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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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不錯眼地盯著他的屏幕,含糊道:唔,怕你發(fā)現(xiàn)它很好。 到現(xiàn)在還在演! 戴學(xué)林從這番對話里品出了一點垂死掙扎的意味來。 像推幣機這種機器,上手玩上幾個小時,哪怕不能摸透其中所有的巧思,也能把里面的門道找出個七七八八。 他看得出來,南舟自從上了這臺機器,這臺機子就開始瘋狂吞吃他的籌碼,卻只肯吐出少少的回報,明擺著是賠本的買賣。 他帶著嘲諷說:那你可千萬守好了,別把這臺機子讓給任何人啊。 南舟說:你說得對。 戴學(xué)林只是隨便說說,告知南舟他的計劃不中用了。 誰想南舟像是真跟這臺2號機較上勁兒了,寸步不離,不惜大把大把投入籌碼,甚至到了有點瘋魔的地步。 他比剛才的自己更加不管不顧,一口氣投入的籌碼數(shù)越來越多。 起初是100枚,然后是200枚,300枚。 搖臂內(nèi)的凹槽,能一次性容納的籌碼數(shù)畢竟有限,盛放到20枚就要往外溢,南舟這樣一口氣投入大量籌碼,雖然每局都能玩20次以上,但實際上是浪費了大量本不應(yīng)該浪費的本金的。 概率不慣著他,和他不停地開玩笑。 籌碼嘩啦啦當頭淋下,又大批大批地消失,他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一尊漂亮的機械人偶,沒有感情,沒有思想,不斷重復(fù)著程序規(guī)定的機械動作。 南舟的舉動看得元明清一時好笑,一時又真以為他有什么本事,一顆心揣在腔子里,咚咚的總不安分。 今日開張后,陸續(xù)有兩三隊賭客到來,給斗轉(zhuǎn)帶來了微不足道的進項。 這些進項又很快化成了被投入推幣機里的籌碼。 這些人也是帶著任務(wù)來的,并不干擾賭局,只站在遠處探頭探腦,并在世界頻道內(nèi)悄悄通報現(xiàn)在的賽況。 在這群人里,混跡著預(yù)備隊虹霓。 按照高維的指示,他們暫且蟄伏,端看情況。 如果這場賭局以如夢大贏作結(jié),他們甚至沒有加入立方舟的必要了。 群狼環(huán)伺下,李銀航表現(xiàn)得格外坦然。 虹霓對元明清來說是熟面孔,如今正有一眼沒一眼地窺視著他,再加上賭局前途未卜,元明清無論如何也坐不穩(wěn)當。 見她安之若素,對比之下,元明清覺得自己這副焦灼心思都被襯托得可笑起來。 他不大甘心,再次詢問: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啊。 左右這段時間沒有事情,李銀航索性用便簽紙記錄下了斗轉(zhuǎn)里里外外的所有賭具,并一樣樣地清點比較,順手把暫時用不到的簽字筆橫插在了丸子頭里,害得抱著她丸子頭睡覺的南極星唧了一聲,換了個方向,屁股朝上臉朝下地掛在筆端,呼呼大睡。 近來它格外愛睡,原因不明,李銀航也拿它沒有辦法,索性由得它去。 她自言自語地煩惱著:下一場賭什么呢? 元明清抱臂提醒她:小姐,610對356。戴學(xué)林手里的籌碼快要超過南舟一倍了。 李銀航:哦。 李銀航:他一定有主意的。 元明清不懂他們之間的羈絆,認為這是一種盲目且沒有邏輯的相信,從鼻孔里哼了一聲,不再發(fā)表意見。 李銀航倒很理解他的焦躁,剛想多說兩句話穩(wěn)住這個盟友的心,抬眼一看,越過了元明清的肩膀捕捉到了一雙身影,眉目間便添了些驚喜:啊,是你們? 這兩日光景,陳夙峰都守在對面的咖啡廳。 在這期間,一個幾乎把可疑寫了滿身的怪人,不分白天黑夜地戴著口罩,裹著厚服,寸步不離地坐在距離他幾步開外的地方。 經(jīng)歷過那一次死中求生的副本,陳夙峰自然以為這是游戲方派來盯住他、不叫他和立方舟合作的人,索性和他打起了僵持戰(zhàn)。 但他遲遲不動手,眼看賽點將至,陳夙峰也便橫下一條心,進入了斗轉(zhuǎn)。 沒想到,他也跟著自己進來了,且和自己搭上了同一班電梯。 當二人并肩出于同一個密閉空間時,陳夙峰問他:你是誰? 在發(fā)出疑問時,他一只手背到身后,執(zhí)握了匕首。 對方深吸了一口氣。 然而他一出口,那股神秘的氣勢便xiele七分:你,要來這里,我知道。我也要進來。因為你盯著看,賭場。 這番顛三倒四、結(jié)結(jié)巴巴的發(fā)言,讓陳夙峰愣住了。 他這副沒把人話學(xué)好的樣子,讓陳夙峰在內(nèi)心重新排列組合了好一陣,才勉強懂得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你也想要進賭場來,因為我在看賭場? 口罩男人:嗯。 陳夙峰心中疑竇仍然沒有消除:你自己不會過來嗎? 口罩男人:我,不會。 陳夙峰:不會什么? 口罩男人走到電梯cao作盤,戳了戳那幾枚按鈕。 陳夙峰懵了很久,很突然地靠著廂壁笑了起來。 自從虞哥死后,他沒有笑,也沒有哭過,整個人繃得像是一根上滿了的發(fā)條,草木皆兵,風聲鶴唳。 結(jié)果他碰到的其實是一個不知道怎么進入賭場的年輕人。 他用手背擦掉笑出來的眼淚,往后一仰:哎。你就跟著我走吧。 李銀航正是看到了陳夙峰,又緊跟著看到了邵明哲,迎來了雙重的驚喜。 陳夙峰也已經(jīng)大致弄清了賭局的現(xiàn)狀,短暫的寒暄后,便徑直切入了主題:現(xiàn)在很難辦? 李銀航看不大懂目前的賭局,只知道南舟落后了一半,目前也說不好有什么反超的方法,就統(tǒng)一含糊道:還好啦。 邵明哲很專注地看著在她丸子頭上翹起的那一撮毛茸茸的小尾巴,張口道:你 他的話沒能說下去。 哈哈哈 在下午6點,距離賭局還有2個小時就要結(jié)束的當口,2號機里終于跳出了一連線的小丑彩金。 戴學(xué)林正勝得志得意滿,陡然聽到這個動靜,心中怦然一悸。 驚了一下后,他又覺得自己這份恐慌來得好笑。 一個小丑彩金而已。 他前前后后都搖出來三次了,二連線的彩金也不過落下了200余枚 當看到那多達1000枚獎勵金蓄勢待發(fā)時,戴學(xué)林還挺不屑地撇了撇嘴。 然后,他的耳畔嗡的一聲起了鳴音。 這鳴音伴隨著籌碼嘩啦啦墜入深淵、落入出幣口的傾瀉聲,長久不休。 100。 300。 500。 藍色的籌碼洶涌而出,仿佛是發(fā)生了一場意料之外的山洪,將戴學(xué)林本來還算清明的神志埋葬其中,帶來了一派黑暗與窒息。 落出籌碼的數(shù)量還在往上增加,竟然逼近了千數(shù)! 憑什么? 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突變,大大出乎了在場除了立方舟三人的預(yù)料。 南舟還是那張平靜到了極致的臉,任2號機上閃爍的光圈在他身上刻鍍下霓虹的光影。 江舫靠著吧臺位置,執(zhí)著一杯蘋果酒,一只手撐在下巴上,淺淺地笑了。 李銀航則是看向了呆愣的元明清,聳聳肩,意思是你看。 曲金沙瞠目結(jié)舌之余,快步走到了三臺機器前,對2號機定睛審視一番,卻什么問題都沒瞧出來。 他繞著三臺機器轉(zhuǎn)了三四圈,以資深賭客的身份進行了一番精密審視,終于看出了一些玄虛。 他在心底哈了一聲。 什么叫他玩得開心就好? 明明是又要開心,又要他贏。 江舫對他放出那番似是而非的威脅的話,就是讓他不要靠近南舟,免得他當著那兩兄弟露出破綻,方便他們的計劃執(zhí)行而已。 戴學(xué)林完全駭住了。 他的手哆嗦了一陣,一把扯住了南舟的前襟,手指簌簌地發(fā)著抖:你的機器有問題! 我告訴過你的。南舟道,這臺機器很好。 戴學(xué)林的勝勢被徹底打斷,喉間血氣翻涌,咽了好幾下,才勉強吞下了這一腔憤懣。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上過2號機,他也用過的! 從昨晚開始,對南舟的一舉一動他時時盯著,他根本沒有去修改機器的機會。 而機器如果被外力破壞,會發(fā)出讓人無法忽視的報警音。 所以,為什么會這樣?! 第233章 斗轉(zhuǎn)(二十) 南舟望著2號機上小丑面頰上涂抹的燦爛油彩和不斷張合的鮮紅嘴巴,面上一派寧靜,在心里則默默舒出了一口氣。 好險。 果然,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不管是1號機和3號機,最終都是靠不住的。 昨晚,他用10000點積分,對這3臺機器進行了充分的研究。 在3臺機器前輪玩了一遍,耗費了整整6個小時后,南舟初步得出來的結(jié)論是,2號機最差,1、3號機的概率不相上下,很難判斷哪臺更好。 這讓南舟推導(dǎo)出了計劃的第一步: 他決不能一個人賭。 如果他是單方面進行投入,不管是和1、2、3哪臺吞金獸對抗,他必然血本無歸。 他要拉如夢的人一起下水。 拉誰呢? 讓曲老板出戰(zhàn)雖然最為合理,但鑒于他這兩天的種種表現(xiàn),他大概率不會被如夢信任。 戴學(xué)斌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慘敗,看模樣受挫不小,短時間內(nèi)或許沒有再戰(zhàn)的勇氣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他明天的對手應(yīng)該是戴學(xué)林。 當對著機器認認真真吃完了一角草莓蛋糕后,南舟腦中已經(jīng)勾勒出了比賽規(guī)則的大概藍本。 既然要比最后機器吐出來的籌碼誰多誰少,那要怎么作弊才好呢。 打從一開始,南舟就知道這不是一場公平的賭局。 所以,他要想辦法出千。 而且還要當著身后窺視著自己的戴學(xué)林的面出千。 南舟并不知道1號機和3號機哪臺機器最好,只能說試出了最差的。 曲老板作為斗轉(zhuǎn)的所有者,則一定知道所有賭具的虛實。 南舟不能確定曲金沙想不想輸,但他能確定的是,在正常情況下,曲老板這種擅長在逆境中自保并全身而退的人,絕對不可能去討戴家兄弟的不痛快。 2號機雖然籌碼積累得最多,但搖出好東西的概率有多垃圾,一試便知。 以他的性格,就算有心要幫助立方舟,也絕不會對戴家兄弟撒這種一戳即潰的謊。 所以,在曲金沙的指點下,只要自己不選,2號機是不會有人碰的。 也就是說,他和戴學(xué)林,在賭局剛開始的時候,是必然鎖死在1、3號機上的。 然而,對于1、3號機的概率,僅僅通過短時間的測試,南舟實在看不出來哪個更好。 南舟的規(guī)則中,特意設(shè)定了不管本金投入多少,贏家最后都能收回5倍報酬。 這本質(zhì)就是在引誘戴學(xué)林多投。 戴學(xué)林一來沒有經(jīng)過籌碼的微cao練習(xí),二來被規(guī)則背后蘊藏的巨大利益引導(dǎo),三來性格急躁,沒有做水磨工夫的耐心,選擇一口氣大量投入籌碼才是常情。 事實上,戴學(xué)林也的確這么做了。 南舟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不多,只能通過這一晚上緊急練成的多線cao作籌碼的手法,和戴學(xué)林比拼一下。 或許,在正式比賽時,自己的運氣會特別好。 或許1號機就是比3號機好。 但這終究只是或許而已。 既然選定了這種游戲方式,那么他不要可能會勝。 他只要必勝。 在這種賭場天然占優(yōu)的概率游戲中,他追求的必勝,只能通過作弊獲得。 南舟不是江舫,他會用自己的思路解決難以解決的問題。 既然無法修改概率,那么,他就修改一些別的東西。 同理,既然機器一旦被外力破壞就會報警,那么,他大可以破壞一點別的東西。 昨天晚上,當戴學(xué)林瞪著一雙眼睛、從后面狙擊手一樣死死盯著他時,南舟的腳點在柔軟的地毯上,緊貼著2號機前方兩腳的支架,不著痕跡地向下發(fā)力。 南舟腳上有數(shù)。 在逐步發(fā)力間,南舟也做好了玩崩盤的心理準備。 如果他發(fā)出巨大的響動,不慎把腳下這塊地板踏碎了,或者2號機失去支點,直接倒塌或是出現(xiàn)了明顯的歪斜,那他就不玩推幣機了。 好在南舟的力氣拿捏得不錯,而斗轉(zhuǎn)的地磚質(zhì)量也的確出眾。 他生生用蠻力,將那兩塊支撐著2號機前腿的地磚踏得微微下陷了一點。 這恰到好處地抹平了那讓海量籌碼壅塞在邊緣位置、卻無法順利下落的微妙角度。 這樣一來,只要一次性贏下一次勝額較大的賭籌,虛堆在前排、積攢日久的籌碼就很容易被推落。 南舟特意去餐臺多次取用食物和飲料,目的是通過不同角度,確認這點傾斜度從外觀看是否會引人懷疑。 好在三臺機器只是并排擺放,并不挨著,2號機的輕微歪斜,沒有干擾到其他兩臺機器,且參照系也不明確,這一點點的前傾幾乎無法發(fā)現(xiàn)。 這就是計劃的第二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第三步,南舟開始在每個機器上依次動作,盡可能把兩臺機器的初始的狀態(tài)調(diào)整得更利于自己。 他早已經(jīng)為自己選定了1號機,并打算把3號機留給戴學(xué)林。 所以,他通過cao作擋板,把1號機的水果分數(shù)刷成了高分,又把3號機的水果分數(shù)刷成了看似喜人、但分數(shù)相當極端的狀態(tài)。 部分水果燈只要再被觸發(fā)一兩個,就會立刻歸零。 這正好可以克制戴學(xué)林那種大批投入的打法,也能搞他的心態(tài)。 他又把第2臺機器的分數(shù)故意刷成相當可疑的高分,爭取讓2號機看起來非常像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