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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瞎說,我這手可是不長眼哦?!鄙蜱箸蟠亮舜炼哪X門兒嗔怪道。 “行了行了,小姐,婢子不瞎說了,快坐好,婢子給你上妝?!?/br> 兩人將一切收拾妥帖后,冬葵牽著馬車緩緩地到了沈府門外。 見她們出現(xiàn),立即便有小廝認(rèn)出來了,欣喜道:“大小姐回來了,快去稟告老爺。” 聽到這熟悉的大小姐三字,沈珞珞心被狠狠撞了一下,感動到差點(diǎn)哭出來。 傅家的冷言冷語與沈家的熱情洋溢,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接著,她便看見沈禹從里面疾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意,花白的胡子底下咧著一口大白牙:“我的寶貝閨女回來了,可想壞爹爹了!” 在他的身后,還跟著生的甚至俊美的沈和風(fēng)。 其人如其名,走起路來衣袂飄飄,給人一種春風(fēng)和煦之感。 “爹爹,哥哥!” 沈珞珞沖上去,環(huán)住了他們二人的胳膊,淚水潸然而下。 沈和風(fēng)伸著頭朝后面看了幾遍,再沒看見其他人,便疑惑道:“meimei,怎得就你一人回來了,傅家沒來人嗎?” “哥,還是先回府里再說吧?!鄙蜱箸蟪读顺端滦?,輕聲道。 “恩。” 沈和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一眼沈父,便沒再問了,拉著她進(jìn)了府。 冬葵提著包袱,跟在三人身后,激動的淚流滿面。 進(jìn)入后院兒,熟悉感撲面而來,春落橋下流水潺潺,清澈見底的水中魚兒歡快的嬉戲。 兩側(cè)大片的桃花林正值初醒,花苞個個爭先恐后的俏立在枝頭,樹下一層青黃相接的草地上積著幾片剛剛掉落的樹葉。 望著府里一如離開時的情形,沈珞珞覺得萬分暖心。 到底還是自己家待著舒服,自在。 “乖女兒,怎么哭了?” 沈禹見她好端端的走著路,突然就落淚了,便有些擔(dān)憂她,“莫不是傅家有人欺負(fù)你了?” 沈珞珞抬手擦了擦淚,笑道:“爹爹,我沒事,就是太想你與哥哥了?!?/br> 這一次回來看見父親老了許多,人也瘦了,便不想再將自己過得不幸之事告知他,惹得他憂心。 沈禹這才舒展了眉頭,吩咐下人去準(zhǔn)備晚飯,帶著沈珞珞高興的去到了花廳。 三人在廳中坐下,沈珞珞便迫不及待的從包袱里掏出一個赭石色的包裹遞到了沈禹的手中,笑說:“爹爹,這是給你的?!?/br> 沈禹顫抖著雙手接過包裹,小心翼翼的打開,在看到里面那一雙繡著金元寶的皂靴激動的落下淚來。 “乖女兒,這手藝真是好,為父瞧著這金元寶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一樣?!?/br> “爹爹,喜歡就好。”沈珞珞笑盈盈道。 她拿出另一個藕荷色包裹又遞給了沈和風(fēng):“哥,這是專程給你尋得硯臺,祝愿哥哥今年科舉考試一舉成功!” 沈和風(fēng)接過包裹,輕輕打開絹布,看見那琉璃硯臺,先是神色沉重,而后忽然就笑了。 “meimei有心了,這硯臺哥哥喜歡?!?/br> “哥,你若是今年還考不中,就說明你命里無官,這里不好使,干脆學(xué)著繼承爹爹的衣缽算了?!鄙蜱箸笾钢约旱哪X袋調(diào)笑道。 沈和風(fēng)瞪了她一眼,佯裝生氣:“調(diào)皮,都出閣了,還這般說話沒大沒小?!?/br> “哼,爹爹,你看,哥他又這樣!”沈珞珞撇著嘴,作勢向沈父告狀。 望著一雙兒女都在眼前,又如往日般嬉鬧,沈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心下一陣感慨,激動的落下幾滴渾濁的淚來。 見狀,沈珞珞忙上去撫著他的背,安慰道:“爹爹,好端端的你怎么掉金豆子了?快別哭了,待會兒哥哥可是要笑話我們了?!?/br> “好好好,爹爹都聽珞珞的。”沈禹抬袖拭了拭淚,換上笑顏。 沈珞珞撫著沈禹的后背,忽看到他的脖頸處多了一條傷疤,便疑惑道:“爹爹,你這……傷疤,什么時候受傷的?” 沈禹擺了擺手:“只是摔了一跤,無礙?!彪S后,岔開話題,“對了,閨女,怎么這次一人回來了,姑爺呢?” 第31章 “他有事絆住了,一時半會兒走不開,我便先回來了?!鄙蜱箸蟮坏馈?/br> 沈禹奧了一聲,抬手捋了捋黑白相間的胡須,眸色黯然下來。 他心里痛恨傅家不作為,但看著自家女兒看上去過的還不錯,便也不好在說些什么。 畢竟,在父親的心中,閨女的幸福永遠(yuǎn)都是排在首要之位的。 為了她能幸福,他可以忍受一切。 直至吃過晚飯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沈珞珞才卸下謹(jǐn)慎,整個人軟軟的倒在軟榻上。 她將整個頭都悶在被褥內(nèi),沮喪道:“哎,這事兒到底該如何是好,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br> 見她這般不開心,冬葵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她給沈珞珞捏著胳膊,勸道:“小姐,要不還是跟老爺大少爺他們坦白吧,不然總這樣騙他們,也不是辦法?!?/br> 沈珞珞從榻上突然坐了起來,理好外衣,肅道:“你待在這,我去凝風(fēng)院兒一趟?!?/br> 在花廳里,父親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很是不放心,總覺著他是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他不說,她只好去凝風(fēng)院找哥哥問個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