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再去凰山
金山看著面色蒼白的馮梁,搖搖欲墜的鉆進了車里,再看向愣在原地眼淚汪汪的月兒,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 他能感覺到馮梁變了,但又卻說不出變化在哪兒,盡管他也來自方艙,與馮梁來自同一個地方,但卻依舊不明白馮梁身上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的馮梁與幾年前的馮梁有著千差萬別,甚至他有種感覺,馮梁從禁區(qū)蘇醒之后與之前都有些許的不一樣,不過那種你感覺很隱晦,說不清道不明,金山也只能當作是自己的錯覺。 “走吧,趁著天兒還早,趁早趕到凰山!“ 馮梁閉上了眼睛,他從床上下來,再走到院子里,耗費了不少精力,現(xiàn)在有些虛弱,說話都有些吃力。 金山也不再猶豫,朝著窗外的爺孫兩人揮手之后便直接驅(qū)車離開了,車上有地圖,不愁找不到凰山的位置,馮梁如此著急必定有他著急的理由,自己照著做就好了。 “禁區(qū)那邊兒有消息了嗎?“ 坎納商會會長辦公室中,馮君博立于窗前,將窗外坎納城的風光盡收眼底,誰能想到,曾經(jīng)一個寄人籬下茍且偷生的小癟三,能夠有如今的成就,在坎納城的僅次于城主的存在,而城主也只是名義上的城主,在諸多方面,都還要以他為尊。 這就是一個人的機遇,而他知道,這個機遇都是馮梁一手給他建立起來的。 “沒有,不過凰山那邊兒有動靜…“ “怎么說?” 君博轉(zhuǎn)過身來,有些好奇的詢問道,從金山他們出發(fā)去禁區(qū)的時候,君博就派人前往凰山了,馮梁著急去凰山必定有要緊事,馮梁昏迷了,他自然接起馮梁的任務,派人去凰山完成馮梁沒有完成的任務。 “他們?nèi)チ诉@么久,沒有見到方國偉的面!“ 聽完君博瞇起了眼睛,如今方家兩千金在江城陷入困境,而凰山城主對此卻視而不見,這里面有問題。 雖然坎納城遠離都城,與周邊城池都有一定的距離,相對而言算得上封閉,但這并不代表他就一無所知,要知道他們圖謀的是整個東國乃至西聯(lián),又怎么可能一直封閉下去。 “暫時按兵不動,通知他們讓他們等著,看看這背后到底再算計什么東西!“ 君博沉聲道,敵不動我不動,自從擔任了這會長之后,君博的心境逐漸發(fā)生了變化,不再像之前那般的任性,要有大局觀。 只要他們不主動出手,坎納就屬于局外人,局外人就不用太擔心牽扯到自己,如果有什么危險還有收手的機會,要不然被牽扯進去了,再想脫身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了。 他現(xiàn)在只能想到這些,入局未深,也看不透那些家伙心里在想些啥,也不敢隨意行動,畢竟這坎納還是城主說了算,他頂多也就只能代表坎納商會。 要知道剛建立不久的坎納城,雖然偏遠貧瘠,但在有些人眼里,坎納屬于一塊尚未開發(fā)的處女地,有著各種資源和機會,而這塊rou盯著的人似乎還不少。 向來愛女心切的方國偉這次卻如此離奇的淡定,這里面說不準就與之有關(guān)系。 “我們需不需要去告訴城主…“ “不用了,商不涉政,這是規(guī)矩,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還有,我不想再聽見這種建議!” 君博擺了擺手冷聲道,該怎么做他自己心理都沒有底,這種時候瞎建議,倘若一不留神著了道,坎納商會可就毀于一旦了,這還算小的,到時候牽扯道坎納城,壞了馮梁的計劃,那馮梁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全毀了。 他不敢輕舉妄動,現(xiàn)在也只有寄希望再金山他們了,希望此行能夠順利,也希望馮梁能夠早些醒來,再許多方面,他處理起來還是有些膽戰(zhàn)心驚,不知所措的,畢竟牽扯太大,不敢亂做決定。 至于城主,他可不會將商會交代城主手上,君博只是年輕,不傻,城主心里想的什么,他一清二楚。 “是!“ 說完那人便退下了,留下君博一個人再辦公室站著. “爺爺,馮梁哥哥會有危險嗎?” 小漁村邊緣的一處茅草房內(nèi)月兒瞪著淚汪汪的眼睛看著爺爺問道。 從馮梁離開之后,她就開始擔心,她雖年幼,但馮梁那虛弱的模樣實在是太明顯了些,即便只是站在那兒,都止不住顫抖,看起來零人呢揪心。 “不會的,你馮梁哥哥很厲害,他有要緊的事才會匆忙離開,大英雄都很忙!“ 老爺子寵溺的撫摸著月兒的小腦袋說道。 先前金山他們帶著馮梁前往禁區(qū)的時候他就瞞住了月兒,不敢讓這丫頭知道馮梁身受重傷,爺孫相依為命這么些年,他自然知道月兒這小丫頭有多么擔心馮梁。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馮梁他們會這么快就回來了,雖然只回來了兩個人,但對于老爺子來說,只要馮梁回來就夠了,他自然知道那些護送馮梁去禁區(qū)的人都是些什么人,都帶著任務和使命,他們的使命就是馮梁,而馮梁醒了,他們的使命自然就完成了,再禁區(qū)里面,犧牲在所難免。 而馮梁同樣帶著他自己的使命,只要使命完成了,性命什么的,似乎都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他也相信如果可以,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馮梁會毫不猶豫的付出性命。 說到底,他們都是同一類人。 不知道馮梁到底擔負中怎樣的使命,但他知道那必定充滿了艱辛,馮梁那種人都幾經(jīng)生死,由此可見。 自古以來成大事,無不流血犧牲,功成則名留后世傳千秋,敗則化為一捧塵土落于歸于塵埃無人問津,這就是事實。 即便付出了性命,也未必就一定會成功,他這一生見過太多太多了,只希望馮梁能夠成功,不求什么功成名就,只希望能夠?qū)Φ钠鹚约旱男摹?/br> 老爺子在心里默默念叨。 又一個老友離世,當年一起并肩的兄弟,現(xiàn)如今又剩下幾人? 人生悲涼莫過于此。 低頭看見一旁些許傷感的月兒,老爺子臉上流露出了輕松的笑容,月兒是他最后的牽掛,他堅持下去的原因便在于此,能多活幾年是幾年,哪怕多活一天,他都能夠多陪陪月兒,也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到了他這個年紀,別的也已經(jīng)無所求了,功名利祿不過虛無罷了。 “好了,天氣轉(zhuǎn)涼了,爺爺給月兒熬魚湯暖暖身子。” 說著老爺子領著月兒進了屋內(nèi),馮梁他們的車早已消失在了蜿蜒的小路上,此去一別,何時又會相見,沒有知道,或許就在不久的將來,又或許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人生無非就是分分合合,茫茫人海忙忙相遇,又在某一個時間節(jié)點偶然邂逅,到底終究一別,沒什么好感觸的。 “先前你去凰山是干啥?” 金山一邊開著車一邊詢問道,他馮梁他們本來是要前往江城的,結(jié)果沒過幾天他卻突然被人從去凰山的路上帶了回來,性命垂危,至于他去凰山有何目的,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自然是有些事情的,怎么了?” “喔,我就問問,臨走前我給君博說過,讓他派人去凰山替你做事,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br> 金山見馮梁不愿意說,他也就不再過多詢問,簡單的交涉了兩句,車里便安靜了下來,心里各自想著各自的事,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