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頭她重生了 第3節(jié)
搖光和開陽平日里動作就慢,今天已經(jīng)算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了,可是還是落在了隊伍的最后面,毫不意外地再次收獲歐陽長老的怒目而視。 一片黑暗之中。 陸玖四仰八叉地羊仰躺在地面上。 她方才已經(jīng)檢查過自己周身的經(jīng)脈,運轉(zhuǎn)正常,還是極為純正的內(nèi)門心法,靈氣充沛,沒有分毫魔氣。 她試著使用了一個極其簡單的術(shù)法,一個力道控制不好,就“轟”的一聲砸了個大洞。 怔愣片刻。 陸玖心中百感交集。 茫然、無措、憂愁,還有那么一絲隱秘的欣喜,一點點地沿著心底爬上來。 她本來端坐在石室中央扮演思考者,忽然“噗嗤”一聲捂著臉笑起來。 若是有旁人在這里,便會看見行止端方,謙和有禮的凌霜君毫無形象地笑得四仰八叉的。 哎呀呀。 沒死成。 哎呀呀。 一不小心就變成了人人敬仰的凌霜君。 這可怎么是好呢。 心念一動,一把長劍出現(xiàn)在手上,通體冰藍,帶著森森寒氣,手握在上面卻感覺不到絲毫冰冷。陸玖細細欣賞片刻,嘖嘖稱奇。 “這就是‘霜雪’啊……這把劍下,不知道死了多少魔修,尋常魔修僅僅是靠近也會被劍氣灼傷……”細長的指尖劃過劍刃,鋒利異常。 這把劍,換了平時,別說是這樣被她拿在手里隨意把玩了,哪怕是站近一些也感覺要被上面的劍氣灼傷。可現(xiàn)在,不過像是個尋常的玩意兒,在她手里無害得像是一件裝飾品。 這可怎么是好,讓她一個人人喊打的大魔頭住進了凌霜君的身體里,還可以對他的劍為所欲為,想想就有些激動呢。 她從前在魔門就素有千面妖女之名,因為她極擅偽裝,更何況,現(xiàn)在是老天送給她的一份機緣,她是實打?qū)嵉刈兂闪司靶小?/br> 想起從前自己曾經(jīng)對手下的一堆魔說,正道張口閉口的天行有常都是屁話! 現(xiàn)在忍不住面露正經(jīng)之色,不倫不類地掐了個手印,低聲念:“罪過罪過?!?/br> 她陸玖! 回來啦!! 第3章 端倪 既然擁有了凌霜君的身份,從此她…… 弄清楚狀況之后,陸玖心中的憤懣之情一掃而空,豪氣沖云天地一甩袖子,打開石門。 方才烏泱泱站了一地的弟子們已經(jīng)不見了,陸玖挑了挑眉,整了整衣衫,大踏步地走出去。 從此海闊任鳥飛,天高任魚躍!哈哈哈! ……這句話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不管了! 既然擁有了凌霜君的身份,從此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是在那些老頭子頭上拔毛他們也連個屁都不敢放! “掌門!” “景行!” 剛走出去,一身黑衣的云淵身后跟著幾個穿著一身白的長老就迎了上來。 陸玖一噎,多年身為人人喊打的大魔頭本能驅(qū)使她轉(zhuǎn)身就跑。 “欸!你又要回去啊?我還沒問你呢,剛剛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見到人就跑啊?” 早有準備的云淵一把拉住陸玖,還仿佛湊巧似的掐住了陸玖的命門。 陸玖一滯,條件反射性地反手就想給他一記黑虎掏心,手底下靈氣已經(jīng)在醞釀了,但還是很快收回了手。 轉(zhuǎn)頭笑道,“司……云淵,好久不見啊,哈哈?!?/br> 滿臉燦爛的笑容。 云淵看呆了。 他身后的長老也仿佛看見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樣,嘴巴張得都可以吞下一個雞蛋了。 陸玖眨了眨眼睛,有什么不對嗎? “閉關(guān)十五年,陸兄變得……不羈了不少啊。”云淵很快反應過來,笑道。 手上不露聲色的松開,眼中疑惑一閃而逝。 陸玖整理了一下弄亂了的袖子,面上沒什么表情,卻明白方才的云淵應該不是仿佛無意地扣住了她的脈門,應當是懷疑她有什么不妥,所以才扣住了脈門。 當時陸玖其實也是有些心虛的,但是轉(zhuǎn)念反應過來,景行的身體應該是沒有什么不妥的,而且他也沒有走火入魔,只不過是換了個“芯子”而已。 這種事,僅僅是切脈,又怎么看得出來呢 ? 陸玖垂下眼,眼中有一閃而逝的狡黠。 “閉關(guān)十五年,忽然覺得看開了許多?!标懢翆⑹直吃谏砗?,高深莫測地說道。 陸玖心中默念:我是凌霜君我是凌霜君,我是修真界的一朵高嶺之花,我要高傲,我要冷漠,我要有高人風范! “掌門,你閉關(guān)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不少的事情……”歐陽長老和云淵對視一眼,云淵雖然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歐陽長老松了一口氣,迎上前絮絮叨叨地訴說著他閉關(guān)的這些年里天衍宗的事。 陸玖雖然聽著,但是心思已經(jīng)飄到了九霄云外。 她現(xiàn)在這樣的身份,自然不好長久地待在天衍宗里,應該找個由頭離開這里才好。 畢竟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她的事情,行事多有掣肘,倒不如離開了要來得自在一些。 歐陽長老這邊在說著天衍宗的事情,顯然是打算把這些事宜都交還到她手上的,只是陸玖卻神游天外地在想著要找一個什么樣的理由才可以離開天衍宗。 聽說從前的景行總也不在天衍宗,只是不知道他當時是找的什么理由…… 云淵看著旁邊明顯神游天外的陸玖,神色不明。 …… 歐陽長老說了一路,到臨了,歐陽長老表示,在她閉關(guān)的這些年里,天衍宗新收了一批根正苗紅的小弟子,讓她找時間去見上一見,順道點化他們一番。 陸玖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正道也忒矯情忒磨嘰,弟子還用教? 扔進試煉場里拼殺個幾天幾夜,等活著出來的時候,該學會的都學會了,甚至不該學會的都學會了,簡便高產(chǎn)。也就正道這些老古董這么多年還固守著代代相傳那一套。難怪當初正道聯(lián)盟弱得不行,一攻就破。 從前陸玖在魔門的時候就對天衍宗多有耳聞,耳聞的原因主要是,哪家的魔窟又被天衍宗血洗啦!哪個有名的魔頭又被天衍宗抓去壓在鎮(zhèn)魔塔下啦!是以她對天衍宗印象很不好,并且常常是懷有敬畏之情的,一般不在天衍宗的頭上動土。 可是此時…… 陸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天道無常,誰能想到,現(xiàn)在的自己竟然一躍變成了天衍宗的掌門了呢? 心念一動,陸玖打斷了喋喋不休的歐陽長老,開口問道:“現(xiàn)在魔教勢力如何?” “魔教?”歐陽長老愣了片刻。 云淵一哂,笑道:“自從你十五年前領(lǐng)導的那一場大戰(zhàn),如今修真界已經(jīng)十五年不聞魔蹤了?!?/br> “我靠,不會吧!” 這群正道修士這么弱,是怎么打過他們浩浩蕩蕩的魔教大軍的?! 還是說她死了,他們魔教就沒人了? 陸玖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走路帶風,行走姿勢也帶上了幾分不羈的姿態(tài)。 走了幾步路,她似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頓住了腳步,轉(zhuǎn)過頭去,果不其然歐陽長老已然露出一副受到了驚嚇的神情,云淵的眼中也閃動著詭譎的光。 陸玖:“……” “不是,我的意思是,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陸玖干巴巴地補救道。 可歐陽長老的神色并沒有因為她這僵硬的話語變得好看上幾分,神色幾番變化,最后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掌門可是,修煉出了什么岔子?” 云淵也緩緩上前幾步,表情嚴肅:“景行,你與往日大不相同了。” 陸玖神色一肅,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雖說這具身體他們應該察覺不出什么不對,但是畢竟是曾經(jīng)與凌霜君接觸過的人,她有什么不對勁,實在是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 若是被他們察覺到他們敬仰的凌霜君其實已經(jīng)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大魔頭,她豈不是剛重生,就要再死上一死? 陸玖神色一整,收起了臉上吊兒郎當?shù)纳袂椤?/br> 第4章 畫風不太對 凌霜君,本是人間絕色?!?/br> 陸玖心思活絡,心知這樣的情況下應該找出一個讓他們無法懷疑的理由來。 她從前在魔教十分活躍,壞事做盡,也遭到了不少正道人士的討伐。甚至于這天衍宗的幾位長老都和她打過照面。 只是在她的腦海中,關(guān)于凌霜君的資料卻并不多。 關(guān)于這個人,她唯一的印象就是,曾經(jīng)去拜會別的山頭的魔頭之時,去的時間不太趕巧,正好碰上剛端了整個魔窟從中出來的凌霜君。 魔修都住在西域九幽不毛地,那地方天氣總是不好,風沙也大,常年不見日月。 可那天見到凌霜君的時候,陸玖記得,天上掛了好大一個月亮。 身后伏尸遍野,而他身上的白衣卻不染纖塵。閑庭信步走來,便是云中月、畫中仙。 在陸玖心中,凌霜君本來是修真界的一個符號,是修真界這些人吹捧出來的什么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天下第一,是什么千百年來最有希望飛升上界的絕世天才…… 但那天看見凌霜君的時候,饒是陸玖,也有片刻的失神,除卻這些外人加諸于他身上的種種標簽符號之外,他是人間絕色。 這樣的人,本該帶領(lǐng)著修真界走向復興,或者早早地飛升了上界,永久地成為修真界中的一個傳說。 可是這些事情他都還沒來得及做,他就死了,莫名其妙、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閉關(guān)的時候。 倒讓她這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來撿了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