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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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疑因?yàn)閯⊥炊兊糜行┠:纳裰牵溉磺逍蚜似?。他的手緊握成拳,咬緊了牙關(guān),向來木然的臉上露出個猙獰的表情來。 在眾人未注意到的角度,他抬頭看了眼正在蹬腿打滾的陶寧,眼中的恨意暴露無疑。 系統(tǒng)看不懂了,問:小竹子,這是怎么回事?。?/br> 程沐筠此時正躺在竹床上看書,周遭皆是散落的話本。 他抬眼掃了一眼,什么怎么回事? 陶寧這不是在保護(hù)他嗎,他,他怎么會突然情緒爆發(fā)。系統(tǒng)小聲說,明明之前被裝瘋賣傻地陶寧纏著一起睡覺他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反感的 程沐筠輕聲笑了一下,這是保護(hù)嗎?這難道不是斷了萬俟疑唯一的希望? 在這片混亂大陸上,武道是逆天改命唯一的方式,然而以萬俟疑的處境身份,根本無法接觸到任何高端武道。 皇宮里的武道課,是他唯一能看到的希望。整整半年,萬俟疑一直逆來順受,照顧陶寧,就是為了能被陶寧帶入武道課堂。 他都算計好了,陶寧現(xiàn)在的情況,是肯定需要有人代他下場練習(xí)的。 萬俟疑想抓住這唯一的機(jī)會,只要能接觸到武道,斷條腿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陶寧直接沖進(jìn)來,斷絕了他一切的念想。 系統(tǒng)聽著程沐筠的分析,驚呆了,啊,這,陶寧這就叫,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嗯,算是吧。 系統(tǒng)沉默片刻,忽然從空中跳出一個白團(tuán)子來。 它手里捧著一本虛擬的書,嘩啦嘩啦的翻了起來,誒,可這劇本里是這么寫的啊。 【萬俟疑看著義無反顧地?fù)踉谒媲暗哪莻€小小的背影,冰封已久的心中終于微微一動,從來沒有人這么奮不顧身的護(hù)著他】 程沐筠攤手,所以你們這些劇本才一個個地崩啊,這事真不怪我。好了,我差不多可以和萬俟疑簽契約了。 當(dāng)天晚上,萬俟疑沒有再被陶寧纏著一起睡覺。 他的腿斷了,即便體質(zhì)特殊也要幾天才能恢復(fù)。 陶寧抱著小枕頭,扁著嘴巴,嗚嗚,哥哥,你,快,快點(diǎn)好,寧寧走了。 他委委屈屈三步一回頭地被宮女帶走,萬俟疑收回目光,閉上了眼睛。 然后。 這次終于如愿以償。 他又夢到了那個青衣人,那人背對著他,似乎正在看書。 這次,不要忘了問他的名字。 萬俟疑悄悄對自己說。 第188章 暴君的救贖人設(shè)崩了 你來了。 青衣人未回頭,卻出聲道。 萬俟疑小心靠近的步伐停了下來,打擾了。 程沐筠轉(zhuǎn)身,看了過來,你的腿怎么瘸了? 萬俟疑低頭,看到自己那條打著繃帶,只能在地上拖行的腿。他有些局促,向后退了一步。 我打不過那些人,就受傷了。 程沐筠并沒有關(guān)心他是怎么受傷的,也沒問他痛不痛之類的廢話,而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這不是現(xiàn)實(shí),你出現(xiàn)在此處的也不是身體。 萬俟疑抬頭,有些不解,陰沉可怖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屬于孩子的天真,什么?您的意思是,這是個夢? 程沐筠輕聲笑了一下,你要這么理解也可以,在夢境中,你為何還要被身體的傷痛影響束縛。 他停頓一下,猛地收斂了笑容,不過是不夠強(qiáng)大罷了。 萬俟疑本就是悟性極高之人,短短幾句話,便懂了,我明白了。 他直接在地上坐下,抬手就開始拆腿上的繃帶,一圈一圈拆開,最終露出里面完好無損的腿。 萬俟疑站起來,又跳了幾下,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他抬頭,想起一件事來,我,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程沐筠。 程,沐,筠? 萬俟疑還是認(rèn)得一些字的。當(dāng)初他母親,在白日里不發(fā)瘋的時候,偶爾會進(jìn)到那個狹窄的房間教他識字。 倒不是履行什么作為母親的責(zé)任,只是想證明萬俟疑不是罪族。 罪族是不可教化的,不識字野蠻血腥,不可能懂人倫道理。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在北川王的面前證明這一點(diǎn),就死去了。 萬俟疑從來沒覺得識字有什么用,因?yàn)樽R字并不能幫助他少挨幾頓打,也不能因此多吃幾頓飽飯。 這半年來,識字倒是讓他被迫和那令人厭惡的陶寧更多時間呆在一起。 陶寧傻了,學(xué)還是要上的,先生布置的課業(yè)還是要完成的。陶寧一直纏著他,這些事情便落到了萬俟疑的頭上。 萬俟疑必須日日對著陶寧,反復(fù)教他識字寫字。 此時,倒是唯一的好處了。 程沐筠招了招手,讓萬俟疑過去。 他袖子在桌上拂過,上面就出現(xiàn)了筆墨紙硯。然后,程沐筠抬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輪到你了,寫這里。程沐筠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名字的旁邊。 萬俟疑愣了一下,卻沒有問為什么,他乖乖拿起筆,要落筆時,又停住了。 他緊張起來,屏住呼吸,筆尖微微發(fā)抖。 萬俟疑的目光落在一旁龍飛鳳舞的三個字旁邊,很好看的字,筆鋒利落,行云流水。 而他自己的字,沒刻意練過,很丑,丑得出現(xiàn)在這三個字旁邊也是一種褻瀆。 怎么了?寫。 啊,好。 萬俟疑刷刷刷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看著那扭成一團(tuán)的三個字,不安抬頭。 然而,程沐筠似乎并不在意這些,右手拎起那張紙,左手輕輕一彈。 紙張化作一道金光,在白霧之上筆走龍蛇地繪制出來兩人的名字。 萬俟疑看呆了,不明白這是什么。只是他的性格,問程沐筠名字已經(jīng)是鼓起勇氣,此時更是一言不發(fā)。 程沐筠開口道:我們做個約定,你替我找一具身體,我教你武道。 萬俟疑的目光總算是從那兩個名字上移開,看了過來,什么意思? 程沐筠很了解萬俟疑的性格,畢竟不是第一次相處了。 多疑冷漠,年幼時還敏感自卑,和他說話,直接了當(dāng)比拐彎抹角更合適。 我是上界仙族,到此界渡劫失敗,沒了身體,只余下這一抹殘魂。我們在的地方,是當(dāng)初我隨身攜帶的芥子空間。 程沐筠坦然告知,就是你掛在胸口的那塊玉佩,在此間蘊(yùn)養(yǎng)數(shù)百年,芥子空間中的靈氣已經(jīng)消耗得差不多了,是你身上的龍氣喚醒了我。 萬俟疑抓住了重點(diǎn),問:我身上的龍氣? 程沐筠點(diǎn)頭,上衣脫了。 萬俟疑居然一句話都沒多問,就解開了上衣,然后轉(zhuǎn)身,用背部對著程沐筠。 他左臉上的黑色,自臉上蔓延到脖頸,再到整個背部,皆是令人望之生畏的紋路。 最可怕的是,背部的黑色紋路竟在背部形成了一個扭曲猙獰的萬鬼哀嚎圖案。 他用力閉著眼睛,拳頭在身側(cè)死死握住,用力到有些發(fā)抖。 身后的人許久沒有說話,萬俟疑也沒有動,他只是覺得有些冷 莫名的冷。 終于,審判落下。 跟我想的,倒是有些不一樣。 果然,還是不行,沒有人會看到他背上那些可怕圖案后還接納他。當(dāng)初他的母親也并非是從一開始就那么排斥他的,直到他臉上的紋路蔓延至背部,才視他如鬼魅。 衣服穿上,轉(zhuǎn)過來。 萬俟疑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轉(zhuǎn)過來后也低著頭,不想看到眼前人厭惡自己的表情。 我需要修改一下契約內(nèi)容 萬俟疑開始沒抬頭,耳間嗡嗡作響,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黑紅色塊,僅存的一絲理智,支持著他依舊站在這里。 你的潛力遠(yuǎn)超我的想象,既然如此,那便要為我找一具最契合我魂體的身體。 什么!萬俟疑猛地抬頭,滿臉不可置信。 程沐筠皺了下眉頭,怎么?覺得我這條件苛刻? 不等萬俟疑回答,他繼續(xù)說道,我本以為,你不過是個運(yùn)氣不錯,激活了些許黑龍血脈的小兒,如今看來,倒不是如此。 我的潛力,遠(yuǎn)超你想象? 程沐筠:不過潛力而已,這龍氣已經(jīng)凝聚成如此,要化為己用,沒有非人毅力不可行,且黑龍之氣極為暴戾,想要馴服它,隨時都有丟命的危險。 萬俟疑只是死死盯著程沐筠,用力點(diǎn)頭,我同意!我簽這契約。 ,那好。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算虧。 程沐筠一揮袖袍,那兩個金色的名字,化作兩道金光,沒入彼此胸口。 萬俟疑三字沒入程沐筠胸口,而程沐筠三字,則是沒入了萬俟疑胸口。 契約達(dá)成,自今天起我會教你基礎(chǔ)的鍛體之法,體質(zhì)夠強(qiáng)健,才能熬過化用龍氣的酷刑。 萬俟疑低頭,怔怔看了自己心口片刻,隨后砰的一聲跪下。 程沐筠后退一步,語氣有些不解,你這是干什么? 拜師,拜師不是應(yīng)當(dāng)跪下嗎?我看別人拜武道師父的時候,都是如此做的。 程沐筠瞥他一眼,毫不留情,誰說我要當(dāng)你師父了,契約罷了,你給我找身體,我用心法交換。 這話說得冷酷又無情,完全撇清了兩人直接的關(guān)系。 萬俟疑垂著頭,沮喪地站了起來。 程沐筠隨手自一旁的書堆了,翻了翻,然后扔了一本書過來。 書直接砸在了萬俟疑的胸口,他反應(yīng)倒是快,手忙腳亂地接住。 把這本書背下來才能出去,你最好快點(diǎn),否則等到天亮還沒背出,外面的人就會發(fā)現(xiàn)你昏迷不醒把你拉到亂葬崗去。 程沐筠一邊恐嚇小孩子,一邊走到旁邊的竹床躺下,把石桌石凳讓給了萬俟疑。 別傻站了,坐下看。 萬俟疑點(diǎn)頭,乖乖開始翻看那本書。 藍(lán)色的封面上,寫著三個字:鍛體決。 簡單直接,和萬俟疑曾經(jīng)聽過的那些一聽就很厲害的那些天級地級功法名字完全不一樣。 可他依舊是如獲至寶,翻開書本,如饑似渴地讀了下去。 萬俟疑讀了一頁,卻始終理解不透。他猶豫再三,鼓起勇氣問了一句,程程前輩,這句,是什么意思。 程沐筠半躺著,掀了掀眼皮,你現(xiàn)在無需理解,背下來就行,鍛體決而已,又不是心法,背完出去多挨幾次打就明白了。 萬俟疑一句質(zhì)疑都沒有,點(diǎn)頭,繼續(xù)背。 他的確聰慧,悟性也高,不過短短兩個時辰,就悉數(shù)背下。 程沐筠已經(jīng)起來,坐在石桌旁喝茶,邊聽萬俟疑背誦鍛體決,確認(rèn)他背得一字不差后,揮了揮手,。 行了,今天到這里了,你該走了。 萬俟疑起身,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躬身作揖,大聲道:程前輩,雖然您不愿收我為徒,我以后也會把你當(dāng)成父親一樣孝敬的! 程沐筠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必。 萬俟疑有些沮喪,不明白程沐筠為什么如此冷漠,似乎只想把兩人的關(guān)系停留在交易之上。 可是,他給了自己從無底深淵爬上來的一道繩子,這恩情,不是一個交易就能報答的。 不管如何,您在我心中就是,就是像父親一樣。 程沐筠:隨你吧。 萬俟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又高興起來。 程沐筠瞥他一眼,出去后,不要忘記你的功課,下次進(jìn)來,我會檢查你的進(jìn)度。 他停頓一下,如果鍛體程度不夠,就不用進(jìn)行下一階段了。 嗯! 萬俟疑用力點(diǎn)頭,然后白霧散去。 他醒了過來。 很準(zhǔn)時。 此時外間已經(jīng)微微亮起,萬俟疑起身,看見自己的傷腿。 他盯著傷腿,忽然用力地錘了上去,劇烈的痛楚直沖天靈蓋,甚至能讓一個成年人發(fā)狂。 萬俟疑卻沒有,他死死抓著被子,咬緊牙關(guān),熬過了非人的痛楚。 然后,他睜開眼睛。 那雙木然的,毫無光亮的漆黑眼眸,此時亮得驚人。 那不是做夢。 即便是這么痛,他依然記得那篇鍛體決。 不是做夢,都是真的,那個人,那個契約,都是真的。 第189章 暴君的救贖人設(shè)崩了 萬俟疑把掛在胸口的玉佩拿了出來,用力捏在掌心,小聲說了一句。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程程前輩。 這句話,完完整整地被玉佩里的程沐筠聽到了。 他掃了一眼桌上的那本鍛體決,拿起隨手扔到一旁。 系統(tǒng)此時開口,語氣挺陰陽怪氣的,小竹子啊,我怎么覺得,他剛剛那個停頓,不是想叫你前輩,是想叫你爸爸啊。 程沐筠氣定神閑,他愿意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系統(tǒng)愈發(fā)張狂,誒嘿,我想明白了,原劇本是有邏輯的??!為什么萬俟疑當(dāng)初在跳樓二選一的時候會選玉佩殘魂,因?yàn)槟鞘撬 ?/br> 那是,回到上界之后,就弒父了,真有邏輯啊。程沐筠說,不過呢,那什么清冷仙尊都動不動在眾仙面前表演紅眼掐腰給命了,估摸著是渡劫的時候被天雷劈壞了腦子,不奇怪。 系統(tǒng)無話可說,轉(zhuǎn)移話題,說起來,這次進(jìn)度條漲得還挺順利的。 程沐筠:進(jìn)度條,啊,你前幾次過于不靠譜,我都快忘記進(jìn)度條這玩意兒的存在了。 系統(tǒng):哼,進(jìn)度條現(xiàn)在10%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