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污染者發(fā)出了低低的吼叫聲。

    它嘴邊流出了大量的涎水，毒液淌過那些層次不齊的尖牙，又滴落在地上。

    下一秒，它直接撲了上來。

    “算了，你還是去死吧?！?/br>
    蘇瓔也終于下了決心，徹底放棄和對方交流。

    她揚起手里的異能具現(xiàn)劍。

    然后輕輕松松地插爆了污染者的頭。

    沉重的尸體轟然倒下，砸在地上濺起一陣飛揚的塵土。

    蘇瓔：“……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任務完成?！?/br>
    因為按照要求，應該是她定位目標，讓目標盡可能失去戰(zhàn)斗能力，再將目標交給有關(guān)部門。

    幾秒種后，接收器里傳來隊友的聲音。

    凌爝：“算?！?/br>
    蘇瓔嘆了口氣，“那就行，起碼它不會再咬傷別人了對吧。”

    她本來想就此離開，忽然又想起這并非在光環(huán)九的考場，一切損失都由學校負責。

    于是蘇瓔又發(fā)信息問了李教授，關(guān)于旅店里的裝修損失賠償，得到答案只要是由虛空生物引起的，當?shù)卣?/br>
    她也就放心地了。

    這時候，旅店的工作人員們才姍姍來遲。

    他們看上去都頗為驚訝，但是某種程度上說，又算是松了口氣。

    “污染者——至少賠償不是問題了?！?/br>
    有人小聲說道。

    “對啊，而且，我以為是誰在打架——”

    有人干巴巴地說，“畢竟這種事很常見，呃，我是說，某些客人用異能打架，或者是黑幫來追債的。”

    “或者是某個通緝犯藏在這里?！?/br>
    另一個人也小聲說道。

    蘇瓔嘴角抽搐。

    顯然他們自己也知道這里手續(xù)不正規(guī)，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各種問題。

    蘇瓔：“你們這里以前也死過污染者？”

    “那倒沒有。”

    一個工作人員指了指窗戶，“但是外面街上出現(xiàn)過，還死了幾個人呢?！?/br>
    二樓服務臺的那個姑娘并沒有上來，他們都不認識蘇瓔。

    因此大家也只是暗暗打量她，將她打成警局派來的人，覺得她多半是來追殺污染者的。

    雖然表面上年輕了一些，但這年頭看臉識人要不得。

    “謝了，各位，我先走了?！?/br>
    蘇瓔早早拍了現(xiàn)場的照片和視頻，也就將剩下的善后交給即將抵達的警務人員。

    在人們驚訝的視線里，她迅速發(fā)動能力離開。

    凌爝仍然在路對面等著。

    蘇瓔在他身畔解除能力顯形，想了想，也沒急著回空港。

    ——虛空能量還可以促進變異？

    雖然被剛剛的情況打斷了，但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中。

    還有另外一件事。

    ——當她發(fā)動能力之后，虛空生物可以看到她？

    蘇瓔覺得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有某種聯(lián)系。

    但她一時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哪怕凌爝不怎么在意維護馬甲，但她好像也不能因此太過隨意，畢竟他不在乎，或許只是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什么存在能威脅到他罷了。

    自己又是另一回事了。

    “學長?！?/br>
    蘇瓔腦子里塞滿了亂糟糟的想法。

    “關(guān)于你剛才說的——虛空能量促進變異?！?/br>
    她有些糾結(jié)地開口問道：“你是從哪篇文章上看過這種說法嗎？”

    說完她都開始佩服自己了。

    以旁邊這位的真實身份來說，他的閱歷經(jīng)驗可能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所以他不需要借助其他人的研究成果去得到什么答案。

    但他也會為了馬甲去認真做作業(yè)寫論文。

    所以，說他讀過某些提及這種事的文章也沒錯。

    雖然那多半只是為了論文的引用——按學校的規(guī)定，基本上，所有的論文哪怕是報告，都要有一定數(shù)量的參考。

    而那些參考來源，無論是書籍也好，論文也好，必須是正經(jīng)通過審核的學術(shù)文章。

    這是強制要求。

    假如沒有這一部分，作業(yè)會直接被打回來，連分數(shù)都沒有。

    所以別說你是蟲族了，就算你是一個虛空生物偽裝成學生寫虛空生物的論文，哪怕你什么都知道，也得規(guī)規(guī)矩矩查資料找引用。

    “……”

    蘇瓔想象了一下，就覺得十分滑稽。

    她好歹忍住沒笑出聲來。

    果然，或許是這個問題巧妙得符合了現(xiàn)實，凌爝真的點頭了。

    “我確實看過?！?/br>
    他用一種情緒莫測的眼神看了過來，“所以你想問什么？”

    這是默認“接下來我的一切答案都是從文章里來的”了。

    蘇瓔也就松了口氣。

    如果是別人說出剛才那句話，她可能就會下意識想到，這未必是真的。

    她會想起那些充滿了彼此矛盾的、或是總有例外的虛空生物研究專家們得出來的結(jié)論。

    如果僅僅是看過那么幾篇報告和論文，就將里面的內(nèi)容拿出來引用，并不足以完全取信于人。

    但既然是凌爝說的，她就沒有任何懷疑了。

    即使這個宇宙里真的存在他不了解的事，那他也會沉默或者直接說我不知道，不會不懂裝懂。

    蘇瓔這么想著。

    盡管她只與這個人——或者這個生物，僅僅認識了還不到一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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