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書迷正在閱讀:早春晴朗、億萬追妻:總裁,別過分!、我的仙師老婆、懸疑片導(dǎo)演、與權(quán)臣前夫重生日常、備胎他人設(shè)崩了[快穿]、我只想安靜的畫漫畫、大佬穿成嬌軟美人、醉酒后敲開了隔壁男神的門、重生之小玩家
此時,他們四周再沒有可以制造雪崩的地利。 隨著他一聲厲喝,山上的月影都模糊朦朧起來。 四周陷入一種詭異、粘稠、而安靜的黑。 賀銀川來不及想這只手是從哪兒來的,一聲我靠,強(qiáng)行改變刀鋒,跳起身來,將刀狠狠插入他的口中。 周澳更是把纏住他脖子的繃帶鉆入了他的口中,絞住了他的舌根。 即使這樣,熊男也不死,不倒,不痛! 陸比方也從最后方趕來。 三人合力,東拉西拽,也沒辦法把喪失了視力的熊男拽倒。 周澳咬緊牙關(guān),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陸比方也看到了那在空中一片亂抓的蹼狀手指:什么東西! 賀銀川正心亂如麻,鏗鏘咆哮:我他媽怎么知道?! 他回過頭去,對梁漱、林之淞、李銀航三人怒喝:跑! 他又轉(zhuǎn)了回來:小陸,你也跑! 他跟周澳兩人,窮盡力氣,才勉強(qiáng)能纏住熊男。 要是熊男召喚來了其他人,那他們就一個都跑不了了! 林之淞盯緊了熊男怪異的腿,聲音微微發(fā)著顫:和我想的一樣! 想你個頭!梁漱含媚的丹鳳眼一豎,一腳踢上了林之淞的屁股,沒聽到頭兒說什么?!跑! 然而,一只干瘦的頭顱,已經(jīng)幽幽從一側(cè)的雪堆邊探出。 李銀航對這張臉眼熟。 就是那攀援在水泥小樓邊、竊聽他們的壁虎男! 他皮包著骨的臉揚(yáng)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找到了 梁漱低聲咒罵一句,扔了手套,從道具槽里抽出兩根針劑形狀的武器,一邊邁步向那怪笑著的人迎去,一邊對李銀航斷聲厲喝:跑! 李銀航知道自己是個菜雞,毫不磨嘰地挑了個方向,狂奔而去! 她唯一有自信些的,就是她的體能。 她根本沒有任何搏斗技巧。 留在這里,本身就是添亂。 堅硬的雪粒擊打在她臉上,讓她有些睜不開眼。 所以,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半身女就爬伏在距離她五步開外的巖石上時,她已經(jīng)來不及改道了。 就在一人一怪物對上視線的瞬間,那半具女人軀殼從雪面上躍身而起,張開已經(jīng)被砸得扭曲了的雙臂,活像一只田雞,朝李銀航徑直撲來! 李銀航周身血液瞬間被高寒凝固。 她僵在原地,只看著那張黑洞洞的、沒有舌頭的嘴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突然,一只手臂從她旁邊飛快探出,朝半身女劈面丟出了一樣黑色的物體。 半身女雙臂無法使用自如,于是自然地張嘴接住了石頭狀的東西。 她下意識一咬 轟隆 女人被一股巨大的沖擊力震向后直飛而去,大半張臉頓時飛到了幾十米開外。 在爆炸發(fā)生的瞬間,林之淞早就摁著李銀航的頭,抱著她滾到了一邊去。 手雷? 李銀航手腳酥麻,大口大口喘息著,驚魂未定:不是說不讓帶非系統(tǒng)內(nèi)提供的武器嗎。 林之淞一張小白臉被炸得灰黑一片。 他淡漠地看她一眼,反問:難道我不會自己做? 理所當(dāng)然的口氣,仿佛在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會做小學(xué)手工課的作業(yè)。 李銀航: 林之淞抹了一把臉:要不是碰見那女的的時候,怕地形不對,會出問題,我早就用了。 李銀航低低喘著:那,給你們隊長用啊。 林之淞簡練道:就兩個。試驗(yàn)階段。威力一般。 他看向了李銀航身后:你也別跑了。分散了,你死得更快。 說著,他把另外一個黑色圓狀物塞到了李銀航手里:記好,拉這個環(huán)。延時短,用得不好,容易炸自己。 看著這個她一度懶得搭理的人,李銀航一時語塞。 但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向時,李銀航循著看去,不由心臟一緊 一張臉被炸了個稀巴爛的女人,已經(jīng)從雪地里爬了出來。 她只剩下了一個頭皮和半個顱骨。 頭顱的空腔連接著她的脖頸,讓她看起來比剛才更加猙獰可怖。 林之淞立起身來,取出兩根包著漆光外殼的電擊棍,雙手交互一甩,原本不到半米的電擊棍啪的一聲,甩出了30公分。 他咬著牙,聲音有一點(diǎn)顫抖,但還是盡量堅定地對李銀航說:別動。 與此同時,正和周澳牢牢控制著熊男、無法脫身的賀銀川,看到不遠(yuǎn)處的風(fēng)雪里,出現(xiàn)的那個提著巨大錘子的身影時,一顆心徹底沉墜了下去。 登山隊的隊長錘子男,笑嘻嘻地看著這里的一通亂象,并不緊張。 他空洞的目光四下游移了一番,想挑選一個值得食用的對象。 最重要的,還是要滿足口腹之欲。 民以食為天嘛。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落單的李銀航身上。 李銀航聰明地把攥著東西的那只手撐在了身后。 她半真半假地裝著渾身癱軟的樣子,尾指勾緊了林之淞指給她的、那顆土制手雷的拉環(huán)。 隨著那提著錘子的男人的步步逼近,緊張過度的李銀航,感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她仿佛聽到,有另外幾個腳步聲,在向她緩緩靠近。 她忙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用疼痛催逼自己保持清醒。 然而,她卻看到,錘子男在距離她八九步開外的地方,突然站住了腳步。 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已經(jīng)喪失了從容,此刻瞪得巨大,幾欲脫窗。 仿佛是看到了他難以理解的東西。 李銀航幾乎要以為這是他故意誘惑自己去看什么東西,趁自己回頭時,手起錘落,給自己一個八十。 直到身后傳來一陣有些滯澀的腳步聲,李銀航才如夢初醒,小心地偏過頭去 鄭星河抱著他的頭顱,慢慢從雪影中步出。 跟隨在他身后的,是用一根月光絲線,牽系著他腰帶的南舟。 那條月光絲線,是從南舟大拇指的光線指鏈延伸而出的。 還有數(shù)條光線,拖著長長的光尾,一直向未知的遠(yuǎn)方延伸,直至湮沒在了雪平線的盡頭。 江舫正背著南舟,一步步走近。 他俏皮地對快要熱淚盈眶的李銀航眨了眨眼睛。 來接孩子了。 不遠(yuǎn)處的賀銀川瞠目結(jié)舌: 這他媽干嘛呢? 他們從哪兒撿了個這么大個兒的怪物遛過來? 經(jīng)過這一路的使用,南舟的光線指鏈實(shí)現(xiàn)了小小的升級。 物品從0級上升到1級的速度,往往都是是很快的。 它凝就的光線持續(xù)時間變得更長了,也可以在光線恒定的情況下,拉絲拉得很長。 但還是軟趴趴的。 如果在需要攻擊的情況下,它半點(diǎn)作用也派不上。 好在,南舟只需要它發(fā)揮工具的作用。 現(xiàn)在,天上雖然黯淡、卻依然碩大無朋的月亮,為南舟提供了再恒定不過的光源。 原本限制了他的圓月,也成為了他的工具之一。 尸塊之間既然需要聯(lián)系,那南舟就給它們聯(lián)系。 于是,綜合他目前擁有的所有工具,南舟對鄭星河提出了一個堪稱匪夷所思的構(gòu)想。 選擇你要帶過去的、有用的器官。 其他的,留下來看家。 聽完南舟的計劃,鄭星河仔細(xì)挑選了腿,手,眼睛,耳朵,嘴等等,留下了體內(nèi)除了心臟之外的一切臟器。 南舟把他留下的器官挨個打上結(jié)實(shí)的蝴蝶結(jié),牽著數(shù)根光線,從營地出發(fā)了。 這等于將他肢體的連接,拉出了無限的長度。 雖然分散,但彼此之間還是建立著感應(yīng)。 他們帶著鄭星河踏過漫漫的風(fēng)雪,聽著熊男的咆哮和林之淞的爆炸聲,迢迢數(shù)里,前來尋仇。 姓魯?shù)年犻L錘子男呆若木雞,直到鄭星河走到近處,才怪叫一聲,背過身去,撒腿就要逃竄。 鄭星河冷笑一聲,把自己的腦袋劈手丟出。 一口淬著恨意的牙齒,狠狠咬中了錘子男的臉頰,竟立時咬下了一塊干癟的生rou來! 原本對刀砍斧劈的所有攻擊都毫無痛感的魯隊,竟像是遭受了極大的痛楚似的,放聲慘嗥?。?/br> 這一聲慘叫,驚嚇到了其他的怪物們。 他們紛紛看向這里。 把梁漱壓到了雪中、又被前來幫忙的陸比方死死抱住的壁虎男還沒來得及逃竄,就被一雙飛出的手臂掐住了喉嚨,扼得雙眼暴突,嚇得陸比方反倒先松了手。 鄭星河的肢體紛紛脫體,連接著無數(shù)光線,在南舟這雙眼睛的指點(diǎn)下,各自襲向自己的目標(biāo),抓的抓,撓的撓,踢打的踢打,盡情宣泄著自己的恨意。 唯有那顆頭,直奔著熊男襲去。 熊男李哥,是鄭星河親手救下的。 也是熊男第一個宣判了他的死刑。 他怎能不恨? 怎能?! 那顆頭,帶著無窮恨意,張開大口,咬住了熊男的肩膀肌rou! 失去了視力的熊男,身上吃痛,眼里更是赤紅一片! 他陡然發(fā)起狠來,竟然徒手三下兩下扯碎了周澳纏住他的繃帶,同時抓住了鄭星河的頭,猛力朝下拽去,甚至連帶著肩膀肌rou,都撕扯下去一大塊! 賀銀川見勢不妙,再不癡纏,馬上跳下熊男身軀,向后退去。 熊男一獲得視力,眼前就是賀銀川奔逃的身影。 他怒吼一聲,拔腿向前追去。 周澳跌坐在地,雙臂暫時報廢。 他根本不及追上去,只能痛呼一聲:銀川! 一旋淡金色,在這一刻,突然濺落在他腳下的莽莽雪原上。 金照雪山。 上山途中,南舟一直抬頭觀月,低頭看影。 這是因?yàn)樗l(fā)現(xiàn),月亮雖然大得幾乎占據(jù)了所有,但始終在轉(zhuǎn)動。 起先,他們上山的時候,是背著月亮行走。 再然后,南舟和他們分道時,看到自己的影子短短地蜷縮在自己腳下。 后來,月亮的位置,一直在向前移動。 再后來,月亮的光輝黯淡了下去。 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轉(zhuǎn)動,意味著月華盡時,朝陽總有昭雪之時。 誰也不及欣賞這金光迸射、只得一瞬的美景。 熊男的拳頭,眼看著就要打碎賀銀川的腦袋。 倏然間,一只被凍得微微發(fā)白的手指,從后攏住了熊男的肩膀。 力大如牛的熊男被這一抓,竟然剎在了原地,再也無法寸進(jìn)分毫。 他僵硬地扭過脖頸來。 白雪炫目,日金輝煌。 南舟站在雪上日下,輕輕喟嘆一聲:天亮了。 南舟輕輕一擰,那熊男粗壯而筋rou虬結(jié)的脖子,就伶伶俐俐地往后扭轉(zhuǎn)了180度,直面了南舟的臉。 南舟和他鼓凸如金魚的雙眼對視片刻,禮貌說:你好。 作者有話要說: #南舟 辣# 第77章 圓月恐懼(十一) 南舟第一個找上熊男,自然有他的理由。 他盯著熊男膝蓋以下怪異的蹼手,好奇問道:你這個腿這個手這個腿,是從哪里來的? 熊男狂嘯一聲,伸手欲抓南舟。 但因?yàn)楦緵]能適應(yīng)屁股和臉同處一個方位的怪異姿勢,他本能將手往前伸去,暴怒地一陣亂揮亂舞,反倒差點(diǎn)打到就在他身前不遠(yuǎn)處的賀銀川。 賀銀川受傷的胳膊已經(jīng)嚴(yán)重腫脹,但他還是不肯做累贅,還要去撿掉落在雪堆里的匕首。 南舟撩中他的領(lǐng)子,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不贊成地對他一搖頭。 賀銀川打量著他: 南舟言簡意賅:調(diào)整好了。 旋即,南舟拎住他,一手把賀銀川扔了出去。 他朝周澳的方向丟的。 丟得挺準(zhǔn)。 周澳雙手重新生長出的繃帶迅速繞住了他的腰身,把賀銀川凌空摟在了懷里,纏得極緊,差點(diǎn)把賀銀川的腰傷給勒到當(dāng)場復(fù)發(fā)。 兩人面對著面,急促喘息著,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眼下陡轉(zhuǎn)情勢的疑惑。 南舟也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代詞。 他背著雙手,繞到了熊男的腦后身前,指著他的腿說:你告訴我,這個東西是怎么來的。 熊男怎么肯理會,掰著自己的脖子,想把自己的腦袋扭正。 南舟輕輕嘖了一聲,把戴著指鏈的手謹(jǐn)慎藏在身后,探出單手,走了個三角,照著熊男比自己粗壯一倍的手臂關(guān)節(jié)就是橫提豎砍的兩記手刀。 咔咔 兩聲刺耳的骨響后,受地心引力影響,熊男的手臂以兩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分別向兩側(cè)懸垂下去。 南舟把他的骨頭給打了個藕斷絲連。 讓他連扶自己的腦袋都做不到了。 此時,鄭星河的頭一口吞下了仇人的肩膀血rou,含在漏風(fēng)的口腔深處,再張開滿口利齒,再次發(fā)力跳起,狠狠咬上了正暴怒亂轉(zhuǎn)的熊男的鼻子! 這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熊男痛吼一聲,再也吃不住痛了,一跤跌翻在雪堆里,狠狠打起滾來! 南舟則亂中出手,踏住熊男亂滾的膝蓋,趁其不備,把和他的血rou融為一體的蹼手直接單手拔了下來! 他用拿癢癢撓的姿勢抓住蹼手小臂末端,對那只瘋狂報復(fù)的腦袋禮貌說了句:忙著。 乍然得了自由,堅硬的蹼手馬上翻滾著想要逃離。 和這具身體融合久了,它自然也擁有了單獨(dú)的活性。 但南舟蹲下身來,一點(diǎn)不帶猶豫,冰冷著一張臉,cao著那半截小臂,劈頭蓋臉地對著一塊覆蓋了百年凍土的黑巖就是一頓暴力抽打。 這手不屬于原裝,屬于進(jìn)口。 顯然是知道痛的。 被南舟這么一通暴力扣砸后,它已經(jīng)動彈不得了,破裂的指尖微微痙攣抽搐著,看上去凄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