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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br> 薩繆爾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最初也是人類,我是二十歲的時候變成噬骸者的,我的年齡和身份證上的一模一樣,你想罵憂愁之王就去罵他,藍星時代發(fā)生的事,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 事情也確實如此。 顧寒霄看他的表情,意識到自己的怒氣發(fā)泄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他咬了咬牙,看到銀發(fā)青年鄙視的表情,不由再次火起,“所以你還是被迫的?” 薩繆爾眨眨眼:“什么?變成噬骸者?” 說完就擺了擺手,“可以這么說,但也不完全是——” 他的父母在首都星任職,然而并非什么權(quán)勢高官,薪酬甚至不足以支付大量的藥劑消耗。 相比起那些出身世家財閥的同學(xué),他的家庭只能稱得上平平,縱然親戚很多,但大家也都是一個層次的人。 二十歲那年,他收到一輛流星X-1作為生日禮物,和父母一同出去吃飯。 嶄新的翼車剛剛停好,就被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年輕人劃壞了漆——薩繆爾一時氣不過,干脆用能力控制了對方。 那人自己在自己臉上劃了幾道,傷痕與翼車上的一模一樣。 不久后,薩繆爾被那人的家族報復(fù),幾次險些喪命。 他抓住了成為噬骸者的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那個前來招攬自己的人——后面又將那個家族的人洗腦,讓他們徹底忘掉了這件事。 “是啊?!?/br> 顧寒霄哂笑一聲,“事情總是這樣,你們這些人,有了力量之后,就只會胡作非為,以此逃避本該付出的代價?!?/br> 薩繆爾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去理論對錯,反而笑起來,“是啊,當(dāng)然是這樣,而某些人就是運氣奇差,與虛空能量契合度太低——譬如你們的祖先?!?/br> 顧寒霄臉色一沉。 薩繆爾恍若未覺地繼續(xù)說:“得到異能,已經(jīng)是你們對虛空能量的承受上限,所以你們永遠不能變成噬骸者,甚至不能依靠虛空生物的血rou進行強化,你們早晚要被淘汰——是不是想想就特別害怕呀?” 顧寒霄閉了閉眼,并沒有直接答話,“你和那些主宰們一樣,都受到這個世界的制約?!?/br> 薩繆爾聳肩,“所以呢?” 狂怒氏族們的主宰,可以主動進入這個宇宙,然而那樣他們的力量會遭到大幅度壓制。 于是他們尋找各種契機,譬如類似天空星這樣的地方,只要有人獻祭大量的尸體,他們就可以應(yīng)召而來。 那樣就沒有力量制約了。 薩繆爾卻不同。 他曾經(jīng)是一個人類,被變成噬骸者,卻依然停留——或者又返回了這個宇宙。 顯然他并非被召喚來的。 所以他的實力必然遭到大幅度壓制。 “真是悲哀。” 顧寒霄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微笑,“你們并不是狂怒氏族的人,即使死了也沒法復(fù)活。” 薩繆爾眨了眨眼睛,“我們?” 第139章 首都星。 議會大廈里依然一片沸騰。 越來越多的議員從各地趕來, 加入了討論或是爭吵中。 隔音墻幾乎都壓不住他們的吵嚷和咒罵,幾度有人險些動手,抄起數(shù)據(jù)板砸在某個政敵的臉上。 “當(dāng)務(wù)之急難道不是阻止主宰們被召喚嗎?” 周圍霎時間靜下來。 議員們相繼回頭, 看向剛剛說話的人。 “虛空生物的威脅是有限的?!?/br> 那人倚在座位上, 將手中的數(shù)據(jù)板放在一邊, 平靜地開口道。 “只有噬骸者才能造成真正的不可挽回的損失——” 她的話音被揚聲器傳遍了整個偌大的會議廳。 蘇天鷹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原處,沐浴著所有人的目光。 她非常習(xí)慣這樣的情況, 邊說邊露出微笑,繚亂閃爍的全息影像倒映在眼中, 也掩不住那雙明眸的光彩。 “我們應(yīng)該通知所有沖突地區(qū)——” 話音未落,會議廳的上方,傳來震耳欲聾的轟擊聲! 霎時間煙塵彌漫, 沉重的磚石相繼墜落, 又砸出一聲聲駭人的巨響。 外面的保鏢們都沒有時間沖進來保護雇主, 因為他們同時都陷入了麻煩之中。 在人們驚駭甚至絕望的目光中, 半空中浮現(xiàn)出一座巨大的白色雕像。 它完完全全懸浮在空中,由中心向外輻射出八根棱柱, 仿佛是兩個交錯的十字架拼湊而成, 上面密布著各種紫色的符文。 在那個雕像的正中心, 釘著有一個全裸的類人生物。 他身上纏繞著細細密密的藤條, 四肢都被拉開,腦袋低垂著, 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尸體。 那些藤蔓色彩斑斕, 甚至還隱隱流動著紫色光點,有的沒入血rou中, 有的則是捆扎在軀體外側(cè), 將這個人牢牢地束縛在雕像上。 “……” 倘若是換成對虛空生物了解不多的人, 這時候可能會滿臉迷惑。 然而在場的議員們,連噬骸者的存在都知道,自然不可能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東西。 “魔像!” 人群中響起一道聲嘶力竭的尖叫。 這呼喊一石激起千層浪,議員們仿佛也都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正在面臨怎樣恐怖的存在。 眾所周知,在虛空生物這個群體里,污染者是最數(shù)量最多也是實力最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