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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只蝦啊。”秦母熱情地招呼起來,用公筷往每人碗里夾了只蝦,為了幫女婿促成項目,她可是拿出了和小區(qū)老太太嘮嗑的精神力侃侃而談,連女兒頻頻給她使的眼色都沒注意到。 看著母親和曲棠相處融洽,秦悅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面了,心不在焉地夾起鄔敏善剛給她剝的蝦,眼角余光掃到一抹白色,顏色很純,干凈漂亮。 曲棠帶來的那只小白狗不知道什么時候跳上凳子,悄悄伸著爪子朝餐桌上摸索,它的動作很小心,但桌子就這么大,想發(fā)現(xiàn)不了也很難。 對上它好似人一樣的目光,秦悅驚叫一聲,猛得往旁邊的鄔敏善身上撲。 鄔敏善瞧見小白狗后,連忙摟著她往旁邊退了兩步。 凳子和地面產(chǎn)生摩擦發(fā)出了“滋啦”一聲,秦母卻是被秦悅的叫聲嚇到的,怔愣數(shù)秒后放下筷子無奈道:“以前也沒見你怕狗,今天怎么了?” 雖然寵物上桌不太好,但你們反應這么大在客人面前多失禮啊。 “汪?!毙“坠钒l(fā)出了一聲極不正宗的狗叫。 “這狗是不是上火啊?”秦母聽到它的叫聲后嘟囔了一句。 自家寵物在主人家不斷鬧騰,曲棠面上過意不去,站起來尷尬道:“它平時挺乖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說著她繞過桌子,伸手把它抱在懷里。 小白狗蹭了蹭她的手背,乖巧地蜷縮成一團。 然而這幅畫面在夫妻二人眼中卻是兩只精怪匯合準備放大招了,二人依偎在一起又往后退了幾步。 “媽,你快過來,離她們遠點?!鼻貝偠哙轮啬刚惺?。 秦母被他們折騰地心里發(fā)毛,丟下筷子跑到他們身邊,嘴里不停念叨:“你們干嘛呢,怪嚇人的啊?!?/br> 見到他們這幅模樣,曲棠莫名其妙的同時也生出幾分惱怒,她有才有貌,自小被人追捧慣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避她如蛇蝎的人,那眼神就像見著鬼了一樣。 她現(xiàn)在十分后悔出現(xiàn)在這里。 曲棠忽地怔愣了一下,腦子里出現(xiàn)一堆問號。 她為什么會答應跑到項目合作方家里吃飯? 她和鄔敏善只是工作上的關系,私底下并無接觸,就算項目要交接,整個小組一塊聚個餐就好,她有什么理由到他家吃飯??! 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對峙雙方玩起大眼瞪小眼,隨著咕嚕咕嚕喝湯的聲音響起,眾人齊齊朝餐桌上看去。 施尤尤喝完最后一口湯,心滿意足地放下碗,又拿了張抽紙擦嘴,勉強分了一個眼神給曲棠懷里的小白狗:“你是來求饒的?” 小白狗炸毛道:“我是來和解的。” 它的聲音很稚嫩,像是五六歲的孩子。 曲棠愣愣地低下頭,迷茫地眨了眨眼:“呵呵呵,今天天氣太熱了,我居然聽到我家的狗開口說話?!?/br> 眾人一言難盡的看著她。 “媽呀,狗說話了!”秦母臉色刷白,嗷地一聲躲鄔敏善身后。 曲棠雙眼放空:幻覺幻覺幻覺…… 小白狗從曲棠懷里跳出,落在地面后抖了抖身體,面部發(fā)生細微變化的同時甩出了一條又長又蓬松的尾巴:“我原諒他們之前傷害我的行為,作為交換,你不許再對我出手?!?/br> 原來它不是小白狗,而是小白狐。 “呵,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笔┯扔韧徇^頭:“既然認慫就拿出點誠意,再嘰嘰歪歪小心我廢了你?!?/br> “我、我、我?!毙“缀凰龂樀?,頓時委屈起來,臥躺在地上打滾:“你們?nèi)祟惒恢v理,明明是他們先動的手,我都還沒來得及報復,憑什么只欺負我——” “不講理,你們?nèi)祟惒恢v理,合伙欺負我這個小可憐?!?/br> 施尤尤按著額角:“吵死了,給我閉嘴?!?/br> 小白狐打滾的動作一頓,趴在地上細聲嗚咽。 秦母伸出頭,她只聽明白一點,又聯(lián)想到之前看過的新聞,登時睜大了眼睛,抬手在秦悅肩膀一拍:“是不是你們虐待小動物,所以被它怨恨上了?” “我們沒有啊?!鼻貝偪迒手?,著急解釋:“你女兒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秦母心想也是,她女兒女婿就算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是那種會虐待小動物的人,她大著膽子往前邁了一步,軟下聲音:“小,小狐貍啊,他們倆怎么你了?你跟我說,我可以幫你收拾他們?!?/br> 小白狐似乎想起了什么傷心事,眼淚嘩嘩往下掉,憤恨地指向夫妻倆:“他們倆在我面前秀恩愛,還嘲笑我?!?/br> 眾人:“……??” 聽完小狐貍報復的理由,眾人表情凝固,左右相覷,反復確認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施尤尤更是嘴角一扯,雙手捏著拳頭咯吱作響。 小白狐人性化地坐在地上,抱著茶幾上的抽紙擦眼淚:“我和小支哥哥是青梅竹馬,一起在大山里生活了幾十年,我們一直都是彼此的唯一。后來小支哥哥想到人類的世界看看,我們就一塊下了山?!?/br> “可是沒過多久,小支哥哥為了夢想拋棄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就只能躲在公園里自生自滅?!?/br> “然后他們出現(xiàn)了,隔三差五就到公園里秀恩愛,甜甜蜜蜜臭不要臉,不僅往我的心口捅刀子,還要往我的傷口撒鹽,你說他們過不過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