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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邢暢,跟我想要查清楚真相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嗎?論壇上的那幾個帶頭攪混水的女生,也是你們吧。為什么同樣是女孩子可以對另一個女孩子講出那種話?” 鄭媛媛不屑道:“切,得了吧。你在宿舍說邢暢的話就不難聽么?” “我和她的私人恩怨并沒有擺到場面上來,更沒有利用別人的吃瓜情緒攪動眾人去批判她。她的言行對我有影響,我當場就會回擊。況且,我不會把無辜的人拉下水?!?/br> 秦小曼對奚浣勸說道:“浣浣,你也知道邢暢平時什么性格。她就是那種自卑又自傲的人,一邊看不起別人,一邊羨慕著別人,班里討厭她的人可多啦?!?/br> 秦小曼講完還把另一個卡通群里講的話,拿出來給奚浣看。這個群里,大家都頂著可愛的卡通頭像,用卡通人物做著名字,只是講出的話十分惡毒。 鄭媛媛對奚浣說道:“看見了嗎?大家都很討厭邢暢,你真的以為這件事只有我們參與嗎?人人得而誅之的人,并不值得可憐。誰可憐她,誰就是慷他人之慨的圣母婊。大家一起搞她不好嗎?” “好啊,一起搞來搞去的,當然挺好的。今天我們搞她,明天你們和她一起搞我。別管平時關(guān)系好不好,只要逮到機會就隨便搞。搞完還可以把鍋推到別的人身上,自己永遠清清白白?!?/br> 鄭媛媛聽得出來,奚浣是在諷刺。 “隨你怎么講,你沒有證據(jù),就算去見班主任,也不能按頭是我們做的,榮安始終都是最有嫌疑的那個?!?/br> 秦小曼語氣放軟說道:“浣浣,你不知道吧,邢暢早上在你出去的時候還跟我們講,她啊,也沒多喜歡榮安,只是想要惡心你一下,因為看不慣你那一副,明明得到了榮安所有的在乎,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這樣的人,就應該受到懲罰啊?!?/br> 她們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軟硬兼施,奚浣覺得自己有些透不過氣。 世間最險惡的,不過是人心。 她以為她懂人心。 直到今天她才發(fā)現(xiàn),她懂個屁。 她知道邢暢不喜歡自己,這沒什么,因為自己也不喜歡她。 可是邢暢的情書被掛到了論壇上,她不喜歡那些人高高在上的言論,更不想榮安平白無故遭受污蔑。 所以,才會想著盡快找出真相,并且盡快扭轉(zhuǎn)輿論風向。 但現(xiàn)在,她知道邢暢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惡心自己之后,突然就有些退縮了。 再加上,她確實找不到有效的證據(jù),來證明是她們兩個人做的。 盡管這件事明明就是她們兩個人主導的。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嘻嘻哈哈,可做起事來真是讓人害怕。 奚浣覺得自己被困住了,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走出來。 秦小曼給她看的那個卡通群里,里面的話要比論壇上的還要臟上十倍百倍。 人性的欲念和貪婪,可以在里面盡情地得到宣泄。 要繼續(xù)管這件事嗎? 可是這并不關(guān)乎到她自己的公平和正義。 邢暢那樣的人,如同墻倒眾人推。 平時別人抓不到她的把柄,所以對她所做的一切都無可奈何。可是一旦她有了別人認為可供嘲笑的點,就會被放大再放大。 可是就這樣不管了嗎? 榮安還在替她們背著鍋,論壇上那些陳舊的思想還在如同毒液一般的蔓延著,所到之處會生出帶刺的藤蔓,將那些不敢表達愛慕與喜歡的女孩子緊緊地鎖住,藤蔓上的刺會扎進她們的肌膚,她們越是掙扎越是反抗,便越是血rou模糊。 奚浣最終還是沒有直接把秦小曼和鄭媛媛帶去辦公室,不是要與她們?yōu)槲椋撬枰煤孟胍幌?,要怎么完美的解決這件事。 她在回到教室的時候,看到邢暢仍舊趴在桌子上面。 她們曾彼此刺痛過對方,也都互相看不上。 可或許是她更喜歡陽謀的緣故,她覺得尖酸刻薄的邢暢,比虛情假意的秦小曼和鄭媛媛之類的要好。 這世界錯綜復雜,總讓她覺得頭疼。 她也曾想過,如果她一開始就忍了邢暢的冷嘲熱諷,如果她的性格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鮮明,那或許她也會在秦小曼和鄭媛媛在的那個卡通群里。 只要隨著大流一起吐槽就好了,不用管自己的言語會帶來什么影響。 就這樣一直躲在黑潮之下,去對付自己一直不敢撕破臉的人。 可她知道,她不會那樣。 沒有什么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不喜歡。 課間的時候,宋依依突然找到她:“浣浣,你不會傻到會替榮安背鍋吧!” 她輕嘆了一口氣:“他那口鍋,誰背的動?!?/br> “你快看這個!” 宋依依把手機拿給她看,論壇上突然有人以她的名義來自曝,說是她把邢暢的情書掛到論壇上面去的,還警告了邢暢讓她別再動不該動的心思。 論壇下面的人都在說正宮牛逼。 奚浣只覺得他們惡心。 她又不是什么小太妹,怎么會做這樣的事? 就算是小太妹,這樣的事也實在是沒品了。 她知道是秦小曼和鄭媛媛她們做的。 因為擔心她去揭露,所以率先倒打一耙。 她疲憊地靠在宋依依肩上閉上了眼睛說道:“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