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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助理女士抱起蘇瓔,“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他們,您是要準(zhǔn)備啟程了嗎?!?/br> 雖然翼車被炸得灰飛煙滅,但慶幸的是,飛船停得很遠(yuǎn),遠(yuǎn)超出戰(zhàn)斗波及的范圍。 另一位助理走過來,“您有受傷嗎?” 議員閣下微微搖頭,“你起草一個文件,發(fā)給駐帕頓星軌道艦隊的總指揮官?!?/br> …… 皮洛星。 中心城市郊公寓區(qū)。 在一聲巨響中,林溪猛然驚醒。 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沙發(fā)上,身畔散落著抱枕,旁邊還站著幾個人。 遲了幾秒,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先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人闖進(jìn)了家里,似乎是父親的仇人。 他們提到父親曾經(jīng)讓人催眠了顧女士,他的前妻,而顧女士似乎出身一個很厲害的家族。 還有那些讓人不明就里的對話。 父親好像要把她交出去,只為了換取復(fù)活哥哥的機(jī)會—— 等等。 林河死了嗎? 林溪意識到自己之前似乎是嚇暈了,而那些人好像還沒有殺死她,只是將她丟在了沙發(fā)上。 她抬胳膊撐起身子,渾渾噩噩地坐了起來,松軟的沙發(fā)墊發(fā)出摩擦聲,一時引來了所有人的矚目。 雖然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他們也就都知道了。 林溪環(huán)顧四周,看到父親面朝下倒著一動不動,也看不出是昏厥還是死掉了。 血跡在光滑锃亮的地磚上蔓延,顏色已經(jīng)漸漸變深,似乎再過一會兒就會凝固了。 “……” 哪怕剛剛父親說出了那些話,林溪還是下意識想去看看父親是否還活著。 雖然她感到非常傷心。 以她的年紀(jì),并沒有什么聽不懂的,聯(lián)想一下前后對話,雖然其中有一些讓人聽著莫名其妙的地方,但基本上也能將整件事串連起來。 總之,對于父親來說,他最在意的還是哥哥,是他和出身大家族的顧女士的孩子。 無論他是真心愛著哥哥,還是他想借助哥哥搭上豪門世族—— 反正在他眼里,自己最多是個工具人罷了。 小姑娘難過地哭了起來。 周圍的人似乎都在盯著她看,目光尖銳冷淡,審視意味十足,沒有半點(diǎn)友好的氛圍。 林溪一邊想mama,一邊又慶幸mama今天加班沒有回家,否則說不定也會被他們傷害。 她畏懼著這些狠厲冷酷的成年人,也為父親的寡情而感到無比傷心,一時間越想越痛苦。 林溪抱著枕頭,淚水稀里嘩啦地流淌而下。 “……咳!” 大廳里一個人清了清嗓子,“你們徐家太過放肆了?!?/br> “啊?” 徐安冉坐在茶幾上,俯身用手肘撐在大腿上,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 他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林宬這不是沒死嗎?我怎么放肆了?幾位顧先生能不能講講道理?” 時間倒退到十分鐘前。 他們正琢磨著如何將這件事徹底收尾。 徐安冉本想給母親匯報一下情況,結(jié)果語音通訊還沒發(fā)出去,那邊窗戶破碎,三個人直接闖了進(jìn)來。 “……好家伙,我們進(jìn)來的時候都沒把人家的窗打爛?!?/br> 徐安冉撇嘴道,“你們也太菜了吧?!?/br> 果然不出意料,這仨人全都是顧家的子弟。 當(dāng)然也只是旁支。 他們一來就對徐家的行為表示出極大的不滿。 徐安冉看著他們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就讓人把昏倒在門口的林家小姑娘提溜進(jìn)來,省得萬一有鄰居經(jīng)過瞧見了也不像樣。 結(jié)果顧家那幾位反倒是有些生氣,嫌他對他們的態(tài)度太差。 徐安冉對他們這種沒素質(zhì)的表現(xiàn)也不意外,但凡大點(diǎn)的家族,良莠不齊很正常,無論宗家分家都有些腦癱。 更何況顧家高手眾多,那些年輕氣盛的,恨不得讓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很厲害—— 可惜他們家在外名聲不顯,不像是海文諾斯那些家族,讓人見了姓氏都會忌憚幾分。 偏偏他們家的某些人,自詡更勝那些著名財閥的小姐少爺們,所以在外面受到哪怕是一點(diǎn)怠慢都忍耐不了。 “我們說的可不是這位?!?/br> 有個顧家的人說道,“另一位林先生如今在哪里?” 他的目光掃過地面上趴倒的中年男人,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嫌棄,仿佛在打量沙土里的螻蟻。 “當(dāng)然是死了?!?/br> 徐安冉無聊地說。 他聽見身后小姑娘的哭聲似乎稍稍一頓。 顧家三人站在落地窗前,腳邊滾著滿地碎片。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下。 中間那人冷哼一聲,“林河是我們家的人,還輪不到你們?nèi)ヌ幹谩!?/br> “哈?” 徐安冉伸手掏了掏耳朵,“你說什么?你們什么時候改姓林了?不是一個姓還說是一家人?” “你別在這里裝模作樣,他是四小姐的——” “和你們有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而已,如果這樣的話,我還可以說海文們也是我家的人呢?!?/br> 徐安冉嗤笑一聲,“咱們能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諸位先前去了長虹星,恐怕不是巧合吧——如果不是我的堂哥堂姐動手快,林河怕是就要被你們救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