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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速度很快,原舒沉靠著出色的身體反應(yīng)能力堪堪躲過一次攻擊,但他畢竟只是個普通人,無論是速度還是敏捷度都遠(yuǎn)遠(yuǎn)也比不上動物。 施尤尤從大門跑出,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一道白影直取原舒沉心臟,她飛速掐印,耳邊忽地響起劃破云霄的叫喊聲。 又一道白影從天而降,“咻”地一聲把逼近原舒沉的白貓踩在腳上,低頭確認(rèn)數(shù)秒,眼睛閃閃發(fā)光,急忙抬起爪子向施尤尤邀功:“就是它,就是它!法師大人……你怎么比我先到了?” 小白狐費(fèi)盡千辛萬苦才打聽到那只壞精怪的下落,一路靠著小短腿追蹤到這里,本想把它抓回去討賞,誰知道還是來晚了一步。 感覺白跑一趟的小白狐氣呼呼跺了跺爪子,次次都踩在白貓臉上,差點(diǎn)把它鼻子踩歪了。 見勢不妙,黑貓丟下小奶貓轉(zhuǎn)身就逃,躍到半空時被一道重力壓下,身體瞬間僵直無法動彈,直直墜落地面。 施尤尤走到黑貓面前,伸手捏著它的后頸rou,抬眸看了眼被丟棄在樹梢上的小奶貓,對小白狐說道:“去把它抱下來。” 小白狐尋著施尤尤提示的方向看去,眨眼便躍到樹梢,在上面看見一只軟趴趴的小奶貓,身上還有血跡。 小心翼翼抬起爪子戳了下小奶貓,確定身體還是熱乎的,低頭給它叼了起來,再從樹上一躍而下。 爪子剛一落地,一道黑影就撲了過來,小白狐以為白貓想打架,抬起兩只前爪擺出戰(zhàn)斗姿勢。 突如其來的力量將白貓也按在了地上,這次它沒有掙扎,仿佛認(rèn)了命般。 原舒沉從小白狐嘴里接下小奶貓,將它托在手心。 黑貓攻擊小奶貓不過是想利用原舒沉的同情心,將他引到外面的同時還能逼迫異瞳貓出手。 即便全都是做戲,但黑貓依舊沒有手軟,或者說它根本不在乎小奶貓的死活。 撥開白貓就可以看到小奶貓后背上有一道傷口,它本能地尋著白貓的身影,低著頭不停叫喚。 聽見微弱的叫喚聲,白貓終于有了反應(yīng),它抬起頭,身體卻動不了,擔(dān)心原舒沉?xí)w怒小奶貓,掙扎著開口:“它就是一只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貓,什么事也沒干過?!?/br> “你們不要傷害它?!弊詈笠痪鋷е砬?。 施尤尤走到白貓面前,隨手把黑貓丟在它身邊,看向原舒沉:“是我大意了,你沒事吧?” 既然答應(yīng)要保護(hù)他,要是讓人在眼皮底下出事,怎么也說不過去。 原舒沉搖頭:“是我魯莽跟著跑出來了?!?/br> “它們倒是知道怎么利用人心?!鄙晕⒂悬c(diǎn)正義感的人見到小貓被虐待都做不到無動于衷,更何況行兇的犯人又只是一只貓,會出面阻止的概率遠(yuǎn)比對方是人來得大。 小白狐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湊到兩只貓身邊猛嗅,它們身上沒有妖修特有的味道,但卻有一種更普通的味道,因?yàn)樘R娏?,反而變得不顯眼。 抓耳撓腮想不通,反而讓小白狐的求知欲突然爆棚,它抬起爪子戳了戳施尤尤的腿:“法師大人,它們兩個是什么東西?” “我總覺得在什么地方聞過它們身上的味道?!?/br> 施尤尤:“你說的是人味吧。” 原舒沉面露遲疑:“你的意思它們是人?” 施尤尤點(diǎn)頭:“非正常途徑死亡,心懷怨恨卻無法報仇的兇靈,被人用術(shù)法投進(jìn)動物的身體里?!?/br> “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借尸還魂吧?!?/br> “把人類的靈魂塞進(jìn)動物身體里,這可是邪道啊?!毙“缀米ψ尤ゴ涟棕埡秃谪垼骸岸胰祟惖撵`魂就算進(jìn)入貓的身體里也活不了多久,與其借這樣的方式活著,倒不如去投胎?!?/br> “投胎?我不甘心——”黑貓猙獰大笑起來:“憑什么害死我們的人可以繼續(xù)逍遙自在,呵,有錢真好啊,把孕婦推下樓梯造成一尸兩命都可以安然無恙,繼續(xù)做她的豪門富太太?!?/br> “你們知道嗎?摔下樓的時候我還沒死,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渾身都在抽搐,我甚至能感覺到肚子里的孩子正在死亡,血液一點(diǎn)點(diǎn)從我身上流走,那種等待死亡的絕望,你們誰懂?。 ?/br> “我在上手術(shù)臺前就斷了氣,最后卻說是搶救無效!我的父母想為我討回公道,被各種打壓威脅,不僅沒了工作還被設(shè)局進(jìn)了監(jiān)獄,他們又做錯了什么!” “我好恨啊,我要她活著!我要她生不如死!那個女人真有趣啊。她怕死,拼命想辦法續(xù)命,她每天都在疼痛中死去活來,垂死掙扎!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內(nèi)臟都被掏空了,哈哈哈——” “你就是洪曉伶吧?!笔┯扔饶抗馊缇妫骸靶焯亲永锏娜齻€鬼嬰兒其中一個是你的孩子吧?!?/br> 洪曉伶陰惻惻地笑著:“我懷的是雙胞胎?!?/br> 施尤尤垂下眸:“幫你施咒的人難道沒告訴你,你的孩子會受到和徐太太同等的痛苦,待破肚而出時便會魂飛魄散?!?/br> “那又怎么樣!”洪曉伶眼神陰鷙:“能親自手刃仇人,做出點(diǎn)犧牲又怎么了?” 洪曉伶不僅知道那幾個孩子最后會魂飛魄散,整個報復(fù)計劃還是她一手主導(dǎo)的,她就是要徐太太每天經(jīng)歷和她死前同樣的痛苦。 至于那幾個孩子最后會怎么樣,她根本不在乎。 聽著它近乎瘋狂的笑容,白貓的爪子嵌進(jìn)地面,喉頭發(fā)出痛苦的嘶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