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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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李銀航立場搖擺不定,俊美的混血小哥則是個可以拉攏的對象,姜虹馬上調(diào)轉(zhuǎn)目標,極力勸誘:這個怪物是從副本里跑出來的boss,是會殺人的! 系統(tǒng)交給了我們?nèi)蝿?wù),要求我們玩家自行清除這個bug,還開放了使用道具的權(quán)限。如果不信,你可以現(xiàn)在就看看自己的道具欄。 我們必須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玩家連最后的安全點都守不住了! 撒謊。 南舟的呼吸略略重了些。 他們離開安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間,僅僅是兩日而已。 單純是為了自身安全考慮的話,不會有這么多人主動選擇加入到這場獵殺來。 除了安全之外,必定還有豐厚的獎勵。 就像他們剛剛走出的【腦侵】副本一樣。 問題是,游戲系統(tǒng)沒道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的非人身份。 如果是為了那次,他用從副本里拐帶出來的鬼門做籌碼勒索系統(tǒng)的事情打擊報復(fù),那這反射弧也太長了一點。 現(xiàn)在,他們可獲取的信息實在太少了。 可知的信息只有,玩家們接到了任務(wù),要殺掉自己。 這是一場一對十、一對百、甚至一對千的PVP。 你是說,南舟他 江舫倒吸一口冷氣,神情間流露出強烈的動搖、苦痛和恐懼。 不對不對不對!江舫連連搖頭,竭力抗拒這個結(jié)論,我和他從進入副本就在一起!他他是我的朋友 他說這些話的情態(tài),卻也不是全然的篤定。 他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瞄向身后的南舟。 那種從骨子里滲出的驚怕,讓南舟覺得有趣又可愛。 演得真好。 南舟也歪了歪頭,努力想演出自己被他的話刺痛的樣子,試圖跟上江舫的節(jié)奏。 他非常危險! 注意到江舫心態(tài)強烈的動搖,姜虹再次加重語氣,強調(diào)一遍后,隨即放柔語氣,循循善誘 來,別怕,到我們這兒來。我們這里是安全的,我們會提供給你最好的保護。 姜虹的一口大道理講得極其動聽:你如果把他當做朋友的話,那他應(yīng)該也該把你視作朋友,信任你,告知你關(guān)于他自己的一切,而不是欺騙你,戲弄你,隱瞞你。你說我說得對嗎? 江舫額心浮出一層薄汗。 他看向南舟:是真的嗎?你騙我嗎? 南舟想了想,認真搖頭:我不想騙你。 江舫驀然撤開身子,不可置信地倒退數(shù)步,朝遠離南舟的一側(cè)退去。 姜虹立即露出得勝的表情,對自己隱藏在暗處的手下之一丟了個眼色。 因為江舫靠近的,就是那名手下所在的暗巷。 他們需要截住他,免得他跑了。 姜虹在接到游戲系統(tǒng)發(fā)布的公告后,就細細研究過立方舟這個隊伍。 這個叫江舫的人,可知的信息很少,但積分排名不低。 留住他,對自己的隊伍大有用處。 而且,從他剛才飛身救墜樓的南舟,以及他三言兩語就被自己挑撥了的決心可以看出,這人是講義氣的,只是內(nèi)心脆弱,少有主見。 正是最適合被利用的那一類人了。 姜虹甚至已經(jīng)開始美滋滋地盤算,自己隊伍中哪一個人的分數(shù)最低,可以方便江舫競爭上崗,讓隊伍更上一層樓了。 那藏于陰影中的男人得到了老大的信號,馬上迎了上去,準備張開懷抱,接納新的隊員。 然而,和他迎面相接時,男人聽到從江舫漂亮的唇齒間吐出的一句笑言:你終于出來了。 還未等他想明白江舫的意思,他的肚腹就驟然一痛。 一把匕首,整個楔入了他的小腹。 干脆利落至極,絲毫不見拖泥帶水。 有主見得很。 江舫就是來釜底抽薪的。 和南舟一樣,在和對方短兵相接和對峙的短暫時間里,他迅速判斷出,目前對付他們的共有三支隊伍。 那個滿口臟話的暴躁男人的手下共有4個,加上他,一共5人。 被反殺的狙擊手和被搶了武器的匕首男,是2人一組的搭配。 姜虹的手下,明面上共有4個。 江舫想,如果他們能知道南舟害怕月亮的信息,那么必定會把能使用氣象卡的人留在暗處。 這和打游戲時,要安排脆皮血薄的法師蹲草或是后方陰人是一個道理。 而這一暗處,必定是既能看到月亮和南舟,又方便策應(yīng)的地點。 這樣一來,排除其他的不可能,只剩下一條巷道可以供這個氣象cao縱者藏身。 于是,江舫裝作慌不擇路,慎重地選擇了這條巷道,并準確地將刀鋒送進了他的肚子。 他這一刀下去,氣象男生命登時陷入垂危狀態(tài)。 原本正常運轉(zhuǎn)的氣象卡停轉(zhuǎn),施法被打斷,那無形的天狗便重重當空一口咬下,將圓月恢復(fù)成了弦月。 氣象卡施加的影響一消失,南舟周身禁制陡然一松。 眼見南舟失控,計劃落空,隊友受傷,三重打擊叫姜虹睚眥盡裂:你 江舫含著駁駁淚光側(cè)過身來,用指腹輕輕抹一記殷紅的眼尾,話音里帶笑:不是你們要玩殺人游戲的嗎?現(xiàn)在玩不起了? 姜虹還沒來得及發(fā)難,就慘叫一聲,咕咚一聲倒伏在地。 一直無人關(guān)注的李銀航手握著一個擺放在街角、已經(jīng)用空了的消防栓,一栓掄倒了姜虹。 她作勢要去掄一旁還在美滋滋看戲的粗暴男。 粗暴男本能后退躲避。 李銀航趁機用扔鉛球的姿勢將消防栓扔了出去,轟地一下砸上了暴躁男頭頂?shù)囊粔K玻璃。 尖利的玻璃炸裂如暴雨。 暴躁男大罵一聲:cao! 李銀航跌跌撞撞地沖到了南舟身側(cè),拖了一把他:跑啊 可還沒等她站穩(wěn)腳跟,恢復(fù)了些氣力的南舟就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身,麻袋一樣地扛人上肩,另一手抓住手染血色的江舫,大步朝長街另一端奔去! 姜虹的隊伍有兩個人同時重傷,阻滯了他們追擊的腳步。 而幻影匕首的原主人在短暫的猶疑后,還是放棄了南舟,踏上樓梯,朝自己昏迷的狙擊手隊友奔去。 暴躁男抖掉落了自己一頭一臉的玻璃碴子,心生怒氣:追! 話音未落,一把幻影匕首凌空戳來,一匕首沿著他頭皮正中央,開墾出了一道深深的凹槽。 雪白的一截頭皮直接暴露在外,黑發(fā)亂飛。 暴躁男只覺頭頂冷颼颼的,抬手一摸,暴跳如雷。 可不等他怒火泄出,那匕首就卷土重來,把他的耳朵劃出了血,又借靠旁邊墻的力道,來了一個梅開三度,借勢反彈,把一個前來搶奪匕首的隊員脖子割出了血道子。 幻影匕首回到了南舟掌心,又再度滴溜溜飛轉(zhuǎn)著出擊。 幻影匕首的原主人趕到自己隊友身邊,發(fā)現(xiàn)人還有呼吸,便從樓頂探頭出去,恰好看到下面的一片兵荒馬亂。 看到自己能二段跳的匕首逮著暴躁男一行人猛戳,他目瞪口呆。 這他娘的也上手得太快了點吧?! 可惜,幻影匕首的攻擊和cao控范圍有限。 當?shù)谌问栈刎笆讜r,南舟徑直將其收入背包,無視了那尾隨而來的眾多凌亂足音,轉(zhuǎn)問肩上的李銀航:銀航,我們?nèi)ツ睦铮?/br> 李銀航咬緊牙關(guān)。 她知道,該是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她抬手死死抓住了南舟后背的衣服,指尖都變了形、發(fā)了白。 她澀著聲音,艱難道:我們一起走。 這是答非所問。 卻也是李銀航的答案。 南舟剛要搭話,只見眼前出現(xiàn)了三處岔道口。 一條通向斗轉(zhuǎn)賭場,一條通向聲色犬馬的艷情酒吧街,一條通往外圍的城寨。 他們剛才脫身的速度太快,追兵都在身后,來不及形成包圍圈。 三人來不及精心選擇,徑直沖上了前往城寨的路。 而就在三人身影消失在那條街道上時,從街旁的一間酒吧里走出了三個膀大腰圓的玩家。 他們勾肩搭背、喝得爛醉,朝著殺氣騰騰的、以暴躁男為主力的追擊隊伍迎面走來。 毫不畏懼的樣子,大概只能用酒壯慫人膽來解釋了。 暴躁男站住腳步。 他因耳朵流血、一側(cè)肩膀上沾滿血跡的樣子,配合著他煞氣沖天的神情,顯得極為可怖。 他單刀直入:看見有人跑過去沒有? 走在最當中的人口中噴吐出nongnong的酒氣。 他打了個嗝,粗魯?shù)溃菏裁赐嬉鈨喊。?/br> 暴躁男壓抑著音調(diào)和怒氣,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人。三個人??吹搅藳]有? 啊人? 其中一個酒鬼指向了斗轉(zhuǎn)賭場的那條街,醉醺醺道:沖那邊去了。 暴躁男連道謝都沒有一句,便帶著人向前沖去。 臨走前,他還不忘撂下一句臟話:媽的,酒鬼。 當叢叢腳步漸行漸遠,孫國境咬住牙簽,瞇著眼睛回頭望了一望,嗤了一聲。 哪里還有剛才的醉態(tài)? 這場游戲,雖然獎勵豐厚,但很多玩家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并不想?yún)⒓印?/br> 說實在的,很多玩家連正經(jīng)副本都避之如蛇蝎,這種送上門來的麻煩副本就更別提了。 這也是紙金今天街面上人煙稀少的原因。 他們擔心自己會受到波及,所以索性閉門不出。 而孫國境三人組,也有他們不參與的理由。 羅閣憨頭憨腦道:哥,咱們既然早知道任務(wù)的內(nèi)容,就算不打算做,也該在他們上線的時候提醒一句啊? 提醒?狗頭軍師齊天允搖頭不迭,你不想活了???實名制告密?! 世界頻道都是公開姓名的。 想?yún)⑴c這場獵殺賽的人,不多,卻也不少。 他們沒必要站隊南舟,給自己樹敵。 既然不想得罪其他玩家,他們干脆縮起來,找個小酒館喝口老酒,快活快活。 不過,既然發(fā)現(xiàn)他們的登陸地點是紙金,既然通過世界頻道里的對話發(fā)現(xiàn)他們逃脫了那些人的轄制,既然他們有幸遇上了,他們幫一把,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br> 孫國境回望著三人消失的街道,把嘴里的牙簽咔嚓一聲咬斷。 他嘀咕道:救老子一條命,老子這可算還給你們一半兒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孫國境的滴水之恩涌泉相報:you/didadida/me,I/hualahuala/you 第122章 千人追擊戰(zhàn)(二) 一隊人從午夜的紙金街頭快步跑過。 他們沖在前面,而一個背上生著鐵翼的男人掠過空際,從高處大范圍巡視著他們,確保無所遺漏。 滿布射刺的翅膀?qū)⒖諝馇懈铋_來,發(fā)出細而尖銳的氣流聲。 底下的人遙遙問占據(jù)了制空權(quán)的男人:看到他了嗎? 男人的聲音從夜空中傳來,形成了悠悠蕩蕩的回音:沒有! 高處的視野雖然好,但紙金城霓虹燈多如牛毛,層層疊加的光污染讓這鐵翼男人觀察一會兒,就得揉一會兒澀住的眼睛。 這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與此同時。 隱藏在光盡頭的某處暗影角落里疊疊樂的南舟,正一瞬不瞬地看著這個在他們頭頂翱翔的鳥人。 滿眼都是好奇。 在三人躲起來的這段時間,南舟已經(jīng)簡單地向李銀航交代了自己的過往。 我,南舟,紙片人。 江舫看向用衛(wèi)生紙掩著頭部破口的李銀航:對于南舟的事情你好像不大驚訝。 李銀航麻木地轉(zhuǎn)過來:我看起來像不驚訝的樣子嗎。 南舟和江舫一致點頭。 江舫向她確證: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覺得南舟不是常人的? 如果硬要說的話,在大巴初遇、他旁邊站了個蘑菇卻面不改色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這么覺得了。 李銀航嘆了一口氣:大概是雪山的時候吧。 南舟在滿月下異常虛弱的負面狀態(tài),在日出的一瞬完全消解。 這種bug李銀航想無視都難。 但她還是本著你不說我不問的良好掛件精神,強行裝作無事發(fā)生。 好奇心會影響她抱大腿的業(yè)績。 事到如今,南舟的身份原因不明地暴露,懸在李銀航心里的一塊巨石也落了地。 而且,她的想法并不是草,居然是紙片人boss,會不會有危險。 而是居然只是boss而已嗎。 居然不是什么游戲策劃者,一時興起跑來暢游私服的嗎? 李銀航挺看得開,往兩人后頭一貓,說:我進來游戲之前,連股票都不買的,就怕賠。 現(xiàn)在我把前半輩子沒干過的什么事都干了,咱們不一起拿個第一,都說不過去。 眼見那個鳥人還是鍥而不舍地在附近轉(zhuǎn)悠,南舟的注意力又落在了他身上。 南舟:看到他了嗎? 江舫:嗯。 南舟:他在飛。 江舫探頭看了一下:你也想要那個嗎? 南舟盯著那雙鐵翅膀:嗯。 江舫提醒他:這是誘餌,你知道嗎?。 這個人的身軀,加上身后幾丈長的鐵翼,目標可以說極其龐大。 居高臨下的制空權(quán),也的確會對他們造成極大的威脅。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急于跟上隊伍,而是在同一個地方長時間反復(fù)打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