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權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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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侯府里,嘴巴最不牢靠的人就是她了。 嘀咕完了之后,顧二嬸又看向蘇蘊,面上帶著笑意地道:“世子與靜王無甚往來,可我怎么聽說世子娘子與靜王妃交情甚好,如今那靜王府在圣上那處不落好,世子娘子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去靜王府,別倒是把侯府也牽連進去了。” 顧二嬸說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聽。 沒等蘇蘊說話,顧二嬸又立即與顧夫人道:“大嫂呀,這世子娘子到底是年輕了些,做事可能欠缺考慮了,大嫂還得多教教才行,不然這往后掌管這么大的一個侯府如何使得?” 說來說去,還是停在了管家的問題上。 蘇蘊回以淡淡一笑:“這就不勞二嬸費心了,我先前已經(jīng)與皇后娘娘報備過了?!?/br> 顧二嬸聽到蘇蘊提起了皇后,撇嘴:“我就是好意提醒?!?/br> 顧夫人暼了眼她,知曉這二弟妹的心思,但她的話,她不愛聽。 她現(xiàn)在都不舍得對自己的兒媳說教,二弟妹倒好,回回都話語似帶著刺一眼,不刺一下阿蘊不甘心。 所以她就偏生就不如她的意,說道:“說到管家的事,二弟妹倒是提醒了我,阿蘊已經(jīng)入侯府有兩個月了,而這兩個多月皆把我交給她的事務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見此,我便想著春節(jié)所需的花銷都交由阿蘊來打理,府中誰要置辦些什么,報到阿蘊那處,她同意了,庫房才能給銀子?!?/br> 顧二嬸聞言,驚愕地看向蘇蘊,臉色微變。 這每年,二房和三房的年節(jié)開銷都是使侯府的。 每年這個時候是大嫂最為忙碌的時候,不僅要打理府里的事情,還要琢磨著春節(jié)的時候都給交好的各府送些什么年禮。 一旦忙碌起來,便會沒有那么多精力管二房和三房的開銷用度,而賬面上會寬松許多。這個時候顧二嬸便有機會多薅些銀錢,再置辦回娘家的年禮,風風光光的回娘家。 若是今年給這蘇氏來辦,那還如何多弄些銀錢? 顧二嬸腦中的思緒飛快地轉著,半晌后,她看向蘇蘊,臉上帶著從所未有的和善:“世子娘子到底是第一回準備春節(jié)的事情,定然不熟悉,不若我便從旁幫忙指點一二,世子娘子你看如何?” 顧三嬸原本在喝著熱茶,忽然見那顧二嬸討好的笑意,還有她說的那話,眉頭皺起,面色極為不悅。 輕嗤了一聲,這妯娌真是那墻頭草,哪邊風大就朝著那邊倒,半點臉面都不要。 方才還擠兌著人,現(xiàn)在又這么一副嘴臉,也真叫人看不上。 蘇蘊沒應,看向顧夫人:“這事我聽母親的?!?/br> 顧夫人見兒媳沒有半點慌亂,心知她并不在意顧二嬸到底會不會摻和進來。就是摻和進來,也有應對的法子。 她想到二弟妹雖是長輩,但總在話語上陰陽怪氣的刺兒媳,也該讓她受些敲打了,省得她真覺得阿蘊好欺負。 顧夫人應:“那就如此吧,二弟妹就從旁稍作指點即可,別幫太過了,畢竟這主要還是讓阿蘊歷練歷練?!?/br> 顧二嬸頓時喜笑顏開。心里邊已經(jīng)想著該如何做假賬,多弄些銀錢了。 今年回娘家,必然不能比往年差! 天色不早了,兩房的人相繼回去,屋中就只剩下婆媳二人。 顧夫人與蘇蘊道:“你顧二嬸這些年做的越發(fā)的過了,你就趁此機會,對她稍作警告。” 蘇蘊聞言,心里也有了底,知道該用什么度去應對顧二嬸了。 “母親的話,兒媳明白了?!?/br> 顧夫人點了點有,然后再道:“方才你二嬸說起靜王府的事情,倒也不用太過在意……”話一頓,再問:“話說靜王妃現(xiàn)在如何了?” 蘇蘊前不久去看望了一回,應道:“靜王妃面色紅潤,修養(yǎng)了一個余月,已經(jīng)可以下床行走了?!?/br> 顧夫人點了點頭,隨后道:“我與你說些事情,你也別往外說?!?/br> 蘇蘊點頭,“母親你說?!?/br> 顧夫人道:“德貴妃其實在宮中也不好過。一則是圣上懷疑她也參與到了謀害兒媳的事里邊,但礙于這丑事傳出去極損皇家顏面,所以才把那沒有什么份量的側妃賜死?!?/br> “皇后娘娘說了,圣上已經(jīng)授意,待過些時日,再尋個失儀的由頭,把德貴妃降為德嬪?!?/br> 蘇蘊一詫:“這事可是定了?” 顧夫人點頭:“幾乎定了。而皇后娘娘也說了,你與靜王妃的往來,她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也不用太在意?!?/br> 蘇蘊點頭:“兒媳明白。” 思索了一下,又繼續(xù)道:“靜王妃身子逐漸休養(yǎng)好了,兒媳也不用再去靜王府。再者明年三四月,靜王妃也要隨著靜王去封地,往后如何,誰也說不準。” 謝意冉現(xiàn)今的身子差不多有五個月了,有傅太醫(yī)精心調理,如今也幾乎與正常有孕的婦人無異了。 “也是,估摸著一年到頭也就回一兩回金都?!?/br> 顧夫人話音剛落,貼身的婆子在外道:“婦人,娘子,世子過來了?!?/br> 房門開了,顧時行還未換下官服,顯然是一回來就過來了。 朝著母親行了禮,才言:“我來與母親請安,順道接阿蘊回去。” 顧夫人眉尾一挑,打趣道:“到底是來向我請安,順道接阿蘊的。還是來接阿蘊,才順道給我請安?” 蘇蘊不好意思的道:“自然是來給母親請安?!?/br> 顧夫人點破不說破,笑看小夫妻倆,后道:“天冷了,早些回去休息吧?!?/br> 蘇蘊朝著婆母一欠身,然后與顧時行并肩走出了屋外。 顧時行從婢女手中拿回方才撐來的傘,打開后,把蘇蘊攬入傘下。 蘇蘊的兩個婢女很是識相,離得遠遠的,讓二人漫步在細雨之中。 顧夫人站在門前,看著兒子和兒媳相攜而去的背影,與身旁的婆子道:“我覺著再過不久,我就可以抱孫子了。” 說到這,又道:“等明兒我再去問問那傅太醫(yī),看有什么補品是對女子好的,然后再送去給阿蘊,現(xiàn)在開始調理,到時候生孩子也能少受些罪?!?/br> 婆子笑道:“世子與世子娘子如此恩愛,真像夫人與侯爺年輕的時候?!?/br> 顧夫人聽到這,瞇眸暼了眼身旁伺候了自己二三十年的婆子,笑道:“你呀,怕不是忘了我那侯爺是個冷性子,還恩愛呢?不凍死個人就不錯了?!?/br> 當年,她與身為世子的侯爺成婚,他性子冷,話又少,她還以為他不滿意她這個妻子。 若不是在她生行兒時難產(chǎn),人差些沒了,他愣是守了一天一夜沒合眼,一口水也沒喝,她也不知他是個面冷心熱的。 生產(chǎn)后過了好長一段時日了,她漸漸地發(fā)現(xiàn),她每晚入睡后,他都會小心謹慎地探她的鼻息,摸她的脈搏。 想起這些陳年舊事事情,顧夫人臉上浮現(xiàn)了淺淺的笑意。 * 蘇蘊與顧時行出了院子,才問他:“陳側妃被賜死了,那陳家人呢?” 顧時行:“她父親被削去了官職后,連尸首都不曾去收,就攜著全家老小離開了金都?!?/br> 聞言,蘇蘊唏噓:“享受榮華富貴時,女兒是寶,如今落了難,人死了,怕被連累,連尸首都不敢去收?!?/br> 話到最后,嘆道:“孟冬十月再寒冷,可終還是冷不過人心?!?/br> 陳家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看那陳明閬和陳側妃的行事作風就知曉了。 顧時行沒有什么感觸,走了一會路后,快到清瀾苑時,他才道:“等過幾日天氣好些,我與你去一趟普安寺?!?/br> 蘇蘊轉頭望向他,不解地問:“去普安寺做什么?” 顧時行換了手執(zhí)傘,然后握起她的手。袖子順著她抬手的動作微微滑落,手腕半露,也露出了半截佛串。 他目光落在佛串上,道:“我自小多病,可去了普安寺后,病氣逐漸沒了,那時候方丈給了我這佛串,我隱約記得那時他說過我若能熬過命劫,往后會有巧緣。” 蘇蘊腳下的步子一頓,顧時行不察,先行了兩步,身旁沒了人才轉身。 天飄著細雨,落在她的身上。 顧時行立即偏傘過去,給她遮住了細雨。 蘇蘊臉上神色有幾分呆滯,杏眸睜得微圓。 隨而低下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串,再抬起眼眸看向顧時行,尾音輕顫:“確定嗎?” 顧時行溫聲道:“尚未確定,但可以先去詢問?!?/br> 蘇蘊思索了一下,點頭。 走回到了他的身旁,反過來握住了他的手。 二人回到清瀾苑,用了膳后相互去沐浴。 顧時行率先回到房中,許是知道她今晚肯定會多想,所以去書房摸來了一本冊子。 蘇蘊確實心事重重,回房時眉宇都是皺著的。 只是進了屋中,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爐子上溫了熱水。 且燭火微暗,還有淡淡的玫瑰精油香。 再次成婚兩個多月,顧時行在幃帳中的花招屢出不窮。前不久,不知他從哪尋來的冊子,每隔兩日便拿一本新圖冊回來。 不僅內容讓她羞恥得無以復加,而且還讓她與他一塊做畫冊上難度略大的式樣。她起初不愿,后邊不知怎就稀里糊涂的就應了。 想到這里,蘇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手串的事情也被她暫時拋下了。 入了內間,略過屏風,顧時行這時不在屋中。她只見床榻外的小桌放了一瓶精油,還有幾張棉帕和一本小冊。 蘇蘊眉心一跳。 喉間略一吞咽,顫顫地拿起書封為推拿手法的書籍。 那一瞬間,蘇蘊納悶地想——到底是什么不正經(jīng)的書才會用這么正經(jīng)的名字? 可當她翻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 還真的是推拿手法的書。 蘇蘊翻了幾頁,完全不知顧時行是什么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后。 結實長臂一摟,從她背后摟住了她的細腰,目光落在了她手書冊上上,在她耳邊輕語道:“年節(jié)將至,娘子多有勞累,我便尋來了精油,給你推拿?!?/br> 蘇蘊一愣,似明白了些什么,隨即面色復雜的與他商量:“就只推拿,不用精油,你看如何?” 顧時行低低一笑,低聲應:“不如何?!?/br> 話語之間,已然扯下了她腰間的系帶。 蘇蘊感覺到了身后的炙熱,一時面紅耳赤,輕啐了一聲,腹誹地罵道:斯文敗類,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