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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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裎用過早膳,懶怠總呆在屋里頭養(yǎng)神。便搬了把檀木椅坐到廊檐處,擺弄著孔明鎖指揮喚月搭秋千。 藺衡知曉他一貫挑剔,撥到池清宮伺候的宮人都極聰慧機靈、手腳勤快。 原本是來了五個小太監(jiān)。 其中三個被太子殿下以個頭太矮、長得太胖及印堂太黑為由拒退。 只剩下喚月跟風(fēng)旸。 一個年歲小,靠徒手爬樹和精湛的堆雪人技巧贏得青睞。 另一個則因為出身木工,做出來的木刻鳥雀兒能撲扇著翅膀飛起來而深受器重。 拿鎳刀鉆了好幾天的孔明鎖,在一炷香之內(nèi)被慕裎拆卸組裝了數(shù)回。 他幽幽嘆出自來南憧的第九百八十二次長氣,溫聲道:換個位置掛罷,這棵樹的八字跟本太子不合,我不喜歡。 喚月倒掛在枝丫上,望了眼剛搭好的秋千,滿面愁苦:可這是最后一棵樹了啊。 說什么胡話呢。慕裎笑得嬌嗔。那邊不都是么? 那些您嫌顏色難看。 這些呢? 您說品種不夠高貴,配不上您的氣質(zhì)。 慕裎頷首,方向直指正前方。我記得院子里沒有這么光禿禿的樹,是新摘種過來的?看著還挺不錯。 喚月:它們在池清宮土生土長,終年枝繁葉茂,在您下令讓奴拔光葉子之前,叫落葉矮松。 .......... 沒辦法。 不胡亂折騰,慕裎真想不出還有什么其他事情能擺脫這無聊的困境。 比較起來,淮北不知比這里好玩多少倍。至少在藺衡回南憧之前,他每天都過得開心極了。 兩個人撫琴吹笛,曲水流觴,膩了就去馬場踢蹴鞠球。再不就鼓搗一下淮北國君珍藏的寶貝物什,研究如何把尋常馬車的轱轆換成會發(fā)出泉鳴聲響的。 哪像現(xiàn)在,不是用膳就是睡覺,不是睡覺就是泡澡。 真真是混吃等死。 太子殿下仔細(xì)盤算一番,終于接受了沒有藺衡,其實他的日子過得也相當(dāng)糟糕的事實。 喚月還倒掛在樹上,望著猛然從紫檀椅上站起來,抬腳就沖著宮門方向而去的人,驚恐道:殿下,您要去哪?! 慕裎腳步輕快,只留下個好看的背影和擲地有聲的三個字:去侍君。 從池清宮到宣政殿,路程約莫在半個時辰左右。但若是去承乾殿,就大大縮短了距離。 照慣例,國君冬日會改在辰時上朝。 眼下不到巳時,步子快一些,應(yīng)當(dāng)趕得上早朝結(jié)束。 三日閑逛不是白逛的,慕裎早把幾個主要宮殿的方位摸了個七七八八。 以至于他彎小路停在必經(jīng)之路上時,還有空閑把晾著他不管的皇帝陛下從頭到腳怒斥了一通。 難得天晴,藺衡不愿乘坐步輦,罷朝后便不緊不慢從承乾殿走著出來。 將拐過宮道,赫然瞧見太子殿下立在不遠(yuǎn)處,正微微踮腳嗅梅花枝頭的香味。 收緊的月牙色軟緞顯出肩窄腰細(xì)。 本就極為奪目的面龐與迎雪綻放的寒梅相襯,冰肌玉骨,眉眼如畫,美得可謂驚心動魄。 藺衡有一瞬失神。 多年習(xí)慣使然,等反應(yīng)過來身上的大氅不知怎么就落到了人肩頭。 慕裎回頭望去,忍不住哼笑出聲:勞煩陛下大駕,還顧著我的死活。 藺衡佯裝漫不經(jīng)心撫過他簪在鬢邊的花枝,低聲道:總這樣任性,穿得如此單薄還敢四處逛,就不怕真凍病了? 凍病也比待在冷宮強。 藺衡差點被冷宮二字惹得失笑,面上仍舊端著國君架子,淡然發(fā)問:孤給你的宮殿住著不滿意? 滿意啊,一天泡八回澡,我巴不得睡在湯池里。 按他對太子殿下的了解,這句多半是實話。 吃食呢?孤記得你喜甜,著尚膳房備了好些蜜餞的。 是,陛下有心,本太子每頓把山楂和梅子當(dāng)成米飯在用。 那宮人伺候的可好? 好得很。乖巧懂事,任由蹂\躪。 慕裎懶懶補上后半句:不過比起你還是差了一點。 一言出隨行的侍從皆面色緊張。 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觸及逆鱗尚且還有被憐惜的余地。 他們做下人的就未必了,親耳聽到國君的狼狽事,不被遷怒滅口都是祖上積德。 皇帝陛下卻未深究,面無表情覷他:你是真知道怎么拿捏孤。 慕裎輕哼:把我丟冷宮自生自滅,說兩句不愛聽的慪慪你,難道很過分? 自生自滅? 行罷,精心準(zhǔn)備湯池和點心的好意算是徹底白瞎。 畢竟是在寒冬,有暖陽也不能久站。 藺衡道:景也賞了,氣也出了,孤讓人用軟轎..... 話頭戛然而止。 太子殿下像是猜到他要說什么,眉結(jié)輕蹙,單薄纖瘦的身子即刻搖搖欲墜。 國君只得咽回剩余半句送你回去。 下意識攏緊砸在懷里的人,頗有些無奈的咬緊后槽牙。 他說什么了? 一言不合就裝暈,這壞毛病到底誰給慣出來的? 藺衡:噢,好像是我自己。 橫豎太子殿下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藺衡不及多思,把他抄個滿懷,先往長明宮安頓片刻。 長明宮重長明二字,即便是在白天寢殿里也燃著燈燭。 屋內(nèi)一應(yīng)陳設(shè)華貴無比,精雕細(xì)琢的鑲玉牙床紗幔低垂,寬大柔軟。 慕裎呼吸清淺,沾上床榻的時候才迷蒙轉(zhuǎn)醒。緊閉的眸子慵懶睜開,饜足一笑:辛苦陛下了。 哼。 主動尋上門,樂子沒找著就想讓他走? 再者說,泡溫泉吃甜食哪有欺負(fù)國君來的好玩兒。搭個人力便車什么的,委實不過是點利息。 皇帝陛下自然看得出他的小心思,沉聲吩咐宮人:宣個太醫(yī)來。 慕裎微滯:不是給我看病罷? 你說呢?藺衡反問。好端端暈倒,不宣個太醫(yī)來診治,孤怎么放心? 何須這般麻煩,本太子已經(jīng)好多了。 慕裎翻了個身,支起一只手腕在下頜,另一手拍拍床銜道:坐呀。 衣襟隨著他的動作略有點松散,束好的墨發(fā)也落了一些,環(huán)至頸旁,無端惹人遐想。 芙蓉帳暖,美人在側(cè)。 藺衡喉結(jié)微不可聞一動,很是聽話的坐近。 你來找孤,究竟所謂何事? 聞聽此話,太子殿下一張盈盈笑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垮下去。 狗皇帝。 折損淮北兩位大將的時候不是囂張的很? 揚言要他入宮伴駕的時候不是狂妄的一匹? 現(xiàn)在人都躺在床榻上了,不談風(fēng)花雪月,跟他聊所謂何事? 慕裎掩住忿忿,擺出一副含嬌帶怯的神情,順勢把手搭在他朝服衣袖上。 陛下令我來南憧侍君,我豈敢不從。又不計前嫌賜我一間這樣好的宮殿,自當(dāng)要來謝恩。 溫?zé)嵊|感隔著兩層布料傳遞過來,藺衡眸光忽變。 非要在孤床上謝? 慕裎還是笑:承蒙陛下厚愛,不忍將我扔在路邊。主動點,才顯得我誠心誠意嘛。 好歹也是一起長了五年的交情。 年少時他們相伴相守、吃住與共,怎會不了解對方的秉性。 清心寡欲到連自瀆都不曾有過的人,太子殿下對可能會遭遇的境況簡直放一萬個心。 藺衡果然臉頰有些許赦紅,偏過頭避開灼灼目光,冷淡道:白日宣yin,不合禮數(shù)。 嘖嘖。 瞧那個又想當(dāng)什么又想立什么的樣子。 說得像是侍君御令不是由他親筆書寫的似的。 慌什么。慕裎嬌俏抿唇,指尖不安分的在他衣袖上勾畫。晚上,我洗凈了等你。 不同于太子殿下的俊美,藺衡的眉眼更偏于明朗。棱角雋刻,鼻梁高挺,自成睥睨天下的氣度。 此刻臉頰發(fā)燙,連同拒絕的嗓音也甚是沒有底氣,倒讓他比平??瓷先ザ嗔藥追譁貪欀?。 孤........孤今日沒興致,加之近來政務(wù)繁忙,無暇去想這些。 是么?慕裎含笑。 那昨日在池清宮偷看本太子沐浴的,不是陛下罷? 第3章 當(dāng)然不是! 藺衡矢口否認(rèn)。 要是沒有慌忙避開的眼神和迅速紅起來的耳朵尖,這句辯駁還算是有那么幾分可信度。 慕裎點頭,從懷里摸出個小巧玲瓏的繡囊,一字一句道:疾風(fēng)驟雪,夙夜難寐,愁曲千萬玨。偶記經(jīng)年人乍別,人乍別,何日可見?錦衾相覆暖,明月共纏綿。 藺衡:......... 國君腦子陷入了短暫的無措。 毋庸置疑,這是首情詩。被他寫在小紙條上,藏在繡囊里的情詩。 內(nèi)容簡單概括就是 ...........孤想和你睡覺。 慕裎笑得十分蕩漾:冒昧問一句,這乍別之人,似乎指的像是本太子? 藺衡:別問,問就是先聽孤狡辯。 你想多了。 他探手要去搶那只繡囊,不料太子殿下反應(yīng)更快,立即往棉被里靈巧一縮。 撲了個空身形穩(wěn)不住,只得連人帶棉被一起死死壓在身下。 唔。 慕裎溢出聲輕吟。 那聲音又嬌又軟,聽上去還有些隱忍的痛楚。 藺衡神色微惚,擔(dān)心是不是傷到了他哪里。才要開口詢問,驀然聽見太醫(yī)倉惶道:微臣參見陛下! 很好。 來得可真是時候。 張臻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伏在地,禮行完卻不敢抬腦袋。 他都看到了什么? 國君光天化日之下正赴巫山云雨,兩人歡痛夾雜,喘息陣陣。 先前聽宮人說召令太醫(yī)診治是因為慕裎暈倒,進(jìn)門時無意往床榻處撇了一眼。 太子殿下切實發(fā)絲散亂,衣襟半開,手指緊攥棉被低吟。 都意識不清了,國君竟還忍心索?。?/br> 真真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人情味吶。 感慨完畢,張?zhí)t(yī)順便也悲憫了一下自己。 這鬼運氣。 國君從未幸過人,好不容易破個雛還被他撞見。 按那喪心病狂的作風(fēng),最少也要剜去雙眼發(fā)配邊疆罷。 好在藺衡暫時還沒想到這茬兒,撐起身子,理了理朝服冷然道:起來,去給太子診個脈。 張臻顫巍巍應(yīng)了聲喏。 萬幸,不是下令拖他出去杖斃。 慕裎縮在棉被里,一雙眸子含嗔帶怨:診什么脈,我腰疼! 男子生來不比女子體態(tài)柔軟,適宜承歡,初次行房,體位不得當(dāng)極容易導(dǎo)致腰部受損。 張?zhí)t(yī)默默回憶醫(yī)術(shù)上的記載,再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勢。 最終得出陛下很猛,太子也很猛的結(jié)論。 前者猛是理所當(dāng)然,試問誰敢質(zhì)疑國君的辦事能力? 而后者將受了這么一遭還有力氣怒斥,就沖他敢拿白眼瞪皇帝陛下來看,這位淮北太子確實與眾不同。 藺衡清楚他是裝暈,只是在寒風(fēng)里站了許久,也想著宣個太醫(yī)來瞧瞧。 方才又摔在人身上,聽那聲痛呼怕是真把腰給扭傷了。 別鬧,受涼不是小事。你先讓太醫(yī)診脈,其余的.........待會再說。 張?zhí)t(yī)滿目驚詫。 國君居然如此溫言好勸,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都稀奇。 慕裎懶得與他磨,秉著早弄早了事的念頭,把手腕垂到床銜上。那好罷,待會咱們繼續(xù)。 繼續(xù)? 聽這意思,難道國君才是被拿住的那個?! 張臻不禁腦補了一出太子殿下風(fēng)情萬種百般引誘,國君抗拒未果親自提槍上陣的戲碼。 太醫(yī):果然眾生皆平等,在美色面前,冰清玉潔(藺衡:?)的陛下啥也不是。 臆測歸臆測,他手頭上的動作不敢停,忙搭上慕裎的腕子查探脈象。 如何? 回稟陛下,太子殿下脈象浮軟虛乏,應(yīng)當(dāng)是寒氣入體所致。 應(yīng)當(dāng)?藺衡不悅。 張臻深諳保命的精髓,立馬改口篤定道:陛下恕罪!是寒氣入體,微臣這就開方子,拿去御醫(yī)房煎藥。 說完,訕笑、行禮、留下一管疑似擦某處的藥膏后,飛快告退而去。 待人離開,國君才重新坐回床銜邊,面上似是有些薄怒。病了怎么不告訴我? 慕裎原本想繼續(xù)掰扯秀囊的事,捕捉到突然改變的自稱,輕巧一笑。著急啦? 我肯定........對上那玩味的神情,藺衡堪堪頓住話頭。孤是說,別把病氣過給孤了。 分明就擔(dān)心的緊,作甚偏要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太子殿下也不拆穿,笑道:小病而已,放心罷,已經(jīng)快好了。 而已? 藺衡莫名被這兩個字眼惹的煩悶。 這三年怎的半點長進(jìn)都沒有。 和以前一樣,高興了就由著性子胡折騰。知道在生病,大冷的天還穿得單薄四處跑。 他可以隨便慕裎鬧,吃的喝的享用的,只要看得上眼,再貴重或者再磨工夫都沒關(guān)系。 唯獨糟蹋自己身子這回事不行。 思忖來思忖去著實氣不過,抬手就在人額頭上落了一巴掌。 很輕,但帶著十足的威脅性。 慕裎被拍得一愣,半晌反應(yīng)過來是被當(dāng)成小孩子教訓(xùn)了,登時臉頰羞紅。你有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