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與豹共舞 莫敏兒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秀逗了,竟然穿著這輩子她認為鐵定絕緣的低胸晚禮服,不但去美容院做頭發(fā),還化了淡妝。 站在富麗堂皇的飯店門口好一會兒了,她遲遲未進入。之所以來參加晚宴,是因為想查出段御棠的真實身份,來到門口,卻突生膽怯,她安慰自己也許是不習(xí)慣吧,畢竟她平日出生入死,過慣了槍林彈雨的日子,可不曾打扮得如此光鮮亮麗,甭說還裝淑女了。 在進去之前,忍不住再次檢視自己的穿著,深怕有一丁點的疏忽,卻敏銳地瞥到后頭跟了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有人跟蹤她!不會吧,難道她臥底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了?假裝不經(jīng)意地拿出鏡子整理面容,鏡面反射出后頭的人影,她瞪大眼,跟蹤她的竟然是大哥! 慘了!要是被大哥知道她停職期間還來查案,肯定命她卷鋪蓋回鄉(xiāng),甚至逼她嫁人。 萬不得已,為了瞞過大哥只好委屈自己一下了。她打定了主意,才鼓起勇氣走進飯店大門口。 莫法度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頭。他早懷疑他這個不甘寂寞的小妹背著他偷偷查案了,雖然她說是來參加宴會的,但他就不信小妹如此委屈自己穿禮服,單單只為了男人的邀約,也因此他一路跟蹤過來,為的便是一探虛實。 宴會廳里,貴客云集、衣香鬢影,被男男女女圍繞著的段御棠,溫文爾雅、謙遜有禮,對于眾女子傳達的愛慕眼波,僅以微笑應(yīng)對;身旁尚無女伴的他成了眾女子的狩獵目標。 看上了這位風(fēng)度翩翩的大學(xué)教授,大使夫人攜著女兒過來。 “段先生。” “大使夫人您好?!彼⑽⒐Y。 “謝謝你來參加我丈夫舉辦的宴會。” “哪里,能被邀請是我的榮幸。” “我來為你介紹,這是小女?!?/br> “幸會。 大使夫人的獨生女甜甜地含羞微笑,早被對方儀表不凡的相貌給迷住了,因此才吵著媽咪為她引薦。 “聽媽咪說你在大學(xué)任教。” “是的,討口飯吃罷了?!?/br> “段先生謙虛了,你若不是這么優(yōu)秀,那霍總裁又怎么會聘你做顧問呢?”大使夫人在一旁優(yōu)雅地笑道。 “那是總裁看得起我,怕我們讀書人活不下去,給個位子好減少失業(yè)率?!?/br> “段先生真愛說笑?!?/br> 談笑之間,#x5c3d;#x7ba1;有一群條件上等的紅顏對他頻放秋波,但他毫不理會,不時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么,突地目光定住,門口一抹俏麗的倩影吸引了他的視線。 是她,她終于來了。段御棠的臉上難掩愉悅的神情。 莫敏兒穿著他贈送的紅色低胸晚禮服,露肩的設(shè)計展現(xiàn)她甚少裸露的香肩玉肌,尺寸恰好的剪裁將她大小適宜的胸部襯托得剛好,頗給人驚艷的感官刺激,至少對段御棠而言是如此。 才一進門,她便被一位侍者擋住。 “很抱歉小姐,這是私人聚會,未受邀請的人是不能進來的?!?/br> “我的邀請放在朋友那里,我待會兒拿給你?!彼龑W(xué)一般淑女嬌羞地說著,隨后款款移步地又要進去。 “對不起小姐?!?/br> “又怎么了?”不明白那侍者為何又擋住她。 “所謂的邀請卡是一朵紫色玫瑰花?!?/br> 她愣了下,這才發(fā)現(xiàn)宴會里的每個人胸前都別了朵紫玫瑰,而她的玫瑰早扔進垃圾桶,可見她編了一個很白癡的謊話。 “別這樣嘛這位大哥,通融一下嘛,要別玫瑰是嗎,瞧,這不就是了?”她從一旁花瓶里抽出一枝紅玫瑰,將花放在胸前,笑得很巴結(jié)。 “那是紅色的?!?/br> “反正都是玫瑰,湊合湊合啦!”一雙美目眨呀眨的。 “不行,管你是紅色、黃色,還是什么色,沒有紫玫瑰就不能人內(nèi)。”侍者一臉堅決。 這人真煩耶!她失去了耐性,露出兇目尖牙,威脅道:“我大老遠趕來這里,還穿著這一身的累贅,你再羅嗦我就用玫瑰插你鼻孔”揚起的手突地被握入一只大掌里,她的腰也被摟入一堵俊挺的胸懷。 “對不起,她是開玩笑的?!奔皶r介入的段御棠笑瞇瞇地向傳者解釋,隨后對懷中不安分的身子柔聲道:“親愛的,你的玫瑰在我這里?!睂⒁欢渥厦倒鍎e在她胸前,不由分說摟她而去。 “喂,放開。” “端莊點,可是有很多雙眼睛往這看的?!?/br> 經(jīng)他一說,莫敏兒這才發(fā)現(xiàn)有幾道好奇的目光直盯著他們。 “他們在瞧什么?”她小聲問,該不會自己敗露了形跡吧? “他們是在驚訝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位美麗大方的紅衣女子,將周遭女人的光華全比了下去?!?/br> “是嗎?”她得意地作態(tài)嬌笑?!捌鋵嵰矝]什么啦!被人家盯得怪不好意思的,呵呵?!庇捎谔靡庵拘?,不擅穿高跟鞋的她走沒幾步便往前栽了下去,要不是段御棠手腳夠快,只怕這會兒她的臉丟到外太空去了。 他緊張地扶正她。算了,還是別太夸她,免得她又有什么驚人之舉,差點忘了她有多么會出狀況。 “謝了?!彼呛切χ?,暗自慶幸著好險。 “你的出現(xiàn)讓我受寵若驚,當初你拒絕受邀時,我是多么失望?,F(xiàn)在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你改變了主意?” “無聊嘛!我可先聲明,我是因為悶得慌才來逛逛,你可別自作多情亂想?!彼哪抗馔约旱难恳疲Z氣也變得威脅?!拔易约簳撸咽帜瞄_?!边@人沒事就愛摟女人的腰。 “在適才的驚險后,我可不愿意再讓舞伴與地板有親嘴的危險?!?/br> “誰說要當你的舞伴了?” “穿著我送的衣服,別著我給的紫玫瑰,不做我的舞伴太說不過去了吧?” “這么多漂亮的女人,又不缺我一個?!?/br> “但你是我唯一的堅持??!”這人好危險,存心攪亂她一池春水。不行!莫敏兒提醒自己。他可能是銀豹,絕不能被那溫文爾雅的外表給蒙騙了。 “喂,我警告你!要是惹火我”張牙舞爪的她眼尖地瞥到一雙銳利的視線,馬上變了個人?!氨3志嚯x以策安全,小心我的高跟鞋哪,呵呵?!背舸蟾纾谷灰不爝M來了,真是不死心?。?/br> 段御棠挑著眉,不解地盯著她嬌柔的神態(tài),母老虎怎么突地變成了溫柔的小綿羊? “你沒事吧?” “我怎么會有事呢?呵呵?!币豢吹酱蟾甾D(zhuǎn)身與他人攀談,馬上恢復(fù)男人婆潑辣的本性,并將他推開。“沒事才怪!不準和我貼那么近,否則我告你性騒擾。” 他呆愣了下,被她判若兩人的態(tài)度給怔住?!澳阍摬粫恰笠虌尅瘉砹税??” 莫敏兒勒緊他的領(lǐng)帶,兩眼怒火熊熊地瞪著。“你很欠扁耶!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摔得倒栽蔥哎呀,瞧瞧你,領(lǐng)帶都歪了。”含笑為他調(diào)正領(lǐng)帶,好嬌媚地說著。 一定事有蹊蹺!段御棠的目光悄悄掃了四周,發(fā)現(xiàn)有個男子正在注意他倆,每當那名男子的目光瞥向這里,莫敏兒立即變得溫柔乖順,而當那人轉(zhuǎn)開頭,她則馬上恢復(fù)本性。 段御棠瞇細了眼眸,扯了個了然的笑容,移近她耳朵輕問:“在你三點鐘方向的威嚴男子是什么人?” “啊?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真不懂嗎?”換他笑得暖昧詭異,一個抱摟,將她帶進了舞池。 “喂,你做什么!”她低吼,兩人身子這般貼近,已超出了她忍受的界線。 “當然是跳舞嘍,難道是相撲?” 摟著她的蠻腰,觸感很好;貼近的身子,玲戲有致;而她身上不帶人工香水的自然體香,清新誘人。 總之,機會難得,能占的便宜他毫不放過。 “我不會跳舞,你別亂來?!彼p輕掙扎著,打架她最行,跳這種舞簡直要她的命。 “放心,我會帶著你,你只要乖乖配合我就好?!?/br> “怎么配合?” “把你的人交給我就對了?!彼埔徽Z雙關(guān)又似挑逗的暗喻,教她心口不自覺怦動了下,來不及看清他眼底的詭譎,便陷入了旋律的迷陣里。 舞樂悠揚,他們在人群中翩翩起舞,一切由他掌控,而她,只有被帶領(lǐng)的份;不由得心想,這人一定很會跳舞,否則自己不會有輕飄飄、夠不著地的感覺。 “別一直轉(zhuǎn)圈圈,我會暈的?!?/br> “我倒很希望你暈在我懷里。” “可惡。” 愛看她羞怯的一面,他笑得豪邁不羈,尤其是今晚,她美得如一朵初綻的蓓蕾,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擷,引出她的女人味是一項挑戰(zhàn),也是他沉迷不厭的樂趣。 她有些迷惑了,這男人不斷發(fā)動追求她的攻勢,每相處一次便發(fā)現(xiàn)他不為人知的一面,說不心動是騙人的,可這樣的男子一定很得女人緣,條件又這么好,豈是她可以獨占的男人? “在想什么?”毫無保留的深邃目光直鎖住她若有所思的美眸。 “這些名媛紳士既有錢又有閑,辦這么豪華奢侈的宴會,不是我這種平凡的上班族可以貪圖的日子?!?/br> “今晚的宴會可不只是為貪圖享樂而舉辦的,重頭戲是待會兒的藝術(shù)品慈善拍賣,賣得的錢要捐給國際兒童基金會。” “喔?”有這種事?她一點也不知道。 “大使先生今晚將特別展示多年珍藏的維納斯雕像,是由西班牙超現(xiàn)實巨匠達利所雕刻出來的杰作,也是今晚唯一的非賣品,僅供展示之用,很多人是沖著維那斯而來的,我也不例外?!?/br> 他的話引來她一陣心驚,盯著那詭譎迷人的微笑,不由得想,難不成他在打維納斯雕像的主意?他真是銀豹? 由于分了神,連帶腳步也跟著亂了節(jié)拍,不擅穿高跟鞋的腳扭了下,令她輕輕呻吟出聲。 “還好吧?”堅毅的臂膀及時摟住她。 “腳有些疼我想休息?!?/br> 段御棠將她扶到位于會場角落的沙發(fā)上后,暫時離開幫她拿杯果汁,而她終于可以喘口氣,悄悄走至陽臺,讓拂來的夜風(fēng)冷靜一下思緒,再次提醒自己可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語給灌醉了。 倚著白色石欄桿,只手撐著香腮仰望天空,璨藍的夜衣鑲著一粒月珠,揮灑的月光讓點點星辰盡皆失色,向人們炫耀著她千萬年來永恒不變的光華。 她不羨慕月光的高貴奪目,但也不會自卑地認為自己是陪襯的星點,每一顆星都很努力地燃燒自己的生命,雖然渺小但也有貢獻,不是嗎? 遠處一個隱約的人影拉回她漫游的思緒,取而代之的是慣有的警戒,那抹鬼祟的人影牽動她打破沙鍋“查”到底的個性,不加思索地馬上循著人影而去。 奉霍銅之命,黑虎潛入飯店竊取維納斯,由于事先做過調(diào)查,因此在不觸動警報器之下得以順利取得維那斯。 他嘴邊咧出不屑的笑意??床怀鲞@假人偶有什么迷人之處,霍銅竟愿意出三倍的價錢叫他來偷取,女人嘛還是柔軟有彈性的好,嘿嘿。 他命手下先將維納斯搬走,他留在最后,以防有任何差池。 “別動。”一個硬桿子無聲無息地抵住黑虎的背,他暗叱自己的大意,并舉起雙手。 “面向墻,我現(xiàn)在以現(xiàn)行犯逮捕你,有什么話跟你的律師說去?!?/br> “警察?”他揚著細長的邪眉,發(fā)現(xiàn)身邊除了她并無其他人。哼,根本是來送死的! 抵在他背后的槍其實是一根臨時折斷的樹枝,同樣一襲黑衣,莫敏兒猜測這男人也許是銀豹。吞咽著口水緩和喉間的干燥,她冷冷開口。 “把槍放下?!?/br> 黑虎冷哼一聲,將槍枝丟到地上,趁著她彎下身拾槍的空檔,冷不防朝她攻擊,與此同時她撿起槍并朝對方射了一發(fā),雖然速度夠快,卻愕然發(fā)現(xiàn)里頭空無子彈。 “哇好jian詐!”她火速跳開尋找掩護,躲開對方的滅音槍。 形跡敗露,黑虎決定立即走人,反正東西已經(jīng)到手;但是莫敏兒可不放過他,故意觸碰警鈴,打算召來其他人。 “該死的娘兒們!” 他大罵著,事不宜遲,立即逃離現(xiàn)場,偏偏那難纏的女人不要命地阻止去路,引得他盛怒,決定大開殺戒。 在打斗中,她漸居下鳳,一方面來者身手高超,二方面她的衣服成了礙事的累贅,讓她打得很吃力。在人聲漸近的混亂中,黑虎乘機逃逸。 “別逃!” 哪會這么容易就放他走?莫敏兒再度發(fā)揮她永不妥協(xié)的毅力,碰碰碰地追上去,卻在一個轉(zhuǎn)角口被鐵一般的臂膀拉入懷里,沒人黑暗中。 “誰!”她死命掙扎,那抱摟的力量卻大得驚人。 “噓,別大聲?!钡统潦煜さ纳ぷ釉谒狭弥?,讓她驚愕得一時之間閉不上口,她認得這低沉的聲音,抱住她的人正是自己追緝已久的“銀豹?!?/br> “你”“嗨,又見面了?!彼谜韵镜卮蛘泻?,泛著俊朗神秘的微笑,刻意低啞著嗓子以防她認出。 “好啊,你竟敢自己送上門來?!?/br> “為了見美麗的女警一面,值得冒險?!?/br> “你們是一伙的!” “冤枉,我跟他可不同路?!?/br> “既然如此干嘛阻止我?”可惡!硬是掙不開他的箝制。 “我是為你好,你打不過他的,追了也是白追,而且他偷走的維納斯是贗品,不用白費力氣了?!?/br> “什么!你怎么知道?” “大使為了預(yù)防萬一,故意準備一個假的,否則哪那么容易被人得手,真品還留在他的保險箱里?!?/br> “胡說!放開我!”狠狠咬住他的手臂,終于讓身子得到自由,人也跳開一大步。 “你真是一只兇狠的貓兒耶,我救了你,你卻咬了我兩次?!?/br> 嘈雜的人聲漸漸逼進,莫敏兒得意地笑道:“警衛(wèi)來了,人多勢眾,看你這次往哪逃?!?/br> 意外的,銀豹沒有一絲倉皇,反而閑適地倚著墻,泰然自若地欣賞她難得外泄的青光。 “我是無所謂啦,倒是你,這個樣子出去見人不太好吧?” 經(jīng)他提醒,莫敏兒納悶地檢視自己,驚懼地發(fā)現(xiàn)肩帶不知何時被松開,背后的拉鏈也被拉下,她連忙抓住快要掉下去的晚禮月民。 “可惡!你竟然”她的臉燒得可以煮開水了。 “彼此、彼此,上回你脫我褲子,這回換我報答你,禮尚往來乃人之常情。” 在她忙著遮掩自己之際,銀豹將她拉回懷里,同時也將兩人隱于黑暗中。 警鈴驚擾了眾人,大家忙著緝捕偷竊者,莫法度也在人群之中。 她屏住呼吸,要是讓大哥看到她這身狼狽,那么往后三個月就別想出門了,更甭說復(fù)職。 圈著腰間的臂膀帶領(lǐng)她往更黑暗的深處隱去,她完全被包在一堵寬大結(jié)實的胸膛里,密不可分且逾越得過分。 “你的背好美,可惜今晚無福消受,咱們下次見了?!迸R去前,銀豹在她背上偷了個香,消失于黑夜中。 她低叱著,眼看銀豹再度從她手中逃脫卻束手無策,心里不免生氣。小心翼翼地躲開眾人,她找了個隱密的地方準備先將衣服穿好,但該死的!背后的拉鏈怎么拉不起來? “終于找到你了?!?/br> “喝”她被身后的聲音驚得心臟差點跳出來,在看到段御棠納悶的面孔后,才松了口氣?!霸瓉硎悄??!?/br> “我找了你好久,聽說有小偷闖入禁區(qū)要偷大使的藝術(shù)品,警衛(wèi)封鎖了飯店,我擔(dān)心得一直找你,沒事吧?” “沒事?!痹瓉盹埖瓯环怄i了,那么銀豹呢?他逃得出去嗎?懊惱地揉著眉心。奇怪,她cao什么心??? “你的臉好紅?!?/br> “哪有?”適才銀豹留給她的燒燙到現(xiàn)在還沒退,混蛋!她是怎么了,居然如此沉不住氣。 她這微微慌亂無措的一面,深深看進段御棠帶著笑意的眼底。 “你的服裝有些不整,是在引誘我嗎?” “??!不準看!”差點忘了自己拉鏈還沒拉上呢,她今晚真是糗大了。 越急越拉不上,真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讓我來吧,好歹我也是個紳士,為淑女服務(wù)是紳士的榮幸?!?/br> “我才不信你?!?/br> “除非你要這么回去。”他攤開手好笑地等著她決定。 他說的沒錯,如果就這樣回去,除非她不要見人了,在此無奈的情況下,讓他服其勞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你不準看。”她有些負氣地威脅。 “好,我不看。”溫柔的語氣中充滿了溺愛的眷戀。 兩人面對面,他的手繞過她,為她拉好拉鏈。 “好了?!焙芗澥康厥栈仉p手放在身后,他的陽光笑臉始終對她普照。 莫敏兒仔細檢查自己,確定不會春光外泄后,橫了他一眼。 “什么款式不好送,送這種行動不便又難穿的禮服,你會不會選???” “是、是?!彼χ愣Y,以著幾近聽不到的音量低語?!澳腥怂团艘路?,是為了脫下她的衣服。” “???什么?” “沒什么。” 莫敏兒狐疑地睇著他,語帶威脅?!熬婺銊e亂打鬼主意,我的拳頭可是不長眼的。” “你兇起來,另有一番女中豪杰的帥氣。” “少甜言蜜語,我不吃你這一套?!?/br> “我以為女人都喜歡吃‘甜’的?!?/br> “真不巧,我偏愛吃辣,尤其是那種辣到會讓人臉歪掉的程度。” “原來是‘辣妹’,正合我味口。” “什么意思?” “我對你有意思,你知道的?!?/br> 她橫眉豎眼地瞪著他失笑的面孔。這男人真是一點也不老實!甩開臉不理會他,但心口卻不聽使喚地怦怦直跳。 今天真是出師不利,沒逮到竊賊,還讓銀豹跑了;而且銀豹為何要幫她?這一點她實在不解。 一件西裝大衣披上她的肩,莫敏兒不解地望向他。 “晚上風(fēng)大,別著涼了,我送你回去?!?/br> 她沒有拒絕,默默地拉緊大衣。 有時候他給予的溫柔,是那么紳士而誠懇,撥動了心弦,教她不好發(fā)威。 一股悸動的情懷沉浮在兩人之間,逐漸醞釀出的浪漫氣氛卻可惜地中斷于介入的第三者,加人追緝竊賊行動的莫法度咚咚咚地跑過來。 “敏兒,有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警鈴大作,維納斯雕像被不肖歹徒給偷了!” “沒有?!彼龘u頭,并故作驚訝狀。“哎呀大哥,怎么你也在這里?” “當然是接到邀請來的,你身邊這位是”盯著段御棠,莫法度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小妹身旁這位陌生男子。 “你好,我是段御棠?!彼斐鍪钟卸Y地自我介紹。 對于這位英挺卓絕的男子,莫法度帶著欣賞的眼光,但也意外小妹何時認識了條件這么好的男人。 莫敏兒可不希望大哥有太多不應(yīng)該的期望,插嘴道:“是誰邀請你的?為什么我都沒聽你提過呢?”她裝出一副天真的表情,閃著疑惑的目光,看他能掰出什么名堂。 才說著,便有一名珠光寶氣的肥胖女子歇斯底里地跑過來,用著小女人受驚的表情嗲聲道:“莫警官,聽說有強盜闖進來,大家都嚇到了,我好害怕喔!” 她那比莫法度大兩倍的身軀,小鳥依人地“壓境”過來,有如直撲球瓶的保齡球,差點沒把三個人給撞倒,莫法度只看到快速抖動的rou球,不禁覺得一陣反胃。 “放心,我們?nèi)硕啵菑姳I膽子再大,也不敢對大家怎么樣的?!毙姨澦苓^嚴格的訓(xùn)練,在臉色灰暗的同時還能鎮(zhèn)定保持紳士風(fēng)度。 莫敏兒倒是很好奇,問道:“這位是” “我叫邱云花,今年二十歲,本來沒有舞伴,幸好遇到莫警官,他說很榮幸做我的舞伴呢!” 莫敏兒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鬼靈精的眼珠子賊賊睞向大哥。 “原來如此,難怪呵”瞧大哥身上的紫玫瑰,原來是這女孩給的啊,還是超大朵的哩! “你們是誰???”胖女子問。 “我是莫警官的meimei,而我身旁這位”瞄了段御棠一眼,轉(zhuǎn)頭道:“是我的‘普通’朋友?!?/br> “原來是莫警官的meimei呀,你好,叫我小花就可以了。” “幸會、幸會,小花小姐,我哥能認識這么可愛的小姐是他無上的光榮?!?/br> “真的嗎?”胖女子嬌羞道。“能認識英勇的莫警官,我也感到很高興呢!” 莫法度忍不住打了一陣哆嗦,連忙道:“我還得去抓強盜,不陪各位了?!痹捖浔慵奔泵γ﹄x去。 “等我呀,莫警官”胖女子也隨后跟去,不過以她“貴重”之軀,要追上英法度恐怕是望塵莫及了。 待他們走后,莫敏兒禁不住笑了出來,看來大哥也挺有人緣的嘛! 跑了小偷,大哥也溜了,她也沒理由繼續(xù)待在這里。 再度瞄了一旁的段御棠一眼,迎上他討好的笑臉,實在看不出有任何可疑之處,難道她想錯了,銀豹是另有其人? 算了!穿著行動不便的禮服和高跟鞋折騰了一個晚上,她已經(jīng)夠累了,恨不得馬上回家沖涼,洗去一身的脂粉味,脫掉這身礙事的禮服,其他事,等睡過大頭覺再傷腦筋吧!