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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怎么不自己來給我呀。” “你爸他有點不好意思,擔(dān)心你還生他的氣,就讓我來給你了?!?/br> 奚浣想起上一世這個時候,奚逢好像是送了她個禮物。 但是那時候夏輕已經(jīng)不在了。 奚逢在夏輕去世后,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 當(dāng)時她跟朱寶吵了架,奚逢覺得她們很煩,就罰兩個人都不許吃飯。 后來,奚逢晚上趁她睡覺的時候,悄悄地往她桌子上放了個小禮物。 是她一直都很想要的十二色筆。 一支筆里有十二支筆芯,可以隨意替換顏色。 現(xiàn)在雖然很常見,但在當(dāng)時班里只有幾個小朋友有。 她也很想買一支,可她跟奚逢的關(guān)系在夏輕走后,就變得很僵了。 所以,她并沒有跟奚逢提起過這個要求。 第二天醒來,看到桌子上擺的十二色筆,她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可等她去了學(xué)校后,看到朱寶居然從文具盒里,拿出了支一模一樣的筆。她這才知道,原來奚逢給朱寶也買了一支。 給她氣得,當(dāng)場就把筆摔回了文具盒里。 后來,下午的時候,后桌的男生侯大吉問她借支筆。 她想也沒想,就把奚逢買給她的筆借了出去。 她一點都不想看見這支筆。 常閃閃是侯大吉的同桌。 侯大吉借完筆后,常閃閃突然推了她肩一下。 “小偷!” 她當(dāng)時被突如其來的指責(zé)說懵了。 “你是……在說我嗎?” “除了你還有誰?真是不要臉,有媽生沒媽教!” 小孩子說出的話,往往最容易傷人了。 因為足夠簡單,足夠直接,這樣才能毫不猶豫的就說出別人心里最痛的地方。 奚浣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她當(dāng)時也不想哭,自從mama走后,她就告訴自己,不能再哭了。不然,mama在天上會擔(dān)心的。 “我偷你什么了?” 常閃閃指著侯大吉手里的筆說道:“這個就是你偷得我的筆!” 侯大吉在一旁附和道:“偷了東西不藏好,還拿出來假好心借給我。” 奚浣哭著辯解道:“這是我的!我爸爸買給我的!” “那我還說是我mama買給我的呢!誰能證明這是你爸買給你的。” “我爸爸買了兩支,朱寶那里有一支一樣的?!?/br> 常閃閃走到朱寶面前,拿著手中的筆說道:“奚浣說你爸爸給你們一人各買了一支,是這樣嗎?” “我的是自己買的,我不知道奚浣的是從哪里來的。” 奚浣?jīng)]有想到朱寶會這樣講。 朱寶跟她有仇不假,可是朱寶為什么不承認(rèn)是爸爸給她買的筆? 她突然意識到,或許,或許朱寶才是偷筆的人。 奚浣拿過朱寶的文具盒,拿出了那支十二色筆。 這支筆看起來應(yīng)該是用了有段時間了,奚浣更加確信,這絕不是奚逢買給朱寶的。 她把筆交給常閃閃:“你看看這支是不是你的。” 常閃閃是不會相信朱寶偷了她的筆的。 因為朱寶常常說自己被奚浣欺負(fù),她不像是做壞事的人。 只有奚浣,才是做壞事的人。 偷了東西不僅不承認(rèn),竟然想著要嫁禍給別人。 常閃閃將那支筆還給朱寶。 隨后拿過奚浣手里的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就是你偷的,既然你不承認(rèn),那我就不要了,你也別想再用了。小偷!” 被冤枉的滋味兒不好受。 明明都已經(jīng)做出澄清了,可還是沒有人愿意相信她。 奚浣的眼淚再次抑制不住的涌了出來,但她不想被別人看笑話就迅速捂住了臉。 班里在一邊看熱鬧的同學(xué)都在逼著她承認(rèn)。 “呦,看她裝哭裝得多好?!?/br> “偷就偷了唄,敢做不敢當(dāng)啊。” “哎,偷東西算什么,到時候只要說自己沒有mama,別人就會可憐她嘍。” “以后我做了壞事,我也哭好了。” “你哭不管用,得沒媽才顯得可憐?!?/br> “裝可憐有什么用,大家誰不知道她偷東西了啊。” 她越哭越絕望,那些同學(xué)越看越覺得,沒有什么意思,就都散了。 留在原地的,只有她和那支被摔壞的筆。 她撿起那支筆,將它扔進(jìn)了垃圾桶。 再沒回頭看一眼。 晚上回去的時候,朱寶跟奚逢說,她扔了他買給她的筆。 奚逢當(dāng)時也沒說什么,只是面色很尷尬。 奚浣現(xiàn)在回想起來,爸爸當(dāng)時一定很傷心吧。 害怕女兒生自己的氣,想著補(bǔ)償女兒,就偷偷地送了禮物。 沒想到女兒不喜歡,反而扔掉了。 奚浣當(dāng)時也沒有跟奚逢解釋,自己為什么扔掉那支筆,就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房間。 家人之間的很多矛盾,都是缺乏溝通引起的。 夏輕看到奚浣在走神兒,就捏了捏她的小臉兒:“寶貝?快猜猜看啊?!?/br> 奚浣裝作滿懷期待地說道:“是十二色筆嗎?” 夏輕把筆放在奚浣手心:“哇,寶貝好聰明啊,你怎么知道爸爸給你買了這個?” “因為,我想要這種筆很久了啊,每次看到別的小朋友用,就好羨慕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