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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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笑著,露出了一口鯊魚樣的牙齒,把閃亮亮的瑞士刀口對準(zhǔn)了南舟,模擬著挑他下巴的動作,在他小腹上下流地隔空挑動兩下:身上有什么道具,都交出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南老師:你在教我上課? 第37章 沙、沙、沙(二) 南舟站在原地沒動。 既沒還擊,也沒還嘴,還沒有要交出道具的意思。 男人和他僵持了半天,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仿佛被他無視了。 男人:草泥馬你卡碟了啊。 不干不凈地罵過一句,他往上跨了兩節(jié)臺階,用匕首尖抵住南舟小腹,獰笑道:做個交易。大家都是想活命的,別不識抬舉。 南舟低頭,看向那道寒鋒。 他真誠地夸贊了一句:刀不錯。比我的那把強。 男人:? 他還沒來得及將猙獰嘴臉進一步展露,就突覺握刀的手腕一陣酸軟麻木。 下一秒,他就看到原本好端端握在自己手里的刀,居然落到了南舟的手里。 而他還沒能消化這一事實時,自己腦袋右側(cè)就襲來一股巨力,將他整個腦袋直接推撞到了樓梯扶手上。 Duang 整個樓梯間,從六樓到一樓的鐵扶手都被撞出了低沉的蜂鳴聲。 南舟把刀鋒折回原位,丟給了身后的江舫:拿著,防身。 說罷,他側(cè)身從無力軟掛在樓梯扶手上、捂著流血耳朵說不出話的男人旁邊走過,動手將襯衫的寶璣袖扣解開,袖口往上疊了幾疊,露出了帶著放射狀電流傷疤的小臂。 魂斗羅1號見勢不妙,當(dāng)即選定倉庫里的一樣道具卡,提拳朝南舟沖來! 南舟被他指尖閃耀著的指虎晃了一下眼。 他探手要去抓男人揮來的手腕,但在即將碰觸到他的皮膚時,南舟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驟然收回手去,膝蓋一彎,直接矮身避過。 在發(fā)現(xiàn)南舟想去抓自己手腕的動作后,魂斗羅1號心內(nèi)一喜,把身上全部力量都傾注到了這一拳上。 沒想到南舟是蜻蜓點水,虛晃一招。 1號剎不住車了。 覆水難收。 于是,他那一拳徑直砸到了樓梯上。 以指虎落地處為圓心,樓梯上竟然綻開了一片半圓形的裂紋! 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只聽到了拳頭碰觸堅硬物體的悶響。 樓梯開裂時,沒有發(fā)出任何搖撼或是碎裂的響動。 就只是無聲地裂開。 【道具:無聲爆裂】 【道具等級:S】 【道具性質(zhì):次數(shù)限制(限5次);時間限制(10秒)】 【用途說明:是不是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注入身體?】 【但是力量是沒有聲音的?!?/br> 【他們聽不見,他們看不見,他們感受不到這一拳的力量?!?/br> 【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早已無聲爆裂?!?/br> 一拳落空,1號滿心不甘。 這可是他們唯一的S級道具,而且到他們手中的時候,只剩下兩次使用機會了。 他很疑惑,為什么南舟可以躲得這么快。 此時此刻的南舟也很疑惑。 他不明白,這么厲害的技能,為什么要交給一個只會馬步?jīng)_拳的人使用。 還沒等1號爬起身,他就感覺有一只手捏了捏他頸后的一處xue位。 無聲爆裂只能增強10秒鐘輸出的力量,身體防御如果脆皮,那還是脆皮。 魂斗羅1號當(dāng)場被捏得酥倒下去,被閃身到他身后的南舟捏住了命運的后頸皮。 在外人看來,魂斗羅1號非常之沙雕。 牛逼轟轟地一拳轟上來后,他就面朝下栽進了自己剛才轟出來的一圈裂紋里。 丟人。 1號腿麻腰軟,但還想借著余勁反抗一把,卻突然感到一只手從后扳住了他的咽喉,另一只手托上了他的下巴。 一時間,動物的本能讓他手腳冰冷,血液逆流。 他直覺,南舟是想扭斷他的脖子。 瀕死的恐懼和橫沖直撞的腎上腺素讓他四肢立時僵直,就連剛剛被樓梯棱角磕了一下的下巴都感覺不到疼痛了。 在高速涌流的血液造成的耳鳴中,他聽到南舟說:對不起,習(xí)慣了。 接下來,擰住他脖子的一雙手就撤開了。 南舟甚至還挺抱歉地拍了拍他的肩。 魂斗羅1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南舟揪住了頭發(fā),就近往樓梯棱角上猛磕一記。 他慘遭補刀,癱在了樓梯上。 南舟收回跨坐在1號身上的腿,回頭看向魂斗羅2號。 他頓時有點困惑。 人怎么沒了。 不得不說,2號的危機意識遠(yuǎn)超其他兩個。 在1號被摁倒時,他就已經(jīng)撒丫子了。 廣播室在五樓,短短幾秒,他已經(jīng)躥到四樓去了。 剛才還象征性害怕了一下的李銀航,現(xiàn)在趴在樓梯扶手上,看著跌跌撞撞向下逃竄的2號,心里只有幾個大字:閃現(xiàn)遷墳。 南舟縱身翻過樓梯扶手,一腳蹬在樓梯對面的瓷磚縫上,借力之余,一低頭越過上層樓梯和本層的相交點,踏在了再對面的瓷磚縫上。 他總共跑出了五步,就把已經(jīng)跑到二樓半的魂斗羅2號一腳撂翻。 南舟好奇地蹲下,對面朝下?lián)涞乖诘?、微微抽搐?號問:你跑什么。你又跑不掉。 說完,他就拎住那人的脖領(lǐng)子,把他拖了回去。 三個攔路打劫的被他歸成一堆,實現(xiàn)了史上最狼狽的匯合。 為首的肌rou男腦瓜子還是嗡嗡的。 他可沒有差點被擰了脖子的魂斗羅1號的死亡體驗,還蠢蠢欲動地想要還手。 但江舫只用一個眼神就把人摁平了。 江舫什么都沒有做,只是提著那把瑞士軍刀,笑笑地盯著男人看,就把他活活看老實了。 此人雖然肌rou長進了腦子,但他有種本能的直覺。 南舟下手麻利,卻并不會動手殺人。 但這個毛子有可能會。 南舟問他們:你們叫什么名字? 為首的肌rou男左右看看那兩個萎靡的同伙,硬著頭皮狠聲道:有種你就殺了我們!殺了我們,你什么道具都得不到。 南舟:我沒想得到你們的道具。 肌rou男:你他媽哄鬼呢? 南舟輕輕嘆一口氣,從倉庫里取出匕首,抵在那人的下巴頦上:把你們所有的道具交出來,然后告訴我你們叫什么名字。不然我就不要道具了。 一分鐘后,三人的道具扔了一地。 李銀航蹲在一邊,宛如物流分揀中心的快遞員,一一清點。 南舟坐在臺階上,隨便拿刀口對著悲憤欲死的三人,象征性擺了個毫無威脅性的pose。 根據(jù)他們自行交代,為首的肌rou男叫孫國境。 魂斗羅1號叫羅閣,2號叫齊天允。 在現(xiàn)實世界里,他們就是關(guān)系不錯的鐵哥們兒,同一所大專畢業(yè),畢業(yè)后湊了湊錢,在小吃一條街開了燒烤攤。 生意剛起步?jīng)]多久,《萬有引力》就打包把他們仨一起運了進來。 但他們很快在游戲里開發(fā)了嶄新的財富密碼。 搶劫玩家。 他們更喜歡PVE劇本,這意味著玩家不會太過提防隊友。 仗著系統(tǒng)平均評級為5的武力值,他們成功打劫了七八名玩家。 他們打劫的中心思想,就是欺軟怕硬 撿漏。 那根叫做【無聲爆裂】的針管,也是他們從一個被鬼重傷、無力反抗的玩家手里搶來的。 這次,他們敢貿(mào)然動手,一是覺得利用廣播、實名制公開說自己在學(xué)校里迷路了的人,必然是個蠢B,二是看到他們隊伍里有個女的,三個打兩個半,肯定沒問題。 南舟問:你們怎么想到在這里等我們? 孫國境:我們怕坐電梯出問題,一旦碰到鬼躲不掉,就走樓梯了。然后就聽到了南舟他們在討論任務(wù)。 南舟啊了一聲:所以說,你們是不小心在這里碰上我們的,不是蹲點? 三人默不作聲。 他由衷地發(fā)揮了8級嘲諷的實力:那你們真倒霉。 對面三人紛紛哽了一口血在喉嚨眼里,敢怒不敢言。 孫國境心如死灰:道具也交了,你們還要怎么樣? 南舟收起了匕首:你們走吧。以后不要搶別人了。 孫國境不置可否。 南舟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實在想搶,可以兩個人來,把道具放在第三個人身上。不然又像今天一樣,全被別人搶了怎么辦。 孫國境、羅閣、齊天允: 打劫不成,又被侮辱了一頓,三人百感交集,只想趕快離開。 南舟回頭跟李銀航交流了兩句,又出了聲:等等。 三人汗毛紛紛一緊,還以為南舟打算反悔。 沒想到,南舟將幾樣C級、D級道具往前推了推:這些我們留著有點占地方,你們拿回去吧。 三個人拿了道具,滾得飛快。 他們生怕滾得不快,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沖上去和不停對他們開嘲諷的南舟拼個魚死網(wǎng)破。 校園里的林蔭大道上種滿了楓樹。 南舟、江舫和李銀航坐在林蔭大道邊的長椅。 深秋時節(jié),漫天的紅,將午后微暖的陽光大部分隔絕在外,樹葉將陽光切割成瑣碎的溫暖,灑金一樣灑在三人的肩膀上。 經(jīng)過一番比較后,李銀航把S級的【無聲爆裂】,以及等級為A、敏感脆弱、專門針對非實體怪物、一旦出現(xiàn)危險就會立刻碎裂的【第六感十字架】留給了南舟。 李銀航本來想把兩個A級道具留給江舫,但江舫只留下了一個A級,自己挑走了一個C級道具。 A級的【真相龍舌蘭】,攝入100ML就能讓人吐露真話,喝完即止,但有兩個限制條件:1.對方心甘情愿喝下;2.對方是人。 C級的【沒有冰鞋的后果】(使用次數(shù)2),讓對手百分百滑倒。 李銀航忍痛給自己開了兩個儲物槽,當(dāng)起了盡職盡責(zé)的倉庫管理員。 A級的【不要在揚沙天氣出門】,給單體對手造成瞬間致盲效果,持續(xù)時間30秒,使用范圍是3米之內(nèi),使用次數(shù)1。 之所以這玩意兒沒有派上用場,大概是因為拿著這個道具的孫國境是最先被撂倒的那一個。 B級的【存在感歸零器】,能瞬間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持續(xù)時間1分鐘,使用次數(shù)1。 B級的【san值恒定器】,能短時控制下滑的san值,持續(xù)時間3分鐘,使用次數(shù)1。 B級的【來打我呀】,能把攻擊者的所有仇恨值吸引到持有者身上,持續(xù)時間5分鐘,使用次數(shù)1。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用不上的雞肋道具,李銀航就給退回去了。 這次戰(zhàn)斗可謂收獲頗豐。 更讓南舟開心的是,他從自己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校園卡,里面還有200多塊余額。 南舟特地去超市買了一打雞蛋糕獎勵自己。 分贓完畢后,李銀航問了個她從剛才就想問的問題:為什么問他們的名字? 南舟咬住一口雞蛋糕,簡短道:我想知道,他們之中有沒有胡力。 死亡錄音里提到的已經(jīng)死去的胡力? 江舫溫和地替南舟解釋:南老師是想知道,錄音到底是過去時,還是未來時。 錄音里的人能分別叫出我們的名字,說明他是認(rèn)識我們的。而且他、胡力和我們應(yīng)該牽涉進了同一樁事件。 我們不知道錄音的人叫什么名字,我們唯一知道的信息,也只有胡力這個名字而已。 錄音里還說,胡力死了,只有他記得,別人都忘記了。 如果錄音是未來時,玩家中又有一個叫胡力的人,我們就可以從他開始調(diào)查,既有了線索,說不定還可以保住他的命。 李銀航算了算:這局不是有7個玩家嗎。應(yīng)該有一個單人玩家還沒現(xiàn)身,他有沒有可能是 南舟:他不是胡力。 李銀航:? 南舟問她:你要是那個單人玩家,被分到了一個叫做胡力的角色,又聽過那通胡力死了的留言,你會怎么辦? 李銀航:我會馬上來找其他隊友想辦法求保護。反正不會想著去單挑一下未知力量。 江舫得出結(jié)論:所以,那通錄音只能是過去時了。 眼下,胡力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 那個留下錄音的人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這次副本難度恐怕不小,范圍與上一個副本相比也擴大成了一整片校區(qū),而且還有打劫流玩家,南舟自然改變了思路,不寄希望于保住所有人,只把隊友放在保護的最優(yōu)先級。 南舟分給了江舫和李銀航一人一個雞蛋糕:你們有什么想法嗎? 去學(xué)校論壇或貼吧看看吧。江舫接過雞蛋糕,動作斯文地咬下一小口,學(xué)校自從建成之后的所有恐怖傳說,應(yīng)該都在上面呢。 孫國境和其他兩人鼻青臉腫、遮遮掩掩地回到了宿舍。 他們被傳送來的時候,剛好在整理體育倉庫。 從隨身的學(xué)生證可以判斷,他們?nèi)齻€都是體育生,且是同一個宿舍的。 口袋里的宿舍鑰匙上也把宿舍號標(biāo)注得清清楚楚。 回到宿舍后,孫國境特意打量了一下房間。 這是個四人寢,四張床鋪都放著被褥。 不過他們回來的時候,宿舍里并沒有其他人。 確認(rèn)沒有外人后,孫國境稍微放松了點,一屁股坐在了一處下鋪,痛罵了南舟一頓。 罵人本來是件解壓泄火的事兒,但他不知怎的,越罵越覺得身上發(fā)冷。 大概是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季節(jié),寢室又在背陰處,缺乏太陽直射。 陰冷的感覺從孫國境骨頭縫滲入,冷得他骨頭發(f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