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他們在空中已經(jīng)飛行3個小時了，考爾曼給保羅也打過幾次電話，但是得到的消息都不太好。

    派克領(lǐng)著保羅和幾個探員，把整個機場大廳都走了一遍，男女廁所也做了很徹底的搜查，就連廁所的天花板和稍微大一點的通風管道都全部搜查過，沒有看見尸體。

    而且，就連一丁點衣服碎片、女人用品這些都沒有發(fā)現(xiàn)，派克很得意，機場的安全是他一手負責，真的有尸體，他也會有幾分責任在里面。

    對于考爾曼交派的這次任務(wù)，保羅非常重視。他雖然沒有和王磊接觸過，但是fbi內(nèi)部早已經(jīng)漫天風雨、流言無數(shù)，保羅自然也聽說不少。

    羅伯特對于在這件事上持不同意見的所有人，采取的是強壓措施，這讓保羅從中嗅到一絲別樣的問題，他還年輕，也有抱負，他希望自己在胡佛大樓里面擁有一間辦公室。

    陰郁的站在機場大廳，保羅不停的思索著，如果真的有一具尸體，如果是自己，會把她藏在哪里?？粗掷镎饎拥氖謾C，保羅無奈的拿起來：“保羅。是的，我們已經(jīng)搜查過2遍了，沒有找到任何相關(guān)物品。”

    考爾曼掛斷電話，王磊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三個女人再也沒有興趣聊天，既然有一個更好玩的事情擺在眼前，怎么也得把秘密打探清楚才能不讓自己的好奇心被牢牢系住。

    王磊對保羅的搜索結(jié)果既失望，但又在意料之中。

    菲奧娜的尸體要是那么容易被找到，里維斯就不會這么淡定。找不到尸體，就沒有理由阻止里維斯登上飛往巴黎的航班，這是一個對立的矛盾。

    里維斯已經(jīng)睡著了，他睡得很安寧。奧菲娜拿著一本雜志翻閱著，不時端起面前的酒杯品上一口，看起來非常愜意。

    一個50多歲的白發(fā)蒼蒼的男人從廁所回來，走到距離奧菲娜半米遠的時候，他的眼睛亮起來了，很驚訝的停下腳步，還揉揉自己的眼睛，好像不敢相信似的。

    “奧菲娜，里維斯，你們怎么在這里?。俊卑装l(fā)男人驚喜的喊道。

    奧菲娜抬起頭，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男人：“不好意思，你是……”

    “奧菲娜，你不會告訴我說你不認識我了吧？”白發(fā)男人的驚喜變成了詫異。

    里維斯朦朦朧朧睜開眼睛，被面前的情況驚得站起身來，一步跨出去，握住白發(fā)男人的手：“格洛里亞，好久不見了，你這是去匹茲堡嗎？”

    格洛里亞雖然下意識搖晃著自己的手，眼睛卻還是盯著奧菲娜：“奧菲娜，你不會不記得你的第一曲探戈都是我教你的吧，你們婚禮我可是站在你父親身邊的？”

    里維斯挪了一下腳步，遮住格洛里亞的視線，右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把格洛里亞往前面機艙推著：“走，格洛里亞，我們?nèi)ズ纫槐牧娜ァ?/br>
    格洛里亞招呼奧菲娜的聲音不算小，斜后方的幾個人聽得很明白，奧菲娜那奇異的反應(yīng)和格洛里亞的疑惑也盡入眾人眼里。

    茱莉舉起右手：“王磊，以后我再也不懷疑你的話了。”王水兒被茱莉故作嚴肅的神態(tài)逗得花枝亂顫，兩人女人倒在一起，笑成一團。

    在頭等艙的最后排，里維斯和格洛里亞相對而坐，一人端著一杯威士忌。

    “那個，格洛里亞，你要理解一下，剛才那個并不是奧菲娜?！崩锞S斯的坦誠讓格洛里亞大笑，他舉杯和里維斯碰了一下。

    “男人嘛，我理解，里維斯，你放心，我回去看見奧菲娜的時候一定會替你保密的?！备衤謇飦啍[出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

    里維斯和格洛里亞打交道很多年了，以前格洛里亞是奧菲娜父親的助手，在里維斯接管產(chǎn)業(yè)之后，毫不猶豫的把格洛里亞辭退了。

    他相信，還等不到回到洛杉磯，一會兒格洛里亞在匹茲堡出了機場就會給所有他認識的人打電話，告訴大家飛機上的這一幕。

    聊了一會兒女人、情人，里維斯和格洛里亞之間的氣氛愈發(fā)的融洽，一團和氣。看著空空的酒杯，里維斯站了起來，端起兩個杯子：“我去拿酒?！?/br>
    兩三個空姐在客艙里忙碌著，里維斯揭起簾子，鉆進了空姐們準備飲料酒水的小隔間。

    幾分鐘之后，里維斯端著酒杯走了出來。

    和格洛里亞把這杯酒喝完，里維斯拍著他的肩膀：“格洛里亞，到了匹茲堡我打電話給你，約你喝酒?！?/br>
    保羅來來回回、仔仔細細已經(jīng)搜索了3遍候機大廳，沒有考爾曼說的什么尸體。派克已經(jīng)非常不耐煩：“保羅，我馬上就要下班了，你們也收拾收拾走吧？”

    考爾曼恨恨的掛斷電話，搖搖頭，地面沒有好消息。他看向王磊，距離到匹茲堡最多一個小時了，再找不出證據(jù)，考爾曼也無能無力。

    忽然，前面幾個空姐張皇失措，驚呼起來。周圍的幾個乘客圍上去又如潮水般退開，無論男女都臉色突變。

    考爾曼也擠了過去，這里是頭等艙最后一排的位置，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坐在靠窗口的位置，頭耷拉著，一個小藥品扔在旁邊的空位上。

    一個年齡大一些的空姐捂著胸口，顯然很害怕：“我以為格洛里亞先生睡著了，看他的酒倒在衣服上，所以拍了拍他，想要叫醒讓他整理整理衣服的，誰知道……”

    考爾曼拿出證件：“fbi，你們讓開一下?！笔种赴丛诟衤謇飦啿弊由贤ｎD了幾秒鐘，考爾曼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搶救的價值。

    考爾曼又拿起藥瓶看了看，這是心臟病的急救藥物，瓶蓋還沒有打開，看來死者沒有來得及吃藥就已經(jīng)病發(fā)了。

    通報了機長之后，空姐找來一塊布把格洛里亞蓋上，抬到空姐的小隔間放在地上。沒辦法，機艙也就這么大，放在座位上沒有哪個乘客會愿意的，到時候平地起波瀾更為不美。

    回去給王磊和三個女人說了一下情況，考爾曼不無遺憾的感嘆道：“年齡大了最好還是有家人的陪同下達成飛機好一點，不容易出現(xiàn)突發(fā)事故?！?/br>
    雙手搭在扶手上用力一撐，王磊敏捷得如同一只胖猴子，飛快的竄了出去，話還沒說完的考爾曼和三個女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王磊的背影，不明白他這是要去干什么。

    王磊“刷”的拉開空姐們的小隔間的布簾，兩個空姐正靠著艙壁，讓自己盡量的遠離地上的尸體：“fbi，酒杯呢？”

    “酒杯，洗了，還沒收拾?！币粋€空姐茫然的回頭看向盥洗池，一個酒杯雜亂的堆在池子里，上面水漬未干。

    頓了一下足，王磊過去拿起來觀察，杯底殘留著一丁點白色粉末引起了王磊的注意，他舉起酒杯，聞了聞：“這個酒杯我借用一下?！?/br>
    回到座位上，王磊把酒杯遞給考爾曼：“你聞一聞，我認為是機上空調(diào)的制冷劑。格洛里亞是混合著喝了中毒死亡，不是心臟病發(fā)作?！?/br>
    王水兒和茱莉一下湊了過來，茱莉從考爾曼手里拿過酒杯小心的嗅了嗅：“的確是客機的制冷劑，我以前見過這玩意，劇毒?！?/br>
    王水兒不敢去聞，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中毒了，茱莉笑道：“沒事，早就完全揮發(fā)掉了?！?/br>
    考爾曼搓搓鼻子，看王磊拿酒杯的姿勢就知道，這個酒杯已經(jīng)沒有化驗的價值了，酒杯一定是被勤勞的空姐清洗過，不然杯壁上不會沒有殘留的酒漬。

    不用說，格洛里亞一定是被里維斯毒死的，因為他身旁的女人自己露餡了，為了不被格洛里亞揭穿，下次毒手也不足為奇。

    但是，里維斯怎么知道空調(diào)的制冷劑可以讓人中毒，這是一個很冷僻的知識，知道人很少。

    還有更奇怪的，里維斯是怎么在飛機上找到空調(diào)制冷劑的，難道，他知道空調(diào)制冷管的位置！這個，就連王磊和考爾曼也不知道。

    舉起手，讓王水兒停下嘰嘰喳喳的聲音，王磊再次開始回放見過里維斯和奧菲娜的每一幕。

    這一次沒有像上次考慮的時間那么長了，王磊腦子里閃過一個畫面，然后靜止下來。

    “找到了?！蓖趵诘吐曌哉Z。

    不忙著給大家解釋，王磊直接拿去前面靠背后面的電話，讓考爾曼撥通保羅的手機。

    保羅和派克還在僵持著，一個堅持還要繼續(xù)尋找，一個堅持要下班，誰都奈何不了誰。

    “王磊。保羅，你讓分部立即查一件事，里維斯有什么是和洛杉磯機場的飛行訓練這之類的培訓、教學或者，嗯，總之和飛行有關(guān)的事情，我5分鐘之后再給你打電話?！蓖趵诓铧c把自己說糊涂了，最后還是一句大范圍的概括語才交代清楚。

    保羅讓一個探員看著派克，暫時還不能放他走，還需要他的協(xié)助。

    信息中心反饋到保羅的消息是，里維斯曾經(jīng)是空軍服役，最初曾經(jīng)擔任過洛杉磯機場飛行員的安全教練，一直到現(xiàn)在，里維斯還作為機場飛行員安全客聘教官，每個月會參加一次機長們的集體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