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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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寧宮內(nèi),裴輕哄睡了蕭稷安,守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 原擔心他受了驚,可未想蕭稷安竟是握著她的手安慰她。孩子膽大,可裴輕卻是后怕。 若南川軍來得再晚一點,她們?nèi)吮闶窃M跻慌傻牡断峦龌炅恕?/br> “娘娘?!?/br> 裴輕出神之際,織嵐輕輕喚她,“奴婢侍奉您梳洗吧?!?/br> 裴輕還是剛剛的樣子,發(fā)絲凌亂,衣衫沾了血污。她很少這樣狼狽,自入宮后她便恪守宮中規(guī)制禮儀,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效仿jiejie的樣子。因為jiejie從不出錯。 織嵐扶著她去了里間,侍奉她褪去衣衫,散下長發(fā)。 “織嵐,你可有傷著?” 織嵐回想起裴輕撲到她身上的樣子,不禁紅了眼眶,她搖搖頭:“沒有,奴婢好好的,一點也沒傷著?!?/br> 裴輕點點頭,沉默了會兒,她又問:“陛下那邊,可還順利?” “娘娘放心,陛下一切安好。逼宮謀反之人已當場伏法,禁軍傷損嚴重,現(xiàn)在宮內(nèi)防衛(wèi)已由南川軍接管?!?/br> “只是……”織嵐欲言又止。 “怎么?” “娘娘,南川王也是宗親皇脈,又手握重兵。眼下皇城已被他控制,陛下和皇子會不會有危險?” 裴輕輕嘆口氣,織嵐待在她身邊久了,便總能想到一處去。 她問:“南川王可是在宮里住下了?” 織嵐點頭,“住的還是東宮正殿,那……那可是儲君該住的地方。是先帝封咱們陛下為太子時御賜的。” 可他一向是這樣。喜歡的就要拿過來,不問任何人。 裴輕更了衣,又重新挽了發(fā),還親手畫了遠山黛,上了胭脂。 織嵐不解,娘娘從不愛打扮,她甚至以為天生麗質(zhì)的美人都是不會打扮的。此番粉了妝飾,當真美到令人心顫。 “織嵐,你替我陪著稷兒?!?/br> 織嵐一驚,“這么晚了,娘娘要獨自出去?” “嗯?!彼潭虘艘宦?,沒有多說。 是她寫信求他來的,今夜若不去找他,到了明日便是另一回事了。他若發(fā)怒,危險的便是陛下和孩子。 冷夜之中,裴輕一步步走著,想著。如今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生死存亡之際她想到了他,危難過后,她卻又不禁防著他。 原本不算近的東宮,竟也這般快地到了。尚未走近便聽到門口一幫軍漢喝酒吵鬧的聲音。他們聊著南川美人,唱著南川歌謠。 楚離最先看見了她,一聲“皇后娘娘”,叫周遭立刻安靜下來。 深更半夜,皇后娘娘不帶侍女,獨身一人來這里作何? 一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看著貌美傾城的皇后娘娘走進了王爺?shù)膶嫷睢?/br> 身后楚離關上門的一剎那,裴輕聽見了外面的驚嘆和譏笑。深更半夜,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一個男人的寢殿。 廉恥,端莊,在她踏入這里時便沒有了。 她閉了閉眼,往里走去。 床榻邊,一個極度俊美邪氣的男子隨意地靠在床欄。顯然是剛沐浴過,只穿著黑綢里衣,沒系帶子,胸口大敞,露出里面結實的身材和猙獰的刀疤。 他手里正擦著一把刀,可血浸入刀身,根本擦不凈。驟然聞到了香味,蕭淵側過頭來。 裴輕幾乎是立刻別開了目光,看他認他,只一眼就夠了。 可蕭淵不是這樣,他肆無忌憚地盯著裴輕,裴輕感受得到那目光的炙熱和厭惡。 半晌,蕭淵忽然一笑:“娘娘來了也不說話,倒是叫臣惶恐了。” 他的聲音沒變,在寒寧宮時她便聽出來了。只是他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變了,以往總是很高興很爽快,可現(xiàn)在卻是充滿了不屑和挑釁。 裴輕垂眸,“我……來感謝南川王領兵護駕?!?/br> 蕭淵繼續(xù)擦著他的刀,像是根本沒聽見她的聲音。 但裴輕知道他當然聽得見,繼續(xù)道:“王爺顧念手足之情,叔侄之情,裴輕替陛下和稷兒謝過王爺。有……有王爺庇佑,定不會再有人逼宮謀反?!?/br> 語氣婉轉(zhuǎn),卻又話里有話。謝他相救,卻又疑他別有心思。 蕭淵冷笑,“怎么,娘娘信上的委屈哀求,百般應允,現(xiàn)在不作數(shù)了?” 見他起身,裴輕往后退了一步。 蕭淵面色一冷,裴輕知道他是要怒了,她拎了裙擺,跪了下去,聲音有些發(fā)顫:“只要王爺答應不傷害陛下和稷兒,信上一切自當作數(shù)?!?/br> 一國之母,此時此刻就匍匐在他的腳邊,顫動又無奈地求著他。 這感覺,似乎不錯。 蕭淵舔舔唇角,拖著刀走到她面前,用刀身抬起了她的臉。果不其然,梨花帶雨,溫婉可憐招人疼。 刀尖隨著男人的視線下滑,探入了她的領口,尖銳冰冷,令她一顫。 蕭淵很有耐心地數(shù)了數(shù),嗤笑一聲。 “穿這么多,便是娘娘的誠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