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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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歲言挑起長眉示意,陸云丘會意,擺口型沖洛子川說道:公子解決五個,我解決四個,你解決一個。 洛子川點點頭。林歲言伸出手,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茫茫夜色中格外模糊,洛子川只能根據微弱的月光看清楚林歲言伸出了三根手指。 接著收攏一根手指,后又收攏一個,待三根手指全被收攏之時,林歲言率先跳了出去。他知道軟鞭平時教訓教訓人還可以,危機時刻不能取人性命,于是出迷蹤林前特地叫林中弟子打了數枚飛鏢,好到危機時刻保命用。如今看來,他可真有先見之明! 陸云丘撒鏢,可謂快又多,雖然中鏢人個個皆送了命,但反觀擲鏢者,丟出去的鏢少了一股狠勁兒。而林歲言恰恰相反,他寧愿花時間多扔幾次也不給別人一線生機,真可謂鏢鏢中要害。 洛子川抽出劍,找到一個大驚失措的士兵,抬腳就是一踹。他一個哆嗦,趁著他伸手拔劍的當兒,洛子川手刀一劈,那名士兵僵僵地躺了下去。 相比于林歲言與陸云丘解決的士兵方法血腥無比,謂快、準、狠。而洛子川只是十分輕柔地把士兵打暈過去了。林歲言瞄了兩眼,看到木籠上的鎖頭。 林歲言摸摸頭發(fā),問陸云丘道:云丘,你有開鎖的東西嗎? 公子,我好像他道,沒有。 洛子川歪了歪頭,從頭發(fā)上取下一支木簪,問道:這行嗎? 行。林歲言接了過去。把簪子的尖頭對準鎖孔,左右一晃,鎖頭嘎嘣一下開了。 林歲言丟下鎖頭,拉開門。借著月光,模模糊糊看到幾個幾張憔悴的面孔,嘴角混著血跡,神色驚恐,但像受了什么詛咒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們是來救你們的。陸云丘道,快走吧。 眾人的目光在三人間掃視,忽然看到林歲言腰間掖著的那條軟鞭,前頭的幾個人拼了命的后退,引起了小小的躁動。 你們別害怕,我們真的是來救你們的。洛子川安撫道,走近一點,才發(fā)現眾人的手腕上都綁地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洛子川取下劍,割開其中一人手腕上的麻繩。 快走吧。他道。 那人左右張望,忽然腳底抹油般跑了出去。洛子川繼而砍斷繩子,把他們都放了出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人都是逃竄是的流民,被放出去也沒有金錢銀兩供花銷,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qū)別罷了。 洛子川松口氣,走出木籠,忽然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孩童正懵懂地看著他。 哥哥他喚道。 洛子川笑起來,眉眼彎彎。 你長得好像我哥哥。他說。 乖啊。洛子川道:快點回家吧。 我找不到家了。他傻愣愣地說道,爹娘都死了,我家被燒了。哥哥為了保護我,被士兵的殺了。 有那么一瞬間,洛子川心里不是滋味。他回頭看林歲言,他的眸子很平靜。某些時刻,洛子川不得不懷疑藏在面具下的這副面孔究竟怎樣能做到不喜形于色的。 哥哥,我能跟著你嗎?他問道。 洛子川想回絕來著,可看到那孩子的神情,一下子又于心不忍。 你叫什么名字???洛子川問道。 我叫小榮。他答。 洛子川點點頭,看到林歲言的面部表情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倒是陸云丘擠眉弄眼的。洛子川走了兩步,怎么了云丘兄? 子川兄!這孩子來路不明,公子如今把朝廷的人得罪了個底朝天,萬一他是朝廷派來的jian細,想來害公子呢? 不會吧。洛子川道,他多可憐啊。 公子?洛子川輕輕側頭,一臉詢問。 林歲言眼睛眨了眨,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渡著步子,把手放在男孩腦袋上。小榮是個精孩子,分得清好賴,看到眼前這位黑衣少年氣場足得很,不禁低了低頭,一副乖孩子的模樣。 林歲言輕笑一聲,帶著你,你能幫些什么呢? 我我會唱歌,會喂雞,會挑糞,會做菜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竟變成了蚊子叫大小的嗡嗡聲。 哥哥他余光不時瞥著林歲言,顯得可憐極了 樂意帶就帶著吧,反正不差一張嘴。林歲言松口道。 公子?陸云丘頗為驚訝。 忽然,一股寒氣直逼洛子川胸膛,他手疾眼快閃身,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垂在一側的手被劍鋒割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洛子川回頭望,卻見木籠前,本應爬在地上的五名士兵其中一個正仰著頭,邪笑地看著他。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洛子川基本可以篤定這個人是自己用手刀劈暈的那位。眼見又是一劍掃來,洛子川拔出背后的劍,發(fā)了狠地一捅。鮮血四濺,那名士兵吐出一口血來,頭顱直直地磕在地上。 他,殺人了? 洛子川的手無端抖了兩下,那柄劍哐當一聲摔在地上。劍尾處染著一抹鮮紅,那血不是他自己的,是別人的,是他所殺之人的。 小榮也許是經歷的事情多了,看到這種事竟沒有哭,只是害怕地有些抖。他的目光充斥著無辜,林歲言說道:行了,別害怕了。 林歲言走了兩步,看到洛子川仍在原地怔神,漫不經心地說道:手上的傷口不礙事吧? 不,不礙事洛子川回過神,眼神中皆是懼怕。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行了,別瞎想了,準備走吧。 洛子川頭微微抬起,嘴唇發(fā)干。林歲言吩咐道:走吧。 四個人三個少年,一個孩子,就這樣漫步在荒野上。陸云丘一開始對小榮挺不滿的,后來說上幾句話之后,發(fā)現這孩子心性不差,公子那邊貌似也不太需要自己,于是就和小榮聊起了天。 哎,小榮啊,你今年多少歲來著?陸云丘問道。 我,今年十一。小榮答道。小孩子精神調節(jié)得快,得知洛子川所殺之人是壞蛋之時,緩一會兒就好了。 那還真是怪了,你說你一個小孩子,也不能打,朝廷士兵抓你充軍是干什么呀?陸云丘道。 不知道小榮垂著頭。 陸云丘心里跟明鏡似的。他暗暗咒罵,那五皇子分明是抓不到成年人,抓小孩湊數!真是喪心病狂 他輕輕嘆口氣,抬頭遠眺,兩個少年的身影映入眼簾。 洛子川林歲言走得快一點。一路上,洛子川什么話也沒講,像呆傻了似的。 林歲言余光偷偷瞄他,最后打破這份沉寂。 我給你手包扎吧。林歲言道。 洛子川手上的那條劍傷遍布了整個白皙的手背,血跡把沒有受傷的地方同樣染得通紅。 不用,過一會兒就好了。洛子川說道。 你在害怕什么?林歲言歪歪頭。 我,我爹在我小時候說,人有好壞之分,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而濫殺無辜。后來,我到了云川谷,那里的人都講究行醫(yī)濟世,雖不說人人都有妙手回春的醫(yī)術,可上門求醫(yī)的哪怕就剩下一口氣,哪怕那是十惡不赦之人,師父都盡力醫(yī)治。他說,醫(yī)者仁心,不論病人是善是惡,都不能抱著私欲。這人是好人,我一定要救活,這人是壞人,我不如棄了不管吧。這兩種看法往往最不可取,惡人不是天生就有錯,善人不是一件壞事都沒做過??傊?,我雖然對醫(yī)術一竅不通,可師父的教導我牢記于心。每當我看到生命在我眼前流失,而我卻無能為力,亦或拜我所賜這樣的事,對我來說,是一種無形的折磨。 我沒有遵守師父的教誨他喃喃道。 洛子川,依我所見,我認為你師父,洛亦止的話并不完全對。我不能說這是婦人之仁,也許這些話在醫(yī)者中有一定的分量??晌蚁敫嬖V你的是你不是醫(yī)者,你并不精通醫(yī)術,你也沒有辦法永遠像他那樣歸隱山谷,只做做行醫(yī)濟世的義舉。你要闖的是武林,是刀光劍影鮮血淋漓的江湖。如果你秉承著對所有人都放其一馬的言行,我想,你或許不能在武林中立足了?;蛘?,話說難聽一點,你也許連保全你自己都做不到。如果你還對天下所有善惡人皆一視同仁的話,那么我基本可以確定,洛亦止的這番話,并不是在告誡你醫(yī)者仁心,而是在害你。 他也許是希望你做一個成功的醫(yī)者吧,可某些時刻打個比方,一個人,殺了你父母,幾年后,他受了重傷,找身為醫(yī)師的你醫(yī)治,你會救他嗎?換種說法,你能忍住不上去補刀嗎?依我所見,不能,是個人都不能。如果有人能夠放下心中的芥蒂,用最好的醫(yī)術醫(yī)治他,那他是個好醫(yī)生,但他是個好兒子嗎? 我覺得你父親對你說的話非常對。人有好壞之分,如果他壞事做盡,你去殺了他,那這也叫行善。如若他做盡好事,只因一個無心之過得罪了你,你跑去殺了他,會被天下人唾棄自私惡毒。也許人人的信仰不同,可帶著醫(yī)者的觀念闖蕩江湖,太可笑了不是嗎?林歲言笑了笑。 洛子川抬頭,對上林歲言那玩昧的雙眸,霎時間有些恍惚。 云淡風輕 16、誤闖 ◎我賤命一條,能拖著閣下陪葬,不虧了?!?/br> 陸云丘當時只是把馬尋了一個地方隨手安置了。繞了挺大一圈,他現在也說不清究竟把兩匹馬栓哪了。 幸甚四人都是身強力壯的少年除去小榮,就算步行也拖慢不了多長時間。只不過是去軍隊駐扎地多繞了半圈,做不到原路返回而已。 正直中午,烈日當空。四人見眼前出現一座山嶺,山嶺高低起伏,但若附近已無路,只能從這山嶺上翻過去。 陸云丘打趣道:嘿,小孩,能走嗎? 能。小榮道。 洛子川雖習武,但練的是風月樓專門給女子編撰的武功,身法雖快,但稱得上投機取巧。真遇上跋山涉水的旅途,免不了體力不支,大汗淋漓。 洛子川是有私心的。若是小榮說一句我累了,能不能休息休息他也好去沾沾光。可不想是這孩子和那樣倔,寧肯累死也不愿意歇歇。 林歲言轉頭笑笑,累嗎?歇會兒??? 不用。洛子川道。 林歲言挑挑眉。 路不好走。與迷蹤林不同的是,這座山嶺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迷霧四起,只是一條高矮不平滿是亂石的山路。山路兩邊怪石嶙峋,剛好形成一個凹字形。不得不說,此處是一處易守難攻的寶地。 洛子川扶著山壁倚了一會兒,倒被林歲言那廝看了笑話,這位陳姓公子,累嗎? 洛子川很不友好地看了他一眼。 陸云丘停下腳步,小聲說道:這個地方,怪不對勁的。 怎么看?洛子川道。 這個地方是附近的唯一一條道路,是一些圖近路的過往商客的不二選擇??v使山路再難走,也不會整座山林就只有我們四個。陸云丘喃喃道。 忽然,洛子川和陸云丘異口同聲地喊出來:闕玉嶺! 他們慌慌張張要往外走,卻聽見林歲言一臉淡定地說道:走不了了。 忽然,山嶺四周跳下來幾排蒙面人,個個兇神惡煞,為首那人露了面,洛子川一晃神。 此人不正是客棧中厄住他喉嚨的那人嗎? 闕塵瞇瞇眼,忽然呦呵了一聲,道:熟人啊。 周遭的蒙面人個個詫異對望。闕塵走了兩步,擋在洛子川身前,遮住了大半陽光。 本無意擅闖闕玉玲,在此向閣下賠罪。林歲言拱手道。 我管你有意無意的。入了我的地盤,要么,把錢留下;要么,把命留下!闕塵不屑道。 那試試看吧!陸云丘摸著懷中的飛鏢。 哎,俗話說的好破財免災,云丘,給點兒錢。林歲言笑道。他的笑確實很溫柔,但未必是發(fā)自心底。 陸云丘白闕塵一眼,摸出一個錢袋,憑空拋了過去。他伸手一接,晃了晃袋子,冷哼道:呸!就這點錢,打法叫花子呢! 那你想要多少?陸云丘翻白眼。 要的也不多,一萬錢。闕塵仰頭道。 一萬錢?陸云丘眼睛瞪大數倍,你怎么不去搶? 呵,你們入了闕玉嶺,就得聽老子我的。一萬錢,少得很。我再問最后一遍,要錢還是要命?闕塵道。 閣下,你看我們漂泊在外的,身上的錢也帶得不多。我是想活命的,可實實在在是沒有那么多錢啊!林歲言委屈道。 沒有就把命拿來!闕塵的目光堅硬地在四人身上掃了一圈,忽然語氣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也罷,看你們不像有錢的樣子 你他指指林歲言腰間的軟鞭,把鞭子留下。 還有你闕塵的目光停留在洛子川頭發(fā)上別著的那枚木簪上,把簪子留下。 算上這些。闕塵思量道,給我九千錢就行了。 這不行!洛子川激動道,這簪子不能給你,這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唯一一個念想了。 我管誰給你的。他寬掌一揮,周遭的蒙面人亮出兵器,把四個人團團圍在里面。 闕玉嶺林歲言喃喃道,果真名不虛傳。 你說什么?闕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