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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裝乖 第18節(jié)

    吳歸嘿嘿笑了聲,調(diào)侃道:“你小尾巴才對吧?!?/br>
    喻婉被逗樂了,笑罵道:“滾吧你,傻逼?!?/br>
    說完,喻婉就掛了電話,看了眼馬路上堵得水泄不通的車況,嘆了口氣。不知道得堵到啥時(shí)候了。

    雖然不知道吳歸在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可喻婉說的每一個(gè)字都清晰的落入了喬寄月的耳朵里。

    他還以為就只有他們兩個(gè)人呢,結(jié)果現(xiàn)在多了個(gè)吳歸。

    早就知道他們倆關(guān)系親密,可當(dāng)聽到她用那么親昵又溫柔的口吻跟吳歸說話,甚至她還說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得跟吳歸慶祝,就好像吳歸才是主角....

    他只是突然闖入的外來人員。運(yùn)氣好撞上了這一天,沾了點(diǎn)光才能和她一起慶祝。

    車一動不動,喬寄月便落下了車窗,胳膊閑散的搭在車窗沿,狀似無意的和她閑聊:“你跟吳歸認(rèn)識很長時(shí)間了嗎?”

    喻婉玩著手機(jī),漫不經(jīng)心的說:“六年。我來北城沒多久就認(rèn)識他了,當(dāng)時(shí)在他家餐館打工?!?/br>
    喬寄月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難怪你們關(guān)系這么好。”

    喻婉閑的無聊,打開了手游,“那當(dāng)然了,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在我最困難的時(shí)候是他幫的我。吳歸是我最重要的人,比親人還親?!?/br>
    喬寄月沒有說話了,陷入了沉默。

    他的目光緊盯著前面擁堵的車況,面對這樣的情況,剛才還平靜的內(nèi)心倏的油然而生一股沒由來的煩躁。

    向來有耐心的他,這會兒毫無征兆的變得心浮氣躁起來。

    急需一個(gè)宣泄口。

    于是他的手使勁兒按上車?yán)取?/br>
    “滴-----”

    “滴滴滴----”

    按了好一會兒都不松手,松手了之后頓了一秒,他又猛的摁上去,接連摁了好幾下。

    突如其來的鳴笛,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力,紛紛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喻婉也被刺耳的喇叭聲驚了一跳,手一抖,手機(jī)都差點(diǎn)掉下去。

    她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還在摁喇叭,連忙拽住了他的手,提醒道:“你干嘛?市區(qū)不讓鳴笛!”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特意指了一下路邊禁止鳴笛的標(biāo)志牌。

    喬寄月仍舊看向前方,眉蹙著,似乎不太高興:“就鳴?!?/br>
    喻婉一臉問號,試圖跟他講道理:“現(xiàn)在這個(gè)點(diǎn)兒,堵車很正常啊,你怎么還鬧上脾氣了?!?/br>
    喬寄月唇線抿著,不悅的情緒更加明顯:“就鬧。”

    喻婉眼角抽了下,有些無語,還覺得有點(diǎn)好笑。

    小孩兒就是小孩兒,堵個(gè)車都能生氣,大概這就是富家公子哥兒吧,說不準(zhǔn)今天一生氣,回家一告狀,明兒他家就能單獨(dú)給他騰出一條道兒來,再也不堵車。

    不知道是不是公子哥兒鬧了一番情緒的原因,堵了這么久的長龍,居然緩緩動了。

    等他們趕到大排檔的時(shí)候,已經(jīng)七點(diǎn)多了。

    傍晚這個(gè)時(shí)候,大排檔的人流量已經(jīng)爆滿,座無虛席,要不是她有先見之明讓吳歸去占位置,估計(jì)他們這回就來了個(gè)寂寞。

    大排檔這塊兒是夜市,燒烤、小龍蝦、砂鍋、火鍋,一應(yīng)俱全。

    喬寄月還是頭一回來這么人多嘈雜的地方,一桌又一桌緊挨在一起,擠得都不知道從哪兒下腳。

    喻婉怕喬寄月跟丟了,于是就拉著他手,輕車熟路的帶著他走,吳歸看到他們后,站起身來,朝他們招了招手:“這兒呢!”

    喻婉也對他招了招手,然后拉著喬寄月走過去。

    喻婉率先坐在吳歸的身邊,她將身邊的椅子往喬寄月面前挪了挪:“坐吧?!?/br>
    喬寄月站著沒動,隨后喻婉像是想起什么來似的,又多看了兩眼面前的椅子。

    是塑料的,本來是白的,可能因?yàn)樘嗳俗^的原因,中間和靠背都黑了一片。

    她這種糙人,也無所謂臟不臟,可喬寄月這樣的富家公子哥兒,絕對都是有潔癖的,跟她來這吃兒吃飯真是委屈他了。

    喻婉連忙抽出幾張餐巾紙,仔細(xì)的擦了擦椅子,又擦了擦桌子。

    “坐吧,擦干凈了,小公子?!庇魍裾f。

    喬寄月忍著不適,坐了下來。

    “我跟你說哈,別看這兒條件簡陋,味道可是這個(gè)!”喻婉豎起了大拇指,她胳膊肘捅了捅吳歸的肩膀,“我和吳歸經(jīng)常來這兒吃。”

    喬寄月淡淡扯了扯唇,并未說話。

    “你愛吃的那些我都點(diǎn)了?!眳菤w把菜單遞給喻婉,“你把菜單給你小徒弟,看他想吃什么?!?/br>
    喻婉接過菜單遞給了喬寄月,喬寄月沒接,只說:“我吃什么都可以。”

    喻婉垂眼看了下菜單,確實(shí)臟兮兮的,上面全是油垢,難怪喬寄月不想碰,于是她自己翻開菜單,拿了只鉛筆,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問他:“能吃辣嗎?”

    喬寄月意興闌珊:“能吧?!?/br>
    喻婉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挑起眉:“能....吧?”

    喬寄月垂著眸,看不見眸底的情緒,他似是在壓抑著什么,吐了口氣,又重新回答了一遍:“能?!?/br>
    不知道是不是喻婉的錯(cuò)覺,喻婉總覺得喬寄月好像心情不太好,即便他的神色淡淡,沒什么多余的情緒表露,可喻婉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兒。

    她怕喬寄月吃不了辣,還是給喬寄月點(diǎn)了幾個(gè)清淡的菜,然后將菜單給了服務(wù)員。

    吳歸倒了三杯茶水,遞給喬寄月一杯,遞給喻婉一杯,喻婉端起來就喝了一口,結(jié)果“嘶”了一聲,將水杯擱下,捂著嘴,沖吳歸抱怨道:“你丫想燙死我啊?!?/br>
    吳歸連連道歉:“sao瑞sao瑞,我沒注意?!?/br>
    吳歸將她的水杯端起來,輕輕吹了一會兒,水溫合適之后,他又遞給了喻婉。

    即便如此,喻婉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嫌棄之色,反而很習(xí)以為常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是這般自然,那是經(jīng)過歲月沉淀過后的自然和默契,從一個(gè)眼神,一個(gè)無意間的舉動就能看出來他們之間的親昵與信任。

    喬寄月知道,這一點(diǎn)是他比不了的。

    那股煩躁就堵在胸口,散不去發(fā)不出。只能壓抑著隱忍著,假裝若無其事,坐在這兒扮演一個(gè)格格不入的路人。

    客人太多,上菜就很慢,等了這么老半天,就光坐著喝茶水了。

    吳歸無聊得很,就把煙摸出來。

    嘴上剛叼一根,還沒來得及點(diǎn)火兒,喻婉就一把奪過他嘴里的煙:“抽什么抽,小孩兒還坐這兒呢,就不能教他點(diǎn)好?”

    吳歸很是冤枉:“我敲,這一片兒的人都在抽,你怎么不管?。俊?/br>
    喻婉將煙遞到鼻子前聞了聞,很是得意沖他挑眉:“我管不著別人,我就管得著你,你不服氣?”

    吳歸無語的翻了個(gè)白眼:“我服,我服死了!”

    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鐘,終于上菜了。

    服務(wù)員端上來一盤錫紙烤魚和三十根烤串兒,還有幾盤炒菜。

    時(shí)隔一個(gè)多月,終于又吃上對于她來說的山珍海味了,喻婉一時(shí)激動到都不知道從哪兒開始下嘴。

    眼珠子搜羅了一圈,最后目標(biāo)鎖定在烤串兒上,抓起來幾根兒就往嘴里塞,她吃東西一向豪放,這會兒更是毫無克制。

    她一邊吃,還拿了幾串兒給吳歸,然后又拿了幾串兒給喬寄月:“來,吃串兒。”

    喬寄月坐著沒動,也沒伸手接,不動聲色掀起眼皮瞥了眼吳歸盤子里的幾根串兒,他微抿著唇,聲線繃著:“我不吃?!?/br>
    喻婉還以為他是怕不干凈,“可好吃了,真的,你嘗嘗,吃了不會鬧肚子的。”

    喬寄月仍舊不為所動,再次拒絕:“你吃吧?!?/br>
    喻婉不知道喬寄月突然間到底是怎么了,說不上來,總感覺他不太對勁兒。從坐到這兒開始他就不吭聲。異常的沉默,與這一片的喧鬧和嘈雜有著強(qiáng)烈的反差。

    難不成堵車那股氣兒還沒順過來?

    就在喻婉想問問喬寄月到底怎么了的時(shí)候,她感受到手機(jī)在震動,她將串兒放下,摸出手機(jī)。

    一看來電顯示,她大開的食欲瞬間消失,就好像吃得正香,面前突然鉆出來一坨屎,倒人胃口。

    能讓她避之不及的人還能有誰,不就家里頭那位嗎?難不成知道她發(fā)工資了,又來問她要錢?

    從昨晚她就一直沒接,今兒要是再不接,估計(jì)真得把她給轟炸了。

    喻婉煩悶的吐了口氣,她站起身:“你們先吃,我去接個(gè)電話?!?/br>
    喻婉拿著手機(jī)往外走,不忘叮囑一句:“幫我看下包,別被人順走了?!蹦呐掳镆粯觾褐靛X東西都沒有。

    吳歸一邊吃串兒一邊喊:“你快點(diǎn)回來啊?!?/br>
    說完剛準(zhǔn)備去拿喻婉的包,結(jié)果慢了一步,包被喬寄月拿走,放在他懷里。

    吳歸倒也沒在意,他沖喬寄月樂一下,隨口說道:“小徒弟,你也吃啊,真的特好吃?!?/br>
    隨著喻婉的離去,喬寄月終于脫去了那層偽裝。

    他看著吳歸,眼神冷下來,似乎凝了一層霜,眼底一片陰森寒涼,一字一頓的強(qiáng)調(diào):“我不是你徒弟,別亂叫?!?/br>
    吳歸被他這眼神還有這冷冰冰的態(tài)度給嚇了一跳,突然感覺嘴里的串兒都不香了。前一秒還溫溫潤潤的一個(gè)人,突然間變臉,吳歸整個(gè)人都懵了。

    他尷尬的擠出一絲憨笑,試探性的說:“那、那就喬....喬老弟?”

    “......”

    喬寄月唇線一歪,深吸了口氣,看向別處。

    算了。他忍。

    第18章 讓jiejie親親

    喻婉離開大排檔, 走到路邊,找了個(gè)相對安靜的地方,接了電話。

    “喂, 媽?!?/br>
    “你還記得你有個(gè)媽?。俊彪娫捯唤勇?,就傳來她媽萬春梅烏鴉叫喚一樣的難聽聲音, 沖她嚎:“從昨晚我給你打了多少個(gè)電話了, 你不接, 你還關(guān)機(jī),你什么意思?”

    喻婉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 耐住性子:“有事兒嗎?”

    “你弟昨天給我打電話說你把他給打了!喻婉,好啊你,你居然敢打他。我兒子長這么大我都沒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你憑什么打他!你算哪根蔥啊你!還把他買的衣服燒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看你就是皮癢癢了,欠抽了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