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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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舫回答:東五樓,403活動室。 南舟唔了一聲:明天去調(diào)查一下。 江舫也同意了:明天可以。 李銀航正擔(dān)心他們兩人會大半夜跑去403莽上一波,聞言,她悄悄松了一口氣。 該去洗漱了。 這樣說著,南舟站起身來,走到江舫面前。 他將原本系在自己脖子上、散發(fā)著一圈自然紅光的第六感十字架掛在了江舫脖子上。 細細的銀鏈摩擦過江舫除了choker之外的皮膚,癢絲絲的。 蘇癢的感覺并不僅僅來源于銀鏈。 因為要扣上鏈扣,南舟的半個身子都越過了江舫的肩膀,微卷的頭發(fā)沿著他的頸部緩緩擦擺。 江舫輕輕咬了牙,呼出的氣流漸漸灼熱得厲害。 他問:為什么要給我? 我要去洗漱了。南舟的回答異常耿直,我怕沾了水,就不好用了。 在李銀航張羅著鋪床時,南舟把呼呼大睡的南極星放在了床頭,獨身一個來到了宿舍自帶的盥洗室。 留學(xué)生公寓的住宿環(huán)境明顯優(yōu)于其他任何一間普通宿舍,不僅是單人單間,且擁有電視、陽臺,和獨立衛(wèi)浴。 一面巨大的鍍銀面鏡,正鑲嵌在盥洗室的墻壁上。 臺面上的洗漱用品也很簡單。 只有一瓶用了一半的漱口水,一樣男士洗面奶和一把電動剃須刀。 他擰開了漱口水的蓋子,嗅了一下,借著試探著抿了一口,含在了嘴里。 然后他的眉頭狠狠一擰。 痛。 他猶豫了一下,到底是該吐掉還是咽下去。 最終他擔(dān)心這硫酸口感的東西燒壞他的胃,還是吐了出來。 他擰開水龍頭,沖洗積在洗手池底的淡藍色漱口水。 但是,從水龍頭里流出的水水溫極低,冷得異常。 水滴濺落在南舟皮膚上的時候,刺得他又皺了一下眉。 倏然間。 沙 又是那熟悉的、衣料在地面拖曳的細響。 南舟停止了動作。 沙 南舟辨明了聲音的來源。 他慢慢抬起頭來。 他注意到,鏡子里的自己,好像比正常的自己更高了。 高到有些不正常。 高到頂滿了整面鏡子。 高到脖子都被鏡頂壓得向一側(cè)彎去。 那表情也不是屬于南舟自己的。 他的嘴角往上彎著、翹著。 而他就保持著這樣的笑容,腦袋被鏡子的邊緣頂著、壓著,越來越歪。 在鏡中的自己脖子和腦袋呈現(xiàn)大約45度夾角時,南舟沒有猶豫,一拳狠狠揮了上去。 喀嚓 鏡中的怪影消失了。 南舟的臉恢復(fù)了正常。 只有他的臉從中央四分五裂開來,一眼看去,頗為詭異。 南舟把手探到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水溫的水龍頭下,簡單清洗了自己無名指背上被劃破的一道小口子。 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響過的瞬間,江舫就出現(xiàn)在了門口,微微有些氣喘。 南舟回過頭去。 他是第一次看到江舫失去了從容氣度的樣子,一時間還有些新奇。 幸虧把十字架給你了。南舟甩一甩手上的殘水,不然用在我身上,也是浪費。 江舫竭力控制著表情:你聽到過沙沙的聲音,是不是? 南舟有點驚訝于江舫的判斷力和分析速度。 他從來沒有向江舫和李銀航提過,自己曾聽到了兩次沙、沙的異響。 剛進入副本、在籃球場的時候有一次。 去找謝相玉的時候,他站在走廊上,又聽到了一次。 南舟:嗯。 他淡淡道:銀航聽到了一次,我聽到了兩次,這次副本的名字也提到了這種聲音,所以我想,我應(yīng)該是最危險的。 因此,在明確了這一點后,南舟認定,反正自己已經(jīng)夠危險了,那么,可以預(yù)知危險的十字架放在他的身上,就等于浪費。 最好是放在一次都沒聽到過怪聲的江舫身上,才能起到最好的保護作用。 聽到南舟這樣說,江舫的呼吸有些沉重。 他的聲音里明顯壓抑著某種強烈翻涌的、即將失控的情緒:你這樣,如果出事,怎么辦? 南舟不解道:這不是沒有事情嗎。 說著,他對聞聲而來、卻因為感知到二人間無形的情緒漩渦不敢靠近的李銀航說:銀航,你站遠點。 緊接著,他當(dāng)著不動聲色卻早已氣血翻涌的江舫的面,抬手將領(lǐng)結(jié)扯松,將規(guī)整的校服褪去,露出線條完美的小腹和手臂的肌rou線條:舫哥,你看看,我身上有什么變化。 第41章 沙、沙、沙(六) 在脫衣服前,南舟就知道,這個舉動必然會暴露自己身上傷疤的問題。 但他知道,江舫的性格很好,很紳士。 在自己不愿透露秘密的前提下,不會輕易問越界的問題。 如果是江舫看到的話,是沒關(guān)系的。 而江舫果然如他所想,見到他滿身的怪異傷痕,沒有多問一句話。 他跨進盥洗室,用高挑身量擋在了李銀航和南舟之間,不忘叮囑:銀航,待在一個能看得見我的地方,不要亂走。 懂得看空氣的李銀航不敢吭聲,且完美執(zhí)行了江舫的指示,聽話地挑了個只能看到江舫的角度,貓了起來。 江舫在南舟面前單膝蹲下,仰頭望他:褲子不脫嗎。 南舟哦了一聲,沒什么羞恥心地將柔軟的休閑褲一路褪到腳踝處。 江舫看著他印著淡褐色小松鼠花紋的內(nèi)褲,沒能忍住。 他保持著雙肘壓在分開膝蓋上的動作,挺爽朗地笑了。 南舟覺得他笑得很好看。 對好看事物的欣賞和向往,讓他不自覺探手去碰了碰江舫的臉:先檢查。 江舫一手搭扶上了他的腰間:好的,南老師。 然而。 江舫的檢查,似乎和南舟想象中的檢查相去甚遠。 他接受且習(xí)慣得了任何粗暴的對待。 但對于這種溫柔的、正經(jīng)的、不帶任何撩撥意味的碰觸,他有點消化不了。 江舫的指尖拂過南舟腹側(cè)放射式的電流傷疤時,南舟有點不適應(yīng)地一咬牙:嗯。 江舫指尖上有薄而均勻的繭子。 更糟糕的是,自己細羊絨質(zhì)地的毛衣上殘留著一層靜電。 江舫每碰一下,就能喚醒一點電流。 江舫的確沒有問他傷口的來歷,指尖卻頻頻蹭過傷口的邊緣,帶著一點無聲的疑問意味。 南舟不肯發(fā)聲,江舫就還摸他的疤痕。 動作溫和又不帶任何曖然的意味,像是在尋常地撩動水面上的漣漪。 這動作好像使南舟的身體產(chǎn)生了某種共鳴,讓他不住受著蘇蘇麻麻的細微電流感的沖擊的同時,一股小型的熱浪也潮汐似的,在他腹腔內(nèi)翻涌不休。 南舟實在有點吃不消了,輕聲解釋:那個不是。 江舫模仿著他恍然大悟時的口癖:啊了解。 隨即,他輕聲下令:轉(zhuǎn)身。 南舟轉(zhuǎn)過身去,倉鼠圓溜溜的尾巴圖案在江舫眼前袒露無遺。 江舫失笑一聲,裝作看不見那些交錯在他后背的傷疤。 他沒有再讓南舟不自在。 他只在短暫檢視后,握住了南舟放在身側(cè)的手腕,看向他被玻璃劃傷了一小道的無名指。 把衣服穿上。江舫把挽在臂彎中、尚有余溫的衣服遞還給他,一會兒出來,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 確定南舟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李銀航關(guān)心地冒了個頭:沒事兒吧? 江舫一手從書架一角拎出醫(yī)藥箱,另一只手將還停駐著南舟體溫的手指交合在一起,慣性揉搓著,好留住那一絲溫暖:他身上沒有什么傷口。應(yīng)該只是受到了驚嚇而已。 這時,南舟衣冠整齊地從盥洗室內(nèi)走出。 臉上沒有一點受到驚嚇的樣子。 沒有一點對鬼應(yīng)有的尊重。 南舟還向江舫確認:確定我身上什么多余的東西都沒有嗎? 言語間聽起來還有七八分遺憾。 江舫搖頭。 除了那些礙眼的陳年的傷疤,什么都沒有。 李銀航一時納罕,覺得南舟思想有問題:沒有的話,不是更好嗎? 那個留下死亡錄音的人,應(yīng)該正在被這個會發(fā)出沙沙聲的鬼追殺。 南舟徐徐道:他在錄音里明明表現(xiàn)得那么恐懼??扇绻碚娴南襁@樣,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他又為什么要那么害怕? 李銀航: 她決定替大佬盤一下正常人對于殺傷力這個詞的定義。 她問南舟:南老師,剛才你看到了什么? 正把手伸給江舫清理傷口的南舟仔細想了想:鏡子里的我,腦袋突然歪過來了。 他比劃了一下:就這樣,頂著鏡框上面的邊緣,往一側(cè)歪著??雌饋砜鞌嗔恕?/br> 光聽描述,李銀航就覺得牙花子發(fā)寒。 李銀航:正常說來,這件事本身就很有殺傷力了。 南舟有些顯而易見的困惑:可那個鬼并沒有造成實質(zhì)傷害,有這么害怕的必要嗎。 李銀航簡明扼要地闡述原因:精神傷害,最為致命。 南舟:那游戲為什么要這么說? 南舟重復(fù)了游戲的要求:在游戲時間結(jié)束前,不要瘋掉,活下來。 南舟:如果鬼只能造成精神傷害,副本只需要規(guī)定不要瘋掉,san值不要歸零就行了。強調(diào)活下來,說明鬼還是會對玩家造成實質(zhì)傷害。 李銀航突然語塞了。 她意識到,南舟能想到這層,意味著和那未知之物有了正面接觸的他,現(xiàn)在是三人中間最有生命之憂的。 發(fā)現(xiàn)這一層后,李銀航有點堵心,小聲道:那你想到解決麻煩的辦法了嗎。 暫時沒有。 在回答問題時,南舟正端詳著手指上被端端正正貼上的那個咪兔頭的淡粉色創(chuàng)可貼。 他察覺到了李銀航話音中的擔(dān)憂。 于是,他一邊摸著創(chuàng)可貼,一邊試圖安撫看起來比他還緊張的李銀航:其實我還是有一點害怕的。 李銀航看了一眼他顯示亂碼的san值條。 她問:你想喝奶茶嗎。 南舟抬起頭,認真詢問:可以送進學(xué)校里來嗎。 李銀航:你害怕了個der。 最終,他們決定明天再訂奶茶。 留學(xué)生宿舍里只有一張單人床。 江舫把床讓給了李銀航。 李銀航還想推拒,江舫卻眉眼彎彎地打斷了她的話:讓女孩子睡在地上,我恐怕會睡不著的。 李銀航干笑:哈哈哈。其實是這張床睡不下兩個人對吧。 她把自己掖得密不透風(fēng),確保已經(jīng)嚴密到讓鬼無從下手后,她心一橫,眼一閉,沉沉睡去。 去他的。 120個小時,過一個小時就少一個。 他們一定捱得過去。 李銀航強制自己睡了過去。 江舫和南舟兩人躺臥在墊了兩層軟褥的臨時床鋪上,枕頭中間睡著一只翻著肚皮的南極星。 一時無話。 南舟看向江舫的側(cè)顏輪廓:你是不是在生氣? 江舫闔目:沒有。 南舟:你有。你其實是故意按我的傷口。 江舫睜開了眼睛,并不作答。 南舟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說:以后我不會瞞你們了。 南舟:我習(xí)慣一個人做事,所以拿到什么信息總想自己觀察看看,不大會共享。 南舟:我以后會向銀航好好學(xué)習(xí)共享的。 江舫依舊沒有什么表示。 南舟一口氣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了,只好沉默。 他直覺,江舫對自己隱瞞聽到過兩次沙沙聲的動機,是完全了解的。 所以他的一番解釋,基本等同于浪費時間的無用功。 南舟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浪費不必要的時間,對江舫重申他的想法。 于是,他便乖乖抿著嘴想原因。 過了一會兒,一只溫?zé)岬氖滞蝗粡呐詡?cè)伸來,搭放在他的手腕上,紳士地牽了一牽。 江舫低低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別想了,睡覺。 南舟不大舒服的心突然就放平了: 理我了。 有點開心。 他說:那,晚安。 但那只手還是虛虛握在他的手腕上,沒有離開。 南舟也沒有掙脫。 他自作主張的隱瞞,讓江舫和李銀航都不開心了。 他覺得自己有好好安撫他們的義務(wù)。 除此之外,他還有別的話想要交代江舫。 南舟還記得在那通死亡留言里,那人斷續(xù)的囈語,痛苦的呻吟: 那個地方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們也都不能存在了 這觸動了南舟心里那根隱秘的弦。 南舟扭過頭,再次看向江舫,鄭重道: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