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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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歲言饞著他的后背,忽然想起什么,大罵道,洛子川,你他媽的找死是不是?飯都給你準備好了你不吃!你以為你強大到不用吃飯了是不是! 回去吃烤兔子。林歲言平靜下來道。 我不吃兔子。洛子川說道。 這倒是沒說錯,在云川谷里日日吃素,飯菜能淡出個鳥來。兔子rou他從來沒有嘗試過。 然而這話,在林歲言耳朵里聽來,就是赤.裸裸的反抗。林歲言眼皮一掀,用笑容來壓制自己的怒火,說道:你不吃東西,那直接升天得了啊。 洛子川聽出這層話里包含的不滿與奚落,對,所以你要是直接殺了我,還能省了我辟谷時的煎熬。你一天不殺我,我一天不會吃你打的兔子rou! 洛子川這話說的,純粹就是氣話了。他平日能忍則忍,可是一旦觸碰到他的逆鱗,就全然沒有往日的溫文爾雅。 洛子川!你有功?。磕阋粋€階下囚而已,敢拿絕食威脅我?林歲言瞪著眼睛道。 我怎么沒有功?我告訴你林歲言!我的后背!兩道疤!散不去了!一輩子都抹不掉了!你猜是怎么弄的?林將軍貴人多忘事是吧,好的,我來提醒提醒你。其中一道,是你親手在比武的時候用鞭子抽的!很痛!另一道呵,如果我不替你擋刀,你還有命活著跟我在這里說話? 我什么時候用過你?嗯?你有本事讓我直接死了?。?/br> 是!我沒本事!洛子川臉色通紅,我他媽就是個賤的!我沒想過啊,我救下來的人,他媽了個狗腿的就是個狗屁不是的王八蛋! 你他媽罵誰?林歲言指著洛子川鼻子說道。 誒,罵的就是你!林歲言,你就是個鱉蛋!洛子川大言不慚道,我他媽還就告訴你了,林歲言,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真是辜負了洛姨和云丘的一片苦心! 林歲言猛地一頓,停住了。 云丘姑母林歲言囁嚅著,忽然像一個小孩似的,毫無征兆地蹲了下來。 洛子川一愣。 是啊,我對不住他們。林歲言喃喃著。 洛子川一肚子火沒出撒,憋得肚子漲得生疼。他咬咬牙,喘了兩口氣,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后,問道:他們?nèi)四兀?/br> 林歲言的手指有意識無意識地緊緊攥起,指尖抵著皮膚,似乎能夠觸碰到皮膚里面的骨頭。林歲言醞釀了好久,最后,終于找到了闡述的勇氣,卻又無法講出來。 他們林歲言干澀的嘴唇動了動,都死了。 洛子川一愣。 他不信,那個嘴硬心軟、爽快跳脫的洛姨,只是見了一面,就成了永別。他更不相信,那個外表平庸,內(nèi)心善良、詼諧,一口一個子川兄的陸云丘,死于非命! 林歲言目光呆滯,他眺望著遠遠的天空,陷入沉沉的回憶。 那個時候,他準備起兵和五皇子叛亂,一共有兩個放不下的人。一個是洛子川,還有一個就是世上唯一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林洛。 姑母的性格他是清楚的,明明那么大的歲數(shù),卻長著一張妙齡少女的臉,又有著與那張臉大為不符的性格。林歲言一直沒聽到白五的動靜,林歲言懷疑那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流.氓會投奔當今圣上,刁難姑母。 然而事務眾多,實在是抽不開身。只好拜托陸云丘帶領(lǐng)一隊人去查探。他相信陸云丘的實力,但是他萬萬沒有料到如果白五會以林洛威脅陸云丘,再兩者共同一網(wǎng)打盡會怎樣。 距離派出陸云丘已經(jīng)隔了三個多月,卻一直毫無音訊。整日為了戰(zhàn)亂跑前跑后,感覺如做夢一般的林歲言,那一天,他卻格外記憶猶新。 將軍!將軍!有人掀起了軍帳,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林歲言眼皮子也不掀,愛答不理地說道:有話快說。 阿鷹把一個東西放在林歲言面前,仔細回憶道:剛才有人發(fā)現(xiàn),一個人擅長軍營!那個人被逮住后,不僅不跑,反而大搖大擺地把這紙遞了過來,繼而服毒自盡。 林歲言百忙之中,把手伸過去拿過被阿鷹放在桌子上的物品,掃了一眼,便愣住了。 那是一塊雪白的布匹,上面卻十分突兀地充斥著暗紅,紅色干了,呈現(xiàn)出與血液十分相似的顏色。林歲言瞳孔一縮。 那血跡橫一道豎一道,開頭處擠在了一起,中間卻又像是有人故意反抗一般,劃出來了一條長長的血印子,看得人觸目驚心。勉勉強強,林歲言依稀認清了上面的字。 林歲言,我被白五抓想要救我和陸云丘你在約定地點等別過! 血色交匯,形成一幅獨特的畫卷。卻像是一把錘子一樣,輕輕敲打著林歲言的內(nèi)心。 林歲言的指甲陷進掌心里。 白布的末尾被人仔細標注了兩個字。 白五 82、身份 ◎不自量力◎ 一條靜謐的小路上,因一群人的到來,而打破了持久的寂靜。林歲言率兵親至,手中提著一把長劍,手背上的青筋依稀可見。 白五!他媽的給老子出來!林歲言大吼道。 久違啊。小路的盡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影子。繼而,一群人押著一男一女,走了出來。 二人的嘴上,被堵著布,嗯嗯啊啊地說不清楚話。林歲言眸子一瞥,瞧見林洛手指上有一條長長的血痕。 白五!林歲言手掌一揮,他所率領(lǐng)的一眾人馬把白五以及身后那群酒囊飯袋包圍了個透徹。 誒,白五輕笑道,林大將軍,何必如此激動呢?我和這群弟兄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你的這位小兄弟和阿洛 林洛發(fā)出尖銳的抗議聲,陸云丘附和。 林歲言頓了頓,壓制住心底的怒火,說道:你想怎樣? 不怎樣,白五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來,我心悅阿洛,自然不能忍受她受苦。這位小兄弟也與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定是不能害他們的。鞭奕君只需聽我的便是了,我不是不守承諾之人。 林歲言手指緩緩攥緊,繼而又無力地松開。林洛,陸云丘,都是他世上最重要的人。 別指望拖延時間能有效,我的耐心有限。白五緩緩說道。他把手掌抬起,儼然一副倒計時的樣子。 好,你說,我該怎么做?林歲言妥協(xié)。 很簡單。第一步,需要林將軍告知你的屬下,讓他們撤兵,退回軍營。 退!林歲言眼眶紅著,大聲說道。 將軍!周遭有人不肯退讓。 都給我退!林歲言再次吼道。 末了,士兵皆退了。 下一步?林歲言眼眶通紅。 不著急,我們不急于這一時半刻。白五的目光斜瞟著漸行漸遠的士兵,開始扯話題道,上次一見,林將軍就假扮你是阿洛之夫君來勸退我,還好我沒有上鉤。不過這玩笑開得屬實大了些呢。 林歲言并不答話。 林將軍是個聰明人,白五說道,我呢,也不屑于與閣下打斗。我最近聽說了一個故事,不知諸位有沒有雅興聽一聽? 無人回話,白五倒是不覺得尷尬。他悠悠說道:從前,有一個村子,村子里住著一位年輕的父親,還有兩個孩子。男孩是個孤兒,整日偷偷保護著女孩。父親心善,也把男孩接了過來。兩個孩子一起長大,感情日益增加,最后成為了青梅竹馬的夫妻,在村子里成了親,三年后誕下一子。老去的父親很是欣慰,本以為一家人會就這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是不巧,白五話音一轉(zhuǎn),微笑著說,皇帝駕崩,太子離奇身死,原荊王繼位。一位將軍帶領(lǐng)一隊人馬,搞起了叛亂。 這位將軍沒點明是誰,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長大后的男孩被迫與女孩分別,被朝廷征兵。女孩獨自把孩子拉扯大。年老的父親對醫(yī)術(shù)方面有所造詣,便靠著給人看診來掙錢。 再見時,男孩受傷,恰好路過女孩所在處,便懇請女孩來救治自己與其余將士們。當時,女孩的父親因為得罪了村子里的一位有錢人家到處受排擠,錢已經(jīng)少得無法供養(yǎng)起孩子了。幾次商議后,男孩把孩子帶走,也可以減輕女孩的負擔。 孩子被男孩放在軍營中,男孩孤自與敵軍交戰(zhàn)。然而,還是抵不住對方的窮追猛打、勢力精銳。男孩慘死在了戰(zhàn)場上。事后,敵方的將軍在軍營中發(fā)現(xiàn)了剛會走路的孩子,把他抱回自己的軍帳中。 女孩遲遲等不到男孩的回音,急忙打探,得知男孩戰(zhàn)死的消息,傷心欲絕。她與父親備受排擠,實在忍不下去后,離開了那處村子。途中,遭遇了殘兵敗將的洗劫,父女二人互相走散了。 女孩找不到父親,在一處山坡上落腳。世事交錯,悲歡離合,她已然看透,成為一位奇人。女孩的父親開了一家醫(yī)館,隨心做事,卻是一直對征走男孩的朝廷中人耿耿于懷,由于他醫(yī)術(shù)高明,外人也號稱他為老神醫(yī)。 迷霧四起的島嶼上,隱隱約約有一道光照射了進來,穿透陰霾。近日來看到過的人,仿佛有著一定聯(lián)系一般,分門別類、排列整齊。 那個男孩,姓陸。白五笑著說道,那個叛亂的將軍,姓林。還有奇人和老神醫(yī) 說夠了?林歲言冷冷地說道。 完了,白五笑著答,當初聽說這故事時,便覺得這經(jīng)歷與人名、稱號,幾乎是一模一樣。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一見真?zhèn)?,所以才想讓阿洛和姓陸這位小兄弟幫我決斷一下。 放屁。林歲言狠狠道。 阿洛,你應知曉這位小兄弟是被林朔將軍所收養(yǎng)的吧。只是不知,這曲折的故事,你又聽說過多少呢? 林洛和陸云丘口中的布被人扯下來,她想出言辯駁,便留意到陸云丘那渴望的眼神。這孩子那雙眼睛,仿佛在渴望光亮。 是,云丘確實是林朔曾經(jīng)是收養(yǎng)的孩子,至于他的身份的確是敵方勢力的后人。林洛緩緩說道。 陸云丘眼睛里的一束光,破滅了,暗淡了。 不對,一切都不對! 陸云丘長這么大以來,將軍和公子都拿他當做親人對待。陸云丘只知自己是孤兒,對將軍的善心感激涕零??墒牵羰前凑瞻孜宓脑拋碚f,那林朔將軍,算是他的殺父仇人才對! 那么公子他是殺父仇人的兒子! 好了,故事聽完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我不打算讓你們?nèi)齻€全活著回去。白五的笑容收斂了起來,眼眸一凜。 你們?nèi)齻€里面,只有一個能活著回去。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搬救兵上,你以為,當今圣上會只派這么點人來跟著我對付你們么? 說著,白五把兩把劍丟在地上。 林歲言手背一轉(zhuǎn),當仁不讓地把劍鋒對準白五。 林洛動作更快,奪過劍后,放在手里一掂,身法如同鬼魅,劍尖輕挑,仿佛能夠挑起一抹輕盈的霜雪來。然而,劍風殺氣騰騰,直直地沖白五刺去。 劍尖穿透白五的衣衫,卻被什么柔軟的東西一懟。林洛縱身后躍,腳面觸地后,才不可置信地指著白五說道:你你竟然穿了軟甲! 白五嘴角一勾,那笑容既有難過,又有驕傲。他喃喃自語著:阿洛,你可太讓我失望了。我本來是最想保你的。 呸!誰他媽了逼的用你這個鱉孫子保!林洛罵完,便算是發(fā)xiele一半的怒火來。她把頭一轉(zhuǎn),朝林歲言示意道,好侄兒!上! 林歲言被她這一聲好侄兒弄得一怔。但他不敢過多浪費時間,手腕拎著劍柄,畫了一個圓圈。林洛的劍刃已然就位,林歲言趁勢把他手中的劍刃架在上面,猛地一甩,長劍刮著冰冷的劍刃,帶著勢不可擋之勢,毫不留情地沖白五飛了過去。 長劍不比飛鏢,還是差了些沖擊力與速度。白五的那群弟兄忽然間沖出來了一個,死士一樣地擋在了白五身前。長劍直直地撞向那名死士的脖頸,身首異處。 云丘!上??!此刻,如若陸云丘能夠恢復以往的狀態(tài),那么死里逃生不成問題??墒顷懺魄鹉驹G地轉(zhuǎn)過身,手指竟是連劍柄都捏不住。 公子。陸云丘微微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刻在陸云丘骨血里的親人,還活在這個世上的親人,除了林洛,只有林歲言可盼。 相信你所愿意相信的。林歲言想著那群死士礙事,便與林洛分工,盡快把那幫人除掉。 我不信別人,我只信你。陸云丘道。 林歲言有些顫抖了。 也許,白五說的是真的。林歲言躊躇良久,終于下定決心。他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么,他這一方不占理??桃馔{的話反倒會激起陸云丘的厭惡,干脆破罐子破摔??墒撬稚钪缛絷懺魄鹇?lián)合白五一起動手,必然會讓情況更加糟糕。林歲言十分為難。 那柄劍尚在白五腳下。白五冷哼一聲,撿起那柄劍,仔細觀察著刃上的冷銀色,微微笑出了聲。 林歲言啊林歲言,從一開始的時候,你就壞了我許多好事!白五惱怒道。 又如何?林歲言一腳踹翻一個死士,拎著干瘦的身體,直接把人往白五那邊扔。 猛地,那個死士像是被什么東西里攔住了。林歲言一看,竟然是陸云丘! 云丘!你林歲言驚詫地望著陸云丘。 陸云丘雙目無神,手掌還有些哆嗦。他的聲音卻十分堅定:你父親害死了我父親。 形勢完全扭轉(zhuǎn)。此刻,林歲言絲毫不占優(yōu)勢,被那群死士壓著打。 很好,白五笑著說,盯著陸云丘回過頭暗淡的眸子,你做得對,我會重重賞你,封你作為我的下屬,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