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兩個什么也沒發(fā)生就對了！

    萬初空見他的模樣似乎真的不記得了，竟然開口說：“你突然掉眼淚把我嚇了一跳?！?/br>
    祁跡抬起手，一時不知該捂自己的耳朵還是對方的嘴巴。

    萬初空露出笑來，笑容里多少有點使壞的意味。

    “最后還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

    祁跡選擇捂住萬初空的嘴巴。

    上周三晚上祁跡家中

    在萬初空說完“可以碰”之后，祁跡不知道被觸到了哪一根弦，眨巴兩下眼睛，眼淚就從眼眶里涌出來。

    萬初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祁跡撲了個滿懷。

    男人先是僵住，而后被嗚咽聲吸引，低下頭猶豫著拍了拍祁跡的腦袋，說出的話卻不像安慰：“你哭什么？我還沒哭。”

    祁跡嘟嘟囔囔說話，他壓根聽不清，只能把牢牢扒住他的手拉開，真正看到祁跡的臉還是有些怔愣。

    并不是非常慘烈，但淚痕爬滿了整張臉，祁跡安靜、輕聲地哭泣。

    “我太累了……”他小聲嗚咽，自己也擦眼淚，很粗魯?shù)赜檬滞蟛溲劬?，被萬初空阻止了，繼續(xù)掉眼淚，“就是累，又困又累?！?/br>
    萬初空不太會哄人，對人的眼淚有厭倦心理，但是對祁跡不會。

    是他選擇他，選擇一只聽話乖巧的貓。

    他會有耐心。

    “那就睡覺吧?！比f初空說著幫他擦掉臉頰上的淚，把紙巾貼在祁跡的眼角，眼淚浸濕紙張，他還很笨拙，還沒學會真正的溫柔。

    “不可以……不可以休息，不能睡?！?/br>
    祁跡說著再次將手伸到萬初空的腰側把人環(huán)住，萬初空下意識挺直脊背，但是沒有推開。祁跡感到安全，把腦袋搭在他的肩膀。

    這太超過了，距離超過，溫度超過，兩個人的心跳聲融化成一個人的。

    “你可以睡?！比f初空說，“我一會兒抱你回床上。”

    祁跡又呢喃了幾聲，萬初空這次聽見了，有些別扭地撇開頭。

    “我不是你mama?！?/br>
    ##

    “你還管我叫mama?！比f初空面不改色說著，盡管嘴巴已經(jīng)被祁跡捂住。

    祁跡滿臉通紅，一面道歉一面讓萬初空不要再說了。

    八月的晚風是暖的，吹得人心微微發(fā)癢、發(fā)燙。

    等到萬初空不說話，他才把手挪開，貓一樣警惕他的一舉一動。

    “陳勝航說你在喝酒?！比f初空還是直勾勾看著他，“我怕你喝醉了再抱著誰叫mama，所以過來看看?！?/br>
    祁跡：“……我才不會，而且我喝的是飲料?！?/br>
    “嗯，我知道，你喝酒會臉紅，雖然現(xiàn)在也很紅?！彼坪踔皇菫榱蓑炞C自己的話，萬初空用拇指按了按祁跡的臉。

    他們這樣究竟算是什么關系？那些曖昧不清的照片再一次進入祁跡腦海。

    盡管之前他對著經(jīng)紀人矢口否認，但這一刻卻沒辦法說服自己。

    “網(wǎng)上那些照片……”祁跡抬頭看萬初空，“你應該有看到吧？”

    第26章 說不清道不明

    “看到了。”萬初空語氣平靜地答道，“你很在意那些照片？”

    祁跡稍作停頓，“你不在意嗎？網(wǎng)上說的那些……”

    “說我們倆偷偷瞞著所有人在一起了？”

    祁跡懷疑自己剛才喝的是飲料嗎，不然現(xiàn)在怎么會有一腳踏空暈乎乎的感覺。

    “……我們沒有在一起。”他說。

    “嗯，所以還有什么問題嗎？”萬初空說得很輕易，只是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好像這才是他本來的面目，“還是你的經(jīng)紀人跟你說了什么，她說讓你少和我接觸？所以你干脆不回我消息了？”

    “沒有。”祁跡懵了，不明白萬初空的思維怎么能跳躍到這種地步，“沒回消息真的只是沒看到……”

    現(xiàn)在到底是誰記仇，誰斤斤計較！

    “哦？”萬初空再一次湊近他，一直到看見祁跡眼睛里自己的影子才停止，“真的嗎？”

    “真的?！逼钲E快速點頭，“那個，我們不要在這里呆著了……很可能被拍到?！?/br>
    “拍到又怎樣？”萬初空撤開一步，正視祁跡，“我們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祁跡搖頭。

    “那拍到會怎樣？”萬初空繼續(xù)問。

    祁跡發(fā)現(xiàn)男人會把一個問題重復好幾遍，只為得到一個答案。

    “拍到……影響不好吧。”祁跡艱難說道。

    萬初空輕輕挑了下眉，“有什么影響？”

    “你也不想看到有關于咱倆的傳言越來越多吧？”

    萬初空再度揚起笑容，看上去分外無害：“如果你講的是網(wǎng)上那些說我們是情侶關系的人，他們只是開玩笑，你們那個團不也有幾對嗎？難道都是真的？”

    祁跡：“……當然不是?！?/br>
    “那你在擔心什么？”

    祁跡一時語塞。

    萬初空繼續(xù)：“除了結婚生子以外，他們還能傳什么？”

    祁跡：“……”

    此刻他更加好奇的是萬初空到底都看了些什么，這個“生子”又是哪里來的結論，這根本不符合現(xiàn)實科學！

    萬初空把人逗夠了，終于肯去取車，臨走前還問祁跡：“你在這里等，不會丟吧？”

    祁跡：“？？”

    這人究竟把他當什么！

    萬初空才離開了一會兒，會場的電梯突然降到一樓，祁跡下意識躲進側樓的陰影下。

    他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尤其是不熟悉的人，本來大家都要各回各家了，無奈看到對方又不能不說話，尷尬地說幾句客套話再分別實屬讓人難受。

    他干脆直接躲起來。

    結果出來的是蘇巧巧和她的男友，祁跡愣了下剛抬手想要走出來，就聽見兩個人隱約的吵架聲。

    他迅速又縮回陰影里。

    拜托！千萬不要發(fā)現(xiàn)他……

    好在兩個人吵了沒兩句蘇巧巧就轉(zhuǎn)身快步走人了，男人在原地喊了幾句最后也跟過去。

    祁跡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還以為萬初空沒到，車燈亮起來嚇了他一跳。

    男人把車窗降下來看他，“還是跑丟了?！?/br>
    祁跡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繞到另外一邊將車門打開。

    萬初空問他：“就這么喜歡看熱鬧？”

    “沒想到他們會吵架。”祁跡把手伸向儲物盒，里面躺著那顆兩個人一起去買的小球，“不是拿給七七了嗎？”

    “它不喜歡，碰都不碰一下。”

    祁跡大概能想象萬初空專心致志逗貓，貓卻理都不理他的場面，不由覺得好笑。

    車子掉頭開動以后，萬初空狀似隨意地說起：“你好像經(jīng)常來這種地方？”

    祁跡愣了下，轉(zhuǎn)過頭看他：“也沒有經(jīng)常，蘇勉超叫我我就去……”

    “好玩嗎？”萬初空問。

    祁跡沒聽懂，“什么？”

    “不好玩？很多人聚在一塊喝酒唱歌?！比f初空說，“不是因為喜歡那種氛圍才去的嗎？”

    “確實大家都是奔著放松心情和結交朋友去的，但我還不能很適應?！?/br>
    是他自己想要好好和人溝通，到頭來格格不入的還是他。祁跡想是不是該停止這種無謂的嘗試，很多次想開口和蘇勉超說，又怕掃了大家的興致。

    他本來在看車窗外匆匆而過的景，突然轉(zhuǎn)頭面向萬初空，“噢對了，謝謝你今天來帶我出去，不然可能要到很晚才能走?！?/br>
    “不客氣，我剛才說是特意來找你的?！比f初空的食指輕輕敲在方向盤一側，“你信嗎？”

    祁跡眼神亂晃一陣，頗有些束手無策，“嗯……是信還是不信呢？”

    “隨你?！比f初空反倒隨意起來，“信不信都可以。”

    氣氛有些安靜且略顯微妙。

    祁跡開口：“是發(fā)生什么事突然需要出來，順路來的嗎？”

    沒有回應。

    祁跡很耐心地等，直到萬初空說：“嗯。”

    祁跡釋然地呼出一口氣，萬初空說：“你好像很慶幸？”

    “啊沒有?！逼钲E連忙說，“但是說特意來找我……有點太夸張了。”

    他們不是什么特別的關系，應該也不能發(fā)展成特別的關系。

    萬初空又說：“可網(wǎng)上說我們很配?！?/br>
    祁跡本來放輕的呼吸一下又亂了。

    “那都是他們亂說的?。　彼嵵貜娬{(diào)，“咱倆沒認識的時候那些人還說我們初中就早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