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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狂怒氏族的噬骸者rou身被毀后, 靈魂會受到虛空之眼的召喚,他們只要順從這種力量前行,就可以進入起源之泉所在的地方。 那不完全是一個固定的坐標,更像是隱藏在虛空內(nèi)部的一個特殊位面。 ——畢竟如果它非常便于找尋,那可能早早就被那些曾經(jīng)入侵到虛空里的外族毀掉了。 因為這樣的規(guī)則存在,所以噬骸者之外的人是很難找到虛空之眼的,即使追隨著靈魂光球也沒用——追著追著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消失了。 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 主宰們面面相覷,眼中驚疑不定。 那個偽裝成阿特洛波斯的人已然重傷,不能再造成什么威脅了,于是他們也都試著感知虛空之眼。 然后都失敗了。 那片充盈著最純凈虛空能量的泉水,似乎已經(jīng)被人毀掉了。 “她來了?!?/br> 狂怒之王低沉冷淡的聲音倏然響起。 與此同時,主宰們也感覺到了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前方煙塵彌漫的破敗廢墟里,站著一個年輕人。 不久前,這人還在神殿里出現(xiàn)過,然而大部分主宰都對她沒什么印象。 因為當時她身上的虛空能量濃度,大概也就是勇士里比較出色的水平,比他們還差了許多。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如果她想要做什么,這整個位面里游蕩的虛空能量,都會被驅(qū)使。 所以體內(nèi)能量多少根本不重要。 然而此時此刻,主宰們看著從遠處緩緩走來的少女,忽然覺得不寒而栗。 這個人?! 別說體內(nèi)的能量濃度了。 ——這人的身體仿佛完全就是由虛空能量構(gòu)成的! 她只是隨意地走動著,整個人無比完美地融入了虛空之中,和神殿的斷壁殘垣似乎都不分彼此了。 那純粹是一種精神上的感覺。 他們依然能用眼睛看到她的存在,然而倘若閉上眼睛,這個人就仿佛消失了一般。 她的想法情緒都是無法感知或者說根本不存在的。 “……” 他們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無從開口。 然后,主宰們感受到了狂怒之王的意志,他們選擇了聽從,因而紛紛向兩側(cè)避讓,開辟出一條路。 “?” 那個年輕人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有些詫異地扭頭看了一眼。 “徐安雅?” 徐安雅和她對視了一秒。 徐安雅:“原來是你啊。” “……” 蘇瓔其實沒有第一時間理解這家伙的意思。 “外來者?!?/br> 一頭深紅色長卷發(fā)的男人佇立在廢墟高處。 狂怒之王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神冷漠。 “你打破了規(guī)則——就必然要付出代價?!?/br> 蘇瓔嗤笑一聲,“我打破的只有你們的起源之泉,腦癱們,復(fù)活池沒了,爽不爽?” 她已經(jīng)懶得和他們東拉西扯互相指責,發(fā)表一番戰(zhàn)前宣言,或是先占據(jù)道德高地了。 蘇瓔:“現(xiàn)在你們也要沒了,知道嗎?” 話音落下,磅礴的虛空能量從四面八方涌來。 甚至連王庭外圍籠罩的壁障,無法承受高密度的虛空能量,都在頃刻間碎裂開。 主宰們又驚又懼,看向她的目光如同打量怪物。 “賽洛——” 他們甚至有人失聲喊出了憂愁之王的名字。 “不,不是他?!?/br> 這顯然是另一個人。 然而只有憂愁氏族的成員,或者說憂愁氏族的高位噬骸者,才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誰轉(zhuǎn)化了你——” 有人嘶聲質(zhì)問道:“是不是雅菲利亞那個無恥的叛徒?” 蘇瓔并沒有回答。 ——她現(xiàn)在的身體是重塑出來的,理論上說已經(jīng)失去了那顆特殊的心臟,然而力量絲毫沒有減弱。 從某種角度上說,那種控制虛空能量的能力,似乎已經(jīng)鐫刻到了她的靈魂里。 天地間的虛空能量被具現(xiàn)成紫光,迅速延展出巨大的平面,然后互相疊構(gòu),變成了巍峨的立方體。 紫光源源不斷地浮現(xiàn)出來,充盈了這個幾何體的內(nèi)部。 一切物質(zhì)都在灰飛煙滅。 廢墟瓦礫、血rou骨骼、rou眼可見的一切,都被摧毀了。 只剩下十數(shù)個孤零零懸浮在空中的靈魂光團。 而且他們也不再有任何去處。 “……” 徐安雅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那些被具現(xiàn)的虛空能量并沒有觸碰到她,仿佛被人故意cao縱著一般,明明充盈了整個神殿范圍,卻硬生生避開了她。 她佇立在方寸之間,看著近在咫尺的紫光,很聰明地一動不動。 徐安雅有阿特洛波斯的記憶,自然知道憂愁氏族是怎么回事,也知道為什么人們憎恨且畏懼他們。 至于蘇瓔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那與她也沒有關(guān)系了。 “你看,陛下,我把一切都毀掉了?!?/br> 蘇瓔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有本事讓我付出代價嗎?” 紫光消散了。 整個王庭空空蕩蕩,神殿凹陷出方形的巨坑,廢墟都被徹底抹平,空中飄蕩的光球則被囚禁起來。 唯有狂怒之王依然站在半空中。 蘇瓔也不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