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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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張微透著虛汗、亟需呵護的臉,他的說辭可謂十分有說服力。 而站得直線距離最遠的蟬紋林之淞在看清南舟的大半張臉后,竟然主動往前走了幾步。 他認真端詳著南舟的面容,眼中淡淡亮起了感興趣的光。 簡單詢問過南舟的姓名和職業(yè)后,賀銀川轉(zhuǎn)頭道:小陸,人交給你了。 奔馬陸比方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聽林之淞說:把他交給我吧。 說著,林之淞就大步接近了南舟。 但在即將來到他身前時,一道身影橫踏一步,不容置疑地將他們兩人隔離開來。 不好意思。江舫對著林之淞微微點頭,我可以照顧他。 窗外存在感過強的月光,的確大大阻礙了一行人的視物能力。 他們剛才還因為,江舫的銀發(fā)是由于發(fā)色偏淡導致的視覺差問題。 賀銀川瞇起眼睛:外國友人? 江舫只望著林之淞:謝謝。 賀銀川背過身去,跟周澳耳語:要是沒能保護好,會不會牽涉外交問題啊。 周澳面不改色:都保護好不就行了。 賀銀川也很快捋順了思路:那行,各自顧各自。小陸,你做翼護,時刻關(guān)注他們的情況, 陸比方哎的應了一聲,眼睛卻直直望著江舫的方向。 江舫接收到了他的視線,轉(zhuǎn)過眼睛來,對他斯斯文文地一點頭。 陸比方下意識躲開了他的視線,好像在回避什么。 江舫略略挑眉。 但他很快就把全副精力都轉(zhuǎn)移回了虛弱的南舟身上。 李銀航這邊,當然不會覺得大佬真有什么問題。 她堅定認為,南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正在這里cosplay 所以,她盡管覺得青銅大隊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但也只是把他們當個有力的外援,屁股還是穩(wěn)穩(wěn)坐在己方不動彈。 我們各自找物資去吧。李銀航看向陸比方,衷心感謝道,警察叔叔,謝謝。 陸比方: 我22歲 但他還是漲紅了臉,乖巧地嗯了一聲。 南舟默默觀測著周邊的環(huán)境。 兩隊玩家,目前正身處一所簡陋的水泥制兩層小樓上。 這層樓搭建的工藝相對粗糙,嗅著內(nèi)里冰冷腐朽的氣息和被生生凍裂出龜裂紋、卻無人維護的防寒玻璃,就知道這里大概廢棄許久了。 這次只有他們兩組玩家,共計8人。 他們打算兵分兩路,各行其道。 陸比方本來打算留下做翼護的,但看立方舟好像沒有帶他一起行動的意思,他猶豫一番,還是跟上了自己的隊伍。 賀銀川和周澳走在最前面。 另外三個綴在他們身后,習慣性地拉開戰(zhàn)術(shù)距離。 軍醫(yī)梁漱輕聲問他:不跟著嗎? 陸比方:這里也算是安全區(qū)。我跟著你們找些物資,看有哪些好用的,一會兒優(yōu)先拿去給他們用。 說著,陸比方不禁回過頭去,看向還站在窗邊、喁喁低語的三人。 梁漱:小陸? 陸比方之所以離開,也是有話想說。 他怕一會兒任務(wù)真正開始后,他就沒有機會說了。 梁漱身形窈窕修長,陸比方不用多低頭,就能和她耳語:梁姐。我好像見過那個人。 梁漱:誰? 林之淞接過話來:你說那個美術(shù)老師? 陸比方詫異地看他一眼,道:不是。是那個外國男人。 林之淞哦了一聲,扭過頭去。 性格使然,他對自己不關(guān)注的人毫無興趣,連一點眼神都不想給。 所幸陸比方性格寬厚,一點都沒留意到他的別扭:我看他特別眼熟。 嗯。梁漱很信任這個隊伍里倒數(shù)第二年輕的隊員的判斷,你先跟著他們。好好想想,不著急。 說完,梁漱又轉(zhuǎn)向了倒數(shù)第一年輕的林之淞:你呢。你又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林之淞眼前晃著南舟淡色的、形狀有些鋒利的薄唇。 他若有所思:我也慢慢想想。 這邊,李銀航總算弄明白,南舟并不是裝的了。 她著急起來:怎么回事? 江舫攬著南舟的腰:高海拔引起的高原反應。不分什么體質(zhì),都擋不住。 李銀航拍拍胸口:幸好遇到他們了。要是他們這回攤上的隊友是謝相玉之流,他們恐怕會被當即拋棄祭天。 耳鳴得厲害。南舟捂著耳朵,什么副本任務(wù)? 李銀航:有這么嚴重嗎? 但她沒有多說什么,平白增加焦慮的氣氛。 她就近快跑到一間房里,取來一件又厚又硬的黑色防寒毯,囫圇給南舟罩上后,才在用目光征得江舫同意后,推開了那扇距離他們最近的、已經(jīng)從中心開始開裂出蜘蛛網(wǎng)一樣花紋的窗戶。 南舟一直以為,剛才雪白到泛光的外景,全部是那輪大到恐怖的圓月造成的。 直到窗戶開啟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看清楚外面的境況。 未見其形,先聞其音。 窗戶開啟前,南舟耳畔聽到了幽幽的低音,像是嗚咽,又像是風笛的樂音。 窗戶開啟的剎那,他才聽出,那只是風聲。 連綿不絕的、沒有盡頭的罡風。 盡管早做好了準備,南舟還是狠狠打了個寒顫。 望不見盡頭的晶瑩雪山,像是一群爬伏著靜靜休憩的怪物,矗立在他面前。 連鉛灰色的云層都被低溫攫住了形影,難以流動,凍固在了天際。 撲面而來的雪氣嗆入他的肺部,讓南舟驟然嗆咳起來。 每咳嗽一聲,他的臉頰就更蒼白透明一分。 幾乎要與外面漫天漫地的雪白融為一體了。 江舫隔著毯子,輕輕為他按著胸口,另一手迅速關(guān)上了窗戶。 月光被隔絕了一部分在外時,南舟的狀態(tài)才稍好轉(zhuǎn)了一些。 他通紅的手指壓著毯子,扶在凍得發(fā)黑的窗框邊,咳得眼尾濡紅。 渾身酸痛,肌rou發(fā)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他討厭這種感覺。 南舟緩了一口氣,手背抹了一下潤濕的唇角,問:副本叫什么名字? 江舫答道:圓月恐懼。 南舟回味了一下這個名字。 他又問:游戲時間? 江舫:我們需要在這棟樓里找到足夠的物資,兩個小時后,任務(wù)正式開始。開始之后,副本時長總計12小時。 12小時? 南舟似有所感:那么,任務(wù)? 江舫抬手,隔著窗戶,將隱沒在風雪中的幾點烏黑的風蓬指給南舟看。 在12小時內(nèi),和那里的一個登山隊競速。哪一方領(lǐng)先,哪一方獲勝。 第68章 圓月恐懼(二) 他們對抗的,是副本里的NPC。 這是一個短時副本。 12小時的游戲時間,卻要2小時的準備時間 圓月恐懼 為什么雪山關(guān)卡,要起名叫做圓月恐懼? 眾多信息在南舟腦中交梭時,陸比方顛顛地從樓上跑下來了。 他懷抱著三套抓絨保暖衣褲,三套沖鋒衣褲,口袋里塞著三雙防寒手套、三個防寒帽,肩上搭著三雙鞋帶交綁在一起的雙層登山靴,腋下還夾著一個便攜氧氣瓶,渾身上下被掛得像棵圣誕樹,再加上跑得急,在三人面前站定時,難免有些氣喘。 他把物資迅速卸貨分給三人后,又單獨把氧氣瓶遞給南舟:你臉色不好。梁姐怕你高反,先給你吸著,我們再找?guī)讉€氧氣瓶存著。到時候先緊著你用。 南舟把氧氣瓶抱在懷里。 他的思路被眼前的人打斷了。 但南舟也不怎么生氣,只直勾勾地望著他。 陸比方看他一臉懵,馬上反應過來,取出塑膠袋里裝著的吸氧面罩,套上瓶口,飛快且利索地扣在了南舟臉上。 他指點著出氣按鈕,耿直道:按呼吸節(jié)奏,一下下來。 南舟乖乖地捏住按鈕,含混地問:為什么? 他不大理解。 身為同陣營的人,當然可以在照顧好己方隊伍的前提下,給予隊友適當幫助。 這才是合理的。 可陸比方進來時穿的衣服并不厚,薄薄的一件毛衣罷了。 南舟在去拿氧氣罐時,指尖擦過了他的皮膚。 從他的體溫判斷,他也應該是冷的。 為什么他們不先給自己裝備好呢? 陸比方:啊? 群眾優(yōu)先這種被他當作常識理解的事情,讓他不大能理解南舟的思路,一時有些懵然,和南舟一起眨巴著眼睛遙相對望。 還是江舫出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僵持:你們的計劃是什么? 陸比方很認真地看了一眼江舫,但還是沒能想起來在哪兒見過。 就先在樓里搜裝備,半小時之內(nèi)搞定。他答道,然后我們就向山頂出發(fā)。 找完裝備出發(fā)嗎? 嗯。陸比方答道:副本說兩個小時后,任務(wù)正式開始,又沒規(guī)定我們必須在兩個小時后出發(fā)。 這話絕對是賀銀川說的。 南舟都可以想象到那位隊長不正經(jīng)地抱臂下達這個命令的表情。 南舟再次和他確認:半個小時后出發(fā)? 嗯,差不多。 陸比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和梁姐先護送你們出發(fā)。隊長、副隊,還有小林再觀察一下環(huán)境,視情況隨時跟進。 副本雖然沒說,我們?nèi)绻娴穆浜笤谀侨篘PC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但盡量還是一個人都別落下為好。所以你們辛苦一下,先去找一點護膝、頭燈、雪鏡之類的必需品,拿來就行,我教你們佩戴。也不用帶太多東西,我們輕裝簡行。 南舟還算認可這個安排。 盡管這意味著他不得不放棄和調(diào)整部分自己的計劃。 他點一點頭,說:那你稍等一下我。 陸比方:嗯? 南舟一邊往身上套沖鋒衣,一邊隨手一指遠處那沒有亮起風燈或篝火的幾處高山帳篷:我去那里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他的語氣輕松得像是我回趟娘家,或是我去趟洗手間。 以至于陸比方反芻了一下,才明白他要去干嘛。 陸比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等下,你要去哪兒? 南舟絲毫不慌亂,把自己包裹得暖暖和和的。 他說:我要去找我們的對手看看情況。 在顯眼的橘色抓絨衣映襯下,他一張臉更顯得白生生的動人,看上去年齡小了不少。 相比陸比方的驚訝,李銀航這才恍然想起,大佬自我介紹的時候,說他23歲。 比24歲的自己還小那么一點。 之前,李銀航壓根兒沒敢把他往弟弟那個定位去想。 直到他換了這副毛茸茸的打扮,再加上那股凌厲感被體虛削弱了七成,李銀航才勉強有了一點當jiejie的實感。 反應過來后,陸比方馬上提出反對意見:不行不行。太危險了! 南舟認真同他講道理:游戲沒有說明不能提前出發(fā),小樓的面積并不很大,留給我們的準備時間也太寬裕了。這不合理。 陸比方想想,覺得有道理。 但他還是不能贊同:要去也是我們?nèi)グ?。怎么能叫你們?nèi)ッ半U? 不行。 南舟戴上手套:這和副本達成的完整程度有關(guān)系。我們不能讓給你們。 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套,稍稍改換了態(tài)度:但也可以帶你們一起去。 陸比方: 太直接了吧?! 但是對方把訴求表達得這么清楚,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彎彎繞,對他來說反倒輕松些。 他抓抓頭發(fā):那你們先等等哦。我去請示一下隊長。 注視著他噔噔噔奔上樓去的身影,南舟繼續(xù)穿戴手套。 沒想到,江舫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南舟一愣,試圖掙脫。 然而,即使江舫沒使多大力氣,也能輕松把現(xiàn)在的南舟圈得動彈不得。 江舫略低下頭來,問南舟:你現(xiàn)在真的能去嗎? 我也反對。 見江舫也表態(tài)了,李銀航馬上跟進:南老師,要是你沒有高原反應,我肯定一句話都不帶說的。但現(xiàn)在你去那里會很危險。 誰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情況,能和我們比賽的也不會是人,就算真要調(diào)查對手,你也不能去。 你要是不放心,不如我和舫哥去 南舟抬起眼睛,盯著江舫,輕聲說:疼。 李銀航被他這一聲難得一見的示弱刺激得心尖一顫。 她剛有一點心軟的趨勢,就聽江舫低低一笑,說:我手上有準頭的。南老師,別撒嬌啊。 南舟見忽悠他撒手不成,抿一抿嘴唇:我只是有一點不舒服而已。不是不能行動。 李銀航: 怎么說呢。 大佬還真是能屈能伸。 南舟發(fā)現(xiàn)江舫真的沒有放開他的打算,眨著略有些潮濕的睫毛,依舊是那副沒什么起伏的冷淡語調(diào),還有,你問我能去嗎。那我也問你,你能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