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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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寒寧宮里飄出陣陣香味。 楚離站在一旁,看著蕭淵黑著一張臉,試探地問:“王爺,是不是今兒個這早膳不合口味?” 蕭淵睨他一眼:“她人呢?” “皇后娘娘一早便起了,先去了旭陽宮看小皇子,又去了養(yǎng)居殿,應該是侍奉湯藥?!痹捯魟偮?,就見蕭淵臉色更難看了。 楚離默默往后退了兩步,瞧這樣子,像是又沒吃著人啊。楚離回想到昨晚皇后娘娘的哭聲,暗自有了定論。一定是王爺軟招不行便要硬來,強行宿在這里不說,興許還拿小皇子威脅人了。 嘖嘖,王爺在南川的時候可不止說過一次,什么姑娘家都是用來疼的,用強那等子下作手段都是沒能耐的男人才使的??蛇@一瞧見絕世美人,是道理也不講了,綱常倫理也不管了,憐香惜玉更是拋諸腦后,城外都火燒眉毛了,他還在這兒跟陛下?lián)屌恕?/br> “你杵在那兒干什么,還不滾過來說軍情?”蕭淵眼都沒抬就知道楚離心里在琢磨什么,“城外什么情況?!?/br> 說到正事,楚離也肅了神情,他上前回稟:“王爺,城外已陸續(xù)集結(jié)了各路兵馬。咱們派出去打探的弟兄報說,光是京郊大營魯國公手下便有二十萬大軍,魯國公本是兩不相幫,但不知為何近日同把持麓安軍的曹瑞吉來往多了起來?!?/br> “曹胖子是允王的人,他不敢跟著允王逼宮,現(xiàn)在允王死了他倒是站出來了。不就打量著允王還有個兒子,撐一撐也夠得上那把龍椅么?!?/br> 楚離說:“那他就是想拉攏魯國公一同扶持允王的兒子?這可不妙啊,麓安軍雖離得遠,可一旦跟魯國公的兵馬會合,那可就是整整五十萬大軍,比咱們南川軍可多了快一半啊。” 蕭淵一笑:“怕了?” 楚離想都沒想就搖頭:“那倒沒有,咱就是再艱難的仗也打過,那魯國公都五十好幾了,能揮幾刀還說不準呢。不過比較棘手的是......除了魯國公和曹瑞吉,還有那幫老臣,管糧庫的管軍械的,還有管火防的,若是他們都站在了咱們敵對面,宮內(nèi)彈盡糧絕,只怕用不上他們進宮,耗都能把咱們耗死?!?/br> 蕭淵起身,“禁軍還剩多少人?” “孟統(tǒng)領說能戰(zhàn)的還有八千。王爺是要叫孟統(tǒng)領過來商議?”楚離跟著蕭淵走到寒寧宮的大殿,停在了被雪壓滿枝丫的大樹下。 蕭淵看著樹上厚厚的雪,有時簌簌落下一下,被風吹散時晶瑩又漂亮。襯得寒寧宮更加平靜溫馨。 “不必商議,叫孟闖布防。” 楚離一驚:“王爺是打算......” 蕭淵云淡風輕,“你告訴他,城外一戰(zhàn)用不上禁軍,即便天塌了也不必開門。但若是八千人還守不住皇宮,別怪本王宰了他一家老小?!?/br> 楚離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在原地靜默片刻,最終只得點頭應是。他們的主子,他們的王爺,是天底下最殺伐果斷,最敢豁出去的人。 此時的養(yǎng)居殿內(nèi),裴輕侍奉完湯藥,看著蕭敬欲言又止。 蕭敬雖面色蒼白,卻盡可能不露半點虛弱之態(tài),依舊笑得溫和:“可是有話要說?” 裴輕問:“姐夫,可是殿內(nèi)炭火不足?為何這兩日總是穿著兩件里衣?”且外面這件衣領略高,她以前從未見他這么穿過。 如今門外守著的都是南川軍將士,應該也不懂侍奉之道。經(jīng)年在陛下身邊伺候的公公年邁,不是大事,蕭敬都不會叫他來。這點裴輕知道。 蕭敬只是淡淡地攏了攏里衣,說了句“無事”,裴輕反而覺得有些奇怪。見她盯得緊,也不離開,蕭敬無奈地笑了笑,“好了,不過是頸間有些發(fā)紅疼癢,已上了藥,你就不必cao心了?!?/br> “怎么會忽然發(fā)紅疼癢?”裴輕緊張地看向小桌上已經(jīng)空了的藥碗,“難道是藥有問題?不會啊,這藥是我看著人煎的。我再去查看一番?!?/br> 她說著便要起身,蕭敬立刻拉住了她:“裴輕,不必去?!?/br> “為什——”她正要爭辯,忽然看見有些敞開的衣領里的紅痕,她一怔:“這是......這是刀口?” 蕭敬并未說話,他自然知道任是如何疼癢,也是撓不出這樣的口子。他平靜地攏好衣領,“叛亂之人膽大包天,沒什么做不出的?!?/br> 裴輕垂眸:“裕王、允王還有那個一同逼宮的將軍,是被捆著帶進陛下寢殿的,如何能傷到陛下?!?/br> 她已知道是誰。歸根到底,是她將人請來的,只是她沒想到南川王真如傳言般肆無忌憚,卻也不明白蕭淵到底想做什么,他能殺了蕭敬卻沒有,可為什么又要傷他? 裴輕親手替蕭敬換了藥,一句接一句的對不起,讓蕭敬無奈卻又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從養(yǎng)居殿出來,已將近午時了,她剛回到寒寧宮,便聽見里面?zhèn)鱽砜棈沟目耷舐暎骸扒笸鯛旈_恩!求王爺手下留情!” 裴輕心中一驚,忙跑了進去。院子的雪地中,蕭稷安小小的身子跌坐在地上,面前高大的男子手上正拿著一把尖銳無比的匕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