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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珞珞冷笑一聲,“你呀,以后別老賤。人賤。人的叫,叫人聽見還會嘲笑你沒有教養(yǎng)呢。瞧,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像不像在看傻子?” 她懶懶的倚在門上,連手都不想抬,只揚睫掃了一眼看熱鬧的人。 許知怡回頭去看他們,再次轉(zhuǎn)過臉來時,已經(jīng)氣的鐵青了。 招呼著丫鬟去趕人,但那些人卻無動于衷,甚至開始指手畫腳起來。 “真新鮮,自己的男人管不住,卻跑來怪人家,回去找個繩子拴在褲腰帶上,不就屬于你一個人的了?” “就是,自己的田耕不好,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卻來賴別人,丟人現(xiàn)眼?!?/br> 這幾句話徹底將許知怡激怒了。 她撩起袖子,不管不顧的開始霍霍起鋪子里的衣服了。 架子上的,柜臺上的,柜子里的……rou眼能看見的都被她用剪刀剪了個稀碎。 期間冬葵與掌柜店鋪伙計欲阻攔,都被沈珞珞給攔下來了。 “讓她鬧,毀壞了自然是要賠的?!?/br> 于是,眾人便像看小丑一般看著她發(fā)。泄心中的怒氣。 要說她為什么不去直接與沈珞珞扭打上一番,這不是更解氣嗎。 自是因為,她夠不著! 兩個丫頭,一個掌柜,兩個伙計,統(tǒng)統(tǒng)護在主子面前,哪里還有她的機會。 等她發(fā)泄完情緒,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 這時的許知怡發(fā)間的珠釵歪歪斜斜,發(fā)絲散亂,整個人看上去如同瘋魔一般。 沈珞珞拍了拍手,笑道:“許姨娘!發(fā)。泄。完了?那我們就來算算賠償金。老路,算一下,我們損失了多少,一根紗都不要忘了?!?/br> “得令!” 路掌柜喚著兩個伙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統(tǒng)計完了鋪子里的損失。 這有人包場,那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了。 “小姐,總共二百五十件衣裙,三百匹織錦、軟煙羅,以及這架子的損失,總共六千兩銀子?!?/br> 許知怡瞳孔驟然放大,呆呆的望著路掌柜上下合動的嘴唇,神情有些恍惚。 身旁的丫鬟被這數(shù)額嚇的倒吸一口涼氣,小聲對主子道:“小姐,這可怎么辦???方才都說了不要沖動了?!?/br> 聽她說話,許知怡又是一陣邪火上涌,盡數(shù)將怒氣撒到了丫鬟身上。 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刻薄道:“你怎么不去死?管東管西,主子的事情,要你一個奴婢管?我不賠又怎么著?” 小丫鬟被打的險些摔倒在地,連啜泣都不敢了。 沈珞珞斂了笑意,將路掌柜列好的單子摔在許知怡身上,冷冷道:“明日午時前,將賠償金送至沈記成衣鋪,過時不候,若過了午時我見不到賠償金,那便公堂見!” 而后她朝看熱鬧的百姓彎腰鞠了一躬,拿出了幸存的絹帕,“各位大哥大姐,我一個女子開門做生意也不易,衣服毀了,這幾十條搭配的絹帕也沒了意義,便免費贈送與你們?!?/br> “日后還希望你們能多多照顧一二,之后凡是拿著這絹帕進店購衣,都給最低價。若明日需要作證,懇請各位能相助一二?!?/br> 眾人自是欣喜,紛紛接過絹帕。 “好說好說,沈老板,我吳某人一直都是你們店鋪的???,往后也會常來?!?/br> “對對對,我也是,若明日需要在公堂上作證,我一定來?!?/br> “我也是?!?/br> “我也是?!?/br> “那沈記便在此謝過諸位了?!?/br> “沈老板客氣了?!?/br> “許氏,你怎么還厚著臉皮在這里,還不趕緊回去籌錢去!” 眾人七嘴八舌的又開始議論起來。 許知怡恨得牙癢癢,在眾人敵視的目光中羞憤著跑了出去。 群眾的力量就是大啊,沈珞珞悄然彎了彎唇角。 待看熱鬧的人都散開以后,鋪子里便將門閉了起來,在門口掛上了牌子:今日售罄,明日再來。 冬葵一邊幫著收撿衣服,一邊嘮叨,“小姐,你就這樣放她走了,萬一她回去不說呢?” 沈珞珞胸有成竹的一笑,“由不得她不說,方才讓老路重新謄寫的兩章賠償金明細,稍后就會送到兩府手中。” 一封給許府,一封給傅府,明日坐等收銀票就好了。 她倒要看看,這兩家誰為她出頭。 方才拉攏吃瓜群眾不是她善心大發(fā),也不是為了彰顯她大方。 目的就是為了有一大批見證人。 哪里有什么絹帕不好搭配,不過就是個小把戲而已,現(xiàn)在的人不給點好處,他們又怎么能甘愿伸手相助呢。 “小姐英明!” 冬葵豎了一個大拇指。 鋪子里收拾妥當(dāng)之后,已經(jīng)快進近酉時。 沈珞珞隨意的理了理發(fā)髻與衣裙后,就拿著印箋領(lǐng)著冬葵去了安王府。 到了安王府門口,將印箋遞于護衛(wèi),便有人將她們領(lǐng)了進去。 但是冬葵卻被留在門房處等待,不允許她跟著進去。 沈珞珞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叫她安心,之后便跟著嬤嬤去了后宅。 如她所料,的確是安王妃的主意。 人還未見到,她便在心里想了數(shù)種應(yīng)對的法子。 整個王府雕梁畫棟,高臺厚榭,大氣磅礴,奢華程度非尋常百姓能比。 園子眾多,一不留神便會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