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6)
書迷正在閱讀:早春晴朗、億萬追妻:總裁,別過分!、我的仙師老婆、懸疑片導(dǎo)演、與權(quán)臣前夫重生日常、備胎他人設(shè)崩了[快穿]、我只想安靜的畫漫畫、大佬穿成嬌軟美人、醉酒后敲開了隔壁男神的門、重生之小玩家
江舫想著他錯過的那個夜晚,握著南舟圈圍剛好容他一握的踝骨,心臟需要在精密控制和呼吸的配合之下,才不至于失態(tài)。 狼NPC正縮在黑暗的角落。 他的主場只在夢境。 剛剛,李銀航讓他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南舟對他進(jìn)行了人身攻擊。 江舫則是慘無人道的物理攻擊。 慘遭遞歸打臉后,他還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人在他的主場玩灰姑娘的戲碼。 且什么都做不了。 惡心得它只能蜷在角落裝死,甚至不想按常規(guī)引導(dǎo)他們?nèi)齻€走出去了。 江舫準(zhǔn)確地將南舟的腳送入鞋子。 南舟還在執(zhí)著那個問題:夢到什么了? 很好的。江舫抬起眼睛,是我的初戀。 南舟: 他有點高興。 不是朋友就好。 還沒等他細(xì)細(xì)回味自己這點兒高興中到底混合了什么樣的成分,就聽到江舫反問他:你呢。夢到了什么? 南舟斟酌了一下。 銀航和舫哥夢到的都是和自己有過親密關(guān)系的事物。 既然如此 南舟充滿自信地猜測道:是南極星。 江舫: 南極星聽到南舟的聲音,抽抽小鼻子,從李銀航的胳膊上撒著歡兒飛過來,正要以南舟的肩膀為落點熟練降落,就被斜刺里突然伸出的一只手凌空抓住了,反手扔回了儲物格。 南舟聽到了南極星的吱吱叫聲,回頭摸了摸床鋪,卻摸了個空。 南舟:南極星? 江舫把他另一只鞋穿好,自己也快速穿好了鞋:到我這里來了。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正在懵懵?lián)蟽ξ锔竦哪蠘O星:??? 收拾停當(dāng)后,三人結(jié)伴摸黑朝外走去。 原本無法破開的大門,現(xiàn)在只須輕輕一推,便朝外大敞開來了。 他們從充斥著黑暗與潮濕的欲望小屋中走出時,門轟的一聲,以極快的速度從后面封上,差點撞到了李銀航的腳后跟。 顯然,狼對他們的不歡迎溢于言表。 細(xì)細(xì)品了一下,字里行間只有兩個字: 快滾。 重新置身于腦髓長廊中,那帶著濃重口水音的咀嚼聲不知何時居然已經(jīng)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怪異的、持續(xù)的水流聲。 類似于人進(jìn)入泳池后、不間斷涌入耳朵的水波漾蕩聲。 他們還剩三道門。 將所有零零總總的探索時間加上,滿打滿算,他們還有24個小時。 只是誰也不知道那三扇門內(nèi)藏著什么。 所以,他們需要抓緊時間了。 南舟他們又在曲折盤桓的長廊中逡巡了一番。 最終,他們選中了一扇和最初的圖書館直線距離相對最遠(yuǎn)的一扇門。 沒想到,這次的進(jìn)入?yún)s出了點意外。 門把擰了一次、兩次,卻根本無法順利打開。 負(fù)責(zé)開門的李銀航回頭,用目光請求兩位大佬的幫助。 從【腦侵】副本展露出的特性,南舟并不打算強(qiáng)力破門。 他甚至掏出自己的別針,想試驗一下他最近提升到了2的開鎖技巧。 他和江舫蹲下身來研究,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這扇門的門鎖和其他五扇門,存有細(xì)微的差別。 大門鎖眼的位置,有五道細(xì)細(xì)的刻度線。 五條線中的其中三條,已經(jīng)滲上了血一樣的紅,仿佛三條纖細(xì)脆薄的血管。 而其他兩條還是空白。 這釋放出的信號并不難解讀。 而且這扇門的鎖眼,比其他的門都更闊大些。 于是,南舟自然而然順著鎖眼往內(nèi)看去,想著能不能看到些什么。 鎖眼那邊原是一片猩紅,具體是什么光景,難以辨別。 南舟正要抽身時,倏然間,那片猩紅向后退去。 一只生了紅眼病一樣、眼白通紅的眼睛,出現(xiàn)在了門鎖彼端。 那只充斥著蛛網(wǎng)血紋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瞄住南舟,忽地一彎,對南舟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南舟想也沒想,直接用別針捅了進(jìn)去。 眼球: 你他娘? 很明顯,眼球?qū)ψ约哼@套嚇人技術(shù)頗為自矜。 向來只有玩家看到它掉頭就跑的份,它根本就沒做出任何躲閃的打算。 因此,南舟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刺中了什么。 等南舟再俯身去看時,眼球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還帶走了他的別針。 南舟扶住門邊,神情自若地從鎖眼處離開。 江舫問他:看到什么了嗎? 南舟點頭:嗯。剛才有只眼睛在里面看我。 李銀航: 南舟用陳述語氣道:被我戳了一下,跑了。 南舟的語氣過于淡定,李銀航甚至經(jīng)過了反芻,才后知后覺地冒出了滿身雞皮疙瘩。 但鑒于南舟毫無反應(yīng),李銀航也不好反應(yīng)過度。 她想,南舟甚至沒有進(jìn)去,就已經(jīng)順利得罪了NPC了。 她還能說什么呢。 牛逼就完事兒了。 江舫下了結(jié)論:這里應(yīng)該是我們要進(jìn)的最后一扇門。 南舟和他對了一下視線。 他們已經(jīng)玩過了三個游戲。 這些游戲,看似是毫無關(guān)聯(lián)、可以隨機(jī)入內(nèi)的關(guān)卡,但其中隱含著的線索,可以說是相當(dāng)耐人尋味了。 懷著繼續(xù)收集線索的心情,三人從剩下可以進(jìn)入的兩扇門中二選其一,推門而入。 就在門扉洞開、深入黑暗的瞬間,一股糖果的細(xì)膩甜香便彌散開來。 睜開眼后,南舟發(fā)現(xiàn),他們正置身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林鳥啁啾,光斑駁駁。 四周彌漫著草木的淡淡芳香,地上雪白的小碎石子像是被揉碎了的面包屑,均勻灑在路中央,形成了一條人造的小徑,向遠(yuǎn)方延伸而去。 唯一怪異的,是他們無法看到出去的門。 見到地上的面包屑狀小路,嗅到滿腔的甜香,再結(jié)合先前的經(jīng)驗,三個人頓時猜到了這個童話的內(nèi)容。 李銀航:這個童話里,是不是有個喜歡騙小孩的巫婆? 江舫緊跟著補充:一對兄妹被父母遺棄在了樹林里。 這是南舟最心儀的童話故事。 所以他順利地說出了童話的關(guān)鍵詞:《糖果屋》。 作者有話要說: 剛才的關(guān)卡:江舫妙妙屋 現(xiàn)在的關(guān)卡:南舟快樂屋 第105章 腦侵(十八) 童話的情節(jié)很簡單。 一個惡有惡報的故事。 一對兄妹,因為家境窘迫,加繼母不做人,被父親帶到森林深處拋棄。 他們本來偷藏了面包,想揉成屑做回家的路引,卻被鳥兒啄食了。 兄妹兩人在森林中迷了路,饑寒交迫,相互依偎著前進(jìn)。 好在,他們遇到了一間由糖果制作的小屋。 兄妹兩人又驚又喜,拆了房子,大快朵頤。 小屋的主人是一名女巫,她對待兩個突然到來的孩子和顏悅色,實則是把他們當(dāng)做了自己的儲備糧。 在女巫展露出兇惡的嘴臉后,兩個機(jī)智的孩子通力合作,予以反擊。 哥哥瞞騙女巫,拖延時間;meimei則用謊言欺騙女巫探頭去看煮沸的鍋,將女巫推下鍋去。 他們拿走了一部分女巫的財產(chǎn),到了一條河邊,請野鴨先生馱著他們過了河,回了家。 回到家后,惡毒的繼母早就被機(jī)械降神的病魔弄死。 而耳根軟的父親當(dāng)然、也只能是無辜的。 于是一家人過起了幸福愉快的生活。 全劇終。 南舟對這個故事不作評價。 他在年幼時看過這個童話后,比照著烹飪書,認(rèn)真設(shè)計了好幾幢他心目中的糖果屋。 現(xiàn)在終于可以見到本尊了。 雖然照例沒什么明確的表情,南舟的心情是顯而易見的不錯。 證據(jù)是他雙手插在兜里、腳尖點地和看向四周的頻率都比正常高了許多。 這種埋藏在清醒清冷的外表下、偶爾流露出的那點單純的孩子氣,讓江舫喜歡得要命。 他說:我們走吧。 當(dāng)然,走得這樣爽快,是因為他們并沒有退路。 他們身后沒有開闊地。 道路被一大片弧形的樹木包圍。 盤根錯節(jié)的藤蔓纏繞其上,密密麻麻,無縫無隙地填滿了每一個他們可以向后探察的可能。 這當(dāng)然是副本的設(shè)置,要求他們必須往前。 鑒于無路可走,他們便依要求照做。 斑斑駁駁的小石子路,一直延伸到森林邊緣,視線才開朗起來,隨即有了分歧。 一邊是百米開外、有人煙裊裊升起的彩色小屋。 而且門口顯然是有NPC在嚴(yán)陣以待的。 那是一雙小小的人影,正執(zhí)手而立。 他們像極了一對小王子小公主。 粉裙的小姑娘看到有來客,忙踮起腳尖,開朗又興奮地沖他們揮舞起手絹來。 另一條路,則是沿著相反方向、貼著樹林邊際,曲曲彎彎地延伸而去。 這條蛇一樣的小徑,植被稀疏,前路未名。 三人對視一番。 雖然很想去瞻仰一下糖果屋,但南舟知道,保障退路同樣重要。 他用拇指倒指向更荒涼的那條。 江舫微微點頭,默許了南舟的判斷,也指向了那條未知之路。 兩人轉(zhuǎn)頭,一齊征求李銀航的意見。 李銀航自然跟票。 不知不覺間,三人的默契已不多需語言去表達(dá)。 他們集體留給了NPC三個背影,往相反一側(cè)的道路走去,漸行漸遠(yuǎn)。 兩個熱情迎客的小NPC:? 道路越往前走,土壤的濕潤度越高。 一股刺鼻的水腥味也漸次濃烈起來。 而在快速步行了近10分鐘后,他們終于走到了路的盡頭。 再一拐彎,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巨大的沼澤。 沼澤大到南舟一時難以找到邊界。 色澤秾綠的沼澤上冒著細(xì)碎的、乳白的浠泡,像是癩蛤蟆身上的皮膚,不斷擠壓著、發(fā)酵出有毒的汁液。 一旁的枯樹枝上,一只平平無奇的小鳥,正在慢吞吞地剔著羽毛。 這是他們目之所及范圍內(nèi),除他們之外唯一可見的活物了。 江舫折了一根樹枝,豎著投入沼澤。 沼澤像是一只貪婪的動物嘴巴,饑餓地蠕動著,將樹枝一口口吞吃入腹。 李銀航冒了一點冷汗出來。 這片大澤,就是整張地圖的邊緣。 換言之,他們就算在糖果屋那里遇到了什么危險,后路被封,這條看似是生路的歧路,也是無從逃離的死路。 他們這次探查,是很有價值的。 這樣一想,李銀航甚至有些不想去糖果屋那里了。 不過她也就是想想。 她正要問他們還要不要繼續(xù)留在這里調(diào)查時,胃部突然輕輕一抽。 一股清晰的饑餓感從胃底泛上來。 胃袋在這一抽搐之下,擠壓出了一聲沉悶的咕嚕聲。 李銀航有點尷尬地舔了舔嘴唇。 面對著這么一大灘泔水似的淤泥污水,自己的肚子叫了,本質(zhì)和廁所里出來打了個飽嗝的丟人程度不相上下。 南舟正若有所思,聽到這一聲響動,他望向了李銀航:你也餓了? 也。 李銀航心臟猛地一緊。 她早該察覺在【腦侵】副本中,這種欲望的異常變化背后埋藏的信息的。 她說:那,這里是大腦里的 腦干。疑核。迷走神經(jīng)。南舟說,掌管消化和呼吸系統(tǒng)的腦神經(jīng),主要作用是告訴你,你餓了。 這也正和《糖果屋》的故事有所呼應(yīng)。 不是因為家里陷入窘迫的饑荒,兄妹兩人不會被拋棄。 不是因為饑餓,他們也不會誤打誤撞進(jìn)入女巫的家。 江舫把單手搭上腰腹處,輕輕摩挲著:所以說,是限時關(guān)卡。 這是當(dāng)然的。 僅憑體感,他們就能清晰地體驗到饑餓感在體內(nèi)慢慢放大的感覺。 像是一只怪獸,在緩緩張大深不見底的巨口。 南舟言簡意賅:回去。 現(xiàn)在這種饑餓感還在可忍受的范疇內(nèi)。 在返回的路上,他們嘗試著吃了一點用積分兌換來的食物。 目的與其說是填飽肚子,不如說是一場實驗。 每個人都吃了一塊餅干,好對饑餓的速度進(jìn)行簡單的估測。 迷走神經(jīng)也和吞咽相關(guān)。 因此饑餓感被暫時壓制了下去。 但走出不到一半的路,他們的饑餓程度就和吃餅干前相差無幾了。 于是,他們將剩下的大半包餅干分食,好在靠近糖果屋前保證體力充足,且思維不會被饑餓感過分影響。 當(dāng)他們靠近巧克力棒搭建出的柵欄時,那對久等了的黑發(fā)兄妹再次擺好照相一樣的親昵姿態(tài),對他們綻放了至燦爛不過的笑容。 他們的眼睛都是漂亮的孔雀綠,像是帶著絲絨感的寶石。 他們并肩牽手,朝客人禮貌地鞠了一躬。 禮儀周到,相當(dāng)文雅。 來自遠(yuǎn)方的客人們 要是擱在以往,李銀航肯定會對這種未成年人的NPC盡可能釋放善意。 但由于一路走來,血糖逐漸進(jìn)入缺乏狀態(tài),李銀航?jīng)]心思和他們浪費時間了。 在南舟和江舫的耳濡目染下,她直接搶問:任務(wù)是什么? 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