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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5)

    還因為mama的祭日在七月份, 因此往年我們都是七月份回去。

    這樣啊。江言酌點點頭, 繼續(xù)牽著秦聽的手不緊不慢地往家走著。

    秦聽能察覺到江言酌的情緒不太對勁, 他其實也不太想和他分開。

    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呢。

    秦聽聽見江言酌在問他, 一周左右吧,我爸媽的老家橫跨大半個國家,天南地北的跑。

    江言酌皺了皺眉, 輕聲回應,好, 我知道了。

    秦聽在電梯里,眼睛一直盯著江言酌, 可江言酌的目光卻落在電梯的數字上。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兩個人就這么沉默著。

    電梯叮的一聲提示樓層到了, 江言酌按下指紋后門開了, 秦聽準備進去時, 忽然被江言酌往門外拽了拽。

    秦聽疑惑道:阿酌, 怎么了。

    給你錄個指紋。江言酌握著秦聽的手,要放到指紋識別器上。

    你不是都告訴我密碼了嗎。秦聽輕輕地問道。

    這不一樣, 錄指紋你來會更方便些,江言酌握著秦聽的手指按了一遍又一便,好了, 我們進去吧。

    秦聽的行李箱就放在客廳的中間,明晃晃的擺在那里,江言酌問他,行李都收拾好了么。

    秦聽連忙搖頭,沒。

    江言酌低低應了一聲,那我?guī)湍阋黄鹗帐啊?/br>
    秦聽坐在地毯上,旁邊是展開的行李箱,里面的東西都暫時堆到了沙發(fā)上。

    江言酌坐在沙發(fā)上幫他疊著衣服,聽聽,等你再回來的時候,我們搬來一起住好不好。

    秦聽頭也沒抬,欣然同意,我本來不是也要陪你過假期的嘛。

    江言酌垂眸:我是說不只這個假期,開學以后課不多的話,我們晚上也回來一起住。

    這是要徹底同居的節(jié)奏嗎。

    秦聽愣了愣,這,我們的進度也太快了吧。

    他倆這才談了一天多的戀愛,就算過完這個假期,也不過一個半月。正常的情侶間不都是從熱戀期過渡到磨合期,再逐漸嘗試著同居的么。

    看著秦聽懵懵的表情,江言酌也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這一點,輕聲說道:嗯,是有點太心急了。

    江言酌漫不經心地摸著男孩子的頭發(fā),眼底晦暗不明。也許是夏日光陰漫長的緣故,讓他竟誤以為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秦聽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他起身去洗手間幫秦聽收拾一些基本的洗漱用品。

    秦聽見江言酌走開,手也停止了收拾。他能感受得到江言酌此時不開心。

    江言酌掬了一把涼水,秦聽的突然外出計劃讓他措手不及,萬分不舍卻也無濟于事。他試著努力調動情緒,不想影響到他的男孩子。

    但腦子里又想起了今天有個陌生人給他發(fā)來的匿名短信,短信內容很長,說的無非也就是自己的家世背景。他格外在意的是短信提到了秦聽。

    江言酌低頭擦著手,忽然感覺有人抱住了他的腰,白皙的雙手握著手腕,打了個結。男孩子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在他的后背。

    秦聽語氣柔和,抱著他不撒手怎么了嘛,別不開心了,男朋友。

    江言酌笑著揉著他的手,舍不得你,我總不能笑著幫你收拾東西,歡送你啊。

    秦聽覺得他這話在理,撒嬌道:那你親親我嘛,我也舍不得你。

    江言酌轉過身:上來。

    秦聽秒懂,撲到江言酌的懷里,雙腿夾著他的腰。江言酌就這么抱著他進入了臥室,他的腿隨著江言酌的走動一下一下地晃動。

    江言酌將秦聽輕輕地放下,臥室的暖光溫和地落在他的身上,秦聽穿著件明黃色的T恤,襯得他的臉更生動明媚,臉蛋精致漂亮,眉眼格外出眾。

    江言酌看了又看,目光落在他微啟的唇縫,他笑著俯身吻他。

    乖巧的男孩子每天都格外好親,花朵一樣的唇瓣被他銜住,花瓣中央的軟rou讓他流連忘返。用力吮吸之下,秦聽臉頰上的酒窩完美地展現出來。

    秦聽喜歡與江言酌的這種親密,哪怕每次到后頭都被親的嗚咽不止,渾身酥軟,他也還是沉溺于江言酌溫柔的觸碰,從上到下。他略帶涼意的手掌撩撥著自己本就灼熱的身體。

    秦聽眼眶里覆上一層薄薄的水汽,江言酌克制地吻了他嫣紅的耳朵,沒再去吻他痕跡遍布的脖子。他將秦聽撈進懷里,明天什么時候離開。

    秦聽摸著他手臂的肌rou,上午就走了。語氣格外的不舍與眷戀。

    說完,他就感覺抱著他的力度逐漸加大,箍得他有點疼,但他也沒吭聲,側身一翻,整個人都扣在了他的身上,疊羅漢一樣使兩個人緊密貼著。

    他囑咐道:那你要記得按時吃飯,乖乖等我回來。我今天忘了買花瓶,你要負責照顧好我的玫瑰花

    好。那你記得每天都要和我視頻。聽著他各種碎碎念,江言酌笑著吻了一下男孩子柔軟的發(fā)頂。

    *

    秦聽帶著墨鏡冷酷地坐在機場vip候機室。

    從錢大有見到他的那刻起就鵝鵝鵝的沒完,東扯西扯。秦聽一開始還會敷衍地答幾句,可眼看著錢大有兩個小時了,嘴還沒停歇。

    秦聽說不動了,只好改為默默傾聽和點頭。

    直到有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突然竄到了錢大有的面前。

    錢大有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聲音冰冷,你還追這里來了。

    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人年紀很輕,眉清目秀的,就是穿著與氣質相貌不符了些,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頭發(fā)向后攏好,緊緊固定著,他臉上擠出了討好的笑容,不敢,這是偶遇,說明我們有緣分啊,錢總。

    看著有人陪錢大有說話,秦聽終于松了一口氣,耳邊清靜了下來。

    他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離開男朋友兩個小時了,唉,想他想他。

    正準備和江言酌發(fā)消息,他忽然聽到那個和錢大有聊天的男生提到了江言酌這個名字。

    江子涵央求道:錢總,您只要讓我參與這個項目,無論資金還是技術我都會傾力相處,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錢大有斜著眼冷笑:你能負得起什么責任。誰不知道我和你爹水火不容,你還敢找我談生意。

    江子涵訕訕地笑著:錢總,我父親最是疼我,項目是我看重的,只要能獲得您的同意,我父親以及整個江家都會全力支持。

    錢大有煩江儒誠煩得要命,這些天飽受他兒子的sao擾,語氣格外不耐:最疼你?圈子里誰不知道那個老東西最疼的是他和他那個白月光生出來的孩子。你又是哪個?從哪冒出來的,少來糊弄我。

    江子涵沒想到錢大有會不留情面地揭穿,他站在地上,身體都有些搖晃,臉色蒼白道:我沒騙您,江言酌現在被趕出家門了?,F在江家的事除了我父親,我就是第二個能做主的。

    錢大有嗤笑,我可搞不懂你們江家亂遭的事情,反正我的地盤不容許江家的人靠近。起開,別打擾我和我兒子談話。

    秦聽愣了愣,問旁邊的夏秘書:他是江家人?

    夏秘書點點頭,無奈地說:他是江子涵。之前你讓錢總買下的那塊地皮,江家也看上了,非要和我們一起合作開發(fā),但江儒誠和錢總素來是水火不容,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么想的,天天堵著錢總談生意。

    秦聽挑眉,想必是江儒誠的意思,他自己放不下架子跟我爸談,便找來這么個倒霉蛋粘著他了。

    江子涵杵仍在錢大有身邊一動不動,錢大有氣得直呼呼,起身就要去衛(wèi)生間。

    眼見著江子涵還要跟過去,夏秘書也連忙跟過去,準備攔住他。

    秦聽伸出手搖了搖,招呼他,江子涵,過來一下,我可以跟你談談。他摘下墨鏡,指了指他身邊的座位。

    江子涵完全看清秦聽的臉時,眼睛亮了一下,喉結滾動著,朝他走來,你,您好。

    秦聽看著他同手同腳的模樣,輕笑道:別緊張,坐吧。

    江子涵立刻坐了下去,眼睛一直瞄著秦聽的臉,他伸出手想握秦聽的手,你就是錢總的兒子吧,初次見面,你好。

    秦聽把手伸進口袋里,回避道:我可以幫你和我父親說情,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

    江子涵此時也顧不上握手被拒的事情,他使勁點頭,激動道:你問,只要我能答上的,我肯定會告訴你。

    秦聽笑了笑:我對你剛才提到的那個被趕出家門的人挺感興趣。他為什么被趕出家門。

    江子涵愣了一下,不太清楚秦聽的意圖,但被秦聽的笑容吸引住了,還是配合地回答:江言酌嗎,原因我不太清楚。我也挺意外,我父親一直比較看重他。

    秦聽從桌子拿起一瓶水遞給他:你們這么多兄弟沒人幫他求過情,說過話么。

    江子涵受寵若驚,連忙接過:額,沒有,也是不敢。怎么說,反正他從小就不被大家喜歡,沒人會為了他惹怒我父親。

    秦聽嗤笑:江言酌哪里惹人討厭。

    江子涵灌著涼水,秦聽問什么他便答什么:性子太過孤傲。偏又他學習好,腦子聰明,做什么都很出色。

    秦聽聲音冷冰冰的,其實是你們嫉妒他吧。

    嗯,江子涵抿著唇說,還因為我父親格外看重他吧,他對我們都很嚴厲,只會對江言酌笑。我父親經常不在家,但只要一回家,就必須要看見他。

    因此你們孤立他,欺負他。秦聽冷著臉,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的拳頭在口袋里慢慢捏緊。

    江子涵連忙擺手,我沒有,都是江子華,江子容。他們是我爸的另外兩個兒子,對他的敵意會更大一些,做過許多偏激的事。

    秦聽咬著后槽牙:比如呢。

    比如喜歡做錯事栽贓陷害給他。尤其是父親不在的時候他們就各種刁難。但凡江言酌喜歡吃的東西,他們都不讓做,還說喂狗也不給他吃。

    更狠一點的就是把他關在外面的地窖,我記得好像關了挺久,江言酌出來就生病發(fā)燒了,躺了好幾天。

    秦聽的心好像被死死地捏住,他掐著自己的手掌。這些事情他聽著都要窒息了。每次問江言酌的時候,他都是云淡風輕地一笑而過。如今聽別人的嘴里說出來這些,秦聽感覺自己心疼得都在發(fā)抖。

    沒人清楚,江言酌十幾年都是怎么熬過來的,他身邊沒人真正喜歡接納過他。他父親對他的好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利用。起初是為了要挾著江言酌的母親能夠回心轉意,后來就是逼迫著江言酌為江家付出賣命。

    提及往事,江子涵還在繼續(xù)說:江言酌他從來不會告狀,所以他們倆就變本加厲。后來他倆被江言酌摁在水池邊差點淹死。他們這才收斂,不過這事一鬧,我們都更不敢和他接觸了。

    呵,秦聽越聽越后悔那次宴會上怎么就這么輕松放過這兩個畜生不如的家伙,怎么沒把他們揍個半死。

    他靜靜地望著身邊的這個和江言酌有著一半相同血緣的男生。江子涵清楚的知道江子華江子容兩兄弟的行徑,他沒有充當施暴者。他是個懦弱的旁觀者,他不敢參與也不敢抗爭,因為他怕下一個挨欺負的人就是自己。

    秦聽無奈地起身:感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我看這個項目確實沒什么合作的可能了。

    江子涵懵了,他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眉目如畫的男生,沒有憤怒只是不解道:為什么啊。

    聽你說完,我愈發(fā)覺得跟你們江家確實沒什么相處的必要。

    秦聽看著男生愣頭愣腦的樣子,緩緩開口:如今是他們那兩個東西不受重用了,江儒誠才想起來用你。提示你一下,別為他們賣命,沒必要,希望你能及時抽身。小心下一個被賣的就是你。

    原著里年紀輕輕的江言酌就是被推出去擔責任,面臨巨額的債務。最終是南竹家施以援手,說難聽的就是花錢買江言酌來為南竹死心塌地的賣命。

    秦聽看著錢大有緩緩朝他走來,笑著說道:忘了告訴你,江言酌是我的男朋友。其實不是他被驅逐出江家,是他先不要你們的。

    錢大有走到鵝子身邊,聽完他的話后,腦瓜嗡的一下,額頭直冒冷汗,他艱難地開口:兒子,你喜歡男的,還喜歡江家的孩子?!

    錢大有如遭雷劈一般愣在原地,他憂郁地看著他寶貝鵝子脖子上的印跡。

    虧他還以為那是蚊子叮出來的,靠,哪里來的不要臉的大蚊子,居然還姓江,還要拐跑他的鵝子!

    第53章

    錢大有下了飛機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

    秦聽給江言酌發(fā)完信息, 報了平安后,抬頭看見錢大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他轉頭笑了笑:爸, 還沒接受這個事實啊。

    錢大有摸摸心臟, 眼眶隱約有淚花, 他嘆息道:鵝啊, 你是認真的么, 不是報復爸爸吧。

    秦聽愣了, 忽然發(fā)覺錢大有這么想也是自然的。原主因為介懷往事那么排斥錢大有, 幾乎斷絕父子關系。反倒是自己這兩年來, 因為接受不少他的恩惠,跟他關系逐漸緩和起來。錢大有一直以來既是受寵若驚也是惴惴不安。

    錢大有從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著腦門上的汗。

    妻子死后他一直對兒子十分忽視,后來還讓兒子發(fā)現他包養(yǎng)小男生。兩人父子關系直接陷入冰點, 一年到頭除了祭祀,見一面都困難。他從小就不怎么管秦聽, 長大更沒權利干涉秦聽的選擇。他只怕兒子還是介懷,要用這種方式報復他。

    他遭受報應也是應該的, 是他耐不住寂寞, 違背了對他母親的承諾, 可他不想看見秦聽傷害自己。

    鵝啊, 感情上的事不是兒戲。你跟江家的小子是來認真的么。

    秦聽能理解錢大有的心情,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誠地看著他,爸, 我很認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他。您不要太多慮,我們是彼此喜歡, 只論真心,與別的毫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