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喜歡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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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季清和卻沒有大仇得報的開心,反而是在聽到他不久將要別離人世,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程臨轉(zhuǎn)過眼,看見季清和漸漸紅了的眼,心內(nèi)難受。 “清和我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br> 對不起。 她欠白嘉樹對不起,她的父親欠她一句對不起。這樣的因果關(guān)系,好笑荒誕,卻又有著一種邏輯關(guān)系上的存在。 “你毀了我的前半生?!?/br> 季清和再開口時,聲音有些澀。 這么多年,這么多事,不是簡單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化解。 那些她本該幸福的成長歲月里,因為程臨的突然離去,季殊性格大變。也是為了讓程臨后悔,為了給自己爭口氣,季殊強迫著季清和事事爭第一,千萬不可輸給同父異母的成績優(yōu)異的哥哥程云凱。平等也不行,一定要勝過他才算贏。 季清和從未見過程云凱,卻在他的陰影之下長大。別的孩子是為了未來而努力學習,她卻是為了贏過程云凱,為了替季殊爭一口氣。 無數(shù)次,無數(shù)次在寫作業(yè)或是考試時,她都在恨著程臨。 恨程臨當時為什么要令程云凱出生,還將他生得那樣聰明,竟然中考高考都是狀元;更恨程臨明明已經(jīng)有她,明明已與母親組建了家庭,卻還要拋下她們離去。 不是程臨的離開,季殊不會變成后來那樣。不會發(fā)瘋,站在她面前,說她不與王家舒分手這輩子不聯(lián)系,她就從這十七樓跳下去;不會攀比心扭曲,要她事事都要勝過程云凱。她高考失利,等來的沒有母親的安慰,而是季殊因為丟臉和失望而扇來的巴掌;不會控制欲發(fā)狂,逼著季清和事事都要如她的規(guī)劃,在大學選志愿時,也擅作主張改了她的志愿,填了與程云凱一樣的醫(yī)學專業(yè),不管她喜歡與否; 她人生的崩壞,一切皆從程臨的拋棄開始。 “對不起。”他流著淚,一聲聲地向她抱歉:“對不起,對不起?!?/br> 看著他的淚,季清和想到那天在洛杉磯,自己也這樣滿是懊悔的站在白嘉樹面前哭來著吧。 真是父女啊,才會有這樣血脈相承的相似。季清和自嘲地想著。 季殊倒霉,遇見程臨;白嘉樹倒霉,愛上季清和。 麗嘉 但這樣的壞基因為什么要遺傳給她,她并不想要。 程臨離開之前,將他手中的花送給她。 清麗的百合以綠葉作襯,用舊黃色的報紙包扎成一大捧。花上插著一張小白色卡紙,寫著:祝清和心想事成,健康平安,快樂順遂。程臨。 不像是對她這間工作室的祝福,更像是在他的彌留之際,對她未來,他不會在的那些日子的美好祝愿。 她接過花,默了很久,和他說了聲再見。 捧著花回到工作室里,小林與其他幾個同事正聚在一起看手機。好像是什么大新聞,令他們都聚精會神地看著。 季清和路過她們時,聽見了白嘉樹與文纖纖的名字。她踏步往樓梯上走,拿出手機,微博恰好向她推送同款熱搜。 點開看,是白嘉樹與文纖纖共同用餐被拍。 娛記說他們是在約會,斷定白嘉樹是文纖纖的男友。事發(fā)至此,雙方都沒有人出來回應,緋聞愈演愈烈,自帶的流量使他們無需炒作,很快就爆了熱搜。 樓下,幾個員工以小林為首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所以說白總和文纖纖是在一起了嗎?上次在劇組看見他們,那樣子不像是情侶啊。” “你也知道是上次,距離上次都有多久了?,F(xiàn)在肯定關(guān)系轉(zhuǎn)換,確定關(guān)系了唄。” “是不是炒作?《重逢之后》現(xiàn)在不是正在宣發(fā)期嗎?” “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在一起了?!毙×终f:“見過的都知道吧,文纖纖喜歡白總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文纖纖那么漂亮,拿下‘嘉樹哥’不奇怪。” 這話幾個論點出發(fā),有理有據(jù),很快令在場的人都信服。 季清和將門合上,那些女孩的聲音被隔絕在門外。她將花束放在桌上,白色的百合靜自盛開,窗外陽光斜斜灑射,像潑上一層金。 她最愛百合,他還記得。 但這種微不足道的記憶,于她而言,又有什么用? 幾天后,季殊與張繼宇飛來禾城復診。季清和提前安排出幾日空閑,全程陪著季殊進出醫(yī)院。 醫(yī)生在看過季殊的檢查結(jié)果后,告知她一切健康,甚至比預期的還要恢復得好。 皆大歡喜的結(jié)果,令旁觀張繼宇和季清和也都松了口氣。 他們起身后,后面的病人很快接位,將手中一沓檢查單遞給醫(yī)生。 但這次醫(yī)生卻皺起了眉,像不容樂觀,而病人的心也因為醫(yī)生的輕微表情,墜入谷底。 晚期。 離開前,季清和聽見醫(yī)生同那位病人的家屬小聲說著,隱約間,她好像聽見了這個詞。 腳步一頓,季清和的腦中閃過程臨的臉。轉(zhuǎn)過頭,想往回看,而季殊在前面叫她:“清和,走了。” “嗯?!?/br> 她回過神,追上季殊的步伐。 第40章 新人(大修) # 復查項目瑣碎但迅速, 結(jié)束后季殊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選擇在禾城繼續(xù)住下。 季殊和張繼宇住在季清和在禾城購置的另一間屋中。與季清和現(xiàn)在常住的家是同一個小區(qū), 樓棟也是連號地緊挨著,以至于季殊白天在禾城旅游完,晚上還要再來季清和家旅游。 季殊來禾城只有幾天,已給季清和的家挑出了17個錯處。 “廁所內(nèi)的香薰怎么是梔子味?” 伴著窸窣的沖水聲結(jié)束,季殊從衛(wèi)生間出來,邊朝客廳走,邊問沙發(fā)上的季清和。 “十八次?!?/br> 正躺靠在沙發(fā)上看手機的季清和, 小聲說了一句,耳尖的季殊恰好捕捉, 卻聽不懂女兒的意思。 “什么?”她皺眉。 “沒什么。”季清和頭也沒抬地回她,“隨手買的?!?/br> 季殊不喜歡那香薰的味道,季殊張口便想讓季清和換了, 或者是她明天去買個新的。但低頭看見女兒面無表情的臉,想起一些舊事,只咕噥了一句那味道怪難聞,便作罷了。 季姝坐在沙發(fā)上, 上下掃量屋內(nèi)陳設, “怎么每次來,都覺得你家太冷清?!?/br> 十九次。 彼時張繼宇正洗干凈一碗草莓端進來,季殊嘗了幾個, 很甜。坐在沙發(fā)上, 她吃著,忽然道:“我記得以前有誰對草莓過敏,是誰?” 張繼宇剛在沙發(fā)上坐下,眼神接觸到季殊的, 下意識擺手:“反正不是我?!?/br> 而一旁的季清和,剛拿起幾顆草莓,就感覺季姝的目光正朝她看來,伸出的手臂一時像僵住了,這手里的草莓,她一時也不知是放下好,還是縮手拿回來。 “誰過敏來著?” 對上季清和的目光,季姝又問了一遍。 季清和轉(zhuǎn)開視線,裝傻:“是不是小姨?” 季姝被季清和這副態(tài)度氣得乳腺癌又要發(fā)作,躺在沙發(fā)上,氣得看也不想看她。季清和則坐在一邊,默默一顆一顆吞草莓,像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 見屋內(nèi)氣氛不過兩句又緊張起來,張繼宇出來打圓場,轉(zhuǎn)移話題:“說起來,明晚和喬硯吃飯的餐廳訂好了嗎?” 喬硯是季清和小姨的兒子,之前參加了選秀節(jié)目,上個月以第四名位置出道成團。 季清和:“訂好了,明晚我讓助理直接來家接你們過去?!?/br> 張繼宇點點頭,說了聲好。抬頭又見時間已不早,馬上又到季殊要吃藥的時間,便不再季清和家多待,拉著季殊要回去了。 在玄關(guān)換完鞋,季殊將門推開,季清和還想要送他們下樓,被季殊拒絕。 “你感冒才好沒多久。”季殊說:“在家多休息?!?/br> 季清和沒有逞強,便只送他們到電梯門前。 “回去吧?!?/br> 季殊和季清和說。 “嗯。”季清和說:“你們早點休息。” 張繼宇笑:“晚安?!?/br> 電梯門合上,將季清和的身影隔絕在外??粗绿鴦拥臄?shù)字,張繼宇和季殊說:“我見清和對嘉樹不像還有舊情的樣子,你也別再勉強她了?!?/br> 季殊沒說話,張繼宇接著道:“再說了,嘉樹現(xiàn)在都有女友了——” 季姝打斷他:“那都是些假的緋聞,是炒作,是電影宣發(fā)的手段。” 季教授連‘宣發(fā)’二字都知道,看來沒少做功課。張繼宇笑著看她,眼中帶著揶揄,季姝有些不好意思,假咳了兩聲:“手機經(jīng)常推送他們的消息,無聊點進去看了兩眼?!?/br> 電梯抵達一層,叮的一聲門緩緩展開,兩人從里一前一后而出。 季姝說:“再說了,那個女明星,文什么?她哪有清和與嘉樹配呢?” 張繼宇卻說:“再配又如何,他們沒有感情了?!彼f:“如果他們真有舊情,之前冬天在江城見面時,破鏡就會重圓的,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季姝沒理他,加快步伐往前走,像張繼宇勸告的話一個字也沒聽去,也像是將張繼宇與他那些惱人的真話全丟棄在身后。 張繼宇看著季姝的背影無奈地笑。他識相地閉嘴,三兩步追上季姝的腳步。 翌日下午,季清和出席某高奢品牌秀場活動,除她之外受邀的還有正紅的幾位男星女星,以及幾位中國區(qū)代言人,其中包括季清和的前男友徐瓊。 品牌方也是他們知道這層關(guān)系,所以刻意將兩人座位隔開,距離甚遠,兩人幾乎沒什么交集。 拍攝結(jié)束后,季清和坐在矮凳上小憩,抬頭,正看見前方被媒體采訪的文纖纖。 她近來愈發(fā)炙手可熱,與影帝張川源合演的電影《重逢之后》即將上映,與白嘉樹的緋聞又令她的關(guān)注度翻番。 星途無量。 各家媒體爭先恐后地提問她,但問題中心總是繞不過白嘉樹三字。 不遠處,徐瓊身旁的攝影師童旭,略帶羨慕地談論起文纖纖的好資源。 童旭在娛樂圈里摸爬滾打這么久,娛樂圈里的好友不少。有多少人是混了十幾年才得一個二線,而文纖纖憑著好出身,出道一線資源就拿了手軟,真是羨慕不來的好命。 “聽說文纖纖和白嘉樹是真的?!?/br> 童旭和徐瓊說著八卦,但徐瓊卻一點也不想聽見白嘉樹這三個字。一提起他,徐瓊就想起上次在洛杉磯,白嘉樹只用一個皮筋就將他氣得狼狽而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