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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散出去了嗎?”她問秋蓮。 秋蓮點點頭:“夫人,都散出去了,找的是全京城消息散的最快的小乞丐?!?/br> 冬葵戳了戳她的腦門,嗔怪道:“還叫什么夫人,該叫小姐了,夫人叫著多晦氣!” “是,小姐。”秋蓮眨了眨黝黑的眸子,咧著嘴憨憨一笑。 終于脫離苦海了,她被墨云都欺辱怕了。 在墨云成為姨娘之后,整日提心吊膽,生怕哪件事做的不好惹惱她,將自己發(fā)賣到青樓,那樣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想不到這次小姐竟然將自己帶了出來,簡直是人生幸事! 秋蓮?fù)蜱箸缶碌哪橆a,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傾盡全力照顧好小姐,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馬車穿行在鬧市之中,沈珞珞聽得外面?zhèn)鱽砟:慕徽劼暋?/br> 她將身子往一側(cè)傾了傾,耳朵貼在馬車內(nèi)壁,那些聲音便清晰了許多。 “哎,聽說了嗎?這沈家大小姐與御史大人和離了!” “當(dāng)真?” “千真萬確!這消息熱乎著呢,饅頭那小乞丐說的必不會有假,他一向消息靈通,從未出過錯。” “嚯,這可是大事,不是皇上賜的婚嗎?莫不是沈大小姐犯了七出之罪,要不然怎么能離開傅府?” “你腦子呢?說的是和離,不是休棄,笨的如同狗熊?!?/br> “那就是兩人都有些問題?喲,真讓人唏噓。” 沈珞珞聽著外面的那些人的閑言碎語,嘴角微微揚起。 第一步計劃成功啟動。 等到她進入南章街時,便看見父親與哥哥正在門口套著馬車,神情很是焦急。 她讓車夫吁停馬車,下車疾步上前詢問:“父親,哥哥,你們這是要去何處?” 第33章 二人見是她來,趕緊簇擁了過來。 沈禹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焦急道:“閨女,和離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事先與為父商議一下呢?” “對,哪怕是與為兄商議一番,那也是好的,你怎生這般糊涂?。俊鄙蚝惋L(fēng)跟著問道,眸光里滿是擔(dān)憂。 在聽見和離這消息的那一瞬間,他便認為是自己的一番話導(dǎo)致他們和離的。 因此,他現(xiàn)下很是懊悔,還想著去傅府幫著說說情,讓此事作罷。 沈珞珞愕然,不知這消息竟傳得這般快? 她人都還沒到家,這消息便已經(jīng)傳到南章街來了,按說至少得一兩日呢。 這速度! 她開始有些好奇這個叫饅頭的小乞丐,想著下一件事若是有他協(xié)助怕是穩(wěn)妥了。 隨即,沖著父兄笑了笑,輕聲道:“爹爹,哥哥,我們回府細說罷,這外面人多眼雜,多有不便?!?/br> “好好好,回去說?!鄙蛴砑鼻械馈?/br> 沈珞珞點點頭,輕輕擁著兩人的胳膊入了府中。 穿過游廊,再一道入了花廳。 剛坐定,便有丫鬟端著蓮子銀耳湯魚貫而入,依次為三人奉上。 沈珞珞笑著接過,喝了一口,嘖了一聲:“還是家里好,就連這簡單的銀耳湯都這般好喝,都說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這句話說的在理?!?/br> 沈禹環(huán)視了一眼整間屋子,嗔怪道:“閨女,胡說,這這……哪里像狗窩了?” “哎呀,爹爹,我就是打個比喻嘛,我們家可是比那金窩銀窩都要舒服上百倍呢?!?/br> 沈珞珞又喝了一口銀耳湯,忽然意識到什么,問道:“對了,父親,方才你們打算要去何處?” “還不是為了你的事?!鄙蛴磙哿税押?,“閨女你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得就鬧到和離這地步了?” 昨個兒夜里見自家女兒時都還是好端端的,一夜之間,竟天翻地覆。 大半日的功夫,悄然回去就把和離給辦了,叫他這個老父親如何接受。 “也沒什么,就是我們相互都看不上了,沒情分了,就索性和離了,這樣對他對我都好,父親還請寬心些?!?/br> 沈珞珞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眉眼還掛著淺淺的笑意,看不出絲毫不悅。 但她越是這般,沈禹越是擔(dān)心。 隨即,追問:“你往日那般在意他,這情意豈是說沒就沒的,與為父說句實話,是不是他欺負你了,為父明日便找人去他傅家說理去。” 看著老父親氣的兩腮鼓鼓,吹胡子瞪眼的,還說要找人去傅家說理,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若真去傅家鬧一場,有理也會變無理,到時候可不利于她行事。 沈珞珞趕緊朝沈和風(fēng)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她朝他眨了眨眸子。 到底是從小生活在一起的兄長,對她的這點小心思,沈和風(fēng)自是明了。 他放下手里的碗碟,幫腔道:“父親,如今meimei已經(jīng)與傅家簽完和離書,再去找他們說理也沒有意義,meimei如今也是個大人了,既然她已經(jīng)決定如此,那我們便遵循她的意愿好了?!?/br> 沈禹卻不高興了,沉聲道:“你meimei她是個女子,從夫家拿著和離書出來,你叫她日后如何自處?往后還有哪家公子敢娶她?” “大不了,以后兄長養(yǎng)她便是?!鄙蚝惋L(fēng)寬慰他道。 “胡說,你還能養(yǎng)她一輩子不成?”沈禹怒斥。 眼見著兩人要為自己吵起來,沈珞珞趕緊上前幫著沈禹撫著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