 待馬車走后,沈珞珞從巷子里走出來,再看了一眼那艘畫舫,眼淚便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揪著心口,躲在大樹后面望著湖中之人,心神迷惘。 而同時,糕點鋪子屋后,一個身著青色云紋縐紗袍的男子正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她,神色復(fù)雜。 聽到耳邊有馬嘶之聲,沈珞珞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想也不想,便解開韁繩騎上馬奔了出去。 那青色長袍男子,忽得臉色大變,迅速躍上屋檐,追了出去。 沈珞珞不停的抽打著紅鬃馬的背脊,馬兒受力吃痛,像瘋了一般在街巷里奔馳。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往哪個方向,沈珞珞就這般任由馬兒帶著她前行。 等到心情平復(fù)下來,吁停馬時,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她騎在馬上,紅腫著一雙眼,迷茫的望著周遭密林叢生的山巒,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有道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越是不順便越是災(zāi)難多多。 正在這時,草叢里突然沖出來五個彪形大漢,幾人手中各持一把大刀,堪堪將她圍堵起來。 那刀寒光逼人,攝人心魄。 沈珞珞被嚇得陡然止住哭泣,驚道:“你們是何人?” 那為首的大漢將拇指用勁拭過嘴唇,一臉jian笑:“小娘子哭什么,跟哥哥一起回山,做我的壓寨夫人,定讓你每天快活似神仙!” “走開!不要過來?!鄙蜱箸髽O盡慌張的揮動著韁繩,想要將那幾人趕走。 萬萬想不到出來散散心,竟然遇上了山賊。 怎奈,她這舉動在他們眼里簡直就像是撓癢癢一般。 那為首大漢再沒了耐心,當(dāng)即握住韁繩,便將沈珞珞擄了下來。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人影從天而降,一腳踢翻了大漢,轉(zhuǎn)而又用極快的速度將另外幾個大漢踢翻在地。 那幾個大漢見來了個硬茬,一招便將他們幾個掀翻在地,再不敢硬碰硬,只是呸了一聲,便飛快的逃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