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準備離開的清晨
“明天一早離開,不能在這地方等下去了!” 馮梁依靠在樹上虛弱的說道,現(xiàn)在他們在這地方等待無異于等死,晚上視野受限,根本不能行動,只能等天亮。 至于李壯,原計劃兩天的路程,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到了,他還沒有回來,只能認為他在路上遭遇了不測,或者就是六子的猜測出現(xiàn)了問題,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而搭上所有人的性命。 食物不充分的情況下貿(mào)然行動本就承擔著巨大的風險,越是在這種緊要的關(guān)頭,就越是不能仁慈,尤其是作為領(lǐng)導者,領(lǐng)導者的決策擔負著所有人的性命。 對于馮梁的指示,沒有人有異議,李壯離開的時候,所有人心中都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畢竟他做的事本來就充滿了危險,獨自一人去探索讓別人聞風喪膽的禁區(qū)。 交代完之后便閉上眼睛休息了起來,這十多天的時間雖然他意志都事昏迷的狀態(tài),但依舊感覺十分的疲憊,現(xiàn)在的他實在是太虛弱了些。 然而饑餓感讓他渾身難受,先前沒有吃東西是因為他的身體調(diào)節(jié),將能量優(yōu)先提供給了大腦和心肺,至于其他的器官基本處于一種休眠的狀態(tài),以降低能量的損耗。 現(xiàn)在他蘇醒了過來,即便剛剛蘇醒不宜吃食物,他的胃需要緩沖,但饑餓感不會消失,通過神經(jīng)傳遞到他的大腦催促馮梁進食。 但眼下的情況根本不允許,食物本來就緊缺,十多個人的口糧加起來估計就只夠他一個人的量,誰也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要是現(xiàn)在他將食物吃光,那就是斷送了十多個弟兄的命。 饑餓難耐的馮梁,只能拿起水壺,一口一口的灌熱水,一邊補充水分一邊用水果腹壓制饑餓感,現(xiàn)在的他連水都不能喝太多,喝多了就會嘔吐,他的胃與他的身體一樣,剛剛蘇醒,正處于最虛弱的階段。 王叔守在馮梁身邊,不知一次的將食物遞給馮梁,都被他拒絕了。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tài),雖然有些饑餓但還不是不能忍受,他現(xiàn)在并不會有太多的能量消耗,畢竟虛弱到這種程度,不需要他去參與什么戰(zhàn)斗,倒也還能扛的住。 那些食物少的可憐,對馮梁來說少的可憐,吃了之后意義不大,但對于那些需要應付戰(zhàn)斗的戰(zhàn)士們卻不一樣,他們許需要戰(zhàn)斗,能量的消耗遠比馮梁大的多,而且又都是rou體凡胎,根本沒有馮梁能扛,既然如此馮梁就更沒有浪費食物的必要,現(xiàn)在把那僅有的食物給馮梁,就是浪費,馮梁十分清楚這個道理,對于王叔的關(guān)心好意,也只是拒絕了,他實在是不想花費太多的精力去解釋這些東西。 馮梁拒絕了幾次之后,王叔也沒有再堅持下去,馮梁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夜晚王叔就守在馮梁的身邊,不曾離開半步,就站在風口,用他年邁瘦弱的身體為馮梁擋風,讓馮梁能夠稍微暖和一些,盡管篝火熊熊的燃燒著,但王叔還是堅持這么做,現(xiàn)在他能為馮梁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其他的他也幫不上忙。 篝火的火光將金山的臉照的通紅,一雙眼睛盯著燃燒的木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隔一兩個小時他便會起身,去周圍布點的地方轉(zhuǎn)悠轉(zhuǎn)悠。 他知道這么做沒什么太大的意義,不過他睡不著,去轉(zhuǎn)悠轉(zhuǎn)悠以此給心理找些慰藉,李壯之所以會獨自一個人去探路,說到底就是為了能夠找到出去的路,是為了所有人。 現(xiàn)在他生死未卜,如果明天還沒有回來,那基本可以確定李壯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哪怕他還沒有死,但金山他們一離開,在這碩大的禁區(qū)之中再重逢的幾率小的可憐,與大海撈針無異,而獨自一人的李壯,沒有食物,連武器彈藥都又險,他拿什么在這里生存下去。 早知道馮梁會蘇醒的話,他說什么也不會讓李壯去探路,搞的現(xiàn)在生死未卜。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馮梁會醒,誰也想不到,就連馮梁他自己都不知道,更別說他們這些人了,只能說時間上錯開了,這就是事不隨人愿。 “王叔,反正睡不著,你給我說說你們離開坎納之后發(fā)生的事吧!” 看著王叔站在一旁像個護衛(wèi)一樣,馮梁心中有些不舒服,干脆讓王叔給他講述一些事,免得他站在那兒無聊,還沒多大的意義,晚上的樹林確實溫度要低很多,但篝火的溫度足夠了,而且馮梁背靠在樹上,風也不大,根本不需要人遮擋。 聽見馮梁的話,王叔就便坐在了馮梁旁邊,從他們離開坎納到被困在這里這段時間的精力詳細的給馮梁敘說了一番。 “能把老爺子的筆記給我看看嗎?” 聽見王叔提到老爺子,馮梁的腦海里那個扎著兩根羊角辮的小女孩的模樣浮現(xiàn)在了腦海中,還有那個穿著蓑衣的老漁翁。 不過現(xiàn)在的馮梁不再是之前的那個馮梁了,也僅僅只是回憶了一下,并沒有太大的感慨,茫茫人海,爺孫兩人對馮梁而言,不過就是有過救命之恩的過客而已。 王叔從胸口將老爺子的筆記掏了出來遞給了馮梁。 馮梁一邊看著筆記,一邊仔細的分析著王叔的描述,到目前來看,這禁區(qū)似乎并滅有多么的可怕,對馮梁來說也的確沒什么好怕的。 對于這禁區(qū),馮梁的了解不多,馮梁離開方艙之后,從假死的昏迷狀態(tài)中醒來,就躺在河邊,沒有遇見什么可怕的東西。 他遇見安德魯?shù)牡胤揭彩菂擦?,不過應該不是禁區(qū),馮梁當時被暗種追殺跌入瀑布,被月兒爺孫兩人救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遭遇暗種的地方是不是禁區(qū),不過哪都不重要了,現(xiàn)在那些都是過去的事。 馮梁仔細的看著老爺子的筆記,一個字都沒有放過,借助跳動的火光,他能夠看的一清二楚,馮梁的身體早就已經(jīng)超越常人的極限了,能在弱光的環(huán)境下?lián)碛泻玫囊暳?,也不算什么新奇的事?/br> 老爺子的筆記記錄了關(guān)于禁區(qū)的許多事,雖然是邊緣地帶,但價值任然不容小覷,按照王叔的說法,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并不算禁區(qū)深處,嚴格來講也只能算是邊緣地帶,所以老爺子的筆記所記錄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馮梁一邊看著筆記,一邊不停的朝著四周望去,似乎在觀察著什么,看的十分的認真,王叔沒有打擾他,在一旁緩緩的睡了過去。 清晨,森林里升起nongnong的霧氣,掛在樹葉上形成了一滴滴水珠,滾落而下落入篝火的炭火中發(fā)出滋滋滋的響聲,一陣涼風吹過,馮梁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低溫高濕的戶外環(huán)境下,對馮梁這個虛弱的傷員來說并不友好,別說傷員了,哪怕就是換一個正常人,在地上休息一晚上被著露氣一激都會全身無力。 咳嗽聲將一旁的王叔和金山吵醒了,兩人睜開了雙眼,發(fā)絲眉梢掛著小霧滴。 王叔醒了之后,連忙從身后取出柴火放進了火堆里,炭火的溫度高,很快便燃燒了起來,篝火帶來的溫暖瞬間讓馮梁感覺好了許多。 金山也沒閑著,睡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轉(zhuǎn)悠。 現(xiàn)在這么重的霧氣,自然也不可能就這么離開,至少也要等到太陽出來,將這霧氣驅(qū)散一些才能夠行動,這些濃霧的存在可不必黑夜對視力的干擾好到那里去。 “王叔,麻煩你扶我去那邊轉(zhuǎn)轉(zhuǎn),坐了一晚上,身子骨有些難受!” 馮梁扶住身后的樹就想要起身,顯得有些吃力,經(jīng)過一晚上的休息,他的狀態(tài)好了許多,不過被這濕氣侵蝕,四肢有些無力,不管怎么說也比昨天剛剛蘇醒時的狀態(tài)好的多。 王叔也不含糊,扶住了馮梁,就連他一樣的四肢有些軟弱,扶著馮梁都感覺有些吃力,這都是正常的情況,常年在外跑車,王叔也清楚。 在王叔的攙扶下,馮梁圍著篝火,大概五十米的范圍里轉(zhuǎn)悠了起來,時而蹲下看看,時而抬頭瞅瞅,王叔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