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
謝齊玉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朗聲道:“看來我已經(jīng)過了考察期了!” 說完,他便動。情的俯身下去。 沈珞珞立即掙扎著起來,抵著他的胸口道:“太醫(yī)說了,現(xiàn)在還不穩(wěn)定,不能……” 哪知,謝齊玉突然勾唇笑了起來,“不能什么?” “不能……我說不出口?!?/br> “我就是想讓你躺下休息,你又胡思亂想了?!?/br> 沈珞珞立即就紅了臉,感覺自己在這方面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一不留神就繞進了他的圈套之中。 但她也不甚在意。 她環(huán)住他的腰,忽然語重心長的道:“此前是我太過謹慎了,對你也不夠好,如今……以后我定好好對你?!?/br> 謝齊玉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寵溺道:“你不用想著對我好,只要我對你好就夠了。你這上上下下都是我一個人的,我只要你開開心心的,無憂無慮的過好每一日,我便滿足了?!?/br> 沈珞珞忽然就覺得眼眶一酸,淚水便不自控的滾落了下來。 “嗯,那你一定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好,我一定記得!” 謝府外,桂花樹下,一個身著玄色長衫的男子敷手站著,一動不動的望著朝落閣的方向。 在他身后站著一個著墨色短裳的侍從。 那侍從眉眼間寫滿了擔憂與悲涼。 他們像這樣一言不發(fā),默默的站在這里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月了。 “老爺,我們回去吧,夜里天涼,你已經(jīng)病了一個月了,再經(jīng)不起這般折騰了。” 傅承之咳了一聲,輕輕嘆了口氣,“回吧?!?/br> 自那次在街上與沈珞珞見過一面之后,就再也沒有尋過她。 她真真實實的討厭自己,傅承之在心里對自己說,不見面也好,只要她過得好。 他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桂花樹,突然笑了,“連花都提前一個月開了,看來是時候放手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般奇怪,忽然到了一個點,就想開了。 * 第二日,沈珞珞便跟著謝老太太與孫氏乘馬車離開了京城。 一路上馬車有些顛簸,孫氏盡量讓冬葵將軟墊墊的多些,讓她舒服一點。 但是孕期反應讓她一直昏昏沉沉,馬車路上行了幾日,她便昏睡了幾日。 本來兩日便可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四日。 到達五蘊山的時候,她也一直不大舒適,也沒來得及看看沈園的景色,一直都躺著。 * 九月十一日,夜,京城事變。 安王率早就安插在皇宮內的暗衛(wèi)將梁帝的護衛(wèi)秘密殺死,當然梁帝自然也早有準備。 讓自己的護衛(wèi)將安王的護衛(wèi)殺死,召回了駐扎在城外的士兵,死死的守在承天門前。 謝齊玉便跟著謝笠一起領著五萬精兵與他們對抗,京城百姓紛紛閉門躲災。 兩軍一直對抗到后半夜,梁帝還未有禪位的意思,安王便命令謝家軍攻城。 于是,兩派便在承天門處廝殺起來。 一直到天色將明未明的時候,才算平靜下來。 宮中到處都是刺眼的血紅以及觸目驚心的尸體。 光是打掃戰(zhàn)場都用了一日時間。 謝笠與謝齊玉站在承盛樓上,望著樓下正在重新修整的謝家軍,心中有些高興。 “昭兒,明君終于要來了,百姓再不用受苦了。” “是的,父親,如果這些人……”謝齊玉握緊了腰間的佩刀,“如果他們不那么冥頑不化的話,其實,也不至死。” 謝笠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他的后背,“戰(zhàn)場之上想這么多可不是好事,你若不殺他們,他們也會來殺你?!?/br> 兩人正聊著天,身后忽然有人來報:“將軍,謝大人,陛下有請。” 謝齊玉與謝笠對視一眼,雙雙走下城樓往勤政殿去了。 安王在拿下皇宮的那一刻起,便召集了全部的大臣進殿,那些大臣平日里哪里會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當時就俯首尊他為帝了。 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傍晚十分。 雖然到了夏末,天氣依然很是燥熱。 謝笠父子二人皆穿的是鎧甲,被這日光一曬,就更加的悶熱了。 進入殿中,陡然就涼爽了下來。 幾個公公正搖著一個巨大的扇子,將冰槽內的寒氣源源不斷的往殿中送。 梁元啟身著龍袍高坐在金碧輝煌的龍椅上,平靜無波的望著下面的兩人。 “下官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兩人同時俯身跪拜。 梁元啟微微揮了揮衣袖,氣定神閑的道:“愛卿平身,賜座?!?/br> 一旁的小太監(jiān)立即就麻利的搬來了圈椅。 兩人剛一坐下,便聽得上頭那人道:“這次多謝謝愛卿相助,朕才有機會奪回這江山?!?/br> 話音剛落,一個模樣俊俏的小太監(jiān)便著急忙慌的跑進了殿中。 “皇上,皇上不好了?!?/br> 梁元啟頓時就怒了,狠狠一拍桌子,“狗奴才,看不見朕與謝愛卿敘話嗎?” 那小太監(jiān)惶恐的看了梁元啟一眼,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了謝氏父子一眼,往地上一跪,帶著哭腔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br> 謝笠倒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朝梁元啟抱拳道:“皇上,還是先看看這小宦官所奏何事吧,畢竟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