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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程禾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他身體怎么了?真當(dāng)他是個短命鬼了? “就算拋開少爺?shù)纳眢w不說,就那程家的門檻,也是我們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禾穗,我覺得你應(yīng)該像我一樣,把喜歡少爺?shù)男穆裨谛牡?,其實,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就挺好的…” 樓上的程禾嗤了一聲,把自己的情感歷程搖身一變,成了安慰別人的雞湯了。 徐真伸出手在禾穗眼前晃了晃,“禾穗,你有沒有聽我說?” 禾穗原本垂著的眼睫掀了掀,片刻后,又繼續(xù)垂著了。 徐真嘆了口氣,繼續(xù)說:“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都聽不進(jìn)去,要不,你一個人呆著,實在覺得難過,哭也行!”就像他當(dāng)初一樣,哭一場,情緒發(fā)泄出來,就好了。 徐真真的就把她一個人扔房間,出去了,然后他就耳朵貼門,開始偷聽,可惜等了好半天,也沒聽見動靜。 就在徐真準(zhǔn)備回自己房間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曲音韻悠游柔轉(zhuǎn)的笛聲,婉轉(zhuǎn)縹緲,宛若天籟。 徐真蹲坐在門口,聽著… 程禾慢慢走到房間門口,這曲笛聲,似曾相識。 * 第二天上午,程禾站在房間窗戶邊,看見禾穗提著一個手提袋出了別墅。他掏出手機(jī),給禾穗轉(zhuǎn)了三千塊錢。 過了會,禾穗回復(fù):徐真給過我了。 程禾看完短信,臉色沉了幾分,轉(zhuǎn)身出了臥室。 徐真正在客廳里給加濕器加水,冷不丁的,耳邊傳來冷冷的一聲:“你借禾穗錢了?” 徐真手里的水杯抖了一下,懵了幾秒,點頭“嗯”了一聲。 “多少?” 徐真伸出一個手指頭,接著就見少爺冷著張臉轉(zhuǎn)身往樓上去了。 徐真趕緊掏出手機(jī)給禾穗發(fā)了條短信。 坐上出租車的禾穗,看見手機(jī)屏幕的兩條短信,滑開。 先看的是程禾發(fā)來的。 長壽星:把錢還給徐真。 接著點開了徐真的。 徐真:少爺知道我借你錢,生氣了。 禾穗把手機(jī)握在胸前,眉頭皺了皺,想了想,然后又把程禾的短信看了一遍。 生氣的話為什么要給她錢呢?沒生氣的話又為什么要她把錢還給徐真呢? 可他是少爺,以后還要住在他家,總歸不能得罪他,而且她還需要他的血。 于是,禾穗收了那三千塊錢,又把從徐真那借的一千塊錢還給了他,還不忘說句 :徐真,謝謝你。 過了十幾秒,徐真給她回:你別急著還我,少爺如果問我,我就說你已經(jīng)還我了。 禾穗想了想,回復(fù):你先領(lǐng)了吧。然后,她又問程禾:你生氣了嗎? 程禾回到樓上,看見禾穗領(lǐng)了他的錢,面上雖沒什么表情,可那嘴角卻勾了起來。 他回復(fù):徐真的錢還了嗎? 禾穗:還了。 程禾這才給她回:沒生氣。 中午吃飯,徐真一直偷瞄著他的少爺。 程禾冷著臉看了他一眼,“你老看我做什么?” 徐真覺得應(yīng)該撒謊騙騙他的少爺,于是說:“少爺,禾穗已經(jīng)把錢還我了?!钡撬麤]領(lǐng)。 程禾“哦”了一聲,然后丟給他一個冷漠臉。 徐真想了想,覺得有必要給禾穗可憐化,他咬著筷子,一副同情臉,“少爺,你說禾穗一個姑娘家的,出門在外,身上沒錢,吃什么住什么呀?” 對方冷漠。 徐真繼續(xù)幫禾穗賣慘,“聽說曲城比我們這還要冷呢!不知她是不是要住天橋底下…” 對方依舊冷漠。 徐真覺得少爺越來越冷血了!跟以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他面前的少爺已經(jīng)不是他心里的少爺了! 徐真越想越替禾穗委屈,他騰地站起來:“少爺,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程禾掀了眼皮,看他,問:“所以呢?” 徐真:“?” 程禾反問:“你就借給她一千塊錢,”他撂下筷子,靠向椅背,“你知道京都到曲城,坐動車要多少錢嗎?” 徐真懵逼地?fù)u了搖頭,默了幾秒,他掏出手機(jī),一查,眉頭皺了。 472!好貴!可禾穗只問他借了一千塊啊,哦,她身上肯定還有點錢。 程禾懶得再搭理他,丟下一句:“樓上水壺沒水了!”,起身離了餐廳。 曲城的風(fēng)冷的刺骨。 禾穗裹緊了身上的夾棉外套,瑟縮著脖子,哆嗦著掏出手機(jī)。 “霖夜,我到了…” 二十分鐘后,一輛摩托車在禾穗兩米遠(yuǎn)停下。 車上下來一個高瘦的男人,約莫二十□□的樣子,一頭微卷的半長發(fā)扎在后腦勺,微長的劉海蓋了眼睫,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浸在這寒風(fēng)中,又添了幾縷冷光。 他走到禾穗身前,揉了揉她的頭頂,整個人是冷的,可張嘴說出的話卻暖到人的心窩里。 “小傻瓜,怎么不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 禾穗吸了吸鼻子,將身上的衣服又裹緊了幾分。 男人拉下身上的外套拉鏈,就要把衣服脫下來給她罩著,禾穗忙按住他的手,“我不冷!” 聲兒都哆嗦了。 男人強(qiáng)硬的把自己的衣服裹在了她的身上,拉著她進(jìn)了路邊的一家餃子店。 餃子店里開了暖氣,禾穗搓著兩只小手,坐在了男人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