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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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說:嗯。還有11天。 李銀航一時沒能領(lǐng)會精神:?。?/br> 南舟:boss需要好好保護。萬一死了,就沒得學(xué)了。 李銀航: 這種說法,怎么說呢。 真是門前發(fā)大水,浪到家了。 一旁的江舫倒是很理解南舟的好學(xué),替他蓋好了被子,同時在南舟臉頰上落下了一點蜻蜓點水似的吻。 黑暗里的南舟輕輕眨了眨眼,想,總算親我了。 那么他不在自己臉上亂涂亂畫就是值得的。 這樣想著,他保持著相當(dāng)愉快的心情入睡了,并期待著新鮮的知識打包送貨上門。 另一間房內(nèi),小夫妻倆花了半個多小時醒神,現(xiàn)在只好雙雙精神百倍地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而此刻的邵明哲,從自己房間半開放的陽臺攀上了屋頂。 屋頂上空空蕩蕩。 南極星曬夠了月亮,早就悄無聲息地溜回了房間。 他已經(jīng)尋不見那只在窗邊一閃而逝的小尾巴了。 邵明哲獨身一個坐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雙手撐著膝蓋發(fā)呆。 他的自言自語被悶悶地封在口罩后,顯得有些寂寥。 不是嗎。 蘇查拉,一間平房內(nèi)。 花了大量心血培養(yǎng)出的徒弟就這么玩笑似的死于非命,想邊緣ob一把,還被插了眼。 更重要的是,這種強烈的、被對方耍弄的感覺 頌帕看著床榻上狼藉一片的尸身,神情變得極度可怕。 他在床畔,凝視那爛糟糟的尸體多時候,轉(zhuǎn)身來到了沿著墻根擺放的一溜暗黃色的陶土罐前,將粗糙的手指放在暗紅色的紙封上。 他的指肚在上面摩挲出唰啦唰啦的紙響。 殺了他。他低低喃語著,殺了他們。 早在師父的腦袋爆開時,本來就惶恐不安的司儀已經(jīng)徹底崩潰,一頭闖出了屋子。 逃走時,他還在門檻上重重絆了一下,跌倒在地。 但他馬上爬起,繼續(xù)逃命。 他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想和這樣的邪術(shù)扯上關(guān)系了。 城門失火,他這條池魚除了趕快溜,沒有別的更好保命的辦法了。 凌晨的夜市,徒留一地水果葉、椰殼、芭蕉葉。 火山排骨的醬汁混合著被人倒掉的過期果汁流淌在陰溝里,在將近24度的夜間,散發(fā)出餿臭的味道。 蘇查拉整體在地圖上呈標(biāo)準(zhǔn)的倒三角形,但內(nèi)里道路盤根錯節(jié),他只來過兩三次,路根本沒能走熟。 司儀沒頭蒼蠅一樣在空蕩的街道上沖撞。 直到他在街邊看到一個蹲著的人影。 人影手里握著一只碗。 右手里是一根筷。 他用筷子輕輕敲著碗,叮叮、當(dāng)當(dāng)。 司儀覺得陰氣順著腳脖子往上流,慌忙低了頭,收斂起沉重的聲息,小步往前走去。 他低著頭,強逼著自己不要看,不要看,趕快離開這里。 他心中影影綽綽地猜到了這是什么,但是他不敢細想。 他越走越快,以至于一路狂奔,拐過一條街,卻又一次在街邊看到了那個敲碗的身影。 叮叮。 當(dāng)當(dāng)。 聲音的頻率明明沒有變化,然而落在司儀耳中,卻是越來越緊促,仿佛催命的鼓點。 司儀嚇得喉嚨里咕咯一聲,不再細看,拔足狂奔。 然而,轉(zhuǎn)過了一條又一條街,不管他向前還是向后,不管街景如何變化,那個人還在。 他慢吞吞地敲著碗,仿佛知道司儀一定會知道自己無路可走,一定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來看看他。 在第十三次看見敲碗的男人后,已經(jīng)跑出了一嘴血腥氣的司儀整個人已經(jīng)處于半麻痹的狀態(tài)了。 他呆站了一會兒,終于放棄了無謂的逃命,拖沓著步伐,徑直走向了那叮當(dāng)聲的來處。 走到那蹲踞著的人的背后,他出聲低喚:喂。 那人緩緩回過頭來。 那是他自己的臉。 而當(dāng)自己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臉上時,他的臉開始像蠟燭一樣,慢慢融化。 司儀慘叫一聲,倒退一步,像是絆到了什么東西,一跤栽倒在地。 而當(dāng)他回過頭,四周的一切卻早已物換星移。 他看到,絆倒他的,是頌帕家的門框。 門內(nèi)停留著兩具尸體,一具在床上血rou模糊,一具在地下頭身分離。 而頌帕正跪坐在一堆黃泥壇子前,念念有詞地撫著封紙,連一個眼神都懶得落在他身上。 司儀恍惚且頹然地坐在地上,想,這是第幾次了。 啊,是第十三次了。 他第十三次沖出門,第十三次重復(fù)地見到敲碗的自己,第十三次被送回這里。 而每當(dāng)沖出小院、沖上街道的一瞬間,他就會忘記他曾經(jīng)試圖逃離這件事,然后陷入無窮無盡的輪回。 現(xiàn)在,他不想要逃了。 司儀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向著黃泥壇子的方向緩緩走來。 而頌帕沒有轉(zhuǎn)身,而是面對墻壁,露出了一個堪稱猙獰的笑容。 他摸著一個空壇子,對已經(jīng)在輪回中喪失了心魂、變成鬼降一員的司儀的淡淡笑道:回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 舟舟:所以這是新課嗎 第167章 邪降(十三) 房間的燈熄滅了。 李銀航對著那窗簾犯了半個小時嘀咕,生怕她半夢半醒之際,再有個什么東西人模貓樣地從外頭爬過去。 直到南極星都開始在她枕邊打起了小呼嚕,她才心一橫,睡了。 房間中,只有江舫清醒而沉默地仰望著天花板,想著邵明哲。 不知怎的,他覺得他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很熟悉。 至于在哪里見過,他卻記不大分明了。 這樣的情況實在罕有。 江舫和自己的腦子較了半天勁,直到身側(cè)的南舟一翻身,拱到了他的懷里, 黑暗里,南舟烏幽幽的眼睛里浸著兩丸清水,仰望著他,也不知道醒來多久了。 江舫不費力就將人抱了個滿懷。 南舟:我在偷看你。 把偷看說得這樣堂而皇之,也就是南舟了。 江舫哈的笑了一聲,垂目望著他。 南舟:在想什么? 在這時候提及不相干的人,著實太煞風(fēng)景。 于是江舫熟練地騙人道:想著明天怎么帶你出去玩。 南舟:要我陪你一起想嗎? 江舫:不用,我已經(jīng)想好了。 南舟提問:我們出去之后,也能這樣出去玩嗎。 江舫默然。 這個問題他很耳熟。 他記得,自從自己在誤服【回答】,在那場PVP里說了那樣傷感情的話后,二人就很少再談?wù)撽P(guān)于將來的話題了。 二人不約而同地嘗試去遺忘未來。 江舫究竟能不能離開,而被游戲困住的南舟在江舫離開后,能去往那里,那些都是無法【回答】的事情。 以江舫的絕對理智,他不可能去承諾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江舫越來越長久地失眠。 他望著枕側(cè)南舟的面容,指尖隔著幾寸,徐徐劃過他的唇頰、眉眼,預(yù)演、模擬、練習(xí)著與他分離后的心情。 他藏起那顆心,只敢在夜間放肆而長久地注視著屬于他的那顆星星。 有時候,南極星會跳到枕邊來,好奇凝望著他們。 江舫獨自享受著這點隱秘的放縱,抵抗著血脈深處那炙熱的、獨占的瘋狂。 而南舟再次提及未來,恰好是他們共同走過的最后一個副本里。 仿佛冥冥之中,早有預(yù)感,也早有注定。 也是這樣一個夜晚,江舫沒能在他們落腳的地方等到南舟。 他找了幾圈,終于在教堂的彩色玻璃下,找到了南舟。 他頭上懸著巨大的時鐘,人就顯得伶仃起來了。 他在彩色玻璃的黑色陰影內(nèi)靜靜站著,指尖抵著玻璃表面,不知道是在看外面,還是在看玻璃上自己淺淺的倒影。 江舫上來牽他的手:怎么在這里?回去睡覺了。明天我們就要正式往莊園里送信了。 在這個帶有西幻色彩的副本里,他們分成了兩撥。 富麗堂皇的教堂,與一座十四世紀(jì)風(fēng)格的城堡隔岸而望。 兩棟建筑物之間相隔3英里左右,中間隔著一道不見底的深淵,一座鐵索橋跨淵而過。 踏上去時,橋身顫悠悠的,鐵鏈會不間斷發(fā)出繃緊的細響。 論其驚險程度,基本等于要江舫這類恐高癥資深患者的命。 教堂里的管理者是牧師,叫基思。 城堡的主人則是雪萊公爵。 這二人在設(shè)定中是好友。 玩家們的任務(wù),就是按照系統(tǒng)分配的角色,扮演二位主人的侍從,每日過橋,為兩個角色傳遞信物。 聽起來不算非常困難的任務(wù)。 而江舫和南舟又都被系統(tǒng)強制分配成了教堂的神職人員。 這更讓江舫安心。 盡管按照合理性而言,他們兩個一人去城堡,一人在教堂,才是更妥帖的雙保險,江舫還是為這樣的分配隱隱感到安心。 他們在一起很久了,久到江舫幾乎要淡忘他的病。 但他聽到南舟對他說:我不跟你們走了。 南舟的吐字向來冷冷的,因此格外清晰,絕沒有聽錯的可能。 江舫覺得自己不是聽錯,只是沒聽懂,因此嘴角還掛著溫和的笑模樣:還想在這里看月亮嗎? 南舟:嗯。再看一會兒。 江舫:我陪你。 月色被彩色玻璃解析成支離破碎的樣子,已經(jīng)失卻了原本純凈的色澤,落在南舟身上時,就被切割成了斑駁的光影。 江舫的心思卻不在月亮上,逐漸開始被南舟剛才那句我不跟你們走了支配。 他想,這是什么意思呢? 一點恐慌捕捉了他的心。 他望向南舟時,發(fā)現(xiàn)南舟也在回望著他。 南舟說:我的意思是,不走了。 江舫的笑容不大自然了。 他溫和地曲解著南舟的意思:要看一晚上嗎? 南舟話音清晰、邏輯分明,不肯給他一點多余的希望:這次副本結(jié)束后,我們分開吧。 第168章 邪降(十四) 神職人員的領(lǐng)口被漿洗得很是堅硬。 江舫扯著領(lǐng)口.活動了一圈,還是覺得沒能將自己從繩套一樣的窒息束縛中掙脫出來。 他有些喘不上氣,因此他煩躁不堪。 穿著長袍、擔(dān)任來教堂免費工作的信徒角色的耳釘男爬上樓梯,瞧見了并肩站在窗前的兩人,也沒多想,熱情招呼道:老大,南哥 江舫半張臉轉(zhuǎn)過來,目光和夜色一樣冷:滾。 耳釘男嚇了一跳,剛邁出的腳還沒來得及沾地,就硬扭了180度,利索轉(zhuǎn)身:好的呢。 南舟好奇地看了江舫一眼。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江舫這樣情緒失控。 江舫向來是很文雅的,圓滑溫柔,對任何人看起來都是一碗水端平,毫無偏頗,大愛無疆。 以南舟對人情遲鈍的敏感度,他不很能理解,明明頂著這樣一張笑瞇瞇的臉的江舫,為什么會讓隊員們敬而遠之。 然而耳釘男沒能解答他的疑惑,而是自顧自登登登逃下了樓。 走? 長久的沉默后,江舫續(xù)上了這個活題。 他剛才活音中的暴躁和壓抑都被匆匆收拾起來,語調(diào)輕快得甚至有幾分飄忽:你要走去哪里? 南舟:我也不確定。 南舟:但是我不跟你們走了。 江舫有些發(fā)怔,回過神來后,嘴角的笑意反倒有了擴散的趨勢。 他喃喃自語:你們? 他的手指在身前攥緊,咬緊牙關(guān),酸澀地重復(fù)道:你們? 江舫的語氣過于微妙,不禁讓南舟開始反思自己的代詞有沒有使用錯誤。 確定無誤后,南舟抬起頭,肯定道:是,一直都是你們。 南舟知道,隊里的大家都是想要和他親近,卻又怕他的。 他和這個隊伍唯一真正的親密聯(lián)系就是江舫。 可另一方面,南舟雖然不敏感,他也能知道什么是忽遠忽近、忽冷忽熱。 江舫無數(shù)次想要抱住自己,可又會在他給出回應(yīng)時松開手。 他只在某個夜間,被原因不明的夢魘驚醒時,會用指尖探入自己的枕下,輕輕摸著自己的指關(guān)節(jié),尋求某種安慰。 以南舟稀薄的、和人相處的經(jīng)驗,他無法解析出這是因為什么。 在他看來,他和江舫處來處去,同生共死,到了現(xiàn)在,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江舫抑著聲音問他:想去哪里? 南舟:走一走?;蛟S找一找其他的隊伍、去通一通其他副本。 江舫:跟著我們不能做副本嗎? 南舟:不一樣。 江舫:哪里不一樣? 二人本來一個問,一個答,語氣平緩,氣氛融洽,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妥。 但南舟注意到,江舫單手扣住了另一手的手腕,仿佛在壓抑體內(nèi)某種蠢蠢欲動的欲望。 他向來穩(wěn)如泰山的雙手在發(fā)抖。 這罕見的場景,讓南舟開始真情實感地擔(dān)心起來。 他反問:舫哥,你不舒服嗎? 不是不舒服,是不對勁。 這太不對勁了。 在江舫掌中,向來井然有序、cao盤得宜的牌局天地翻覆了。 江舫現(xiàn)在努力不去看南舟,因為他需要克制自己,不可分心。 他一瞬間涌起的渴望,宛如強大的潮汐,要把南舟吞沒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