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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先前的事情,楊mama已經(jīng)徹底為施尤尤折服,自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立馬讓人聯(lián)系有名的寺廟,準(zhǔn)備預(yù)定一場法事。 這些就跟施尤尤沒有關(guān)系了,她手上沒有現(xiàn)成的符紙,約定好明天交到畢如緒手上,再由他轉(zhuǎn)交。 離開楊家后原舒沉表示他家就在附近,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到原家轉(zhuǎn)悠一圈,驅(qū)鬼之后再布置個鎮(zhèn)宅符。 加上蘇炎,三人朝原家走去。 遠遠就看見別墅外徘徊著五六只陰魂,有躺在地上扎營的,也有趴在墻根不下來的。 一輛車從在地上cos睡美人的睡袍女鬼身上軋過,氣得她坐起來罵罵咧咧,罵到一半注意到原舒沉在看她,眼前頓時一亮,柔若無骨地倒回地上,單手撐著腦袋,曖昧地朝他拋媚眼。 旁邊幾只鬼連忙湊到睡袍鬼身邊,滿臉褶子的大爺滿臉?gòu)尚叩匕杨I(lǐng)子往下拉,露出半邊肩膀。身材臃腫的阿姨熱情似火地掀起裙擺,把小粗腿往前邁出一大步。三十來歲的眼鏡男鬼不停做著飛吻動作…… 畫面極度令人不適,施尤尤抑制不住地捏了捏拳頭。 這些家伙難道每天都在抱團性-sao-擾活佛嗎? 如此惡行實在是令人發(fā)指! 施尤尤好奇地朝原舒沉看去,見他淡定得仿佛前方什么也沒有,不由得心生敬佩。 活佛的心境果然非同常人,遇到這種事還能不動如山。 蘇炎:“你們停在這干嘛?” 見他看不到,施尤尤抬手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如此難得的畫面理應(yīng)與他人分享。 正所謂見者有份,不能只有他們被辣眼睛。 “臥槽,這些都是什么鬼!”只是看了一眼,蘇炎急忙捂著眼睛,哀嚎道:“我不干凈了,以后還怎么找女朋友?!?/br> “那就找個藍朋友唄。” 幽幽的聲音傳來,蘇炎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對上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下意識把施尤尤拉到面前,驚恐大叫:“有鬼??!” 這只年輕女鬼原本趴在墻上,她倒是沒像其他鬼一樣做出怪異的舉動,只是半邊臉血rou模糊,腦袋還塌了下去。 施尤尤掃了她一眼:“自戕鬼?!?/br> “一眼就看出她是自殺的,原家又找法師來了?” “不是吧,距離上次那個小和尚也沒過去多久啊,怎么還來?!?/br> “她好像能看見我們,要不先去打個商量,談不攏再跑?!?/br> “你見過哪個法師會跟鬼打商量的,我看還是快跑吧?!?/br> 幾只鬼在后面開小會,完全忽視了眼前三個大活人。 第32章 原舒沉請施尤尤來驅(qū)的鬼便是這五只,從最開始的一只到現(xiàn)在五只抱團,前后不過三個月時間。 起初他們只敢躲在暗中觀察,發(fā)現(xiàn)原舒沉沒有驅(qū)鬼的能力,便開始各種sao擾,白天色-誘,半夜鬼哭狼嚎,想盡辦法刷足存在感。 幾只鬼的危機意識很強,也很團結(jié),別墅內(nèi)設(shè)有陣法,他們從不進去,一旦感知到危險立即拔腿就跑,速度快到連符篆都追不上。 等到雨過天晴,他們再飄回來,重復(fù)著之前做過的事,一來二去,抱著“反正他們也近不了身愛咋咋地”的情緒,原舒沉也懶得在意他們了。 “嗚嗚嗚,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與一切眾生樂,拔一切眾生苦。我們雖然做了鬼,但佛語有云,眾生平等,你這個大和尚怎么能無視我們呢?”阿姨鬼悲愴地抹起眼淚。 悲傷的情緒好似會傳染,豆大的淚珠從年輕女鬼的眼眶中掉落,聲音哽咽道:“我們只是想求大師幫幫我們,絕無惡意。” 年輕女鬼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見她忽然掉起眼淚,蘇炎慌亂得不知該怎么哄,手忙腳亂地說:“看你們也不像壞鬼,要不你先說說該怎么幫你?” 聽到對方松口,年輕女鬼急切地靠近蘇炎:“我們幾個都錯過了去陰司的時間,不得已才滯留在陽間,想向大師要點功德,好投胎轉(zhuǎn)世?!?/br> 大爺鬼佝僂著背,捂著眼睛垂淚:“我苦了一輩子,沒想到死后還不能投胎。” 幾只鬼真情實感的模樣實在令人動容,尤其是聽到兩位老人哭訴時,蘇炎于心不忍,他們看起來和家中的爺爺差不多大,卻是如此不幸。 同情心與道德責(zé)任感爆棚的蘇炎祈求地看向施尤尤:“他們看著好可憐,我們就幫幫他們吧。” 這幾只鬼的演技倒是不錯,不進入娛樂圈都可惜了,施尤尤抱起胳膊,神情略顯無奈。 華國人天性溫良,總能無意識地推己及人,代入感動,但這點往往也最容易讓人利用,蘇炎既已與仙結(jié)緣,半只腳算是跨進了玄門,如果總是輕易與陰魂共情,早晚害人害己。 倒是可以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好好給他上一課。 施尤尤懶懶撩起眼皮:“你知道鬼是怎么來的嗎?” 蘇炎愣了一下:“不就是人死了,魂出來了嗎?” 施尤尤:“鬼生前是人,就算死了脾氣秉性也和生前一樣,既然人有好壞,鬼自然也有。” “你再看看他們幾個,像是好鬼嗎?” 他們幾個與大街上擦肩而過的普通人沒有什么區(qū)別,樸實又平凡,又有楊家的事在前,蘇炎本能把他們都當(dāng)做好鬼,從未往其他方面想過,這會兒被當(dāng)頭一問,整個人都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